他来自深海 第21章 报答

四目相对，女孩真诚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看到我的脸。不过，我看她不像是如你所说的那么潇洒。”他说完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凭男孩的直觉，明澈的好友是一个多情且深情的人。

“你接触的人不多，你很了解人吗？”

“龙岛有很多动物，我了解动物。我可以凭直觉。”他有点不开心洛明澈把他看成白痴。

洛明澈喝着咖啡，沉默了一会。“其实，我还没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她之前不敢谢是怕男孩挟‘恩’要价，关键是怕这个价就是要她这个人。因为那是老龙抓她的原因。

说到救命之恩，男孩想起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是被他失手杀了的，但他认为这是父亲一意孤行的结局，并非是他的错。只是还是忍不住难过，他无数次决意不去想，可生活中免不了提起这件事，算了，他这次决定让自己不刻意回避。只是对女孩说道，“你冒着风险收留我，信任我，就算报答了。我很开心，你并没有把我和我父亲混为一谈。我努力，努力变成一个全新的自我，而并非只是基yin。”

“谢谢你的理解。”洛明澈勉强的微笑。

“在那之前，你怀疑我是正确的。”男孩鼓励她。

洛明澈心里酸酸的；他失去了200年相依为命的父亲，尽管这个父亲并不好…可即便是愤怒和恨，提起也会有哪怕是难过的自伤。他却还在安慰她坚信自己的感觉。“我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个蛋糕，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她岔开话题，不想让悲伤蔓延。

“你是说我在街上看的那个叫‘蛋糕’？”

“你要是不知道它能吃，你为什么盯着它看？”

“街上的商品不大都是‘吃、穿’之类的吗？”

洛明澈不由觉得他真是聪明，什么都是一点即通“嗯。你看的很漂亮的那个能吃的叫‘蛋糕’，你要什么颜色？”

男孩想了想，开口“就要我见你那天，你裙子的颜色可以吗？”

明澈点头“可以。”她下班之前可以打电话去预定那个颜色。“你小时候过生日吗？”

男孩摇摇头“从没有…”他看见女孩看着他，继续说道“不过，他应该是大概记得我的生日的，计算着我什么时候成年可以繁殖…”

说到年龄，洛明澈突然意识到她和龙男孩更不可能。一个200年才是人类20来岁的模样，她要是真和龙男孩在一起，她在他们的生命里可能就像蜉蝣于人而言吧？“你不去找那个人类女孩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不是因为你现在还想清楚了，我们人类和你们的寿命相差太多？”

男孩愣了一下，“是啊。就算寻找到她，她若是只能陪伴我很短时间。这对于我来说太残忍。”他撒谎道，“往后，我的人生只会更孤独，甚至会有很长的时间沉浸在思念里…”

洛明澈垂眸，这么多年，她怎么就不曾想过这么问题？没有料到龙族如此暴戾，可她应该想过他们的生命力超长…

“你好像很难过？”他问道。

女孩平视着他“没有，你的选择或许是明智的。”她的内心并不如她脸上那么平静，要和过去告别，她的确很难过。

洛明澈让男孩量了脚的尺寸，又增加了他的指纹锁上的指纹，自己劝诫自己放心一番才去上班。

下午六点，金秀璨在车子里给洛明澈去了两次电话，明澈那边回复信息说在开会。她只好提着妈妈在乡下奶奶家杀的鸡上楼。

今天明澈不在家，秀璨没敲门就按了密码就直接进屋了。换鞋的时候，她听见厨房有声音，她内心‘咯噔’一下；明澈不是发信息在开会吗？她突然不淡定了。是啊？打电话不接，发信息说自己在开会…这不由的让作为一个‘警察’的她胡思乱想…

她动作轻敏的从玄关处的鞋柜上方取下黑色的直杆伞，然后将手机按下一一零。做了一个深呼吸，她踩着粉色家居鞋微微猫着身体悄悄的走向餐厅后面的厨房。

男孩皱了皱眉，他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放下菜刀将卫衣帽子戴起。他转身，一根棍子朝他袭击而来。

金秀璨完全没有想到，明明就要袭击成功了，不速之客一个转身，手速也太快了，伸手就一把抓住了伞柄。

“是你啊？”男孩微笑，看着被吓得不轻的金秀璨。

金秀璨听见毫无攻击性的声音，皱起的眉毛略微展开，眼珠子也定睛看他…她的确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家伙，这身衣服也很熟…“你是？？？”

“你昨晚救了我。”男孩提醒。

秀璨说道“你先放手。”

男孩照做，放开了伞。金秀璨拿着伞隔开两人的距离，一边警惕的时不时看看他，一边将手机按到已拨电话给洛明澈拨打电话。

电话好一会才接通“是我，秀璨。”

秀璨看着男孩“明澈，你家里多了一个人？”她向好友确认。

“嗯？”对方停顿一下，大概是忙慌了“哦，秀璨，没吓到你吧？”

秀璨彻底松了一口气“当然吓到我了。我都准备一招致命了。”

电话那头似乎自信两人不会起什么‘冲突’，“嗯…那我这边还有事情没忙完。晚点再说。”

金秀璨挂掉电话，心落地，将手上的‘武器’放下。她想，她肯定在睡觉，在做梦。肯定是因为这个流浪汉长得好看，而且有明澈的项链，所以她做梦了。不过，突如其来的想上洗手间又让她清醒；这不是梦。她将伞放到玄关后，立即去了洗手间。

男孩洗了手倒了杯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推到秀璨的面前。然后灰色独凳上坐下。“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对还在缓神的金秀璨说道。

“你是龙？？”秀璨微微偏着头打量着这个男孩。

男孩冲着金秀璨点点头，然后将黑色卫衣的帽子从头上拿下。

金秀璨看见他蓬松的棕发上方有两只五六厘米左右的雪白的鹿角一样的角。惊讶得睁大眼睛，嘴唇微张，下巴抖动了一下。“原来，明澈不是做的梦。而是你在海底救了她？”同时，她猜想洛明澈不告诉她，应该是不希望她担心。

“嗯。”男孩点了点头，他将故事又给秀璨从头至尾娓娓道来一一遍，最后他说道“等我伤好了，我就会离开。我想，最多十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