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 第6章 第 6 章

我们本该在我22岁农历生日的那天相识。

本该？你们不是在那天认识的吗？

不是。

呃……对不起，请继续。

我记得那天是我的农历生日，一大早我爸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后来我哥又给我打电话，约我晚上吃饭。

那天早上，我和另外几个艺人一起拍一份时尚杂志的内页，下午要赶去另外一个地方试镜一个角色。那时候我们团已经不怎么合体活动了，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我知道，是因为晰成……

对，因为晰成。公司对我们实行了放养政策，除了经纪人安排的一些工作外，我们都得各自找活干。有个朋友告诉我说有部网剧在选角，男一早就定好了，他们在找男二男三的合适人选。那是我第一次不通过公司，通过自己去争取一个角色，我发了自己的资料给他们的制片组，得到了男三的试镜机会。你别惊讶，那时候的我没人气也没演戏经验，能得到一个机会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天上午的拍摄时间延误了点时间，拍摄地点在郊外的旧厂房，离市中心有些距离，而且地址偏，不好打车。一拍摄完，我就忙不迭地卸妆换衣服，跑出旧厂房去打车。那时候我自己跑活动，除非活动方安排了车辆，一般都得自己打车。我的驾照是后来考的。

我在路边站了十几分钟都没见到一辆车，恰巧刚才和我一起拍摄的的某人与杂志的工作人员多谈了一会儿，他是坐他们公司的车出行的。他问我要不要搭顺风车，我一边说着要，一边想着就是因为这个人迟到，拍摄才延迟的。但又能怎么样呢，到了市区，我还得笑着跟他说谢谢。

下午的时间定在2点，我有时间去买瓶水吃顿饭。我那天戴了顶棒球帽出门的，中午到一家面试地点附近的肯德基吃了一顿，我坐在靠墙的位置，一个人一张桌子，吃完了后没急着出去，休息了一会儿。我忘了那家肯德基店的墙面装的是黑色的还是古铜色的玻璃，反正镜面反射效果挺好，我临走前偷偷地对着那面玻璃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看自己上午的妆卸得彻不彻底。

那天笑笑也在那家肯德基店，也坐在靠墙的位置，她说她也拿店里的玻璃墙当镜子用，对着玻璃墙补了点口红。

你们是在那会儿认识的？

不是，我们不是在那家肯德基店认识的，是后来我们认识后偶然说起，才知道同一天在同一家店里，但是那会儿我们还是陌生人。

笑笑，你叫她笑笑？

对，怎么了？我和我哥一样，都喜欢叫她笑笑。

程笑阳不是她的笔名吗？你们不叫她的本名？

她不喜欢她的本名，所以给自己取了一个又笑又阳光的名字。

那天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踏进面试的大楼时，我哥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他下午有空，可以开车来接我去吃饭，问我在哪儿。我把地址发给了他，没说具体时间，只是让他不用来的太早。

面试的房间在六楼，我到了那层才知道前面排了五六个人。那时候网剧还不像现在这样制作精良，名气大点的艺人一般不会演网剧。

可是我更喜欢几年前的网剧，虽然良莠不齐，粗制滥造的多，但是精品的也多。

看来你是个影视剧迷。

那天你被选上了吗？

没有。我演过什么剧，你们不是都数得过来吗？其实还挺可惜的，那部网剧是部带了点灵异的悬疑剧，虽然投资小，负责制作的是家新成立的公司，主演都不太有名，但剧本很好，即使资金不够，导演拍得很用心，演员们演得也很用心。后来播出的效果很好，我想你如果喜欢看电视剧，应该看过那部剧。

灵异的悬疑的，你说的是灵子花开！灵生的男三，你当时竞争的是召召的那个角色。

果然是个爱看电视的，一说你就知道是哪部剧。嗯，就是灵子花开。

当时我前面有个候选人提前走了没参加面试，我想少一个竞争对手当然是件好事。但是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少了一个竞争者还会其他竞争者。我进去的时候，导演看着我的资料，问我一个男团的爱豆为什么要来当演员。那个时候娱乐新闻时不时地爆出来一些当红爱豆不认真演戏，演技差。我觉得自己有点冤，我虽然是个爱豆，演技差是真的，毕竟没演过，没经验，但不是顶流，不会耍大牌也不会要求高酬劳。

这样的，导演就更看不上了。

呵呵，你说的还真一针见血。又没流量又没演技的爱豆，导演确实更看不上。我在团里是舞担，他本来想让我跳一段舞蹈，后来为了节省时间，没让我跳舞，让我看了一段台词直接表演。我说了我那时没表演经验，几句简单的台词说得都不顺溜，当时也没有完全把自己放开，就硬着头皮即兴发挥了一段。演完我都不知道刚才在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导演倒还是蛮客气的，说等通知。

这是婉拒的常规套路。

就在我面试的时候，笑笑也在那幢楼里，就在我楼上，她那时是去见一个编剧朋友。那幢楼年代有些久，只有一部电梯。她准备下楼的时候，电梯坏了，只能走楼梯。她后来说她那段时间走楼梯总是觉得眼睛晃，走着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会一脚踩空摔下去。有种心理叫什么来着，不想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

墨菲定律。

对，墨菲定律。她那天从六楼到五楼的那段楼梯，真的踩空了，往下摔了下去。

严重吗？

不严重，有人在她站的的台阶下面。她往下扑的时候，撞到了我哥。幸好我哥动作快，一只手抓住了扶手，一只手抱住了笑笑，不然两个人一起摔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笑笑在我哥怀里，惊恐得傻了似的，她抬起头来时正好对上了我哥的眼睛。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一眼万年的一次对视。那次笑笑没事，我哥有事，他抓住扶手的那只手臂脱臼了，笑笑跟他一起去了医院。医生给他正骨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到了没有。电话是笑笑接的，说我哥在市三院的骨科室。我一听就立即去了医院，等我到的时候，我哥已经正骨完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在楼梯上撞到了一个女孩子，我想应该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女孩，问她在哪儿。我哥四处张望，指着门口一个离开的背影说就是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那天是你们缘分的开始是吗？

不错。

我很想问一下，你哥叫什么名字？

他叫陆嘉航，是我奶奶的弟弟的孙子，跟我同辈，比我大五岁。

你刚才说到一眼万年，他们……

他们后来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