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 第4章 第 4 章

这两个练习生舞都跳得不错，王宇航与他们磨合的时间并不长，一起跳两遍就可以配合得很好了。陆青玫今天一早才告诉他，会有两个练习生与他一同拍摄舞蹈视频，让他颇为生气，以至于走进练习室面对两个晚辈时一直都不苟言笑，直到完整地录了一遍，在镜头里看到他俩完全能跟上他的动作和节奏后，脸色才放晴。

舞蹈视频录完了，王宇航看手表，离陆青玫与他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不想去会议室干等，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拉了一只椅子坐到边上，对练习室里的其他人说：“我歇会儿，你们随意。”

那两个练习生倒是精力旺盛，喝了点水，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后又站了起来。舞蹈老师大金挑了一首适合跳locking的曲子播放，并把播放顺序设置成了随机。他拉了一只椅子坐到王宇航边上，“跳得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私下有偷偷练习？”

“哪有时间正经练习？只是每天完工后回酒店，喜欢放点轻松的音乐，随便跳跳放松一下身体。”

大金笑了笑，瞧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想即使改走了演戏的路子，但依然是那个肆意潇洒的街舞少年。可惜了。

“左边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王宇航发现那个练习生跳的locking不是编舞，是freestyle，而且动作流畅，音乐节奏都能卡上。

“他叫小齐，一年多前进来的练习生。”

“他学舞蹈学了多久？”

听他这么一问，大金才知道王宇航关注的点在哪里，“学了两年，进来之前就学过，而且师从展杨。陈总在一次街舞比赛中发现了他，觉得他跳舞有天赋，年纪小，模样周正，就把他招进来做了练习生。”

展杨是街舞圈内的大神，得过国际街舞大赛locking组的冠军，没想到公司的练习生当中还有他的徒弟。王宇航说：“做职业dancer不是挺好的吗？何必要来**豆呢？”

大金专门盯了他一眼，说：“因为他们都想成为你。”

王宇航抿了抿嘴唇，嘀咕道：“可我现在不完全是个爱豆了，我想要的舞台没有实现。”在音乐声中，大金当然听不到他的自言自语。

“奇哥！”坐在那儿聊的人没有注意到，两个听音乐跳舞的练习生注意到了从门口进来赵文奇。

王宇航站起来，“奇哥，这么巧你也在公司。”他们很少回公司，各自有各自的工作，上一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

两人还是如以前那般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和大金打了声招呼后，去了小会议室。王宇航问：“你不是最近在上海吗？”

赵文奇说：“前天录完最后一期就飞回来了。”

“最后一期？”王宇航讶异。赵文奇最近参加了一档国民度极高的综艺节目的常驻MC选拔，在王宇航的印象中，这个选拔将持续三个月。

“对，最后一期。”赵文奇面上看起来心平气和，“我就是去刷个脸的，原本就没有走到最后的可能性。宁宁在他们的另一档节目里正做着MC，两块蛋糕，怎么可能给到同一家公司？”

王宇航点头会意，正想问他接下来有什么项目，却听到：“下周一，我要去洛杉矶了，预计待半年，进修音乐。”

赵文奇说得随意，但这是他几经考虑，跟陆青玫谈过又跟陈总谈过后做下的决定。他快三十岁了，不能继续**豆，演了两部偶像剧都不成功，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自己喜欢的音乐。这些年，他像是被一条鞭子抽着一般往前跑，起初还好，鲜花与掌声让他能看见目标，但后来仿佛是跑进了荒漠一般，方向全无。

“小航，你真的很幸运。”赵文奇说，“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王宇航很想去送他，但是想到下周一他已飞到内蒙古拍戏去了，于是改说：“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到了那儿给我发个信息。”

陆青玫提前结束了与客户的会谈回到公司。李良在公共办公区域一见到她，就跑去告诉王宇航。赵文奇说：“青玫姐应该是和你谈代言的事。”

“代言的物料我已经拍好了。”

“不，是另外的一个代言，我昨天从小莫那儿听到的。”赵文奇坏笑，“不过我没听到具体的品牌，说不定是牙膏哦！”

王宇航知道这是故意在打趣他，他以前拍过牙膏的广告，为了展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露齿假笑了一整天，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了。那个代言到期后没有续约，他就对陆青玫明确表示过，以后决不再接牙膏牙刷的广告。

陆青玫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男一女，径直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她叫来自己的助理小高，“拿两瓶水来，还有宇航来了没？”

“来了。”王宇航跟小高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在门口擦身而过，看到办公室还有人，“青玫姐，你有客人，那我晚点再进来。”

“不用，我的客人也是你的客人，而且他们是专门来见你的。”陆青玫介绍说，“这位是悦己市场推广部的容经理，这位是他们的文案策划小超。”

悦己是个本土化妆品品牌，历史可追溯到八十多年前的老上海，这两年推出的一系列中国古典系列彩妆在年轻人当中颇受欢迎。

王宇航与两位客人一一握手，又笑说道：“青玫姐，你确定是找我的吗？不是找宁宁的？”

“王老师说笑了，我们确定是找你的。”容锦绣眉眼弯弯地笑说，她的年纪比陆青玫还要大个几岁，但一双秋波潋滟的杏仁眼给她增色不少，“我们想找你代言我们的彩妆系列。”

用护肤品和彩妆的大多为女性，而男明星的粉丝群又以女性为主，尤其是年轻女性为主，如今越来越多的护肤与化妆品牌都喜欢找男明星做代言。王宇航之前在一档选秀节目做导师，每期都以不同的爱豆造型出席，惊艳了不少粉丝和路人。

“他们听说你今天在公司，特意过来与你见上一面的。”这个代言显然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在商务方面，王宇航对陆青玫还是充分信任的，不会给他接不符合形象或不靠谱的商务合作，然而和一个国货化妆品牌合作，也意味着要放弃同属性的国际竞品品牌，“他们对品牌推广的设想是要拍三支短片。”

王宇航说：“我明天下午就要回剧组去了，短片的拍摄安排在什么时候？”

容锦绣一边让小超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说：“王老师，我们不急，时间上我们可以协商，不会耽误你拍戏的。先来看看我们策划的方案与脚本。”

品牌方想要的三支短片其实就是三段故事，因为主打中国风，所以其中两段是以古装的形式，一段是以民国风的形式。

陆青玫早就看过方案了，所以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是直对着王宇航的，他拖动鼠标，大略地看了看，心中能大概地勾勒出基本的故事内容和场景，看其脚本的长度，短片的长度大约在两三分钟。

陆青玫对王宇航的每个表情都熟识，见他嘴角轻轻上扬，心想他对方案是满意的。

王宇航把笔记本转个身，还给小超，表示自己看完了，“故事脚本挺好的，我很喜欢。”

这次的会面比陆青玫想象中要容易得多，自从王宇航人气急剧上升后，眼光也越来越挑剔，去年年末一连参加了几个商业活动后，突然递给她一张清单，上面罗列了数项不愿意做的事情。陆青玫念其目前剩下两年多的合约，既想让他发挥最大的商业价值，又不能逼得太紧，所以只能像放风筝似的，一拉一放。

王宇航抬起手腕看手表上的时间，快到三点半了，不禁眉头微蹙，“青玫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与人有约，是私人的约会，没让李良跟着，也没让林哥开车。刚上路的十分钟，他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后，一脚油门踩下去，上了前面的高架桥。

“你还来不来？”

“人家小姑娘都喝完两杯咖啡了。”

“你要不来了早点说，我让她先回去了。”

他的朋友吴凯一连发来三条信息，她倒是沉得住气，一句催促的话都没有。

“来的，在路上了。”他发了一条简短的语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