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正义的人,估计早就大喊着上去拉架了,但乔知闲没有,他一只手还被爷爷牵着,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地看着女孩的惨状。
然后转过头拉着爷爷的手要离开,当他分开和女孩的视线的这一瞬世界又恢复了正常,爷爷声如洪钟地训斥了男人一顿,男人一见是村长,立马点头哈腰地一连串应是,那女孩收了哭声,泣血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乔知闲。
刚回到家,爷爷就躺在了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小小的乔知闲自觉穿上围裙,搬着小凳子去做饭。
爷孙两在小木桌子上吃完饭,乔知闲洗完碗就听爷爷吩咐:“小阳,去给那女孩送点饭,按她父母那德行,估计又会把她锁柴房里挨饿。”
小乔知闲应声去收拾,很快就循着小路找到了女孩的家。
轻巧地翻过围墙,撬开柴房的门,一根绳套直直地套住乔知闲的脖子想绞死他,乔知闲脚尖点墙直接随着绳索绞人的方向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口中的刀片转出灵巧地割断绳子安全落地。
一粒饭都没有洒出来。
那女孩表情带点诧异,乔知闲若无其事地进来,软嫩白皙的脸颊透着少年人的稚气,他冷淡地开口:“吃吧,我爷爷让我送过来的。”
女孩凶狠地扑上去质问他:“你今天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不救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女孩本意是想扑倒乔知闲,可没曾想天天被爷爷操练的乔知闲下盘稳得很,身子微晃就站稳了。
于是女孩就挂在了乔知闲身上,双手搂着少年细细的脖颈,双腿架在少年腰上。
小乔知闲像个大人一样掐着女孩咯吱窝将她提起来放地上,稚气的声音咬字清晰:“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要摆脱困境主要得自己强大,不要依靠别人,我能帮你一时,谁知道你回家以后会不会遭遇更惨烈的毒打呢?”
一碗热气腾腾的饭怼到了眼前,“说实话,我其实就是不想多管闲事。对现在的你来说,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单纯无害的语气说着这般无情的话。
那少年紧接着说,“你逆来顺受,他们变本加厉,我掺和进去只会染一身腥。”
“哦,我不是说你是鱼嗷,我只是说这样不好。嗯,你还小听不懂我的意思。”面前的没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少年砸吧砸吧嘴,“好我今晚要吃鱼。”
利落地和女孩打了声招呼就轻巧地像只小动物一样跃了出去。
乔知闲回到家,就老老实实给双腿绑上沙袋,飞身上梅花桩,顶着烈日在高度参次的桩上训练,时而踢腿,时而刺剑而出,舞得衣角列列生风,时而在空中翻一个漂亮的筋斗躲过爷爷带着内劲投来的瓜子壳。
墙角不知何时探出一个女孩的脑袋,那女孩看着少年咬牙坚持,呼地轻吹一口气,一个梅花桩消失,小乔知闲直愣愣地从上面滚下来,毫发无伤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严肃的爷爷拎起少年就丢向梅花桩,少年在空中急速调整身形,堪堪立在梅花桩上接着开始套路的训练。
在她捏出的幻境中,爷孙两好像都看不到梅花桩突然消失一样,女孩看着少年几乎是毫发无伤地继续训练,眼里的恶毒阴暗越来越浓厚。
父母发现自己不见的刺耳叫骂声传来,女孩眼里浮起浓浓的恐惧,慌不择路地躲藏不住,被抓住又是一顿狠打,出气多进气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随意丢进柴房。
月光被遮盖一瞬,一个少年猫儿一样地从窗户跃下落在她面前,口中含着的刀片在黑暗中闪着锋利的光。
“或许你想要一个解脱?”
女孩不说话,倔强地别过脸去,幼嫩的脸颊上大块淤青隐约和身周的黑暗融为一体,看不清她的神色。
——
烈日照耀,微风习习,空气被正午的太阳晒得荡起层层波浪。小孩子的欢闹声都被这热浪逼回了房,干燥安静的室外只有知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和小乔知闲汗珠坠地的声音——少年顶着烈日,身姿挺拔单腿立在梅花桩上,一手搬腿,一手平伸撑着一小桶水,水只偶尔漾起浅浅水波,柔软黑发被汗浸湿,额上布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偶尔汗珠滑落刺激得双眼都睁不开。
墙头又探出那个小脑袋,女孩眸子里倒映着又在受罚的小乔知闲,心里竟生出些惺惺相惜。
女孩,“喂。”
小乔知闲目不斜视。
“你怎么又在挨罚?”
乔知闲闷闷的声音传来:“因为练剑的时候过于依赖固定套路,所以被罚了。”
“你爷爷为什么对你这么严格?你难道不想要个解脱吗?”
听到熟悉的话,小乔知闲这才移过去一个眼神,望见女孩狡黠揶揄的模样,忽地一笑,一提甩手中小水桶,扭身在空中一脚就将水桶踢向女孩,倾盆水泼来,女孩一惊,直接原地消失。
乔知闲皱眉,脑海中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周围稳固的世界晃动变淡,刚才响在耳边的知了声突然变得像老旧磁带一般模糊。
女孩身形出现,眼见空间不稳,眼中红光闪过,恶鬼的气息弥漫牵动空间,控制爷爷从屋里出来。
“小阳!你在干什么!”
乔知闲立马从那状态回神,头也不回,几下飞身上了房顶,经过女孩的时候,直接顺手提起她后领就一起拎了上去。
两个小孩坐在房顶,爷爷中气十足的骂声响起。
乔知闲看看旁边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未好的女孩,嫌弃地挪开,嘴上却说。
“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你应该也学一些防身术。
“这样吧,我教你一些防身术,你教教我你刚刚是怎么一下子预判到我动作然后撑出了一把大伞的。”
乔知闲刚才竟然看到这小姑娘用巨伞接住了他的“暴雨偷袭”!
小女孩:……虽然我篡改了你的记忆,但为什么我不是利落躲开而是撑大伞?你的脑回路也有点奇怪……
……难道是刚刚的惺惺相惜?不!肯定是我想看他气急败坏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鬼使神差答应了乔知闲的小女孩一脸黑线。
不对……这发展有损我大鬼的身份,这人怎么死不掉。
小乔知闲这几天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变本加厉地遇到鬼,泡个澡差点被淹死,睡觉鬼打墙差点窒息……要不是他画符技术被爷爷训练得几乎都不挑工具又极为迅速,真的很容易死在这些不讲道理的鬼手上啊。
现在在烈日下训练的人除了乔知闲又多了一个更小的身影。自家院子突然进来一个人,所有人却都觉得很正常。除了乔知闲的意识猛地挣脱了一下,一向严厉的爷爷竟也慈祥地照顾着新来的小豆丁,连女孩那对重男轻女、对女孩非打即骂的父母好像都人间蒸发了似的。
小乔知闲偶尔心情好也会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和女孩对招。只是特别奇怪的是,他从来都不用一些正经人用的招,
相反,一个俊秀小少年像个泼妇一样,揪头发,扇耳光(当然从来没有真正打到过),偶尔还会将小女孩恶劣地提起来,嘲笑她,然后再细细教她怎么才能四两拨千斤。
直到某天再被小乔知闲掐着脖子提起来,小女孩双手抓住乔知闲手臂,腹部用力,一晃而上,一脚勾上他脖颈,另一脚狠厉地踹向他下部,小乔知闲急忙松手后撤被吓出一背冷汗,小女孩自由后,双脚勾住他脖颈,如游鱼般上身荡到乔知闲背后,身形一扭,直接把乔知闲撂倒了,然后翻身压在他身上,膝盖死死顶着他咽喉。
小乔知闲赔笑,戳一下女孩手。女孩这才得意地站起来,脸上带着自豪。
终于打败这小混蛋了。纯靠体术!
放了大海的乔知闲满意点头,又开始了被女孩骂过的泼妇式进攻……
爷爷说女孩天赋惊人,毕竟在烈日下站那么久都脸不红气不喘。小乔知闲瘪瘪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时乔知闲会画一个风符,揪着小女孩就飞了出去,小乔知闲吃力地抓着女孩,原本可以飞电线杆那么高,现在只能飞门口的树那么高。
他骂骂咧咧,女孩安静地垂着四肢望着下面的人群,
是和平安宁的一个人。不像之前那些人,有些争先恐后地救下她,结果是人面禽兽,一到晚上就狼性大发。还有些趾高气昂,一幅救了她就得以命相报的模样。
啊……不过大部分的普通人倒是直接就死在了那些小鬼手里,根本活不了这么些天。
后面传来爷爷的笑骂声,高高的天空飞着成群结队的小鸟,村庄小孩扯着竹蜻蜓和纸鸢在下面嬉闹,看见两人特别兴奋地乱叫。
若是乔知闲意识清醒,估计会说,梦也是观气运、推命数的一种媒介。一个人掩盖在内心深处的很多东西都会通过梦境被反映出来。
时间一晃又过去好几天,这天一个身着黑衣遮盖五官的老头子神神秘秘地到了女孩家,女孩透过柴房破旧的窗户,看着一沓厚厚的红包被那老头放在了父母手里,三人看起来相谈甚欢,父亲打她时挺得高高的背现在却卑躬屈膝,母亲原来也会露出和蔼的笑,那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弟弟带着一个锃亮的银项圈。
女孩重新躺到冰凉的地上想着,项圈,听那些上了学的小孩说,有一篇课文,好像说项圈寓意父母寄予孩子守命辟邪的期望。
唔…不过这种哄小孩的东西我也不需要了就是。女孩眸中红光越来越强,淤青但幼嫩的肌肤也逐渐开始变得青紫皲裂渗血,
感觉剧情有点太紧凑了,这可是一本小甜文,这个大厦事件过去以后,我就要开始一些收容所和现实生活的有趣互动啦~
话说,到底有没有人看到这里啊呜
小乔知闲给大家舞个剑花欢迎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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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泼妇骂街式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