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双得意地哼了一声,“我们龙宫的毒我当然有解药,但是我是不会轻易给你的!”
越城笑了,“你有解药的话,那就好办了。”
说着,他伤口处黑色的血珠开始一个一个跑出来,最终都化成了一个小小的,血色的箭头射向敖双!
“什么东西?!”敖双挥舞着鞭子去挡,但那些血做的东西被打散后反而变成更多更小的东西,将敖双围了一圈。
越城动了动手,他手上的伤口就愈合了,“小公主,还是别乱动了,这东西打进身体里,可是有毒的,就算你有解药,那也疼啊。”
“你!这种歪魔邪道的术法你在哪里学的?你这是犯规!”
“你没见过就叫歪魔邪道?”越城撤了她周身的东西,转身坐在了椅子上,“那你继续。”
敖双凝眉,她收起来鞭子,“不用了,我输了。我敖双输的起,日后再不去你的地盘!”
“不是再不来我的地盘,是要乖乖跟着我。”
敖双顿时不乐意了,“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你爹将你交给水宫,我自是要看好你,这不是怕你受到点欺负就回去跟你爹告状去了,丢我们水宫的人。”
“你才跟你爹告状呢!我既然出来了就会靠自己,不会轻易回去的!”
越城点头,“那你去靠自己吧,再见。”
敖双有些不相信,“你就这样放我走?”
越城倒了杯水,“我领着你个拖油瓶干什么?”
“你!”敖双被打压地话都不想说了,她转身去找长泽,“长泽哥哥,我们走吧。”
越城对虹皁他们那群看热闹的摆摆手,“散了,别看了。”
小北带着易徳走了,虹皁还留在那里。
长泽低声对敖双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敖双看了越城一眼,不情愿地出去了。
越城起身走到长泽面前,“怎么到这来了?”
长泽干咳一声,“路过而已,你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越城笑笑,“既然是路过的话,我们就不招待了,你去玩吧。敖双那个小丫头你愿意带就带着,不想带就不用管她。”
长泽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着实愣了一下。
越城转身上楼了。
虹皁震惊。一般来说,主上不应该留下长泽么,怎么这般态度?
“长泽……”虹皁过去一步想说什么。
长泽看着越城离开的方向,眸中有些不解,“他怎么了?”
虹皁更是不清楚了,“你们没吵架?”
长泽轻轻摇头。
虹皁有些尴尬地往上面看了一下,“那个……他可能最近有些心情不美丽,你别在意。”
“嗯。”长泽点头,还是有些在意,“那我先走了。”
“不留下么?”虹皁多了句嘴。
长泽低下目光,“不了。”
虹皁将他送出去,发现酒楼门前挂了停业的招牌。
虹皁将易德叫了出来,“一点小插曲,已经解决了。门前的牌子不用挂了,耽误你们挣钱。”
“大人你说笑了,水君亲自来这里,我们本就该好好迎接,少些客人,水君住着方便些。”
虹皁往二楼看去,“他可能喜欢热闹些。”
“那……”
“不用停业,跟往常一样就行。”
“是。”
虹皁推开越城的房门,看见他正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听见虹皁进来也没什么动作,依旧专注于手下的信筏。
虹皁走过去,这才看清了他在写什么,那是越城昏迷期间各个妖族和龙宫的拜帖,他们为的就是试探越城的伤势。越城不接见,但也要回帖。用带有灵流的墨迹写回帖,为的就是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妖族,他活的好好的,并且在盯着他们。
“主上,你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带出来的?”
越城也不抬头,“怎么?”
“你身体没好全别乱用灵力,去睡觉也行啊。”
越城看了她一眼,“你闲了?”
“不闲!”
“站住。”
虹皁本想即刻推门跑出去,结果被越城叫住了,“主上,属下还有些事……”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虹皁放下心了,他只怕越城在给她安排些什么乱七八糟有辱斯文的活,就像那时蹲渊兮的施琅。
“晟昊族内部,属下实在进不去。他们把守森严,而且那些妖的武功都在我之上,我怕被发现……”
越城“啪”地一声把笔放桌子上了,他抬头盯着虹皁,“所以查到什么了?”
虹皁吞了口唾沫,她觉得今天的主子心情确实十分不美丽,“我也…有发现的。就是我听周围的妖说,晟昊族族长是个狼妖,有个妹妹。族长脾气不太好,但十分有能力,那些被收归的妖,都没有再作恶的,所以,应该挺不错的。他们要是真投诚,对水宫也挺好。”
一阵敲门声传来,小北推门进来,“主上,晟昊族族长在门外,说想见你。”
越城又拿起笔,在砚台上蘸蘸,“说我有事不在。”
“是。”小北出去了。
虹皁有些不解,“主上你不接受他们的投诚么?”
越城又开始写他的回帖,淡淡地说:“投诚要有诚意。”
“他们族长都亲自来了还不算诚意啊?”
“一个妖族。”语气间尽是不屑。
虹皁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主上,我想问你个事儿。”
越城没理她,就是让她说下去的意思。
“我觉得长泽这次是故意跟着我们的,你看没看出来?”
“想说什么?”
“你怎么…不让他留下啊?”
越城放下笔,收起那些拜贴,“虹皁,你记清楚。你是水宫的人,他不是。对水宫来讲他是个外人,你最好别动那些想拉他入伙的歪心思。”
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虹皁本来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因为她觉得长泽应该也愿意,不过越城肯定不愿意她是清楚的。
越城根本不想让水宫多来几个人,他只想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剩他自己。十分不搁人。
越城起身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出门。”
虹皁跟上他,“好,是去晟昊族么?”
越城带上那把装不正经必备的白扇子,“去侯爷府。”
“啊?”虹皁不解,“不是说这件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么?凡人的事我们不好插手吧。”
“就看看能掉块肉?”
“哎。”虹皁拉住他,“先说好,看归看,你可真不能管。”
越城十分嫌弃地将她扒开,“若是真与我们没关系,我吃饱撑的管那闲事儿?”
越城确实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一般他连自己的事都懒得管。
两人隐去身形,去了侯爷府。
到了地方,越城也不用她带路了,直接对虹皁道:“你回吧。”
对于这个卸磨杀驴……杀珊瑚的玩意儿,虹皁真是气的瞪眼,“我都到这了我们不一起进去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悲愤,越城带着嫌弃但也允许她一起了。
虹皁看看周围,感慨了一下堪比水宫的侯爷府。
“你之前没提前说,我也没去他们家调查。我们该去哪里找侯爷?”
“现在是饭点。”
越城没来由的一句,让虹皁忽然灵光一闪,“我们去厨房,跟着那些送饭的!”
越城点头,一副你的智商还算补救的及时的表情。
他们跟着几个丫鬟来到了一座小阁楼里,楼不高,只有一层。越城跟着进来,发现这里是个书房。
正对着门的那张桌子前,坐着一个黑色华服的中年男人,他正手持一卷书,看的认真。
那个拿着食盒的小丫鬟对他行了一个礼,“侯爷,该用膳了。”
他没有抬头,用指头指了指桌子,对她道:“放这吧。”
小丫鬟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就自己退下了。
越城在他这个书房里到处走动,末了还伸手抽出书架上的一卷书看一眼,又放了回去,“这侯爷看着也不像个变态,怎么做那样的事呢?”
虹皁三观超正地回答:“主上,人不可貌相,他虽模样端正,可未必是个好人。”
越城看着虹皁认真的脸,问她:“如果黍离长的是一张东海龙王的脸,你还要他么?”
虹皁被这个问题噎的险些背过去,“你……别这样说。”
越城对她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辣到的表情满意的点头。
稍微正色地说:“我的意思是,他看的这些书都是有关政治和军事的,没什么不正当的东西。况且,西北一带被他看管,到也算是民生安泰。而且他现在手里拿的那本,是关于治水固沙的,西北前些日子发生过水患,这些日子又连日大雨,他应是在忧心水患。这样的人,忧国忧民,不该为了私情去残害百姓。”
“可是。他是为了他女儿。”虹皁甩开了脑子里的画面一本正经地说,“听说他妻子早逝,只留下这一个女儿。他三十余岁,却未再娶妻,说明他应是很爱自己妻子。所以他唯一的女儿,才格外珍视吧。”
听完他的话,越城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是在房间里四处看。
“主上。”虹皁叫住他,“我还想起一个问题,杀人这种事应该都是趁着晚上去做的,我们中午就来,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越城看到书架上有一把扇子,便抽出来展开看,“小北对我说他连续观察过这个王爷几天,他杀人没什么规律,都是按照那个国师的安排。”
“那我们今天来不是有可能扑空吗?”
越城拿扇子在手里掂了掂,漫不经心道:“也有可能碰巧遇上。”
虹皁:“……怎么可能这么巧,那个国师若是几天不来,那我们难道在这里等几天吗?”
“不会。”越城听到那边的王爷已经放下书卷,打开食盒的声音,便将扇子放回原处,依着书架看他,“就算国师等的了,王爷他女儿也未必等的了,这续命之术,哪能那么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