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过之处，皆为子民 第11章 第 11 章

第二天早上，宴真珀站在陈朗家门口，拿出手机给陈朗打电话。

“珀哥？你来了，我马上来开口。”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陈朗顶着个黑眼圈，还打了个哈欠，没办法，昨晚她又没睡好，明明多盖了床被子还是凉飕飕的。

宴真珀跟着他进门。

陈朗带着他在房间四处逛了逛。

“珀哥，你看，天花板上还有水痕，尤其是墙壁上，非常明显，还没干透。”

正说着，陈朗脚下一个打滑，他面不改色的扶着桌子站好，又去卫生间拿出拖把来拖地。

“我早上醒来就拖了一次地，没想到现在又漏水。”

宴真珀环顾四周，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看这情形确实像雷兹鱼人造成的，但他没下定论。

陈朗又带他来到卧室，指着床。

“你摸，床单和被子都还有点湿，我就算是晚上出再多汗，也不至于把床单和被子都打湿吧。”

宴真珀摸了一下，确实比较湿润。

“我正准备把床单和被子拿到靠阳台那边去晾晾。”

宴真珀点头，给陈朗搭了把手，把床单和被子都拿到阳台去。

之后宴真珀又去了趟卫生间和厨房。

回到客厅。

“怎么样，珀哥，有看出什么吗？”

宴真珀摇摇头，目前他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晚上的时候情况最严重吗？尤其是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等今晚上再来看看吧。”

陈朗爽快点头:“行，那晚上下班我们就去吃饭，吃完饭再回来。”

宴真珀点头，跟着陈朗一起出门，一个去单位上班，一个回家补觉。

很快到了晚上。

陈朗抱着床干净的被褥，挠挠头:“珀哥，我这只有一间卧室，要不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就行。”

宴真珀从他手上拿走被褥:“不用，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把卧室门开着就行，如果你换位置睡觉，那家伙说不定就不出来了。”

陈朗想了想:“也行。”又叮嘱一番，“珀哥，如果你晚上睡得不舒服，记得和我换啊。”

宴真珀对他摆摆手。

还好客厅的沙发有三米多长，座位也宽敞，不然还真塞不下他。

夜里两人都睡得很熟。

一晚过去无事发生。

早上起来陈朗神清气爽，他好几天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抓了抓他的鸡窝头，神清气爽的朝宴真珀打招呼:“早上好，珀哥。”

宴真珀睁开眼睛，懒洋洋:“嗯”一声。

不用宴真珀问，陈朗就叽里呱啦说起来“珀哥，我好几天没睡这么好了，昨天晚上被子很暖和，早上起来都是热乎的，而且床单和被子都没湿。”

宴真珀跟着起来把被子叠好，边思考，看来那家伙昨天晚上没出现。

“你说他是不是走了？还是说...”陈朗还没说完就被宴真珀打断。

“先去洗漱，洗漱完我们出门吃饭。”

“哦...哦，行！”正好他也饿了。

两人在附近餐馆买了份早餐，坐下后，陈朗问:“珀哥，刚才为啥不让我说完啊？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宴真珀头也不抬:“你真当外星人听不懂我们说话吗？”

如果真走了还好，要是故意躲起来杀个回马枪，那才叫坏事。

陈朗挠挠头:“我这不是没想到嘛，所以说那个外星人还在我家里没走？昨天晚上只是个意外？”

宴真珀边慢条斯理吃早餐，边回他:“不一定，也许昨天就离开了，也或许还在你家呆着，只是没出来捣乱。”更可能是因为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心生警惕，在暗中观察。

陈朗欲哭无泪:“啊这，不要啊，我想好好睡觉，不想熬夜，不想失眠，更不想半夜冻醒睡不好。晚上睡不好，我第二天工作该怎么办？这几天已经因为状态不好被领导明里暗里提醒过几次了。”

说完握住宴真珀的手:“珀哥，要不你再住几天吧？求你了，那家伙说不定怕你，就不敢出来打扰我睡觉了。”

双手握的很紧，生怕他不答应。

邻桌小姑娘一脸八卦地偷瞄过来，哇，手抓那么紧，有情况！

宴真珀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和陈朗拉开距离。

邻居小姑娘满脸遗憾。

“放心，我暂时还不回去，我待会儿就去你家呆着。”

昨天周一，今天周二，他只有周六，周天需要上班，所以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事儿。

陈朗大喜，把家里钥匙递给他:“好勒，珀哥，冰箱里还有水果，我晚上下班就回来。”

宴真珀回到陈朗家，把钥匙放在桌上。

随意扫了眼，然后去了卫生间，他边洗手边观察。

陈朗租的这一室一厅一卫，卫生间不大，但也装了个浴缸，浴缸旁挂着花洒。

然后他又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洗干净后关掉水龙头，拿出纸巾把水擦干，扔进垃圾桶。

离开厨房前，他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快速把四周景象纳入脑海，余光瞥见水龙头处慢慢汇聚了一滴水，要掉不掉的样子。

终于，水滴足够大，滴落下来，缓慢坠入水槽，落入水槽之前，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般，往上方一跃，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坠落。

宴真珀若无其事收回视线，啃了口苹果，皱皱眉:“老陈这是买的什么苹果，这么酸。”

晚上陈朗下班，从外面打包了饭菜回来，两人吃完饭收拾好，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会电视。

“珀哥，今天在我家呆着还习惯吧？外面天有些冷，家里有空调，你想开就开，别和我客气。”

宴真珀随意回答:“还行，不开空调，太干燥，屋里也没那么冷。”

陈朗点头:“行，那就好，还有其他不好的地方吗？”隐晦提问。

“没。”宴真珀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提醒他:“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上班。”

“行，那...还是我睡床？”

宴真珀没理他。

深夜，一团水从厨房流出，在地板上留下水渍。

水团顺着地板来到客厅，犹豫了一会儿游向沙发。

沙发边缘，水团突然竖起来，像人一般歪了歪脑袋，然后向着沙发上熟睡的人涌去。

水团变大，变成一个能完全包裹住被子的形状，以一种不科学的方式消失在被子表面，出现在被子里。

接触到人的衣服，水团开始扩张变大，想从腰部开始包裹住整个人体。

就在水流触及到温暖的皮肤表面时，皮肤表面突然出现金色鳞片，金色鳞片若隐若现，金光烫地水团猛地缩小，唰的一下从被褥里钻出。

水团惊疑不定地盘在沙发角落，离盖着被子的人类有一段距离。

半晌过后，水团不甘心地离开，朝着卧室方向游去。

宴真珀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碰到他的手，很快又消失。

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底的困意还没散去。

“好冷...好冷...”如果不是深夜万籁俱进，卧室的门又打开，他还真不能听清陈朗在嘟囔什么。

宴真珀眼底睡意立马消散，意识到睡梦中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不是错觉。

一把掀开被子，冲到卧室，按下开关。

刹那间，昏暗的卧室瞬间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

宴真珀下意识眯了眯眼。

盖着被子的陈朗蜷缩成一个蛄蛹，床上水汽弥漫。

陈朗闭着眼睛，嘴唇苍白，还在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嘟囔着:“冷...冷。”

在宴真珀的注视下，水汽散去，缩回被子里。

宴真珀上前一把掀开被褥。

被褥里陈朗蜷缩在一起，双手环抱，一团富有生命力的水渐渐包裹住陈朗全身，成一个椭圆形的大水团，只留下陈朗脑袋露出。

像是挑衅一般，水团渐渐向上扩张，从陈朗脖子开始，包裹住他的下巴，然后是嘴。

宴真珀皱眉，感觉十分棘手，眼见水团快要裹住陈朗的鼻子。

他伸出手，想把这团不明水生物扯下来。

本以为是水的形态，就算他伸手也抓不住，但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察觉到了明显的骨骼形状。

眼里闪过一丝金色。

用力一扯，水团还真的被他撕下来，连带着包裹住陈朗其他部位的水流也渐渐松开，向一处流去。

水流汇成一团，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内部的水珠上下跳跃，警惕地望着宴真珀。

没了水流包裹，陈朗也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他大喊一声:“嘶，怎么这么冷？我手怎么又湿了？”

刚睡醒，脑袋还有些不清醒。

“咦，珀哥你怎么在这？”

他顺着宴真珀的视线望去。

“我靠，真的有外星人啊！不过...这是个什么东西？”

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跑到宴真珀身后。

水团渐渐变大，分裂出一颗头，三只手三只腿，然后又个收回一只手和一只腿，慢慢变成人形。

人形生物对陈朗歪了歪头，身体拉长，脑袋消失，变成水流朝陈朗卷过来。

陈朗一个不设防被水流卷住身体，形成个u字形往后倒，宴真珀眼疾手快，抓住他一只胳膊。

陈朗大喊:“珀哥救命，我靠！”

双方都不松手，只是苦了中间的陈朗，感觉自己胳膊快断了，还有他的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