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波澜起伏,甚是有趣,齐若凌声音虽温柔,讲起故事来到是抑扬顿挫真情实感,听到最后,木倩风忍不住提问:“那你为何还要不喜欢玺越真君呢?”
齐若凌顿时愣住,半天扯不出个所以然。
“后来她救了我父亲……在她亲手将陆观星抓回来的时候,陆观星猛然暴走,当时烨阳殿都快要被炸掉,四大真君都在救人,只有玺越真君看到了角落我的父亲,一手将他救出来。可我父亲回去没多久就走了……原因是当时贺玺越拉他那一把,雷霆之力灌入了他体内,我父亲承受不住,便离开了……”
气氛又转到悲哀,木倩风不知如何安慰,便岔开话题,问着后来如何处置的陆观星,齐若凌连连摇头,讲述后来。
又是快到太阳下山之时,两人互打招呼离开。
那贺玺越一路被缚仙索绑着,踉踉跄跄被抓回绮月之春。那缚仙索被恶意捆紧,每走一步都是在折磨心神,看着面前陆观月乘着大化神造灵宝轿,一路轻松加愉快,内心暗道:“要不是看在烨阳帝君面上,早给你轿子掀了!”
她想到观星一战后,总觉得帝君看自己眼神奇怪,虽说她常常没心没肺样子,可总能察觉出不对劲,那眼神分明写着我很喜欢四个大字,但帝君毕竟是帝君,她贺玺越再怎么嘴贱也不能贱到那去。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欣赏的目光。
一路思想发神,连队伍停下都未注意到,一头撞上那大化神造灵宝轿,撞的呲牙咧嘴 。
“把她关好了,本尊要回去收拾收拾。”陆观月为人高傲,高傲到自负,说话从不正眼看人,她作为绮月之春最强灵修,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样样不差。
贺玺越一路被压到天牢面前,抬头一看蹉跎恶灵,这牌匾上写着“蹉跎恶灵牢”,直直透露出一股……强词夺理之感。
后面她就来不及想这么多了,被一脚踹进去,感觉自己在空中飞了好久,奈何被缚仙索绑着动弹不得,只能在无尽黑暗中感觉下落。
“贺玺越,落入蹉跎牢,算是你的福分。”
时间越久,贺玺越逐渐觉得头脑发昏,耳边不停有人念叨:“杀人偿命”,恶鬼凄厉嘶吼,阵阵泣声肝肠寸断,她在意识陷入昏迷前一刻想着“好一个陆观月,好好五行之力不用,竟碰这些歪门邪道……”
再次清醒时,自己浮在水塘之中,强睁开眼睛,面前竟是烨阳帝君,她看着贺玺越,冷冷道:“冥顽不灵,处处惹事生非,清风拂槛留不得你。”
漂浮在水中,她想念诀让自己能在水中站立,却发现仙力在身体中缠绕、到处奔跑,就是无法施展出来,惊慌看向烨阳帝君:“这……这是怎么回事。”
帝君轻呵一声:“你以为自己法力高深,四处兴风作量,其实只不过是小小蝼蚁,本君很讨厌你这等顽劣之人。”
这话一出,贺玺越反而镇定了,四处观察环境,这是一个凄冷山洞,处处透露着腐朽,自己身处洞中潭,潭水冰冷刺骨,便轻轻一翻,陷入水中,向岸边游去,再看那帝君时已经消散化作灰尘。
“嘿?整这幻影出来,把我当小孩子吓了?”她朝这潭水看去,只能勉强看清自己天权印已经黯然无光,嘴角一撇,满不在乎想到:“看来是传说中鬼狱还神,若是心理脆弱修为过低,极大可能会被心魔吞噬,灵魂归元。”
不过烨阳帝君怎会是心魔呢?从五千年前两人相遇到现在,一直是很正常君臣关系,不过是贺玺越为人甚爱挑拨他人,常常在外斗嘴,在帝君面前得了便宜卖乖。冒犯帝君等于在玷污清风拂槛众人的精神依靠,可贺玺越知道帝君大人并不厌恶自己,颇有得寸进尺。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缘由,便就地打坐,渴望能施展一丝力量,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一疼,感觉心口处挨了一脚,睁眼看,陆观月雍容华贵站在那,和满洞腐朽格格不入。
修灵之人,必当有灵根所在,这灵根一日不死,人就会永驻青春模样,陆观月六千多岁了,依旧是青春美貌,皮肤嫩的跟豆蔻年华小姑娘一样,眉心一把油纸伞,又端庄秀气。
“我姐姐在哪!”
陆观月不跟陆观星那样废话连篇,上来直奔主题,玲珑剔透的嗓音,说出话来好像毫无震慑力。
“大小姐,三千年前看你时,你躺地上来着,你怎么活过来的?”
“放肆!”这次这一脚将贺玺越踹到墙上,巨大冲击力让她觉得浑身散架,连着在心里骂几十次该死。
贴身侍女如喜上前,钳住贺玺越下巴,清凉液体从口腔滑进喉咙,片刻便像火烧般,偏生下巴被死死拽住,挣脱不得,那火烧感觉又从喉咙进入身体,四肢酸软,胃部灼烧,恶心的她脑内天翻地覆,混沌不清。
“我没想到宋琢玉竟然真敢把你交出来,也不怕她的得力干将有去无回!”
被松开下巴后,贺玺越连连咳嗽,支起精神道:“你不敢杀我……你不敢像清风拂槛宣战,千年前如此,现在也一样,烨阳帝君光风霁月,岂是你这种野心勃勃之徒可比?”
陆观月被说中,脸色极为不好,她知道,拼什么都拼不过。
“你讲话还是这么难听啊……贺玺越,在你亲手将我姐姐抓回清风拂槛虐杀后,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遭,做恶事终有报应!谁都不例外。”
“那我问你,好好一个五行大帝,观月帝君,要碰这邪门歪道?”贺玺越开始觉得说话非常困难,每一个字都费劲全力吐出来,她看了不少藏书,对于这鬼修略知一二,刚才那药,便是去仙散,名字虽吓人,但不过是让人三年无法说话,三年无法修炼而已。
这蹉跎恶灵牢,是鬼修之产物,及怨气恶气为一体的,陆观月并没有过多参透,大概是会些皮毛,这也犯了禁忌。
“你……姐姐……不会希望……看到……
时间流转总是很快,烨阳帝君好几日不曾出殿门,想来拜见她的家主通通悻悻而归,最着急的当属薛蕴,她培养出众多剑者,若帝君不出,剑者宴便不办,往日都是贺玺越一手操持,她喜欢拿着毛笔,哼着小调,一家一家敲门问有没有报名的,身后跟着宫澜,默默地抱着登记姓名纸张。
如今贺玺越不在,自然宫澜不可能自己出来登记,眼看原定时间在即,薛蕴更是慌张。
“薛家主,您请回吧。”
宫烟雨视线里再次出现熟悉身影时,心下烦躁、面上不显,未等薛蕴开口,自顾自讲到。
“烟雨管事,殿下再不主持,这贺玺越也不在,剑者宴是办还是不办啊?”
就算她在家是一家家主,可到这也是要恭恭敬敬,只见宫烟雨朱唇微张:“不是您非要玺越殿下走吗。”随后转身朝里走去,将满面铁青的薛蕴丢在后面。
接上她看大门的小侍女,低着头看脚尖,不管人不说什么都不曾抬头。
烨阳殿是清风拂槛正中心,是权力实力象征,一路看过去,玉阶彤庭、雕栏玉砌,帝君喜静,不喜繁琐,烨阳正殿虽建设华丽,但通往内殿却称得上曲径通幽,屋内窗明几净,处处焚香,如避世之人。
人们都说,烨阳帝君继位以来,清风拂槛难得安宁,唯一一次观星之战,普通散仙竟没有一人受伤,帝君炳若日星、都称赞为:光风霁月。
踏进内殿,帝君正聚气凝神,貌似出水芙蓉、般般入画,额中心一抹艳阳,正向外流转熠熠光辉。宫烟雨并未打扰,静静立在一旁,继续宛若雕像一般。
等到帝君修炼完毕,宫烟雨才动了,进门以来第一次动,弯腰俯身朝着帝君一礼,淡漠道:“君上。” 帝君看她一眼,便知道所来何事,端起在蓝色绢布小盒子旁的茶杯,轻抿一口,道:“剑者宴在即,你着手准备吧,若一人不够,带着宫澜一起。”
宫烟雨再行一礼,退出殿去。
玺越宝宝会平安回来哒[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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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修·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