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帝女风华·宫闱篇 第19章 第十九章 真相

太医来到，李世民再次问起杨静雅小产的原因。

“启禀皇上，海陵王妃是因腹部大力撞击到桌角致使胎儿不保。”

太医的话让李世民皱起了眉头，阴德妃冷笑着看着杨明月，说道：

“海陵王妃总不可能自个撞到桌子上，这些日子，臣妾可是亲眼见到海陵王妃如何紧张这个孩子。”

阴德妃想到杨静雅经过如此痛楚才没了孩子，心里十分爽快。这些日子，清凉殿各类补品数不胜数，杨静雅更是每日都传召太医，更请了甘露寺的师太来为她讲解佛经，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可见一斑。

“皇上，皇后娘娘，海陵王妃醒了。”

这时，寝殿伺候的宫女快步走了出来禀报，这个消息让人浑身一震，阴德妃眼底更是露出兴奋与看好戏的神色。

“皇上，海陵王妃醒了，她是怎么没的孩子，问她最是清楚了。”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进了寝殿，正好看到杨静雅泪流满面的躺在床榻上。她双眼空洞的望着床顶，对这么多人进入了自个的房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海陵王妃……” 长孙皇后看了眼杨静雅，有些担忧的走过去轻声呼唤。

杨静雅随着声音麻木的转过头，那一双空洞的双眼让众人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你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长孙皇后关切的问道，很快她又转身将太医唤了过来。

“太医，快来为海陵王妃请脉。”

“皇后娘娘，妾身的孩子死的好惨，你一定要为妾身的孩子报仇。”

杨静雅哽咽的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凄凉。

“你放心，本宫和皇上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你先将事情的始末说与本宫听。”

长孙皇后柔声开口，杨静雅沉默片刻后哽咽的说道：

“妾身自有孕起，淑妃待妾身不如往昔。妾身想是不是因为有了皇上的骨肉才让她与妾身离心，相邀许久，终于在今儿她过来了。可是，没有想到，她这一来，就害死了我的孩子。”

杨静雅说着说着眼泪不断的落下，她抬起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望着长孙皇后身后的杨明月，悲愤欲绝的说道：

“淑妃娘娘，你若真不喜欢妾身直说就是，为何要伤害我的孩儿，我们是堂姐妹啊，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杨明月听着杨静雅的指控，看着她的双眼里透露出一丝怜悯与冷漠。其他人皆静静的站在那，就连长孙皇后也不曾开口，而是望向了李世民。

“海陵王妃，你可知道，污蔑四妃是什么罪？” 片刻后，杨明月叹了口气，幽幽开口。

“污蔑？我没有污蔑！淑妃娘娘，你敢做为何不敢当呢？”

杨静雅直直瞪着杨明月说道，她身子发抖，看上去像是气得狠了。

“皇上，皇后娘娘，海陵王妃痛失亲子，臣妾深感同情，臣妾也是有孩子的人，深知此痛，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杨明月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不见惊慌，不见害怕，这样平静的模样让有心开口落井下石的阴德妃将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海陵王妃，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坚持是本宫推了你，害了你的孩子？”

杨明月说话，李世民并未打断，他静静坐在椅子上，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杨静雅。

李世民对这个孩子并不期待，因为这个孩子是杨静雅算计得来的。

李世民一想到在去围场前的两日，杨静雅带着点心来到了御书房，而他吃了一块后便忍不住体内的躁动才临幸了她。

他这几个月来，只有在杨静雅爆出有孕的当日他才踏进了清凉殿，厌恶之情由此可见。虽然旁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这件事一直留在李世民的脑海里，今天她指认杨明月残害皇嗣，对杨静雅越发的厌恶。

“是。” 杨静雅看着杨明月那淡漠的双眼不知为何心中发怵，可还是坚持的开了口。

“皇上，方才太医说海陵王妃因为腹部撞击到桌角才导致小产，臣妾请皇上恩准，让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为海陵王妃验伤，再让太医院判为海陵王妃请脉。”

杨明月看了眼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的杨静雅，心底对那失去的孩子最后一丁点的怜悯也散去了。他的亲娘都下得去手，她一个外人又何必同情呢。

“准。” 李世民淡淡说道。

长孙皇后听到李世民准了，看了一眼杨明月，心中生出一股狐疑，仿佛杨明月早已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虽然以她对杨明月的了解是不会做出残害皇嗣的事，可总不能是杨静雅自个害死了自个的孩子吧？

长孙皇后犹疑的看了一眼杨静雅，对身边的柳嬷嬷点了点头。而太医，则由内侍去请了。

柳嬷嬷走到床榻边拉下了床幔好为杨静雅验伤，正好遮掩住了杨静雅有些惊慌的神色。

片刻后，柳嬷嬷掀起了床幔，而杨静雅的脸上只见一片苍白。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检查了海陵王妃腹部的伤势，发现却有伤痕。但那伤痕极为浅薄，海陵王妃是撞击到腹部才小产，如今过了不过一个时辰，依奴婢之见，这样的伤不足以造成胎儿不保。”

这个柳嬷嬷是曾经伺候过窦皇后的人，跟随李家进京后一直服侍李世民，而李世民登基后让她去伺候长孙皇后与太子。

柳嬷嬷的话让在场众人浑身一震，皆不可置信的看着杨静雅，就是阴德妃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虽然狠毒，害过不少人，可她绝不会拿自个的孩子作为筹码，这样的心思太狠毒，太可怕了。

杨明月朝着柳嬷嬷微微颔首，李世民却是猛的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看着虚弱不已的杨静雅，冷笑道：

“你好的很。”

李世民从头至尾都相信杨明月，而柳嬷嬷的话更让他坚定的相信着。虽然此时还未证实杨明月确实与杨静雅小产无关，可他认定，今儿这一出就是为了陷害杨明月而设计的。

“皇上，沈老太医来了。”

沈太医，太医院判，医术高明，除了李世民，唯有太上皇李渊才使唤的动他。

“沈太医，给海陵王妃瞧瞧。” 李世民对沈太医颇为尊敬，语气比方才好了不少。

沈太医向屋内众人行礼后便走到床边为杨静雅诊脉，众目睽睽之下，杨静雅想躲开沈太医伸过来的手却又不敢躲，只能一脸苍白的瑟瑟发抖，任沈太医将两指隔着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

两刻钟后，沈太医收回了手，眼中露出了一闪而过的鄙夷之色。

“启禀皇上，海陵王妃确实小产，但并非今日，而是十天前。”

“怪不得她腹部痕迹浅薄，十天了，这伤痕是该消了。”

燕贤妃冷笑的看了一眼无力靠在床上的杨静雅，毫不留情的开口。

“还有一事，臣不知当不当讲。” 沈太医沈默半晌后说道。

“沈太医但说无妨。” 李世民道。

“臣在海陵王妃体内发现了美人汤。”

沈太医的话让李世民有些莫名其妙，而杨明月等人脸色都是一变。李世民看了看众人的脸色，也知道美人汤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何物？”

“美人汤是养颜圣汤，宫内宫外的女眷都极为推崇，后还将此汤的材料提纯制成了香粉。”

沈太医缓缓道来，而李世民越听却越奇怪了。

“但是很快，美人汤就爆出了会使人小产的消息。只要怀有身孕的女子，只要喝了汤或是擦了粉，无一例外都小产了，就是用的不多侥幸生下孩子，也是残缺的。在隋朝时期，文帝颁下令法，美人汤被禁用。”

只是沈太医没说，美人汤在怀有身孕时服下，对养颜的效果更为显著。

沈太医的解释让李世民怒火中烧，一个不顾孩子的狠毒母亲，一个想借此陷害他最爱的女人，其心可诛！

“来人，给朕把清凉殿里里外外全部搜一遍，朕倒想看看你这杀死亲子借机陷害淑妃的是个什么东西！”

李世民震怒，杨静雅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目光呆滞，满脸绝望。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让杨明月发现了端倪。她也不知道，这清凉殿在宝珠死后成为了杨明月的全部目标，每天都有人在暗处徘徊，当她被发现服用美人汤的那一刻起，杨明月已经开始算计了。

清凉殿不大，很快搜查就结束了。在小厨房的米缸底下，搜到了藏起来的美人汤。

“念及海陵王妃乃海陵郡王之正妃，即日起，禁足清凉殿，份例循美人例，无朕旨意不得踏出清凉殿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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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