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悠然 第55章 55

第二天，林可些人特意提早下班，拎了汤去医院看望何正清，结果得到了一个让她气吐血的消息，何正清出院了！

林可人得到消息，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何正清的手机上，“何正清你这个王八蛋！你什么意思？出院了也不跟我说，故意的吗？”

面对林可人的怒吼，何正清直接当成了背景音乐，气定神闲地对着电话说道：“我的伤也不重，主要就是修养，住在医院也就是躺着，医生给我配的唯一药物就是消炎药，躺在医院骨头也不会长快一点，我在那里占了床位，还要付住院费，大家都损失不小，我当然选择出院喽。我能够出院，这也表示我的伤不要紧，否则医院也不会让我走啊。”

主要还是警局不肯报销医药费，何正清在心里默默补充着，不过考虑自己在家养伤，警局的朋友还轮番来照顾自己，这点小事，何正清决定还是无视了。

“那你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我昨天不是说了会来嘛！”林可人心里窝火，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你昨天是说要来，可谁知道你是不是客气一下的，说到底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大小姐你到底会不会来。”

何正清的话直接让林可人爆发了，“行！何正清你好样的。以后我再关心你，我就不姓林，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会去参加你的葬礼！”

听到林可人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何正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很不舒服。她也不是傻子，跟林可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要说对林可人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瞎话，可是她是真的不敢用心。

林可人对于楚随风的态度，何正清是看在眼里，她不知道，等有一天林可人觉得厌烦了，那么对她的态度会不会就跟楚随风一样了，甚至还不如。

何正清觉得，现在她和林可人两人对待自己两人的感情实际上是一样的，都是一种处于朦胧好感的状态，要断还来得及，可如果在继续陷入进去，自己说不定就会受到伤害，原先劝楚随风的时候，她还是个明白人，可到了自己身上，那就不一定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何正清觉得自己必须当断则断，而且还要断的干净，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自己帮助林可人调查是工作，受伤是生活，她不希望因为这个事情，又把两者弄混，继续跟林可人不清不楚下去。

挂了电话的林可人哭了，很伤心，她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伤心是什么时候了，她明白何正清这么做是为什么，也正是因为明白，才觉得伤心。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何正清到底是什么想的，可是这个时候，哪怕她再傻也知道，自己在不自在不觉中爱上了何正清。

看到何正清这种迫切地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林可人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和好的，结果何正清却自己斩断了这条路。

哭过之后，林可人又重新振作起来，她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小女生，更何况她也不小了，不就是分手嘛，哭过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虽然现在心情不是很美好，可是不要紧，不是还有一个出气筒没有处理嘛，真以为不来上班就没问题了？

林可人冷笑地看着前方，她现在可是有充足的时间，好好料理一下张杰这个混蛋了。

第二天，许氏集团的员工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原先就表现的有点像内分泌失调的林副总裁今天更加阴沉了，整个就是行走的火药桶，仅仅只是在身旁经过就可以感受到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以至于她身边十米内都成了禁区，基本上没有命令根本没人靠近。

“今天张杰还没有来上班？”

面对林可人冰冷的询问，秘书姐姐表示亚历山大。

“那个，张经理请了一星期的假，今天还没有到期。”

“哼，通知下去，今天彻查张杰管理的统计部，另外，先把统计部的人员集中到会议室去，手机收缴，我今天要好好挖一挖统计部的问题！”

看着林可人咬牙切齿冷笑的样子，秘书姐姐飞快地跑去传令了，今天，哪怕统计部没问题也要找点问题出来，这种命令都下达了，显然是林副总裁要找事。

两位总裁不喜欢张杰的事情，可以说全公司上下都很清楚，原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看不惯，但是也没有特别针对的意思，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似乎是打算清算。

按照林可人的吩咐，涉及部门红红火火地工作起来。

虽然林可人考虑的很周到，但是林可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杰在可是内部的人员关系会差到这个地步。

统计部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没有前途的部门，至少在许氏集团内部并不怎么受重视，因为已经有部门在做统计这个工作了，统计原本只是财务部里的其中一个工作，可以说统计部是原先的许总裁专门给张杰独立出来的一个部门，具体原因，大家都不清楚，但是大家都清楚的是，当时的情况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正因为如此，当时也有人传出过，许总裁是不是打算让张杰当上门女婿，也让张杰风光了很长时间，可是后来就没有后续了，一些聪明人也就没那么早站队。

所以，在统计部内部的成员都很清楚，统计部的老大是不会变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变，而公司根本没有给统计部设置副手，所以在统计部根本没有前途可言。

再加上张杰并不是一个优秀的老大，在统计部可以说是离心离德，根本收不上人心。

现在出了事情，知道公司要整顿统计部，里面的工作人员三言两语就把一些情况抖落了个干净，根本没人想过要去提醒一下张杰，了解情况之后，调查人员留了一头的冷汗，没想到张杰有本事，而且有胆量在统计部做出这么多事情，而且居然一直没有暴露。

拿到了资料，林可人一声冷哼，她也没想到张杰会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篡改数目，难怪质量问题一直无法解决，从源头上就有问题，质量当然不过关！

掌握了资料之后，林可人第一时间找到了许悠然，虽然她也有权利开除张杰，可是毕竟也算的上是一个中层领导，不通知一下许悠然，怎么也说不过去。

许悠然在了解情况之后，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张杰的胆子会这么大。

“你认为应该怎么做？”许悠然看了一眼林可人，征求意见，这个事情可以从轻解决，也可以从重。

看在情谊的份上，内部解决也就是开除，最多在要求点赔偿，不看情谊的话，就报警，商业犯罪是逃不掉的，不但开除赔款，恐怕还有牢狱之灾。

“当然是公事公办！张杰这个家伙根本没有给集团带来任何利益，反而是集团一直在培养他。这种忘恩负义，少廉寡耻的人，再不给他一个好好的教训，集团内部人员有样学样怎么办？更何况，现在集团处于非常时期，就应该用铁血手段震慑其他人，让他们知道，我们许氏集团也不是好惹的！”

许悠然虽然觉得有点狠，不过林可人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怎么看，都是张杰欠许氏集团的，许氏集团没有任何对不起张杰的地方，所以就同意了林可人的做法，反正她对张杰也没那么深的情分。

于是张杰就在家中糊里糊涂地被捕了，他还以为是赌博的事情呢，可是罚款都罚完了，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会让人找上门来呢？

等张杰知道被捕原因之后，整个人都傻了，不停地否认，他很清楚，如果认了，他就完了，公司是没指望了，肯定是开除了，可要是坐牢了，自己就真完了，背了商业犯罪罪名的犯人，出狱之后谁还敢聘用？

可是在证据面前，张杰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没一会儿就被打击地毫无还手之力，陆陆续续把这些年做的事情交代了出来，不过并没有说和曹哥做的一些事情。他还没有完全崩溃，精神还是正常的，商业犯罪是一回儿事，刑事犯罪是另一回儿事，破罐子破摔也不是这么干的。

面对冰冷的铁窗，张杰知道，自己完了，原本一步登天的美梦彻底破碎了，他不甘，他愤怒，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巨额的赔款以及冰冷的铁窗，出来之后也只能做一些不需要档案的体力活儿，否则以他的档案，根本没人会用他。

看着铁窗外的景色，张杰面色峥嵘地暗自发誓，等他出来之后，他一定会让许悠然和林可人付出代价，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判决下来之后，许悠然和林可人都松了一口气，张杰的事情带出来很多下面的经销商和材料供应商，所以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取消了之前的合同，而且还获得了丰厚的赔偿，另外也起到了震慑他人的作用，反正公司内部的人员都乖巧多了。

张杰的个人财产根本没多少，以张杰挥霍的本事，他还有存款就是一个奇迹了，所以从张杰身上，两人根本没有获得多少赔偿，这也间接加重了张杰的罪行。

不过许悠然考虑要让底下人知道自己是个念旧的人，毕竟大棒打得狠了，也需要一点红枣的，所以许悠然向法官求情，最后张杰被判了五年，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另外一个内奸也被许悠然送上了法庭，不过这家伙的待遇就没有张杰那么好了，因为这个人是外聘人员，是原先的教授带进来的组员，因为这个原因，那个教授为了不牵连自己，所以妥协了很多事情，让许悠然得到了不少好处，不过这位教授到底有没有涉及这件事情，谁也说不清，反正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

内奸是肯定完蛋，坐牢赔款只是常规操作，前途也算是断送了，法庭上后悔地痛哭流涕，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至于对方公司，果然没有受到太多牵连，只是推出了一个小经理出来顶缸，看那个小经理轻松的表情，许悠然不用猜都知道，肯定获得了不小的补偿，更何况，判的也不是很重，主要就是经济补偿，连牢狱之灾都省了，主要是没有这个小经理主动要求对方提供资料的证据。

按照这个小经理的说法，是这个研究员找到他，主动要求把东西卖给他的，因为研究院也没有证据说是小经理要求他去窃取资料的，所以在主动权上根本说不清，最后只能说是这个小经理买了不该买的东西，而且是在不值钱的情况下，这么一来判决自然不重。

许悠然和林可人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认了，更何况这个结果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只能算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这种阶段性的胜利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对方很快就开始打击许氏集团的核心业务，也就是房地产业务，从原材料的购买到银行的压力，一下子奔涌而来，让许悠然和林可人应接不暇。

“可恶，小看这些家伙了，原本以为以许氏集团的底蕴，应该没那么容易出现问题，没想到这么来势汹汹。”许悠然看着桌上一堆的文件，愁眉不展，这些天她真的有一种快要被压垮了的感觉，连楚随风的温柔体贴都没有办法带来藉慰。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人走茶凉，他们能够忍住半年没有出手，已经说得过去了，商场如战场，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们没理由不吃。”林可人揉着眉毛有气无力地说着，这些天她和许悠然天天住在公司里，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银行那边应该还可以扯下皮，毕竟合约时间没有到，他们让我们还钱也没有底气，现在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想给我们施加压力罢了，麻烦的是原材料供应那边，虽然钱老板那边的供应没有太大问题，可是运输上面有些紧张，不过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让钱老板那边帮忙应该也不是问题，可是一些零散物资钱老板那边不一定有，另外工程队那边也在闹，也不知道谁在咋呼，说我们资金链有问题，现在几个包工头都在要求结账，而银行那边又以欠款为由卡住了我们的资金流动，虽然可以跟银行打官司，可是时间上来不及，这些人可真是好打算！”许悠然清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底更是绝望，哪怕事后打官司，银行理亏，可是许氏集团获得的赔偿却远远不够弥补损失的，更何况还不一定能够从银行那里获得补偿。

林可人一声冷哼，“当初把我们当大爷，现在别人给了一根肉骨头就反过来咬我们，别让我们挺过去，否则许氏集团绝对不会再跟这家银行合作了！”

林可人虽然说得很有气势，可是许悠然和林可人都很清楚，现在这句话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怪只怪当初太自信，所有资金都只通过一家银行来调动，以至于现在有钱都弄不出来。

“这样吧，明天我们分头行动，想办法从其他银行那里弄点钱出来，前期亏损就随他亏损一些，先把这段时间挺过去，另外让法律部那边行动起来，也让宣传部动起来，既然人家不给面子，那么我们也不用给他们面子，企业要信誉，银行就不需要了吗！我倒要看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有几家不怕死的企业敢跟这家银行合作。”许悠然咬牙切齿地说着，这种做法等于是破釜沉舟了，和银行的关系铁定是不可逆转的了，不过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再去维持和银行的关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林可人对于许悠然的做法十分认可，外人就是认为许氏集团只剩下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好欺负，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做事，可是哪怕破釜沉舟，两人也必须表现出自己强硬的一面，这样才能从四面楚歌的环境中寻求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