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经常坐船,这样的景色已看过了很多次。
而他此时说的却是她映着晚霞醉人心魂的脸庞。情不自禁又重复了一遍:“很美!”
苏乔安听着他附和的话,只觉得此刻二人竟有惺惺相惜之感。
待太阳完全落下后才转过头看向对方,却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想来刚才一番感叹都白瞎了。
转身走到桌边点上蜡烛,借着烛光看向陈州的作画。
只见画上一秀美女子身穿白色束腰长裙,外罩一层同色纱衣,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
如瀑的乌黑发丝垂于身后;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几颗大小相同饱满圆润的白色珍珠点缀其上,越发显得乌发莹润亮泽。
宽大的衣袖因主人手臂支起而滑落在手肘处,搁在手背上的娇嫩容颜上,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
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淡雅中又透着出尘的气质。
这副丹青神韵具在,实是佳作,看来这个时代的画技也不比自己差什么。
正感叹着突然耳朵微痒,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随后便听见陈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苏乔安听见这句话,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到过去看过的一个演员说的一句台词“你好骚啊!”
回神后不及转身就突然被对方困在他与书桌之间。
耳边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乔安也不敢乱动,两人实在是离的太近了。
小心咽了下口水强装镇定道:“陈公子方才实在太过谦了,我看您的画,画的惟妙惟肖跃然纸上,当是大家之作。看来倒是我占了大便宜了,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我也不便久留,这便带着这副画回去了。”
说着卷了画便要矮身钻出去。
周琛默不作声等她卷好了画才双手掐着她的腰将人转身放在书桌上。
凑近了她,布满威严霸的眼神逼视着她,嗓音暗哑:“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嗯?”
苏乔安移开视线,紧张的咽了咽喉咙:“你情我愿之事还说什么感谢之语,而且方才我一动不动坐了那么久,很累了,要回去休息。”
见对方丝毫不为过所动,便唰的转过头,瞪着他警告:“你不要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动脚的。”
周琛听着她说完,笑了下,不由分说又一手搂着腰一手抚着脸对着她的唇又亲了上去。
等分开时二人呼吸都略显急促,周琛松开手退后两步把她抱下来紧紧搂在怀里平复呼吸。
苏乔安趴在他的怀里,感觉到抵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知道那是什么,紧绷着身体也不敢乱动,万分煎熬的等待着。
好一会后周琛才直起身,深不见底的黑眸深深的看着她,又在她唇上磨了一口才送她回房。
晚上苏乔安躺在床上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捂着嘴吐槽道:“都说古代人含蓄,发乎情止乎礼的,可这陈州身上根本没有礼字可讲。不过几天功夫二人都亲了几回了,这发展也太快了。”
猛地坐起身眼神清明的看着床帐想道:“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被他带着节奏走,好歹我也是见识过八块腹肌倒三角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被带跑了,主动权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这么想罢才躺下安心休息。
次日二人用过早饭来到甲板上。苏乔安也才发现这船上五步隔一人,打眼一扫至少有不下五十位蓝衣劲装的侍卫。估计这些都是之前在暗地保护陈州的侍卫了。
便佯作惊讶的看着他问:“我才发现这船上这么多人,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怎么这么多护卫?”
周琛闻言侧头看她极轻的挑了下眉,突然一笑:“这船上就咱们自己,这些人都是保护我的。”
苏乔安装作惊讶也是真惊讶,他这是准备不再隐瞒身份了吗?
便镇定的接着问他:“我记得你说过,你家里都是做丝绸生意的,需要这么多人保护吗?”
周琛却饱含深意的看着她:“以你的聪慧真的相信我是做生意的吗,嗯?”
苏乔安这时又怕了,不知道他要是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又该怎么和一个皇帝相处。
便深吸口气移开视线,淡淡说道:“相不相信又怎么样,我现在又身不由己,你是做什么的我除了选择相信还能怎么样?”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又转移了话题真好奇问他:“你会功夫吗?就是那种会飞的?”
周琛看她避而不答,又兴致勃勃的说起这个,也笑了,反正她早晚会知道,这会就随她吧。
“功夫倒是会,不过这飞,倒是不曾听说。”
“难道没有轻功吗?”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姑娘都是话本子看多了,哪有什么轻功,最多就是身手轻便罢了。”
苏乔安一听很是泄气,不由就撅起了嘴巴。又很快调整过来打起精神道:“那你都会什么,展示一下嘛。”
周琛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撒娇,当真是骨酥筋软温柔乡啊,他哪里还能拒绝得了?
让梁泽拿自己的宝剑过来,走到离她稍远的空板上,唰唰唰就舞起了剑,速度之快,动作之危险和熟练程度绝不是他说的身手轻便那么简单。
苏乔安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睛,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练剑,在现代这种功夫只怕早就失传了。
她差点控制不住想要鼓掌了,只能克制住用星星眼的目光盯着他。
周琛收剑后见她看自己的眼神目露崇拜,双手攥着拳放在胸前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
走动间她的目光跟着自己移动,瞬间满足了他大大的虚荣心。
把剑交给梁泽又擦了擦手笑道:“说吧,还想干什么?”
苏乔安脸上稍稍恢复了平静,但语气却难掩兴奋:“陈州你也太厉害了吧,刚你还说轻功什么都是骗人的,我看你的功夫跟话本里的武林高手也不差什么了。”
周琛难得见她这么激动也不打断她,只含着笑意看她。
却说李卓当时骑马离开以后,疾驰二十里外便停了下来,把马牵到树林里和人一起藏了起来。
等了两刻钟后见车队过去,又数了随行的人数,确认都走后过了一阵才骑着马朝反方向离开。
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天晚上在客栈里休息时突然察觉屋内有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打晕了过去。
等他有意识时发现自己嘴被堵着,手脚也被绑着橫放在马背上。他吃力的抬起头看向身边骑马的人,但天色太黑看不清长相,只知道有两个人。
提心吊胆的快速思索着,他从未在外面与人结仇,怎么会遭人绑架?
思来想去也只有陈州了,只怕当时他是哄骗乔安假装放自己离开的。
这么一想心里也松了半口气,若真是这样,性命安全倒是无忧的。
等到了徐州城时正逢官兵大肆寻人。到了客栈看清楚绑自己的人真是穿着陈州侍从的衣服时,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口气。
见他们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也不给自己松绑,只去了堵口的物件后,李卓张口便道:“二位兄弟,我知道你们是陈公子的随从,只是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陈公子已经答应了乔安让我离开,你们为何又把我绑来?”
只是这二人无论怎么问话都不带回的,李卓无奈一时也无办法。
就这么一路跟着他们上了官船之上,他就被关在苏乔安下面的房间里,听到她和那陈州的说话声,可就是无法与她见面。
内心的焦急煎熬无法与人诉说,不出几天人便瘦了一大圈。
一直到下船之前,那个顾仑一有时间就来问自己乔安家里的情况,和当时骗过他的那副画的作者是谁。
每日不断的询问,不见天日,无人说话,眼看着人快撑不下去了。
到最后他只记得绝不能说出关于乔安的一切事情。待下船时人已经瘦脱了像。
这一切苏乔安都不得而知。只每天出来透气一会便回屋去,还有每天雷打不动的一碗晕船药,毕竟晕船的感觉她可不想再体验了。
在船上这几日,苏乔安又恢复了以前的态度,任他百般撩人,我自巍然不动。
陈州许是也看出了她的态度,没有再动手动脚。
每天陪着她聊聊天,二人也通过交流都对对方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周琛觉得无论和对方是聊些诗词歌赋,还是经济民生她都能与自己畅谈一番,而且言之有物,更是有独到的见解。
心里对她又多了一层看重,也更加坚信如此特别的女子合该陪在自己身侧!
若苏乔安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要在心里腹议,历史总是相似的,书看的多了解的就越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待世界自然是不一样的。
而且还不时给他找点麻烦,仗着他现在对自己求而不得可劲的作他。
这一天苏乔安就又对他提了个要求:“陈公子,今日可是又对我的喜欢多了一分?”
梁泽在外面听到这么露骨的话,憋不住呛了一口,赶紧捂着嘴。
周琛同样诧异对方的大胆,看着对面女子丝毫不见害羞的神色,也有点摸不准她的套路,想到这几日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想了想顺着话便笑道:“自然是又多加喜欢的,又想让我做什么?”
”这么久了,你可是还没得到我的喜欢呢,讨女人欢心对你应该不难吧?”说完她挑眉笑眯眯的回视对方。
周琛知道这又是在难为自己呢。摇摇头道:“这你可说错了,向来只有女人讨我欢心,如你一样得我哄着的女人,你是头一个。你总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吧?”
苏乔安转了转眼睛,问他:“我也不为难你,你先说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做到?”
周琛哈哈一笑,傲然道:“不错,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世间臻品,奇珍异宝,只要你想要,我都能为你寻来。”
“陈公子好大口气,不过空口无凭,咱们得来个彩头,我们以三日为期,你要是做到了我便也放下成见慢慢接受于你,你要是做不到那就放我走,怎么样,你敢不敢?”
周琛听见她的话心里却好整以暇的想着:“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一个小女子能要什么自己办不到的,你是要跟定我了。”
面上不显的笑着点头:“有何不敢!”
“那好,自古以来上至皇族显贵,下至普通百姓皆以龙为图腾信仰,它更代表了权势,高贵,祥瑞,甚至连皇帝都自诩真龙天子。”
说罢,她盯着对方的眼睛慢慢说道:“我想要的就是见一见真龙;是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的真正的龙!”
关于龙的描述,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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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见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