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苏呂就把唐箬叫醒,吩咐风眠准备车马就带着人往长玉医馆走去。
这些日子,苏呂有了爱妾的消息,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无数人削尖了脑袋都想瞧瞧到底是哪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竟然把白水仙都给比了下去。
传闻世子府内夜夜**,这个爱妾就是个妖精,每天缠着世子,简直恨不得榨干他。
也有稍许知情的,知道是唐箬,也知道唐箬就住在白水仙附近,不过唐箬样貌比起白水仙来说,着实平庸了些,若不是有一些什么狐媚之术,要不然世子怎么能看上她?
不管坊间如何议论纷纷,苏呂始终把人给藏的好好的,不给人能窥的一星半点。
他坐在马车里,怀里抱着唐箬,唐箬怀里抱着扶扶,一人一猫在玩爪子在上的游戏。
苏呂极少坐马车,他向来肆意惯了,喜欢在马上疾跑的感觉,总觉得马车逼仄的很,但是怀里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女人,而且味道好闻极了,他一瞬间都不觉得有那么难受了。
他亲亲唐箬的头发:“困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应该还有半柱香就到了。”
唐箬双手抱着扶扶,用爪子按了一下苏呂的脸,笑道:“扶扶,这人好烦,咬他!”
扶扶:“喵呜!”
苏呂满头黑线,唐箬现在越发胆大,知道自己对她宠的无法无天之后也根本就不怕他了,或者来说,以前也从来没有怕过。
他手猛的收紧,低头就堵住唐箬的的唇,扶扶忽然被两人夹在中间,还愣了一下,不一会儿反应过来就挣扎了起来。
不过车上两人谁也没空理它。
等想到下马车的时候,唐箬的嘴唇都肿了,她让彩儿把面纱拿来,戴好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苏呂,就跳下了马车。
苏呂跟在后面笑的像大尾巴狼,他唇角沾了嫣红的胭脂,也不去擦,只是在唐箬瞪过来的时候,邪笑了一下,然后舔了舔唇角。
唐箬:。。。。。。
马车下的群众:。。。。!!
达到了宣誓主权的目的,苏呂心情大好,看了一眼医馆的招牌,轻哼了一声跟着唐箬就走了进去。
温齐玉昨日就回来了,这也是陆英过来送粽子顺便给彩儿传达的消息,不过唐箬见到的人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惊愕,温齐玉脸色苍白,仿佛受了重伤,精神也十分萎靡,他本来在厅内端着一杯茶,听到门口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抬起头,见到唐箬,脸上泛起了一个微笑。
唐箬喊了一声:“温大夫。”
温齐玉刚想开口,就看到她身后的苏呂也走了进来,两人眼神相撞,不过几秒,他眼神别开,对着唐箬点了点头:“你来了。”
苏呂道:“许久未见啊,温大夫。看你这气色,莫不是离山的人下来追杀你了?这也不应该啊,你可是离山的少主,还是,你又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的事?被人逮着了,痛扁了一顿?”
苏呂一见温齐玉总是要冷嘲热讽几句,唐箬始终不明所以,一开始也以为是因为自己和温齐玉的原因,后来也在世子府中听了一些温齐玉和苏呂的过往,虽然听的不大全,不过让苏呂这么“记恨”的,恐怕当初还是发生了一些两人没有说开的事情。
温齐玉听了苏呂的话后,脸色又是一白,唐箬眼刀一下子对着苏呂甩了过去,苏呂觉得无辜极了,委屈的嘟嘟嘴。
唐箬道:“温大夫,你别理他。你身体不好,是不是受伤了?可请了大夫?。。。哎,瞧我说的,你自己就是大夫,你可给自己看过了?要不要紧?”
苏呂不满的插嘴道:“你关心他做什么?你不是要看有没有孕吗?赶紧让他把把脉。”
听到这句话,温齐玉又是一震,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又白了一层,看的唐箬心惊胆颤的,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晕倒在自己眼前。
苏呂就是故意的,唐箬拿这个任性的世子没办法,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瞎吃飞醋。她白了苏呂一眼,苏呂假装看不见,心情大好的翘着腿在一旁,还顺手把唐箬给抱进了怀里。
温齐玉身体不好,还被苏呂当着面刺激了一通,就咳嗽了起来。唐箬想去给他倒茶捶背,却被苏呂抱的紧紧的,他低声在她耳边威胁道:“说几句你就心疼了?信不信我在他面前做些更过分的?”
“你够了!温大夫都这样了,你别再刺激他了。”
“怎么?心疼了?”
“苏呂!”
唐箬不想再理这人,她来是想和温齐玉说她身上的病的,可今天明显不是一个好时机,只能让温齐玉把了脉。苏呂见温齐玉手放上唐箬手腕的帕子上后,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唐箬,又看了一眼苏呂,然后低下头沉默不说话。
唐箬知道温齐玉已经看出来她服用了避孕的药物,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告诉苏呂,不过他的这个反应倒是让苏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呂:“是不是。。。?”
温齐玉抽回手,冷声道:“唐姑娘不过是休息不足,有些气血两亏,我开两副方子给她,服用七日就可以了。”
苏呂有些失望,却没再说什么,低头看了看唐箬,谓叹了一句,摸了摸她脑袋。
温齐玉明显不想看苏呂,他飞速的写好了方子,交给陆英让他抓药,之后便说身体不适,就进了内院,就这么把堂堂的苏世子给晾在了外堂。
苏呂也不在意,只是等陆英把方子的药给抓齐了之后,让风眠收着就抱着唐箬往门外走去。
他向来肆意,不会因为他身份有什么不同,而去收敛,反而漠北的几年下来,就更加随意,平日里房内唐箬对他也是千依百顺,苏呂自然也是想干嘛就干嘛,丝毫不觉得自己抱着唐箬有什么不妥。
风眠把药拿在手上,看着苏呂抱着唐箬上了马车,他把药包放进马车后的箱子内,也翻身上马,刚准备走,就听到长玉医馆有人追出来,大喊着:“等一下,唐姑娘请等一下。”
唐箬听到声音,支开帘子探出头来,看跑出来的是陆英。
“怎么?温大夫还有什么吩咐?”
“唐姑娘,我们少爷说了,请您一定要按时用药,每日三次,还麻烦彩儿姑娘多看着些。这里有几瓶药,刚刚少爷气糊涂了忘了拿出来,还请唐姑娘收好。”
陆英手上捧着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盒子,风眠接过一个个打开看了看,确实是补药,回头看向苏呂。
苏呂不是很想要温齐玉的东西,可奈不住隔着衣服唐箬使劲的在掐他,他只能点点头,让风眠收起来。
让彩儿给了陆英两锭金子,唐箬对着陆英笑着道了声谢。
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唐箬没有把扶扶带下来,扶扶也睡的香甜,如今两人一上马车,扶扶醒来就看到了唐箬,高兴的“喵”的一声就扑了上来,唐箬连忙接住。
高兴的是扶扶,苏呂脸上的表情就可以说郁闷来形容了。
唐箬才不管这人到底怎么想的,只是低了头和猫玩。
苏呂本来以为这些天他这么努力,唐箬怎么都应该有了,没想到这次过来竟然还是扑了个空,他不禁有些气馁,心想着是不是要让御医来家里帮唐箬调理一下身体。
他看着身边和扶扶玩的开心的唐箬,气闷的把人给抱了过来,唐箬一个不察就又被人抱住,不由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你好歹也是堂堂世子,整天和牛皮糖一样,烦不烦人?”
苏呂哼了一声,低头埋在唐箬颈中,闻到熟悉的味道,心情不由好了些许,他喃喃道:“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杏儿。”
苏呂湿热的呼吸打在颈脖上,唐箬只觉得全身都激灵的抖了一下,她心想:我天天吃着药,苏呂你就死心吧,不会有孩子的!
只是这个念头她锁死了心底,一句也不敢往外说。
回了世子府,苏呂先是让人过来查看了温齐玉的药,确定放心后才交给彩儿,让她按照温齐玉交代的给唐箬每日熬药。彩儿拿了药放好,连同匣子的那几瓶药一同拿给唐箬。
唐箬翻了翻药,又看了看匣子中的瓷瓶,翻来覆去的看的十分仔细,彩儿不解的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唐箬正拿着一个药瓶打开看了看里面药,又合上,又打开另一个,往里看了看,又合上。
唐箬泄气的把瓶子全部放回去,摸着下巴道:“不应该啊,怎么说温齐玉都应该我传点别的消息。不可能就这么什么都不说。”
彩儿:“小姐,你莫不是怀疑这些瓶子里有字条什么的玄机?”
唐箬敲敲桌子:“不是怀疑,是一定有。”
按照温齐玉的性格,不可能会不借着这次机会和她说郁留白的事情才对,在苏呂面前不好明示,后面让陆英来送药,那关键的地方就在后面陆英送来的这几个小瓷瓶里。
药一来就被苏呂拿去给别的大夫检查过了,瓶子里肯定是放不了东西,所以这个瓶子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唐箬敲着闸子,一排六个白瓷瓶,上面都绘着一种鲜花,旁边提着一句诗句,唐箬仔细的看了一轮后,忽然拍手道:“彩儿,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