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歌 第5章 第 5 章

“顾……常庚，跟我来。”顾古叫住顾舟。

“哟，老头儿，这么快就改过来了啊。”顾舟挑了挑眉。

“叫校长，老师就要有个老师的样子!”

“行行行，校长，校长，校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不要办公桌了是吧？”说完便朝一班对面的楼层走去。顾舟连忙跟上。

“怎么样？”

“看起来不太好。”他扬扬手里的试卷。

说完便到了办公室，顾古指了指靠近窗户的那个办公桌，“那就是你的桌子了，花名册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了，一些物理资料我给你整理出来了，不过你应该不需要，旁边是他们的班主任唐单，有什么问题就问问他，别整天吊儿郎当的，看谁谁欠揍，收收性子，既然当了这个班的物理老师，就送佛送到西吧。”

“行行行，没事儿了吧？没事就走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他叹了口气，突然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提出做一班物理老师？”

“这有意义吗？”

“因为辰浠？”

顾舟愣了愣，他确实是因为听到辰浠的名字才提出来的， “你们不是缺人吗？”

“那通电话只是个导火线吧。”

“……”顾舟没说话。

“那就是了。为什么对辰浠这么感兴趣？能让你感兴趣的人可不多啊。”

“……”顾舟仍然没有说话，他为什么会对辰浠感兴趣，不清楚。第一印象吧。那个清冷的少年，那个瘦高的少年，那个喂猫的少年，那个翻墙的少年……，还有那双眼睛，清澈，明亮。

“行吧，我以前不会管你，现在不能管你。”缓了缓，“走吧，吃饭去？”

“不饿，就你们那食堂，谁愿意吃。”

“不吃拉倒。”说完便愤愤离开。

“慢走不送。”

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的楼层，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高二一班。“可以看到他吗？”他想，“为什么感兴趣？”越想越乱，算了算了，停止了一切胡思乱想，心无旁骛地改起试卷。

真的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改了十几张试卷后，他皱了皱眉，思路不清，过程分析不清楚，计算错误……看哪哪是问题。

看了看时间，他们马上要上课了吧抬眼望去，从这个角度刚好看见辰浠，仍然披着校服，仍然……在睡觉……“怎么又在睡觉？”他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又在睡觉？”他忽然记起，那时的他也是在那个教室，那个位置，同样的话。或许是因为相像的原因吧，他想。

“你是新来的物理老师吧？”回过神来，他缓缓抬起头，望着他。莫约三十岁的模样，有点圆润，像一尊弥勒佛。“我叫唐单，教一班的语文，也是他们的班主任。”他冲顾舟笑了笑，和蔼可亲。出于礼貌，顾舟微微一笑，“常庚。”

“真没想到新来的物理老师这么年轻啊。”他由衷感叹道“其实，不瞒你说，没有人愿意教我们班物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是真的非常吃惊。”

“是吗……”

见他不是很情愿答话，唐单干咳一声，“既然这样，那就请多关照吧。下节是我的课，那我就先走了。”

“嗯。”看着唐单离去的背影，视线又转到少年的身上，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重。半晌，才收回视线，柔情的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

耐着性子改到最后一张，眼底闪着一丝错愕，这张试卷全部的题都完成了，只是……每一道题是错的。

……

“？？？辰浠！！！”看着试卷上清秀的名字。果然字如其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张清冷的脸，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将草稿纸拿出，白纸一张，视线回到试卷，每道题上都有几步简洁的步骤，并且上下十分不连贯，就像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一样。顾舟仔细端详起每一步过程，眼里闪现出兴奋的光芒，可随即又被疑惑所替代。

“为什么……”他喃喃道。看着那杂乱的公式，陷入沉思。思路很清晰也可以说是怪异，每一步都是一个转折点，中间大量繁琐的过程……他看看草稿纸，心算吗……可是为什么会去选择错误的答案？故意的吗？有什么好处呢？

想到这儿，又不自觉向窗外望去，他眯了眯眼，好像这样就可以看清一样。

心底的好奇渐渐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