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拾的刀上,已经有了不少破损的痕迹。树莓色的头发上有一缕,像是被什么东西斩了下来。
蓝色的眸子有些涣散,不知该注视何方。
这局游戏,让她不禁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她至今,还未遇见一个同伴。只看见了无数骷髅和满地的蛇。
她踩在了白骨上,听见了清晰且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她不禁后退了一步。
自记事起,她便是一个武器般的存在。染了血,杀了人,断了腿,依旧是那副不哭不笑的淡定模样。
有人说,她没脾气,让她干什么都可以。这孩子太独了,都成不了气候。
可她却一直以为,她就是为了握住手中的刀才存在的。
刀,是自己的。伤,是别人的。她便天真的以为,只要远离别人,就可以不让他们受伤。
所以,在漫长的一段时间以来,从来没人敢靠近她。她执行的任务一直是那些人避之不及的,她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被人们丢来丢去,没有谁愿意靠近她。
直到,当她就快习惯自己的生存方式后,她见到了一个和那个人很像的人。
当时,他穿了一身黑衣,像是要藏匿于这个夜色中。
这是南宫拾和他的首次相会,她却察觉到了,这个人,并没有他自己形容的那么坏。
这就是她为什么愿意加入玄茗,加入喧熙。
因为有个人愿意笑着拉她一把,还要教会她剩下的路要自己走。
而即使是自己走,也会有人陪在你身边。
因为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即使互相残杀,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依旧不会轻易消失。
回首,凌空一斩,斩下了一条蛇的脑袋。
她喘了口气,握稳了刀。
接着,便是如同往日般华丽的九连斩。罡风带起了一阵飞尘,卷着沙砾迎面而来。
可这些都不重要,即使蒙住了双眼,她依然可以看见自己的对手。
多头怪蛇发出了巨大的哼鸣声,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那些小蛇纷纷逃窜。一地的白骨,都化成了粉末。
南宫拾单手拿刀,另一只手从腰侧拔出另一把。
寒刃又出鞘,巫女舞双刀。
她闭上了眼,不再被眼前的尘埃所迷惑。这次,她再次选择了信任自己的感官,信任自己的直觉。
一人一蛇就这么纠缠着,难舍难分。
南宫拾极力躲避着蛇的攻击,从九个蛇头之间的缝隙窜过,又顺手划破蛇皮。
真正让人心驰神往的战斗,就是这样。不论跌倒多少次,你都要试着战胜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还没有到万劫不复之地。
这便是巫女的宣言。
蔺玢三人来到了山下的镇子上。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长途跋涉了三个多小时。
转眼间就快要日落,蔺玢画面是着四周,提议道:“等一下要不要去那家糕点店里坐一坐?”
“这家店……”柒芯很认真的注视着。
“很高大上?”
“不是。”柒芯转回了头,“一看就是那种进去就得花钱不然赶你出去的小破店。”
“姐……”蔺玢觉得有些好笑,“那不妨就买点吧,当明早的饭。”
柒芯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她不解地问道:“我真的服了,玄茗都给你教了什么啊?十点多了去买夜宵也就算了这很正常,每天早上不来点奢饰品开箱是会心情不愉快吗?”
“姐,你还真说对了。”蔺玢点了点头,“我真的很依赖奢饰品开箱……”
“行啦。”莉笛雅即使打断二人,“先进去看看吧,我来付钱吧。”
“好耶!成功!”蔺玢看向了柒芯,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情。
“成功了没错,不过你是怎么和我想到一起的?”柒芯有点好奇。
“你不是说吗?”蔺玢笑了,“跟玄茗相处习惯了就会这样。这家伙就是这么狡诈,导致我都被他带坏了。”
“你闭嘴吧。”柒芯有点看不下去,“你这叫本性难移。”
“那是当然。”蔺玢一副很得意的神情,推开了糕点店的门。
一股香气传来,柒芯走到了柜台旁。
冰柜内的一长排东西放满了两层,让她无从下手。
“欢迎光临,女士。”服务员小姐听见了门内风铃声,急忙从下午的小憩中醒来,迎接客人,“这个是当季新品……”
接着便是向她介绍了一长串,不过自然是没有听进去。柒芯玩弄着手上的手镯,很不要脸的问了莉笛雅一句:“你的预算是多少?”
莉笛雅还沉溺在悲痛之中,忽闻此言,连忙抬头,答道:“姐,做人有个东西叫做脸面,不知道你有没有。”
“我有。”柒芯一脸善意地笑了笑。“我帮蔺玢拿的。”
一旁执着于试吃的蔺玢:?
你们怎么都被玄茗同化了???
在天堂庄内的秘密赌场的玄茗打了个喷嚏,那位看起来很缺觉的工作人员很关心的问了一句:“没病吧?”
“没你有病。”玄茗很礼貌的答复了他。
诺埃尔倒是不介意,摆了摆手:“行吧行吧,我比你有病,但是家境拮据,可不可以帮忙支付医药费?”
“巧了,如果觉得自己穷了,就告诉我,”玄茗笑了笑,“我会告诉你那些年我贫寒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开心吗?”
“哇塞,小哥哥你也太爱我了吧!”诺埃尔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嗯嗯,你开心就好呀。”玄茗倒是直接,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你……”诺埃尔这次算是明白为什么扶清逸对玄茗的态度如此一言难尽了,“小哥哥下手好轻呀。”
玄茗面色一僵,也是被他恶心的不行:“我是真的不理解你们这些人女装的意义……女装也就算了,你还跟做了性转手术一样。”
“以前本来是打算做的,”诺埃尔很坦荡地回答道,“不过还没来得及就到这里了。”
“那你……有点惨哦。”
“是这么说没错,”诺埃尔坏笑道,“不过我一样可以继续女装……”
“滚远点。”玄茗很不客气的把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拍了下去,“不处。”
“神经病吧。”诺埃尔翻了个白眼,“让我看看你那些小朋友。”
玄茗偏头看向他智能机内的直播画面,眼神有些恍然。
娜维提和凯拉米刚到达小镇,便看见了进入糕点店内的蔺玢几人。
“姐,”凯拉米有些想要追击,“我们现在是?”
“先逛逛?”娜维提有些不安,“总觉得和以前相差好多,是因为这次多来了几个新人么?”
“姐,你怎么也不安上了。”凯拉米笑了笑,之后的路还长着呢,别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