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无渡好奇地望向巫长祝。
巫长祝神色从容道:“刚刚他们走远了,没注意,我也没大声喊你。”
阴无渡点点头,“长祝,我有话跟你说。”
“我知道,等会吧。”巫长祝的声音淡淡地像一泓清泉缓缓流淌过。
赵有在门口探头,“走吧,都搜完了。”
阴无渡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来了。”
叮咚~是广播,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要是吃中饭不去没什么,可吃晚饭不去那可不行,首先就是晚上肚子会饿,要是忍不住咕咕叫的话……其次就是不去食堂吃晚饭就不知道时间,整栋精神病院只有食堂才有时钟,一般都是吃完晚餐就差不多到了就寝的点了,大家看着时间也就回房了,但不去这时间点快慢流逝人体是很难感知的,所以晚饭是必须要吃的。
赵有有些为难地看着最后一间房,“咋搞啊?”
阴无渡笑道:“你着什么急啊,下去吃饭!”
一行人赶到食堂时只剩下半小时了,而那三名玩家正好离开食堂。
阴无渡等人几乎可以说是风卷残云般将餐盘扫完。
而巫长祝依旧那么优雅,只是他加速了进食的速度。
十分钟搞定。
剩下的时间干什么都不合适,几人只能回房。
到房间后巫长祝有些难受,因为他加快了进食速度却没有减少进食量,这就导致他就没有将食物给细细嚼碎。
巫长祝自己的手还没捂在肚子上阴无渡的手过来了。
“是不是吃急了难受?”
巫长祝略微虚弱地点头。
随后巫长祝道:“阿渡,扶我去一下卫生间吧。”
阴无渡将人扶了进去,
一进去巫长祝便站直了。
“你今天在拜耳的办公室看见什么了?”
阴无渡这才想起来还有关键情报没分享呢!
将今天的所见事无巨细地都说了一遍。
随后阴无渡像是想到什么道:“哎!你说我要是捂上右眼看其他地方呢?!”
话刚说话就要捂眼却被巫长祝拉住了手,“不行!”
阴无渡不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啊?说不定可以用我的左眼看到更多的线索呢!”
如果巫长祝是个普通人那么今天阴无渡的异样他也不会发现,可他不是,他今天先是在拜耳的房间里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煞气,他立即往阴无渡所在的地方看去!果然是从阴无渡的左眼溢出的!而自己的右眼则被他闭上了,此时完全丧失了功效,根本就没有再继续压制他左眼的煞气。
煞气使用得越频繁就会越依赖,并且次数过多后还会严重影响心智,变得易怒残暴,心狠手辣。
“阿渡,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没有阴阳眼的人要怎么过这个副本呢?肯定有其他方法的,相信我好吗?千万不要单独用你的左眼。”
此时巫长祝由于心急说话时拉近了与阴无渡之间的距离,阴无渡看着巫长祝那无懈可击的美貌近在眼前,嘴里还说着担忧自己关心自己的话。
他早就忘了什么左眼右眼,他呆愣地点点头,此时巫长祝说什么他都觉得对。
巫长祝思索道:“看来这里还大有学问,说不定明天最后一间房解开后就能稍微拨开一些迷雾了。”
巫长祝的声音好好听,他的睫毛长长低低的,跟女孩又弯又翘的完全不一样,可即使这样当他说话时那睫毛跟随着面部表情一动一动的,也扇进了阴无渡的心里,他的心痒痒的。
巫长祝说完了才发觉阴无渡安静得可怕,他回头一看,只见阴无渡正在非常专注地看着自己。
“阿渡,你在看什么?”
阴无渡回过神来,脸瞬间爆红。
“那个,额……耳环挺好看啊……”
巫长祝点头,他的耳环确实很好看,“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做一个差不多的送你。”
阴无渡的嘴立刻就瘪了下去,“什么啊,要给就给你耳朵上的啊,做个赝品给我干嘛,我才不要。”
巫长祝觉得他说得对,可……
转念一想,如果离不开列车的话,那么这个耳环有什么含义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行,只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捂住右眼,永远不要单独用左眼看一切,我就送给你我右耳上的耳坠。”
“真的吗?”阴无渡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一样。
巫长祝认真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阴无渡悄咪咪地咽了下口水,“好,我答应你。”
随后非常渴望地看着巫长祝的耳坠。
巫长祝笑道:“等出去,回到列车上就给你。”
阴无渡有些尴尬,“嘿嘿,我不急,我真的不急。”
外面响起赵有的声音,“阿渡哥,长祝哥,快出来,等下可能就要到六点了。”
阴无渡深吸口气,率先出去,“谢了。”
两人刚躺下整座医院便黑了下来。
阴无渡偷偷躲在被子里笑,他的心在雀跃,他觉得自己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就像喝下了一整罐蜂蜜一样,甜得腻人,糊嗓子。
随后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之前跟巫菟的对话。
他想,如果都到这一步了还不能够明白自己的心,自己对巫长祝的心,那也太孬了,那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不愿去想,自欺欺人,可,可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明白了就是明白了,开窍了就是开窍了,他对巫长祝不是依赖,不是崇拜,是炽热纯粹的爱恋。
他想,他爱上巫长祝了,还不是一般的爱,是很爱很爱。
又是安安静静的一夜。
阴无渡顶着个鸡窝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后眼都没睁开,就去卫生间了。
赵有等人起初还以为阴无渡是尿急,可没听见来自人体的水声,反而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动静,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然后就像老妈子似的将巫长祝从上铺扶下来,其实很明显巫长祝并不需要,但还是将手搭在了阴无渡的手上。
赵有等人就跟在他们身后,一进卫生间只见巫长祝的漱口杯里已经装好自来水,牙刷上的牙膏也给挤好了。
赵有打着哈哈道:“阿渡哥,我大学时见过追人最舔的狗都没你这么殷勤的。”
阴无渡顿时横了他一眼,张嘴就喷,“胡说什么呢!他有洁癖!”
阴无渡嘴里的白色牙膏泡沫喷了赵有一脸……
赵有嫌弃地将脸洗净,“好吧好吧,虽然确实看得出长祝哥挺讲究的。”
巫长祝没发表任何感言,洗完就出去了。
阴无渡走前勒着赵有的脖子,“一天到晚有脑子琢磨别人还不如想想副本。”
赵有讨饶道:“知道了知道了!哥,哥!我错了!”
阴无渡将人放开,哼着小曲便走了。
杜宁在一旁小声道:“阴无渡的心情似乎很好。”
赵有点点头,他也是看出了阴无渡心情好才敢说这话的。
只不过今天阴无渡等人出门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其他三个玩家。
金新的状态看起来还蛮不错的,就是章远跟金新身旁的那个人眼下的乌青都很重,如果这两人非要一较高下,那肯定是章远的面色更差更憔悴——面色血白,眼窝深陷,嘴唇还在不停蠕动,也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干嘛。
金新阴阳怪气道:“不错啊,人多果然力量大,上面的办公室可被你们解的只剩下最后一间了。”
阴无渡哼笑道:“关你屁事,你有本事你去开啊,这下没有精神病人给你试门,你还敢去吗?”
金新也没生气,只是阴恻恻笑道:“有你求我的时候,年轻人有点本事就忘了天有多高,海有多深,心高气傲,不知死活。”
“总比倚老卖老强。”
金新没有继续接话了,只是跟着另一个队友走了。
而章远则比刚来的时候更加谨慎,一溜烟地也不见了。
巫菟启声道:“章远有些不对劲啊。”
阴无渡才没心思管别人怎么样呢,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巫长祝的身上。
巫菟一看这个痴汉就无语!
能不能在祭司大人在的情况下启动一下大脑!
赵有也有这种感觉,“我也觉得,这章远第一天见面的时候虽然没有合群但也挺像个正常人的。”
巫长祝转头看着赵有道:“你说什么?”
赵有惶恐道:“我说第一一天……”
“不是这句。”
赵有就像被家长抽问问题的小孩,对题目毫无把握,心虚结巴。
杜宁淡淡道:“他说章远像个正常人。”
赵有这个学渣感激地看着杜宁这个学霸。
巫长祝沉默地点点头。
赵有纳闷道:“怎么了?”
阴无渡道:“换句话来说,他越来越不正常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
赵有惊道:“他疯了啊?”
阴无渡耸肩将手摊开道:“不清楚,不过目前看起来他还有点理智,不然疯了的人就不是他那副样子了。”
几人一起下楼,对于章远到底是疯还是没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今日吃完早餐后几人又来到了六楼。
六楼依旧空荡荡阴森森的,并没有人上来。
赵有道:“那个金新难道打算放弃这里的线索了吗?”
几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巫菟分析道:“如果我是金新我肯定不来了,首先第一间房的线索他已经获得了,第二三四间房的线索应该不会相差很多,外加没人帮他试门,他可只有一条命,自然比起这些线索想别的办法或者苟到最后一样可以出去。”
赵有的小脸苦愁苦愁的,幸好他遇上了阴无渡他们……
众人来到院长门前。
由于昨日阴无渡等人都已经开过门了,现在只剩下巫长祝跟杜宁二人没有上前了。
没人说话,因为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这里的人很明显都是跟巫长祝的关系更好,而且他也是这里的最强大脑,其实从各种理性的角度来说杜宁试门是最合适的,但这样一来就有失公平,并且不太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