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兽志 第9章 窗外偷听

涂故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刚与赤素说完许多奇怪的话，转头又遇见了天青。

天青看向自己顿了顿，而后意味不明地微笑起来，开口说道：“师兄真是好福气，不仅天赋异禀，就连桃花运也格外繁盛。”

涂故可不觉得这是真心的夸赞。毕竟，天青已经很久没有亲近、正常地与自己说过话了。要么疏离、冷漠，要么阴阳怪气。

这次显然过于阴阳怪气。

涂故无奈地摇头，又带着几分窘迫，反驳：“师妹就不要拿师兄寻开心了。”

天青不以为然，又在说道：“等师兄成婚的时候，师妹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就是不知晓师兄要成亲几次，与几个人成亲。师兄应该很烦恼吧，有这么多爱慕者，除了赤素师妹，光我们师门就还有好几个师姐都觉得师兄不错。此外，还有其他学院的师姐、师妹们……”

天青话音未落，涂故面色突然冷了冷，郑重其事地打断她，道：“我并非有心拈花惹草，也从未与其他人失了分寸、过于亲近，师妹若是看不出来，大可不必强调。”

“师妹很闲，教完术法不用回去休息？”涂故反讽刺回去。

天青波澜不惊地继续说着：“师妹我一直是个闲人，也不太服师尊的管教，自然没什么其他事情要做。倒是大师兄日理万机，日后掌管这静遥宗，还要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多多提携师妹。”

天青说话越发得难听、刺耳。

涂故和她推诿不下去，脸色更差，像是有些生气，正声询问：“天青，你就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天青被他质问得一愣。她本心自然不想如此与涂故说话，但真到开口便忍不住。天青抿了抿唇，转身欲走，可没两步，又回头，再次说道：“听说大师兄不准备找仙侣？若是真的，还望大师兄莫要忘记自己的本心。”

天青恶毒地想着，若是自己得不到涂故，最好也不要让别人得到，否则，自己一定会嫉妒得发疯。

天青潇洒利落，头也不回地走了。

涂故却是站在原地怔愣了许久。

又一个月过去，复到了静遥宗定期试炼的时候，为防止喑冥幽再次趁机前来刺杀，师尊清茗道人与水玄神君合力在静遥宗念修院内布下结界，结界有通行术法，会告知学院弟子。

试炼完当日，赤素、陆白和苍术三人因为极高的天赋，获得了前三甲。三人兴高采烈，在院中便是手舞足蹈地互相拉着蹦跳起来。

天青遥遥地望这三人，旁边是途径的水玄和涂故。水玄和涂故刚从师尊清茗道人的居室出来，水玄同样目不转睛地望向槛栏之下。

涂故则是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师尊有命，今夜为防止喑冥幽刺客卷土重来，还是主要会由念与领其他师弟、师妹们共同保护新来的三位师妹，再加上一个我。但也为防止喑冥幽调虎离山，损害天青。所以，师尊决定，天青你今夜与赤素她们待在一处。一则，我们大家好一齐保护你们；二则，你也是保护三位师妹的一份力量。”

天青觉得不可思议，当即怪声反问：“这是老东西的意思？”天青已经许久没有规矩地称呼清茗道人为“师尊”了。

水玄与涂故见怪不怪，涂故坦诚地颔首回答：“是。”

天青又碎碎念地骂道：“老东西还真是想得挺美，既想管控住我，又想驱使我帮他保护新的四神兽转世。”

“我要是不愿意听话呢？”天青尝试着反问涂故。

涂故抿了抿唇，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微笑告诉天青，“那师尊就会亲自出手把你打晕，等过了今日再把你关去思过崖，起码一两月不让你出来。”

天青并不想再去思过崖，当即还是同意了。

天青与涂故说完，不约而同地去望一直没说话的水玄。水玄的目光胶着在远处的苍朱身上，目色悠远，仿佛望着苍朱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天青和涂故一起去拍水玄。水玄被他们吓了一跳，而后恢复如常，转眸抬手指了指天青，又指了指涂故，没好气地说着：“你们信不信，我早晚把你们各自的秘密抖出来。”

天青和涂故皆是不明所以。水玄又突然望回远处的三人，意味深长地询问：“你们说，如果陆白是白虎的转世。那么赤素和苍朱谁才是真的朱雀转世？”

天青不以为意，“你都认不出来，我们如何晓得。”

水玄稍瞋她，接着又道：“那若是你，会希望谁是四神兽转世呢？”

天青还真就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回答：“赤素吧，我并不想让陆白和苍朱她们过上与我一般没有自由的生活。”

水玄一副揶揄又了然的样子再次看天青，笑说：“小天青，你自己不觉得你对陆白和苍朱过于在意和好心了吗？但我也没看你与她们亲近啊。还有，你是不是想趁机报私仇，若赤素是真的朱雀，她就不可能与涂故……”

不等水玄说完，天青厉声指责他，“老乌龟，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把嘴给我闭上。”

水玄也就没再往下说去，换而有几分惆怅地又自嘲道：“说来你们不信，当初我在凡间轮回，堪破情爱，还是在朱雀死后。也不知这堪破情爱的真谛是否要经历情爱。”

天青觉得水玄的这话有些奇怪。他堪不堪破情爱与朱雀有什么关系？

涂故则是下意识地望向天青。

水玄立马又改口，一本正经地说着：“我与你们两个小娃娃讲这些干什么？不管了，我先回去睡一觉，等晚些时候，再去女宿的结界找你们。”

水玄这一走就去了两三个时辰。

到晚上，天黑了，静遥宗确实有不少喑冥幽的刺客潜入，但一直都没能攻破念修院的结界。天青望着赤素在陆白和苍朱帮衬下，不停地找涂故问问题，天青觉得困，旋即找了张床榻，倒下去转身便是要睡。

水玄还在笑她，“小天青，这你都睡得着？”转瞬，有一道灵力忽然破窗而入，湮灭了屋室内燃烧的蜡烛。四野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苍朱本能地靠近陆白，陆白牢牢地抓着苍朱。赤素往涂故的身后躲去。天青坐起来，旁边是水玄。

天青郑声说着：“这事情怕是不对。”

水玄回答：“还是得告知过你师尊之后再说，先别管那么多，自保、救人要紧。”

紧接着那抹湮灭烛火的灵力，又有无数道灵力鱼贯而入，化成人形，无偏差地朝着屋室内的每一处发动攻势。

天青勉强能够抵挡。

涂故保护着赤素。水玄随手一挥，便将苍朱和陆白以玄武神壳笼罩、防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