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青知道了这原是修士所赠之物,不比凡物。
沈司青不太想要,不明白言洛云为何要转赠自己如此珍贵的安魂之物,便将疑问问了出来。
言洛云不假思索的轻声道:“我觉得凡物不配你,便送你这盏灯,现下看来也是送对了”
“你年幼有疾,我曾听人说过,缺魂少魄或魂魄有损也会令人痴傻,用这灯养养你的魂魄,没准你能记起你的母亲”。
沈司青听此认真的回头看了看言洛云,又望了望灯,心里觉得从来没有开心过。
开心的觉得有些不真实,若再能记起娘亲,真的就不在孤单了。
这盏灯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沈司青轻轻的靠在言洛云的怀里。
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一起感受这盏灯带来的宁静。
瞧着瞧着,沈司青发现灯的顶端连接着灯芯的地方,有一行古篆。
这段木只有一指长,写的字自然也小,不细看难以发现,因这会子一直盯着才发现。
沈司青经常读古籍医书,便识得一些。
上面写的像是一句箴言,沈司青轻声将这句古篆念了出来。
“今日愿献吾之身躯,令吾所爱,安魂结魄,极乐往生。”
读完沈司青想了一下,对言洛云说,难道是鲛人自愿舍身成灯的?
言洛云缓缓道:“当时收到这盏灯的时候,那名修士给我讲了讲这盏灯的故事”。
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成珠。
南海出鲛绡,其价百余金,绡有白之如霜者,以为入水不濡。
鲛人上身与人无异,多美丽俊秀,下身如鱼,雌雄一体。
成年之日以自身意念转换,一生只得转变一次性别。
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还有传言,有的鲛人可以变换双腿,上岸行走。
因形状美丽,眼可泣珠,很多显贵愿出重金购得取乐。
阿阮是一个赌徒,自幼父母双亡,在街上乞讨长大。
长大了因为打架够狠,脑子够快,便跟着一个大哥当了人人厌恶的小流氓。
吃喝嫖赌,应该说除了嫖都占上了。
他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也没有人教过他。
如果他小的时候追求的是每天能吃顿饱饭,冬天能有一件御寒的棉衣,和一个遮风挡雨的破庙。
那他现在追求的便是赚大把的银子及时行乐,而赌博就是让他觉得幸福快乐的事情。
已经赌了三天三夜,从一开始的好运连连顺风顺水,到点背的输光所有。
但赌博是什么,绝不是见好就收,也不是输光停手。
而永远是再来一把,我还能赢,以及逆风翻盘。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明明赢钱却最后输光所有,然后债台高筑。
阿阮就属于最后一种无可救药的赌徒,已经欠下了十万两,却还想着翻盘,但是庄家已经不再让他上台。
将阿阮押到了后面的房间,桌上放着十万两的借据。
赌坊的老板金爷将阿阮的大哥黑龙也叫了过来。
金爷喝着上好的碧螺春和气的向黑龙道:“黑龙大哥,阿阮是您的小弟,他在我这欠了十万两,我不认为他能还上,您看这事我怎么办好呢?”
黑龙还没说话,阿阮已经气急败坏的吵金爷吼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我大哥叫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还不上?”
“你让老子再赌一把,一定能赢回来,或者你让老子杀谁,老子替你杀几个人什么都有了”
此时阿阮已经赌红的眼,并不知道这次赌博他将会失去什么。
金爷笑道:“如果你能赢回来,就不用欠下十万两了,我已经给你很多机会了,你不也没赢吗?”
“再说杀人,我金某可没有那么多仇人,要杀我自己就能动手,就不劳烦黑龙大哥的手下了”。
黑龙见此情形,跟金爷道:“金爷,阿阮不懂事,您不要跟他计较,有我在,他欠下的银子定会还”
接着又饶有意味的看了金爷一眼,道:“金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只要阿阮能消债的,我们定会尽力。”
金爷就在等这句话,笑笑道:“十万两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眼下就有一个赚钱的好机会,要是做成了,不光还债绰绰有余,还能给二位每人多分十万两”。
黑龙眯起眼睛笑笑道:“还有这等好事?金爷不妨直说”
阿阮也一头雾水。
只见金爷一笑,抽动着一脸大褶子,神情猥琐的说道:“二位听过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