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时空 第2章 第二章

我打了个哈哈，人处于半醒，但尿意比我先醒。我用脚摸黑在地上胡乱踩，踩到拖鞋后套进去，起身打开门，就朝厕所走。尿完出来，可真是通体舒畅。

我掐着腰看着被月色笼罩的院子，除了银，还是银，自带高光。

“喵呜！”

一声极大的猫叫吓得我抖三抖，立马放下了掐腰的双手，左瞧一眼，右看一眼，还没等迈开步，一个黑色的影子就快速窜到我前方三米远的地方。

那是只通体极黑的猫，全身油光水滑，黑的乌黑发亮。它停顿着，舔它爪子，舔了几嘴，扭头看我一眼，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毕竟我有一百多度的近视，但......我确实看到了，那只猫，眼里亮着紫光，甚至带着点......我知道这个词语不应出现在一只猫身上，但那是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词，妩媚。

它停止了舔它的爪子，与我对峙了几秒，就优雅蹿上屋檐，走了。我揉了揉两只眼，暗笑自己真是睡昏了头，一只猫，咋可能有那么玄乎。我迈步回房，继续睡觉。

第二天，我是被我奶摇醒的。

“听听，快起来，发生大事了。”

我坐起身，迷迷瞪瞪的揉眼睛。奶奶所说大事无非有两件，电视机花屏,收音机没信号。

“啥事？”

等我揉开眼睛看奶奶，才发觉奶奶状态不对。她好似魂不守舍，眼神中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她说道：“快跟我走一趟，你沈大娘，昨夜死了。”

我一下醒了。

“不是，我回村那天她还摇着蒲扇站着，精神抖擞，身体瞧着硬朗的很，昨说没就没了？”

“这谁知道，今一大早就听见隔壁他们家人在那哭。”

我说道：“奶你别急，我们一起去。”

我和奶奶一道去沈大娘家。兴许是现在大早晨的，人还没多少，分散在院里，或蹲或站，就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沈大娘和我奶属冤家，每次碰面都得掐上两句，平常邻里走动，她俩也走动的频繁。看似两人不对付，但我懂我奶，她是真的把沈大娘烙在心里，是损友，也是老友。

越往里走，奶奶走得就越慢，我见她眼眶红润，挽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我的手在抖，是她的在抖。

“奶，你别进去，我进去看吧。”

奶奶摇了摇头，仍然迈步向前走。

奶奶从始至终，就是倔。

到屋内，哭声就越大。沈大娘儿子女儿，孙子孙女都在抽泣，唯有一个长得白嫩的小外孙呆站在沈大娘床边，他似乎想找人说话，但又摸不清当下状况——一向爱哭的人，变成看别人哭的人。没人管我们，我们向里走到沈大娘床边。沈大娘还穿着昨夜的花睡衣，看着仍在酣睡，只是差了抹血色。

可这点血色，却定义了两种人的差别，生人与死人。

奶奶闭上眼，拍我手，示意我带她离开，我抚着奶奶转身要走，那小外孙却扯住我衣服，我回头看他。他抬着黑乎乎亮闪闪的眼珠问我：“奶奶只是和猫猫去玩了。可猫猫没告诉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猫......脑海中浮现昨夜那只黑猫，可人死与猫又有什么关系。对于小孩理解之外的东西，大人不好向小孩解释，就会编造一些莫须有的故事出来，这些故事，就这样在小孩头脑中发酵，构成对世界绮丽飘渺的认知。

我冲他摇摇头，他松了手，我挽着奶奶走回家里。奶奶想回屋歇会儿，我挽着她走到屋门那里，她自个儿一人回房，关了屋门。

我知奶奶是想哭，又在意脸面，不好在我面前哭出来。长叹口气，这一天院里，少了很多声音。

夜里，半梦半醒间，我又听到了猫叫。我掀开被子坐直身体，带上那放在床头的眼镜，推门，往院子里四处瞧去，并没有猫，又莫名想起白天那小孩说的话，大概夜里敏感，我心头一紧，朝奶奶房门走去，悄悄推开，一只黑猫，不，我看到了它的眼睛，紫光，是那只黑猫，赫然在我奶奶床头徘徊。

“死猫！”我扯掉一只拖鞋，快速扔过去，那猫却灵活闪开,我正想再进一步时，一只手却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手指头是露出的，皮质手套包裹着手心。

他用的是左手，身子在我右边，我惊异扭头向右看去，只看到了脖子，只好抬头，才看到了他。他正好垂眸看我，刹那，脑袋噼里啪啦炸开，只有一个认知，美。

他将食指放在嘴边，给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回神来，我才发觉不只他，还有另外两个人。那两人进来后，直接关房门。我担心我奶，赶紧朝床那边看去。不过哪还有什么黑猫，凭空直接多个人，还是个穿着黑色皮质衣服的美人，她头上，还戴个......猫耳发箍？

“呦，可真热闹。”她舔着自己的手，声音千娇百媚，分外甜美。

我心想确实热闹，凭空多了四个活人。

捂着我嘴的男人也不多话，吩咐另外两个人上，自己抬起另一只手的手腕，一个像手表的东西竟然在空中显现出一个蓝色显示屏，只在科幻电影中出现的那种，接下来他说的话，更让我觉得诡异。

他声线低沉却又柔和，道：“OSEA,打开平行结界。”

一串机械音从手表透出来，回复：“已打开平行结界。”

一瞬间，所有杂音消失了，世界出奇寂静，就像一键开启了耳机降躁模式。他松开手，我却没动。

面前上演的，几近颠覆我的世界观。

猫女十分灵活，瞅准时机，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蹦到了窗外。

二人中，一人拿双匕，一人拿双枪，双匕杀出去，拿双枪的站在屋内，朝外射击。

拿双匕的速度与猫女的速度旗鼓相当，二人杀到只余残影，我肉眼无法锁定位置所在。令我意外的是拿双枪的这个人，速度已经快到这样，他还能用枪，锁定他们大致位置。

“砰砰砰......”几声后，他也跃到了屋外。

“各位哥哥们，你们这么欺负奴家，不太好吧。”她媚眼如丝，眼睛内紫光大盛，不及我看清，身旁的人将我往墙边一带，蒙住我眼睛，说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别看。”

我陷入黑暗，在我即将失去意识刹那，他声线将我从深渊边拉回来，但脑袋里晕劲还在。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大脑宕机。耳边响起的，是从来没听过的枪声，看到的，是快如残影的速度，还有感受到的，是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手。

手撤开，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只轻轻动了嘴唇。

我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道他出没出声。

不知道外面此时出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场景，只听传来，两个较大的声音。一个沉静，一个跳脱。

“完工。”

“收摊。”

他们进来，拿双匕的手上抱着一只猫。不知是死是活，反正一点动静没有。

“OSEA,检测异能量。”

“异能量检测中......残余度...10%...20%...30%...有不正常攀升能量场。”

他皱眉头，另外两人也互相对视，面露疑惑。

“异能量源锁定，目标人物身份：沈听，有不正常异能值，有不正常异能值......”

他们一瞬全看向我，我吓得面色苍白，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以示我单纯无害，还没扯完，脑袋一晕，就毫不争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