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了了!
半空中的手就定格在那里,心中警铃大作,头上冒出丝丝冷汗。
而与此同时,整个殿内的每一个人,乃至玄宗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威压!
众人纷纷露出惊恐之色,修为较高的长老还能勉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软下去。
修为低的弟子们,在威压来临的一瞬便控制不住瘫倒在地,有的则是直接嘴角流出了鲜血!
大殿内越来越暗,所有人心头都有种强烈的预感,似乎就要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要降临了!
而青夏也同样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威压,但只一有微乎其微的一瞬,那股濒临死亡的感觉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他无措地看着眼前突生的变故,紧张得手心满是汗。
没过一会儿,眼前变得朦朦胧胧,似乎有一道洁白的的身影出现在远处,随之而来的,还有的是骤然降低的温度。
这才正值盛夏,大堂内却冷得跟处在冰山上似的。
青夏就穿了件单薄的衣衫,冷得发抖,他低头双手抱在一起,将身体尽量蜷缩起来,给自己制造微薄的温暖。
哒、哒、哒
殿堂内安静得出奇,只余下一道不疾不徐的走路声。有人强撑着抬头去看,发现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
墨发松散,神情平静,眼睛明明是极淡的灰色,却好似有极强的穿透力,能直射别人的内心。
即便来人一袭白衣胜雪,却没有哪一个人会认为这是个济世人间的慈悲仙人,反倒不约而同地认为是个佛面修罗。
脚步声地在殿内回荡,那声音好像冲着青夏而来,随着声音的放大,他似乎还嗅到了一种极为独特的冷香。
这让他呼吸骤然一缩,而且忍不住更想去闻,一个荒唐的猜想浮现在他心中。
心跳逐渐加快,因为这香味被埋藏在记忆里实在太久,他几乎不敢去认。
待到脚步声停下,他的视线里出现的一抹洁白的衣角,而此刻,那道杂着冰雪的冷香,将他的全身上下彻底包围。
青夏不得不眯住眼睛,缓缓将自己的头抬起,直到那人脸彻底出现在他的眼里。
缓缓地,他抱紧自己的手松了下去。
两人都没说话,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许久,一滴滚烫的泪沿着青果的脸颊滴落。
对面的仙人身体有了松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了颤,似是无措。
但终是抵不过主人的愿望,轻轻抬起伸向对面,食指触碰到他湿润的眼角,声音微哑地开口:“别哭。”
青夏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心地喊了一声:“......花”
......
漫长的威压随着两人的离开随之消散,众人这才感到血液缓缓流动,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长老们连忙调整自己的内力,而其中有一个人却显得突兀,这人便是玄宗的掌门,他此刻已经是僵在了原地。
半晌,他的嘴唇动了动,艰涩开口道:“......你们,可有看清刚才的那个人了吗?”
他一出声,有人便愤怒地接话:“怎会看不清,我宗不知何时招惹过这个大能,无故干扰拜师,还带走了一名弟子!”
“我觉得他俩像早就认识。”有个人说。
另一个人说道:“我方才试探了他的修为,但奇怪的是,我竟完全探测不出,此人的实力恐怕远在我们之上,仙界修为高的就那几位,但对方才那人我却毫无印象。”
“如此看来,是一位隐居的世外高人了?可方才那威压估计都得在化神期以上了吧,这种人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怎么看都可疑吧?”
“况且他为何要为了一个资质平平的小孩,兴师动众,甚至不惜暴露自己。”
“依我之见,那个人只是带了一个未进门的弟子就走了,说明他对我们玄宗并无恶意,此事不如就过去了,若要追根问底,恐怕我们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掌门,你怎么看?”
众人这才齐齐将目光投向沉默的掌门。
掌门的神情此刻与众人完全不同,他脸色苍白,他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像那位尊上”
“尊上”这两个字一出,周围霎时安静。
良久,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冒出来:“......哪,哪个尊上,不,不可能吧。”
“能被叫尊上,还有哪个?”掌门坐在地上,仰头闭上了眼睛。
能被叫尊上的,只有那个人,曾经孤身血洗魔界之人,那个比魔头更像魔头的仙人,白庭。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
“可他怎会出现......他明明已经闭关了数千年......还有那弟子,尊上为何要带走他。”
掌门叹气:“无人能猜到他的想法,尊上既已出关,旁人记住莫要冲撞便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