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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了一颗烟，又摸出火柴，不紧不慢的点上，深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儿。
一手插进裤兜，一手夹着烟卷儿，走到了聋老太太跟前，凑到聋老太太脸一侧靠近耳朵，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老不死的，你眼瞎？”
刘阳猛一吼，聋老太太吓了一哆嗦，往后一退，定定的看着刘阳。
“你这街溜子，这么大声吼什么？”
刘阳冲着聋老太太吐了个烟圈儿。“你不是聋子？”
聋老太太张了张嘴。
有人在老太太偷背后偷偷笑了笑。
“看来，这次老太太没聋。”
江婶撇了撇嘴。“老太太这耳聋，时好时坏。”
梁大妈笑了笑。“你要是夸老太太，她肯定能听到。
要是想赚她点便宜，她指不定听成什么话。”
一大妈赶紧凑过来，从旁边扶住了聋老太太。
“老太太，你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聋老太太深吸了口气，一脸正色道：“他是街溜子。
我是这院儿里的老太太，怎么能跟小辈一般见识？”
贾张氏在旁边撇了撇嘴。
“老太太你就惯刘阳这街溜子吧！
就是因为院里这些人都纵容他，才把他给惯的无法无天。
老太太，我们打不过他，你可不能轻饶了他。
你别忘了，你还是院儿里的五保户。
我们吃了哑巴亏，没处说理去。
可您老人家不一样。
这街溜子要是跟您动手，不用说咱院儿里的人。就是居委会和街道办，都轻饶不了他。
别忘了，您可是咱院儿里的五保户。”
刘阳冷笑一声，深吸了口烟，冲着聋老太太吐了个烟圈，转头吐了口吐沫。
“五保户！就你这样还五保户？
以前，我奶奶可说过，你就是个二鬼子。
看你贼眉鼠眼的这样儿，还真像二鬼子。”
刘阳一边说着，一边大笑了几声。
聋老太太脸色一变。
“刘家小子，你在胡说什么？
易中海也往一大妈身后一站。
“刘阳，没有凭据的事儿不能乱说。
老太太是五保户，这是街道办代表Z府认定的资格。
你青口白牙说不是，就不是？”
易中海身后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以前，刘阳奶奶还真说过老太太不是五保户这事儿。”
有人摆了摆手，“这话都是红口白牙说出来的，没凭据不能信。”
有人摇摇头，“那不一定。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太太要真是二鬼子，早晚都能露出马脚。”
“刘阳奶奶一辈子为人善良，她肯定不会给别人乱扣帽子。”
有人咂了咂嘴，“这事儿，以后慢慢看，
刘阳奶奶，虽然不在了，这老太太不还活着吗？
时候久了，老太太是不是五保户，自然能看得出来。”
聋老太太张口想说话，易大妈和易中海推了推她。聋老太太又闭上了嘴。
刘阳冲着聋老太太又吐了个烟圈，冷笑一声。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滚！
不然，我一个个收拾你们！”
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先回中院。易中海还定定的站着，被一大妈转过身来，一把也拽着走了。
傻柱也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淮茹。
秦淮茹一手抱着槐花，一手护住棒梗，根本就没正眼看傻柱。
傻柱擦擦鼻子上的血，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出了后院。
贾东旭走到贾张氏跟前，弯腰把贾张氏扶了起来。
贾张氏嫌弃的一推贾东旭的胳膊。
“滚。你这怂包！
看着你娘被打，你都不上来搭把手。”
贾东旭讪讪的笑了笑，弯腰帮贾张氏拍拍身上的土。
“娘，我刚才不是帮忙了？
你看我这身上，也被刘阳那街溜子踹了一脚。”
贾张氏撇了撇嘴。
“踹了一脚，你就没再起来。
刚才他又打我，你怎么不上手？”
“我怎么上手？”贾东旭双手一摊。
“我这个头没刘阳高，力头又没他大。
他踹我一脚，我半天爬不起来。
我这小身板不抗揍。
傻子才会再往跟前凑。”
老贾恨恨的拍了贾东旭的背一巴掌。
“你就是个棒槌！关键时候还不如你老娘。”
贾东旭陪着笑脸，给贾张氏拽了拽衣服，“是、是、是！还是我娘厉害！”
贾张氏伸手拽过棒梗。“乖孙子，咱们回去。”
刘阳猛吸一口烟，冷冷的说道：“让你们走了？”
贾东旭紧张的攥了攥拳头，咽了口吐沫，“刘阳，我和我娘都被你揍了一顿，你还想怎么样？”
刘阳掸掸烟灰，冷笑一声：“怎么样？今儿这事完了？”
本来，院儿里的人以为热闹看完了，准备散场。一听刘阳的话，一个个又都站住了。
“看这架势，贾家的事儿还没完。”
“肯定没完，这贾家做错了事儿还想溜？”
“看上去，是贾家吃亏了。”
有人冷笑一声，“贾家吃亏？是贾家先找刘阳父女俩的麻烦。
今晚，要是不是刘阳动手，把贾张氏削一顿。
你说，贾家婶子会不会问刘家要钱、要赔偿？”
有人点了点头。“这不是贾家的一贯作风？”
梁大妈撇了撇嘴。“这下，可有人收拾贾家了。”
江婶小心翼翼的看了刘阳一眼。
“你们说，刘阳会不会反过头来，问贾家要赔偿？”
赵大妈摇了摇头，“我看不一定。不过，街上混的这些人都要个脸面。
刘阳要是不把这场子找回来，肯定不会罢休。”
就听刘阳冷冷的说道：“叫棒梗给小月磕头认错。
我家小月要是原谅他，我就放过你们。
要是小月说不行，今天我就弄死他。”
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听到刘阳这话，看着刘阳脸上恶狠狠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颤。
贾张氏抬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
这会儿，那半边脸还肿着，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刘阳这小子力气太大。我一把老骨头了，挨他一耳光，估计这脸，要好几天才能消肿。
今晚这一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全身上下都快散架了，可不能再硬往上冲。
贾东旭甩了甩手腕，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刚才自己碰到刘阳的那只胳膊还在隐隐作痛。这屁股，到现在还有些麻。
要是刘阳这街溜子再发起疯来动手，我可招架不住。
秦淮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槐花。
我一个妇道人家，打架动手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实在不行，我就抱着槐花先回去。
毕竟，我是外面嫁进来的媳妇儿。有事儿，还是留给东旭他娘和东旭来解决。
棒梗在秦淮茹身后，偷偷看了刘阳一眼，赶紧低下头。
刚才奶奶和爹的惨状，棒梗都看在眼里。
以前，傻柱在棒梗心中，是最能打的英雄。
可今天，连傻柱出手，都被刘阳轻松碾压。
要是刘阳再发起火来揍我，我说不定真的就没命了。
棒梗看了看贾张氏和贾东旭。
贾东旭探询地看向贾张氏。
“娘？”
贾张氏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看看贾东旭又看看棒梗。
“要不然，让棒梗认个错？”
贾东旭叹了口气，垂下头。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棒梗这么大个孩子，你让他去给那小丫头磕头。
将来，棒梗得被院儿里的人笑话一辈子。”
贾张氏叹了口气儿。
“那你说咋办？咱们家跟刘阳这街溜子硬碰硬，咱又打不过他。
今晚上，咱们娘俩，可都没在他身上赚到便宜。
刘阳他毕竟是个街溜子，咱们跟他讲道理，讲不通。
他要是真发起火来收拾棒梗，咱们娘俩，谁能挡得住？”
贾东旭抬头看了一眼，恶狠狠盯着棒梗的刘阳，打了个寒颤。
刘阳这街溜子，谁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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