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厨小饭馆 第18章 第 18 章

尽管沈梨初已经把食材往多了准备，但在八点半的时候她准备的所有吃食就都已经被售卖的一干二净。等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的时候时间也不过才九点。

沈梨初和沈母二人把饭馆打扫干净后，就打车去了沈父在的医院。

沈父显然想出院的心情十分迫切，不仅自己把手续给处理的干干净净，人拄着拐杖站在病床边，身边是早就收拾好所有东西的行李箱。

沈梨初都怀疑要是她们再晚来一步，说不定能在家门口看见他……

母女二人哭笑不得，却也理解他辛苦“坐牢”这么久一朝解-/放的心情，但实在担心他这样站着会累，赶忙走过去搀住他坐下。

“老爸别着急啊，等下摔着了，你这大半个月的院可就白住了！”沈梨初道。

沈母也跟着帮腔：“梨宝说的对，你这老头子性急的，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你拄着拐杖动来动去，就怕你一个不小心给滑倒了，那才真叫个受罪！”

沈父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沈梨初这个墙头草小叛徒站在老婆那边的时候和她们争辩自己是争不赢的，认怂道：“我这不是太开心了嘛……现在知道了！”

沈梨初和沈母好笑，也懒得管这个受气小媳妇，一个去检查还有没有收拾遗漏的东西，一个去找了医生，询问起注意事项来。

用录音功能把医生说的每个字都记录下来后，沈梨初就带着早就坐立不安，像是床上撒了钉子的沈父和坐在一旁脸色相当无语的沈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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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回到家里，休息了半个小时，沈父就开始念叨：“宝，梨宝，你爹地饿了。”说完他还故作委屈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沈梨初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也不忍耐，一边伸手用力地搓了两下冒鸡皮疙瘩的手臂一边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噫，老爸你好恶心！”说着却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沈父看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把宝贝女儿说的话放在心上，坐在沙发上傻乐。

沈母坐在一旁看着他俩叽歪，也不插嘴，悠悠闲闲地拿着遥控给电视换了个台。

两部戏一起看，真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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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初进到厨房，从水里捞出提前就清洗好，放在里面暂时保存的食材。

在不需要长时间存放的时候，她们更喜欢把食材存放在水里而不是冰箱。

抖干净上面沾上的水珠，就开始一样一样地处理起来。

沈母在沈梨初离开后就感觉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电视剧，也瞬间变得索然无味。按着遥控器飞快换台。在连续换了十几个加起来停留时间也没有超过一分钟的台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她俩都走了，沈父一人坐在客厅里也坐不住了，坐着轮椅也顺顺溜溜地滑到了厨房。

沈梨初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俩都在帮忙处理食材，就算是坐着轮椅不方便的老爸，也拿了一头蒜在慢慢剥皮。她嘴角悄悄扬起一个弧度，转头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厨房里一时只有刀碰撞菜板和处理食材的簌簌声，却一点也不显得尴尬寂静，反而透出一股别样的温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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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起动手，饭菜做好的速度相当快。不过短短的半个钟头，四菜一汤就被端上了客厅里的那张实木方桌。

沈父这个纯粹肉食主义没有一点犹豫，快狠准地就夹了两片红烧肉。

红烧肉被片的只有麻将见方、小指厚薄，就算两块一起吃也毫不费劲，棕褐色的油润肉片被夹在两根木筷之间，颤颤巍巍地好不勾人。仅仅是看着，沈父都觉得舌头、嘴巴、牙齿……没有一个器官不在叫嚣着想吃。

好在他不需要煎熬太久，短短两秒，他就把这两块给一齐送进了嘴。

还有点坚韧的肉皮给予了牙齿不小的阻力，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麻烦，稍微给牙齿加上一点重力，它也就乖乖让了路。

接下来就是躲在它身后的肥瘦二肉。

肥肉里的油脂被熬油的步骤大量榨取，在绝不会感到油腻的同时又能给瘦肉部分提供足够的润泽，保证口感不会干柴。瘦肉也被高压炖煮烘散了筋骨，吃起来丝毫不用担心会发生塞牙之类的毛病。

混着浓油赤酱的丰腴和隐约的回甘，再配上一口裹着汤汁的米饭，这一口就是神仙来了也不换！

看着大快朵颐的沈父，沈梨初笑眯眯地问道：“好不好吃？”

沈父着急想要多夹几块红烧肉到自己嘴里，实在没空闲回答她，只好伸出用处不大的左手，急急向她比了个大拇指后迅速收回。

──左手虽然用处不大，但没了它夹一次肉的速度就差不多要下降两三秒，两次就是五六秒，这怎么能忍！！！

沈梨初一边闲闲地夹着菜吃，一边看他疯狂夹着红烧肉，也不阻止，等看着里面的分量还剩一半的时候，趁他把筷子往回收，伸出手快狠准地拎走了整盘：“你今天的份额到了，不能继续吃下去了，剩下的都是我和老妈的！”

沈父如遭雷劈，肉眼可见地整个人都灰暗了。

他知道自己再挣扎也没什么用，也就不再做求情讨饶的无用功，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在他还有着最后两块肉，毕竟之前他哪里有什么要储粮的想法！一夹就直接送嘴里了。

虽然他珍惜了又珍惜，最后的两块宝贝儿还是下了肚。

吃完了最后两个，他看了看剩下的几道菜，突然眼睛一亮，筷子如蛇类伏击一样出动，却突然看见了宝贝女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沈父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筷子就先行一步转了个弯，从本来想夹的牛腩生生变成了一边的土豆。

沈梨初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母看着这一幕差点笑破了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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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父也一早起床跟着妻女去了饭店。

厨房里的事情沈梨初母女两个才不要他做。昨天也就算了，只是一家三口的量。今天要拿来卖的东西他还老大一个堵在那里，给她们帮的忙等下还抵不过给她们造成的麻烦！

沈父只好坐在外头当一个望妻/女石。

不过他这块石头也没能当太久。没过多久第一批客人就来了。

这一批的客人大多都是邻近熟客，且绝大多数都是年龄大了觉少的那种。

──换句话说，大多都和沈父熟识。

有一位客人一跨进店门就发现里面比起往常多了一坨什么，仔细辨认了一下后他大笑道：“老沈？你可算是出院了！”

沈父闻声也抬头，不用看脸他都知道是哪个家伙来了：“是啊陈大老板！可不是出院了吗，躺了这么久，骨头都躺酥了！”

笑闹一阵后，这位陈姓邻居不无羡慕道：“我倒觉得你这次病病的值！把你家闺女的潜力都逼了出来，否则照你和你老婆那宝贝的，想变得这么厉害可不容易！你也别怪我说话直，你做饭是不错，可你闺女比起你来那是真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父也是但笑不语。

儿女出息做父母的当然骄傲，可他希望的是女儿在他们的庇护下慢慢成长，而不是这样一下直面暴风雨被迫破茧成蝶。他也心疼。

两人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略了过去，接着也有了新客人前来，他俩也就不再继续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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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饭店的一切都按着正常步调进行着。可就在这时，一个脖子上戴着足有小指粗细的金链，嘴里叼着根香烟的矮胖男子，正在慢慢悠悠地往这边走着。

他走的速度很慢，却架不住路程太短，用了不多时，他就到了沈家饭店门口。

到了之后他并没有着急进门，反而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现在并不是寻常吃饭的时候，但这门店却不见冷清，时不时就有各个方向来的客人钻进去。或在里面悠闲堂食，或很快就出来，手里捧着用袋子装好的食物。

矮胖男子忍不住咂了咂嘴。

也不在外面继续站着了，抬腿就往饭店里走了进去。

这时沈家三口人要么在打单结账，要么在厨房忙碌，要么在收拾桌面，没人有空闲来迎接。他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就这事发作，走到沈父在的收银台处，曲起食指中指，以关节敲了敲。

声响瞬间惊动了正埋头处理客人单子的沈父。他抬起头来，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道：“你好，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清了来人面容，声音一顿。

矮胖男子似笑非笑道：“你好啊大忙人，这生意兴隆了连房东也不认识了？”阴阳怪气了一句后，他也不等沈父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个房租，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涨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