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冲刷掉大地上的灰尘。
重阳节那天,秋高气爽,确实适合踏秋。
随心稍稍整理了下衣裙,今天穿的是秋黄落叶裙,很有静穆之感。
正在要到城下,远远看见衣袂飘飘的青年,不出所料是宋明修。宋明修温柔惬意,小厮跟在一旁。
“你一个人啊?”随心走近问。
“嗯,文旭没空。”宋明修等着她。
“不要紧,我叫了周逸瑾。”
宋明修笑容一滞,“我怎么没看见他。”
“哦,他去请伍文旭了,他机灵的很,肯定能请来。我们走吧。”随心先进城去,宋明修跟在后面走,不笑了。
“随心,你可以先陪我去个地方吗?”
“去哪里?等会儿和他们一起去吧。”随心正急着找他们,目光扫射着周围一圈人,不经意问。
“你跟我来。”
宋明修竟一把拉过她,带着她走,不容拒绝。
“宋明修,我会走,我会走,你先松开吧。”随心不敢挣扎,没得法,只好跟着他去。
宋明修也没有松手,一直拉着她来到了药铺。
原来是药铺。
宋明修大踏步进去,还不忘和随心说“小心门槛。”
“宋明修你要买些什么吗?”好大的废话。
“嗯,老板有茱萸吗?”宋明修对着老板问。
“有有有,宋公子,在这里,你看看,我们有茱萸香包香囊,茱萸香茶,新鲜的茱萸枝条可以插花用,茱萸......”
宋明修带着随心走了过去,选起了香囊。
“你喜欢哪个样式?”宋明修问。
随心礼貌笑道:“我不是用香囊这些东西。不用了,你自己挑吧。”
宋明修看了看她腰间:“确实,我好像没怎么看见过你戴香囊。”宋明修的手慢慢放下,有些不知所措。
“宋公子,可以买些茱萸茶泡着喝,也是极好的。”老板积极推销。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你可以买茱萸条插在她发髻上。”周逸瑾的声音很生机活泼,一下就能听出来。
大家都看过去,门外站着两位少年,英姿飒爽,神情朗朗,翼翼生风。
“逸瑾说得有道理,风过茱萸香满衣,秋来丹实艳阳西,今日是要有些茱萸味儿的,随心姑娘今天是一着秋黄落叶裙。秋有萧瑟之意,但在此看来竟是自然之磅礴,若把茱萸当作钗环,翠绿中露着红果,尽显生机盎然之感,此重阳之别趣!”伍文旭也附和道,他今天一大早被明修打听一天的安排,又被逸瑾拉着出来,却不想看见了随心姑娘,只期盼随心姑娘别气到明修了。
谢谢你们。不知是随心还是宋明修想的。
宋明修就挑起了茱萸枝,选中了一枝鲜绿含翠,挂着两只红透透的果子,宋明修看了两人一眼。
“我不会戴,我审美不好。”周逸瑾摇摇扇子。
宋明修又看着伍文旭,伍文旭连忙拒绝道:“我没戴过,怕把随心姑娘的发髻弄乱了。”搞什么鬼。
“明修你给她戴吧,你细心。”周逸瑾接着说。
宋明修看着随心。
“麻烦你了。”
“无妨。”就插了起来,选在了发髻的背后,前面已经插有钗环,后面什么都没有,插在这,巧妙极了,从背后看来,感觉美人难寻,想一睹芳容。
“好看好看,不愧是明修,审美就是比我好。”
“也心细,一点儿没乱。”
“那我们自己选吧,重阳节总是要戴茱萸的。”宋明修邀请两人道。
宋明修选了一枝略短的茱萸枝挂在了腰间,周逸瑾拿了茱萸茶,伍文旭选了茱萸香包。宋明修给大家付了钱。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随心问。
宋明修原是想随心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没有想过地点。
“我们去赏菊吧。”周逸瑾倒是提前想过。
“藏菊阁这个时候一定展示了许多珍奇的菊花,正好看看去。”伍文旭很感兴趣。
随心和宋明修没有异议,一行四人跟着些小厮往藏菊阁去。
藏菊阁早已人山人海。
“哎呀,忘了,今天肯定很多人。”周逸瑾看着这人海担忧道,这里太吵闹还容易挤到明修。
四人正犹豫,不知道怎么办。
“我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随心突然想到了什么,往身后看了看,看见周逸瑾的小厮,招手耳语道。两个小厮便急忙离开。
“我们去买些吃的吧!”随心带着三人离开这热闹非凡之地。
车马到了,食盒也备得差不多了。一行车马往郊外徐徐而行。郊外农田早已金灿灿一片,农人在田里探查着,弯下腰,看看麦穗,颗粒是否饱满,穗粒多不多。小孩在田间嬉戏,偶有跑进了麦田中,被大人喝止。妇人抬着饭菜来到田边,给丈夫倒水端饭。
“我们去哪里?”宋明修问。
“秘密。”随心不肯说。
周逸瑾一脸明白,伍文旭不知道。
车马停了,车夫放下脚凳。周逸瑾先下了车,在下面接人,随心、伍文旭都下来了,最后伍文旭和周逸瑾一起接宋明修。
“我没有这么弱吧。”宋明修被他们强接过。
“你现在就跟个小姐一样,娇弱得很。”伍文旭打趣道,又看到了随心,忙说,“随心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
随心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周逸瑾就答道:“没事,她都什么都不知道。”
“喔,咦,这是桃林?”伍文旭又看见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桃树说。
“是的!”随心看着桃林开心答道。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伍文旭还有点好奇。
“摘桃子!”随心更高兴了。
“什么!你让我们来摘桃子!”周逸瑾不乐意了,他懒得很,转身要往回走。
随心赶紧别住他的手臂,挽着拖着进去,“走!来都来了!别想跑!你不在谁付钱呢!”
“啊。”幽怨幽怨。
四人走进去,问了主人,问了银两,包地一天一两银子,摘的桃子按重量单算。
随心挽着周逸瑾的手摇摇,不看他。
“啊。”又是一阵幽怨幽怨,但还是麻利的掏出了钱。
“破费了破费了,周公子。”随心笑说。
“我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嘛。”周逸瑾苦笑,人很萎靡。
他们找到了临江开阔处,在桃树阴凉下,小厮们铺开餐垫,摆下坐垫,拿出食盒。
重阳节的桃林依旧绿叶繁茂,枝丫上挂着大大的水灵灵的桃子,在绿枝锦茂中,一团桃红令人艳羡。江边遥遥,可以看见几枝荷叶立在江上,荷花低垂。白鹭低飞,轻若无物,飞越江面。一切都好像一样,一切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摘啊!”随心已经自顾自跑到一边挑起了桃子。
宋明修坐在坐垫上,微微笑着看着她又看看江面,干净澄澈,辽阔无际。
周逸瑾已经躺下了,悠闲地扇着扇子,捏起一颗糖葫芦,吃着。
“随心姑娘等等我!”伍文旭也跟着去摘桃子,拿着个小篮子,跟在随心后面。两人叽叽喳喳商量着要摘哪个,选个大的,选个多汁的,选个好看的,选个饱满的......
这边两个人享受着清风。
“你怎么回来了?”宋明修忍不住问。
“哦,随心给我写信说,你要出来玩,怕不安全,叫上我来保护你们。”周逸瑾又剥起香蕉。
“你这么经常回来不是很耗费修为吗?”
“没有,都是家里人找人传送的。”
“嗯,上次谢谢你。”
“明修,咱俩谁跟谁,别说这种话嗷。”周逸瑾倒是没几次听过宋明修谢谢他。
“嗯。”宋明修接着拿出周逸瑾买的茱萸茶,泡了起来。
“喊他们过来休息会儿吧。”宋明修给大家摆好茶水。
周逸瑾看着那两人,一个爬上了树摘桃,一个在下面举着篮子接桃,不禁好笑道,“两个泼猴回家吃饭了!”
“好!”伍文旭接话大声喊回来。
随心也麻溜溜地爬下来,拍拍裙子。
“文旭是不是被带坏了。”周逸瑾见伍文旭那么大声喊话,对宋明修说。
宋明修只浅浅笑着,看着他们两人,提着一大篮粉嫩桃子,回来时有说有笑的。
宋明修右手接过篮子,还有些沉。周逸瑾看了一眼,摘挺多的。“你们别薅光了,给人家留点。”拿了一个,掏出手帕擦一擦就要吃。
宋明修拦住了说:“旁边就有水,何必这么。”
周逸瑾委屈看着他。
“行吧,等等。”宋明修拿过桃子去江边洗。三人喝起了,等着宋明修洗好桃。
宋明修把洗好的桃摆放好,只见三人杯里的茶都喝完了,刚坐下就倒茶。那三人直接去拿桃,啃了起来。
“甜,真甜。你们挺会挑,个又大又圆又甜。”周逸瑾吃得水灵灵的,汁水从指缝间漏出。
伍文旭看见了,正吃着,又掏出手帕让他擦擦手。挺忙的。
宋明修见随心手上也沾上了桃汁,也掏出手帕递给随心。
伍文旭心下一沉。
随心不敢接。要是接了,我不会又陷入我还你不要我坚持还你还生气的无底洞吧。
“不用不用,等下手上还会沾到的,我等会去洗洗手就好了。”吃得文静些吧,避免汁水流出得更多。
“对对!还是会流的。”随心姑娘你怎么没有手帕啊!
周逸瑾见了,挑了一颗看起来什么诱人的小桃子,递给宋明修。“人明修,拖着病体给你们洗果,好嘛,这几个,狼吞虎咽的,明修,还是我心疼你。”周逸瑾看了吃得正欢的两人,又转过对宋明修笑说。
宋明修有点别扭地动了一下:“你别说这种话。”
周逸瑾正莫名,明修从不会这样对他的。
随心解答道:“慕容公子最近在调戏宋明修。”
周逸瑾回想过来:“哈哈哈哈,委屈了明修了,哈哈哈哈。”
伍文旭又懵了,什么慕容公子,你们背着我偷偷聚了是吗?还是不是好朋友!“什么慕容公子?”
“他是黄鼠狼精,就是明修测验遇到的那只,一直调戏明修,关键是...他还...是个男的,哈哈哈哈。”周逸瑾笑得要趴在随心身上了。
伍文旭笑不出来,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能礼貌微笑:“他跑出来了赶紧叫夫子抓吧,别伤了人。”
“没事没事,他不害人。”随心解释道,“他只是闹了些。”
伍文旭见随心护着他,便不好当面说。想了一会儿,“咦,他还有名字?叫什么?”
“就叫慕容公子。”随心答道。
“啊?这是名字?”伍文旭今天脑筋已经转不过来了,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了,导致后面他一直懵懵的,所以晚上赶紧回去休息,缓缓了。
“是的。他有次在路边听小姑娘说这世上最显少年潇洒帅气的姓名,第一非慕容公子莫数,所以就叫慕容公子。说到这,伍文旭,你以后直接叫我随心吧,别加姑娘二字了,我也实在别扭。我以后也叫你伍文旭。”随心吃完了,要去洗手。
“好的,随心姑娘。”伍文旭又懵着搭话。
周逸瑾拿扇子敲了敲伍文旭的头,“人家刚说完。”
伍文旭躲得倒快。
“别打了,再打人就傻了。”随心似乎看出来了。周逸瑾收了手,给他揉揉头。
随心拿出鱼竿,正在江面钓鱼;宋明修备好纸笔,专心作画;周逸瑾和伍文旭互相比划,过过招数。
四人在桃林下喝着茱萸茶,吃着重阳糕,看这辽阔江面,万里桃林,鱼儿嬉戏,鸥鹭潜翔,聊起身边话,做起欢喜事,好不乐乎。
随心好像钓起一条大鱼,用力往后拉鱼竿,可这鱼的劲儿很大,往深处用力钻。“快来帮忙。”随心吃劲地说。
宋明修刚好画画完了,过来搭手。
“别,你别过来,这鱼太大了,别扯到伤口。二位,能不能来搭把手。”随心吃劲得很,快要撑不住了,但不忘把鱼竿移移,不让宋明修碰到。
周逸瑾快步过来帮忙,和随心一起拉住竿,一点点向后拉。这竿一阵抖动,双方互相较量,引得这水也振动起来。
“不对劲。”伍文旭看这情形,不像是鱼。
宋明修听了也过来看,“小心些。”
周逸瑾和随心听了,也小心起来。
“拉不拉?”随心问。
“拉,让我会会他!”伍文旭好像吃陶子吃醉了,拿好了剑,把宋明修挡在身后,往江边去。
“小心些。”周逸瑾叮嘱道,“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宋明修虽身上有伤站在后面,也拔开了剑,作好准备。
周逸瑾给随心使了一个眼色,喊道:“一二三!”
两人用更大劲拉起,只见那东西渐渐靠近水面,黑黑的,大大的。
伍文旭已经念好了口诀,只待那东西露面,看清了劈过去。宋明修也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周逸瑾也留了一手,只要那东西一进攻过来,就能挡住。
“再来!”大家都更加谨慎专心,盯着那团黑。
“一,二,三!”周逸瑾和随心大力一拉。
那东西瞬间被拉出水面,往他们俩身上打来,伍文旭赶紧用剑一劈,待东西躺在草上,看清了,原来就是——一条大黑鱼!被劈成了两截!
大家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看的,一条鱼也这么大惊小怪。”周逸瑾笑得松了手,弯下了腰。
随心莞尔地笑着收了线,解开了鱼钩。
宋明修浅笑着,手上收了剑。
伍文旭走过去看了鱼儿一眼,不禁笑道,自己没喝多吧,累了累了。
随心把鱼竿理了理,又继续钓起来。周逸瑾让小厮把鱼收拾一下,等会儿好烤。伍文旭正倚着桃树打盹。宋明修倒去了桃林在摘果。
秋意和暖,静穆温柔,一片祥和。
周逸瑾烤好了鱼,散发出阵阵香味儿,远飘出桃林,勾起了伍文旭的馋虫,在睡梦中把人唤醒。
“好香啊。”伍文旭醒了,靠近过来。
“好了好了,随心明修,你们快来吃鱼啦。”
随心收了竿,桶里一应活鱼,大的小的红的黑的长的短的圆的扁的,竟有数十来条,看来今天运气真好,钓得差不多了,提着桶坐过来。“真香。”
周逸瑾把半条给随心拿着,半条给伍文旭拿着。“吃吃吃。”
随心拿手捏了一点儿,烫手,手缩了回来,吹吹,再吹吹鱼,就好拿了。
“好吃好吃!手艺不错。”随心称赞道。
“特好吃。”伍文旭也说。
太阳渐渐西下,鸥鹭啼,炊烟起,是时候该回去了。
“来来来,你们自己挑,随便挑。”随心摆出鱼桶,让大家挑一些回家。
这些鱼都还活蹦乱跳,新鲜得很。各自挑了些,一应人坐着车马回去了。随心在郊外就自己回去,不要人送。伍文旭进城后就直接回家去了,他玩累了,还困着。就周逸瑾和宋明修同乘一辆马车,送宋明修回去。
车上并没有人说话,大概是累了的缘故。
“明修,你的伤怎么样了?”周逸瑾想到问。
“好多了,几天后就可以上学去了。”宋明修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宋明修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逸瑾,她和你什么关系?”
“谁?”周逸瑾还没反应过来,躺在马车上悠哉游哉。
“随心。”二字难以说出还是说出了。
周逸瑾不禁看着宋明修,有些难以名状,看着随心又看着宋明修,好一会儿才连忙苦笑说:“明修,我之前开你们玩笑实在是人嘴贱,别放在心上啊。”
宋明修看了周逸瑾这样,低下头,没有说话。
周逸瑾几乎没有过这么正经的样子,坐起来,正看着宋明修,先解释道:“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情同兄妹,除了这个关系,什么都没有。”
宋明修听了缓了缓心情,但周逸瑾还是一脸严肃样。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你和她不合适吗?”
“为什么?”宋明修抬起了头对上周逸瑾的眼神似有一些气愤。
“随心之前有过一些人,但都遗憾结束了,她看淡了。”周逸瑾开解说,“她想过随性的生活,你现在的生活,两条路不同啊啊。”
“可是你和她也很开心。”
“那是因为她不是我妻子,她是我的朋友。况且,她因为有过一些感情,我见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所以她不会投入特别真挚的感情,也不愿和像你这种开始,她和人在一起是算是玩玩的感情,处得来就继续处,处不来就分开,这是很决绝的。若是这样这段感情最受伤的会是你。而且她和我们平常遇见的姑娘是不一样的,你可能被她的某些举动,与自己遇见的所有人都不同,感到新奇,心中第一次产生特殊的新颖,但她也有许多行事做法你没有看见过,你可能不能理解,这其中诸多争执,也是令人感情消磨,内心伤心难受。而且你没有了解过她的经历,若是知道她的一些经历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情,她不允许我就不会把她的经历告诉你,如若真等到了那个时候,对你对她也会是莫大的伤害。还不如两人现在这样做做朋友,乐得开心。”周逸瑾这段话还说得间接了点,但宋明修也是明白了一些。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经历,我愿意去了解,我也愿意去接受。”
“啊,你,啊,你硬是要碰壁了才能回头吗,你和她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们都受伤。”周逸瑾眼睛半压,眉头紧忧。
“你会帮我吗?”宋明修突然冒出这句话。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的未来也很光明,她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她的未来也很开心,但是你们两个加在一起我不能想到你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如果没有那么爱,做朋友挺好的,也能和爱情差不多,甚至会更好,还能更稳定少受些苦。你真的爱她吗?你可能没有分清对她的是友情还是爱情,只是一时被莫名感情冲昏了头脑,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爱情,等冷静下来就明白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靠近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
“那是了,她给你救伤时,取得是心上的清气,清气混在你心处,思念故主,就会导致你这种情感的莫名爆发,你以为自己喜欢她,实着是心中的清气作祟,等时间久了,你转化了她的清气,就平静了。”
宋明修不语,他也在思考着,自己从未有过这种这么想靠近一个女子的想法,细细思索自己喜欢什么,竟也说不上来,难道真是心中她的清气。
马车停在宋府,周逸瑾和宋明修默不说话下了车。宋明修低头要走。
周逸瑾突然拉住了他:“你和她都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顺顺利利的开开心心的。”
“嗯。”
周逸瑾来到荒山上,随心正在逗鱼。
“他说了喜欢,我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
“我知道这种人会因为感到新颖而以为是喜欢,唉,以为他能看穿。”
周逸瑾不搭话,看着随心:“你喜欢他吗?”
随心抬头看了眼周逸瑾:“我和他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我只想保持现在的开心,没有未来。人老了,不想再经历风风浪浪了。”
周逸瑾撑着手看着鱼担忧着。
随心突然叫道:“哦,我想起来了,我给他治伤时不是注入的心中清气嘛,那种清气是最认主的,估计是它们在思念主人,所以一靠近我不禁在心中乱动,哎呦,忘了告诉他了,这样确实是会被以为是喜欢。”
坐直了身,随心眼睛清澈。“这怎么办?”
“可能吧,我告诉他了,他早点转化就好了,或许能消淡些。”
“那我少与他靠近,免得那股清气乱动。”
“嗯,他估计最近也不会来找你。”
慕容公子躺着笑着不语。
宋明修不知道,不知道地和父母请安,不知道地走进房间,不知道地坐着,就这样静静地待着。自己最近的行为确实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可能真是心中的那股清气作祟,便运动内功去转化清气。那股清气很是顽强,在心中乱跑,只能偶尔摸到,但抓不住,连试了几次,都没得法。
“公子,这鱼怎么处理?”小厮抬上鱼来上来请示,这是公子专门带回来的,还得公子自己吩咐,才能处理。
宋明修看了水中游着的一双儿鱼儿,一只黑一只红,在水中一边和另一边吐泡泡,一只潜到盆底,一只靠近水面。
“这鱼很鲜,拿去给父亲母亲做鱼汤吧。他们最近为我的事耗费心神了。”
小厮抬着盆下去。
宋明修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手帕,伞,风铃收了起来,关在了乾坤袋的深处,又打起座来,这回安稳多了。原是清气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