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花 第11章 第十章

“不是抗拒**吗？贺大夫这么主动真的.......”

“别.......”

贺寒莲低估了自己，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清心寡欲，可临到最后居然对魔妥协说那些污秽的请求。

还没聊完，外面的马蹄声与集合的口哨声突然把贺寒莲的理智全部拉回，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三天三夜，不分昼夜在床上翻云覆雨。

原本炙热的**瞬间被凉水泼了一身，贺寒莲浑身僵硬绷直，低头冷冷地看着魔质问道：“是不是有人靠近过这房间，你没说？”

纪鸢现在一脸莫名奇妙，凡人突然停下动作把他晾在旁边不说，而且现在似乎还动怒了？今天玩得还没昨天过分呢！

“有啊，有个凡人好像今早就醒了，寒莲别停下，你不想要了吗？”纪鸢试探性地扶过后背，贺大夫也没反应。

“......”

贺寒莲则是扭头看着窗外悬挂的皎月，今早？

“贺大夫？凡人？寒莲？”

再怎么愚笨的魔也发现对方的不对劲，贺寒莲冰冷的眼神好似在说‘你再继续信不信马上咬舌自尽’。

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居然被瞪得后背发凉，据他了解真惹恼这人，一个不小心怕就当真自我了断呢！他怎么厉害也不能真的复活一个凡人，难得找到这么有趣的糕点可舍不得丢了。

纪鸢起身将贺寒莲揽入怀中，耳鬓厮磨祈求道：“好了，不逗你，但我已经快了，忍忍？”

说完纪鸢模仿话本中**的场景为他梳理凌乱的碎发，这几天他发现凡人贼喜欢这种腻歪的柔情，虽说在他看来麻烦得很，人真矫情，可也不厌恶同对方做这些。

“快点。”

果真，寒莲像往常一样微微叹一口气，重新瘫软在他的怀中，偏偏怒火没有得到发泄，于是不满地咬住肩头表示抗议，纪鸢被这幅模样撩拨得乱了步伐，哪还顾得上什么。

纪鸢此时想要更加亲密的深吻，偏偏害怕掠夺生命，又不得不克制本能，只能偷偷吻过对方嘴角。

进食行为有这么暖吗？纪鸢不明白，只清楚这件事似乎只有和凡人才会这般愉悦。

爱意无声地蔓延进彼此的心中，只是一人清醒，一魔迷糊罢了。

黄粱一梦终将破碎，待魔结束后，贺寒莲忍住强烈的情意推开对方，现在还不能让魔明白，深吸一口气恢复成以往淡然的表情，他俩之间太复杂，还是想想等会怎么面对祖父更实际一点。

魔还算有点良心给他施了小小法术，欢爱的痕迹转瞬消散。

贺寒莲觉得过于神奇，三天三夜他也不觉得疲惫，甚至现在精力还有些过于充沛。

耐不住好奇心多嘴问了一句：“你说那什么有生命力，那我现在会活得更久一点？”如果是这样，他不介意多来几次。

纪鸢看着他耳根微红偷偷抿笑，学着对方的口吻回答道：“我非修士，那什么顶多是极品x药，让你保持体力被我......”

“停！”

贺寒莲赶在魔说出什么之前，慌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结果妖精就是妖精，抓住手腕妩媚地轻舔舐掌心，抬眸挑衅道：“寒莲，你怎么还在发抖呢？”

“......”

身体被弄得如此敏感到底是谁的错啊！

贺寒莲彻底被惹恼，一把甩开魔夺门而出，纪鸢倒在床上笑个不停，恼羞成怒的贺大夫真讨喜。

来到房间外，士兵早已遵守命令已经离去，再看到主屋亮着的烛光，头疼。

贺寒莲推开门，不出所料，褪下战袍的祖父正与小梅坐在桌前默默用餐，三人相互对视，沉默无言，似乎都在等待谁能开口打破这个诡异的场面。

“还在怕他杀你？麻烦——我杀了......”

“别！他是我祖父，是亲人。”

短短一瞬间贺寒莲感受到了魔冰冷刺骨的杀意，也该庆幸魔看过那么多话本明白亲人的意思，虽不常见面，但祖父依旧算得上是最疼爱的人。

“凡人真奇怪，话本里不都是阻挠娶亲吗？为何你的亲人却要杀你，难道是不喜你的妻？”

纪鸢如同以前那般轻飘飘地挂在凡人身后，细细观察着对面的老头，公子与小斯的那本话本里，父亲算是上是他第二喜欢的角色，虽百般阻挠儿子娶青楼女子，但在孩子受伤被污蔑时又无条件地相信，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骨肉相连就如此难舍难分？这也是他永生无法体会到的情感，心里闷闷的，凡人教过，这叫羡慕。

在场的三个人竟不知如何去回答魔的提问，贺大将军只是想把自家倔脾气的孙儿逼回家，哪里会想到他会被一个妖怪.......

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瞬间，还误以为进入另一个噩梦，可惜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就是他孙儿，断袖就断袖吧，皇帝不也断了么。

但首先能不能找个人啊！

“小梅不是我的妻子，算得上是徒弟。”

最终还是贺寒莲开口解释，偷偷打量魔会有什么反应，他明明有很多可以先说，偏却偏挑了这一个，算是小小的私心？

小梅哪里会不懂师父的眼神暗示，疯狂点头附和，暗想，师父不愧是师父，心上人都如此与众不同，但，这对话听起来。

师父！你怎么能诱拐不懂人情世故的妖怪！

“哦？”

纪鸢也不明白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如此高兴，心里那根刺总算被挑出，舒适至极，更加慵懒地趴在后背调侃道：“也是，面对我都想自宫的男子怎么会娶妻。”

噗——

正在假装淡定喝茶的贺大将军，此时绷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家孙儿立马开骂道：“我就说家里又不需要太监买那些器材作甚，好啊！子涵，你够狠。”

“现在其实也不太用得到呢。”

一句话堵得贺大将军哑口无言，也听出了寒莲对他长期以来的不满，微微叹了一口气：“没让你回去继承，只是你母亲想你了又舍不得面子来求你，偶尔回去看看，她老了。”

“嗯。”

贺寒莲不想回答这个话题，敷衍地结束对话，气氛再次诡异地沉默下来，纪鸢这是第二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别的凡人，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明白了什么，真是比话本还矫情。

“果然是血肉相连，都在关心彼此，贺大夫我好羡慕，也想体会一下有亲人的感觉，不如把你祖父让给我？”

“咳咳咳！”

贺大将军被吓了不清，连连咳嗽，到底是哪种让法？

“朋友也算亲人。”

贺寒莲本想说你嫁过来便是，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这话太过界，要让魔记住他，可不应是独一的捆绑，那样对魔来说也一点不公平。

贺大将军和小梅看着他俩心知肚明，同样无奈地摇摇头，都不想拆穿贺大夫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初醒时他们原本对妖怪心怀恐惧，商讨怎么把贺寒莲救出来，可站在外面越听越不对劲，很明显贺大夫才是把妖怪耍得团团转的那一位，可怜那只妖怪什么都不知道，还乖乖听话咬钩。

导致他俩现在真看见妖怪都不存在害怕，甚至带一点点同情。

看看，贺寒莲那幅温柔的笑容明显在说——你们敢多嘴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