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明意好笑地关了退出了浏览器, 率先打碎了沉默。
陈榷看着他几近憋不住的笑颜,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麻溜的转过身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变成一个猫猫卷。
“别生气啊。”顾明意抬手揉了一把他没被盖住的头发, 带着笑意道, “陈榷你太可爱了。”
笑话,这事儿是可爱吗?陈榷想着自己干的这个事儿都觉得自己可能当天洗澡的时候水从耳朵里哗哗流了进去。
“我要再睡会儿, 你回去吧。”陈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有一点点闷。
顾明意这可就不干了, 他把手机放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 跟着一同钻进了被子里,抬手把陈榷从猫猫卷里捞了出来:“怎么了嘛?”
陈榷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他的皮肤白净透亮, 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羞恼的还是在被子里憋的, 后颈连带着深入到衣领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淡粉色。
陈榷还在持续陷入自闭中,闭着眼一言不发。
哄猫无果的顾明意凑上前,在陈榷后颈凸出的那块骨头上亲了一下:“别害羞啦, 我就先回房间了。”
“嗯。”陈榷从被子里闷出声音。
悉悉索索的动静从身旁传来, 过了一会儿后是门锁卡扣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室内恢复寂静。
过了有一会儿, 陈榷才悄悄从被子卷里探出了一双眼,确定顾明意真的离开后,掀开被子坐直了身子。
已经到了夏天, 在被子里闷了这么长时间难免会有些出汗, 轻薄的睡衣贴在皮肤上带着点儿粘腻感, 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
目光落在床边另一头柜子的手机上, 他撑着身子,一手支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够过去捞过了自己的手机。
锁屏打开后, 陈榷深呼一口气,点进了浏览器,把里面自己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全都删了个干净,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有没有其他遗漏,在确保无误之后,他放下手机,拿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简单的冲了个澡出来后,他的身边环绕着一股潮气,湿润的发尾凝成一缕。汇聚成小的水珠再缓缓滴下。
让顾明意看到他查的这些内容实在是太尴尬了,他轻咳了两声,手握在门把手上做了个深呼吸后,强装镇定走下了楼。
虽然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但是基地一楼还是十分冷清的。
队友们没有这么早起床,顾明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明意从陈榷的房间出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翻出自己的手机插上充电器。里面并没有进来其他人的消息。
想必高哥是跟单阿姨说了,这件事情由他还有公关部来解决,所以单阿姨并没有来打扰顾明意。
顾明意走到自己的床边,沿着床沿坐了下来。
抑郁症这三个字,他太了解不过了,他比谁都清楚这项病症能对人带来多大的摧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被抑郁症折磨。
瞧着时间他给单阿姨打了个电话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被接通,有很轻的风声传入他的耳中,单阿姨轻轻喘着气。
“小意?”
“早上好单阿姨,我想问问事情的进展。”顾明意单刀直入。
“我已经联系上那个女孩儿了,现在在去她所在医院的路上。”单阿姨说,“昨天你们经理跟我说了挺多。”
“主要是看到这种事情我太生气了,馨馨病的那段时间我每次去看她,我都好难过,所以一时忘记了你还有自己的工作。”
“我妈妈前段时间跟我打电话说她要结婚了。”顾明意说。
单阿姨有些惊讶:“馨馨还愿意结婚啊?”
“嗯。”顾明意说,“先不说这个了,您到医院了吗?”
他听见了对方听筒里传出来的电梯上行的提示音。
“嗯,等会就到了,你要和她说会儿话吗?”
顾明意在国外陪着他妈妈度过了最难熬的那两年,知道该如何宽慰抑郁症的病人。
“我就不了吧,您和她聊完了告诉我一声行吗?”顾明意笑了笑,他自有他自己的考量。
女孩儿会跟pease在一起肯定是知晓电竞圈的,如果他们通上了电话,顾明意自报家门说自己是SKG的辅助,还不知道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刺激。
“行,我到了,先挂了,等会给你回消息。”单阿姨挂断了电话。
顾明意放下手机,简单洗漱后换了衣服下了楼。
陈榷坐在训练室里,电脑放着一部不知名的电影,手边是一盒拆了封的饼干,已经被他吃掉了大半。
顾明意走上前,十分自然地从他的饼干盒子里捻了一块儿塞进了嘴里。
“确实还挺好吃。”顾明意说。
chijia说这个饼干是基地的畅销品,想来也是有点儿道理的。
他双手交叠撑在陈榷的椅背上,看着他的屏幕:“在看什么?”
“随便点开了一个。”陈榷说。
顾明意走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下来,划着椅子靠在了陈榷的椅子旁,两个电竞椅贴在一起。
“不恼了?”顾明意明知故问,提起那件让陈榷尴尬的事情。
陈榷好不容易把这件尴尬的事情抛到脑后,又被他提了起来,一时有些无言。
不过怎么着也是做了这么长时间思想工作的,那点儿羞恼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陈榷没搭理他,端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饼干这玩意儿扛饿,陈榷又吃了几块就觉得饱了,他把饼干推到顾明意眼前。
顾明意只吃了两块饼干就停下了手。
陈榷挑眉看他:“不吃了?”
顾明意摇摇头:“不吃了。”
“吃这么点?”陈榷自己的饭量不大,顾明意更是吃的少,他皱了皱眉,“你太瘦了。”
“不想吃了。”顾明意说。
“……那你下次别跟我睡了,硌着我难受。”陈榷话说的理所当然,就像抱着顾明意睡的舒服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明意一愣,无奈地把剩下的饼干吃了干净。
“那我努努力吃胖一点。”
这样才对,陈榷点了点头。
陈榷没有戴耳机,嫌麻烦也没有把耳机线拔下来,只是把声音调到最大后,将耳机放在桌上,电影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声音不算大。
顾明意像只小仓鼠一样在旁边咔擦咔擦吃小饼干,他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牛奶。
好不容易把那一盒饼干吃完后,顾明意叹着气打了个嗝:“噎死我了。”
“冰箱还有牛奶。”陈榷说。
顾明意摊开手伸到他面前,理所当然道:“早上不喝冰的,怕胃不舒服,你牛奶给我留一口呗?”
陈榷:“……你胡萝卜汁喝了吗?”
顾明意听到胡萝卜仨字儿痛苦面具直接戴上了,原本没人问的时候皱着眉一口喝下去就喝了,现在陈榷开口一问,他反倒娇气了起来。
“我不喜欢胡萝卜的味道。”
陈榷偏头看他,顾明意瘪着嘴委委屈屈的。
他自然是知道顾明意不爱吃胡萝卜的,思索片刻后,他开了口:“我陪你喝吧。”
“那你能喂我喝吗?”顾明意得寸进尺。
陈榷:……
“那说好了,我去榨个汁。”顾明意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说完后站起身就走出了训练室,走进了厨房。
嗡嗡的榨汁机的声音透过未关严实的门缝传入陈榷的耳中,过了约莫十分钟,顾明意端着一杯橙色的玩意儿回了训练室。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那一杯胡萝卜汁的表面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顾明意垂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陈榷认命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玩意儿确实不咋好喝,但陈榷对胡萝卜没有像顾明意那么的排斥,他咽了一口后把杯子放回原处,朝着顾明意扬了扬下巴示意。
“不喂我啊?”顾明意笑着说。
陈榷压下听话喂他的念头,只要容顾明意放肆这一次,后面顾明意一定会得寸进尺的。
“自己喝。”
“好吧。”顾明意瘪了瘪嘴,端起杯子皱着眉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苦着张脸:“真难喝啊……”
陈榷像变戏法儿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硬糖,拆开后拿了一颗放在顾明意面前:“奖励。”
就像在哄一个不爱喝药的小学生。
“硬糖算什么奖励?”顾明意拆开糖果的包装纸,把它含进了嘴里,“你亲我一下才算奖励吧?”
陈榷现在听这些话已经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了。
“陈榷。”顾明意突然凑到他面前,那一双深邃的眼直视着他,“让我亲一下?”
他们两个人之间距离隔得极近,温热的呼吸交错在空气中。
微薄的唇就快要贴上另一张唇的时候,训练室的大门被“哐”地一下打开——
think刚走进去就看到顾明意倾身到陈榷面前的样子,椅背虽然遮住了两个人的动作,但是论谁都能看出来他们在做什么。
think不像chijia那么虎,他看到的一瞬间火速窜了出去拉上了门,贴心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假装自己从未来过的样子。
“好可惜,还没亲到呢。”顾明意微微退开了一点,声音中还带着那么点儿幽怨。
陈榷往旁边躲开了一些,拿起自己桌上的牛奶杯一口喝完了底之后,把两个杯子一同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think这会儿正在训练室门口踱步。
“哟?”think瞧着他出来,“这么快?我还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刚刚眼睛进沙子了。”陈榷搁这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嗯,我信了。”think敷衍地点头,“你俩亲完了那我进去了啊。”
陈榷:……
作者有话要说:得想个办法让story也撞见一次,不能孤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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