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后,金扶容与沈卿时坐马车准备回府,临走时突然跑来一个俏丽的女学生,红着脸递给沈卿时一只手绢。
沈卿时:?
金扶容:!
沈卿时没接,姑娘也没恼,硬塞给他后羞答答地跑走了。
金扶容瞪大了眼睛:“我滴个乖乖,你这,那可是我们的学堂一枝花!”
人家是程家的嫡小姐程如烟,容貌艳丽不说,身姿也轻盈如燕。平日里总是行事乖张,今日在自己兄弟面前竟展现出了少女娇羞的一面。
该说不愧是主角的魅力吗?
沈卿时垂了垂眸,瞧了手中的手绢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察觉到沈卿时有些不对劲的金扶容,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二人就这般沉默着回了府。
用过晚膳后,金扶容还是不放心,决定到沈卿时的屋子找他,却没找到人。
红叶娘也不在,他转了半天,问了洒扫的下人才知道,沈卿时刚回府不久就又出府了。
金扶容想起今日上学时,霍凡那小子转播的说书。
不会是听到别人对宗门的恶评,感觉难受所以出去散心了吧?
可他人生地不熟的,在城里走丢了怎么办!
待金扶容回神时,自己已经情不自禁走出了府。
事已至此,那他就找找看吧。
可惜的是,很多时候,人越是想做到什么,就越容易事与愿违。
金扶容找到天黑,都没发现自家好兄弟的身影。
路走多了,腿直发酸,心说兄弟也许已经散完心回去了,不如打道回府吧。
路过一条小巷时,却听到了些微耳熟的声音。
金扶容下意识往巷子里走,拐过墙角前,还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不然为什么好像听到了好兄弟的声音。
拐过墙角后,就看到沈卿时被几个眼熟的同窗围困住,直往巷子深处推搡。
好兄弟这素……在被欺负?!
为首的这厮金扶容认识,名声比他还不好的真?纨绔?恶霸,周家最声名狼藉的少爷——周浩南。
如果说金扶容的纨绔是小打小闹,那周浩南的纨绔就是真真正正的混账,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平日里也一直和他不对付。
而现在,周浩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不仅带着一堆小弟,拉着沈卿时到这窄小的巷子里来,还二话不说就对着他兄弟的肩膀来了一脚。
他带着的小弟起先还有些谨慎,问道:“周老大,这厮白天跟金老二混一块,我们这么贸然动手,会不会……”
周浩南嗤笑,“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和金老二打过架。更何况金家的三小姐都说,这人不过是从不知道哪里逃难来的流民,金家不过好心收留他罢了。”
说着就要接着动手。
金扶容听到只觉得揪心,自己三妹现在还处于瞧不上沈卿时的阶段,这倒是让沈卿时受苦了。但是,欺负他可以,欺负他兄弟这真的不行!
“你们干什么呢!”他大步冲过去,推开正得意洋洋的周恶霸,将沈卿时扶了起来。
沈卿时表情十分诧异,似乎没料到金扶容会在这里。
金扶容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好久!”
沈卿时愣了愣,“我……”
刚开口就被打断。
是周浩南被怒气冲冲的金扶容推出去好远,定眼一看来人,被气笑了:“金老二你也想挨揍?”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小弟,打他们两个可是绰绰有余。
金扶容回头:“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抬眼却见周浩南咧开嘴,脸色的横肉挤在一起,笑得那叫一个又奸又邪:“程如烟大小姐的手绢在这小子手里,我只是想让他交出来罢了。”
金扶容听完一阵反胃,好家伙,原来是这臭小子垂涎人家娇滴滴的大小姐,看到沈卿时收到了手绢,故而十分不爽才来找茬的吗?
他定眼瞧了瞧眼前的周浩南,这身形的臃肿,横肉的堆积,眼神的浑浊,浑身上下都透着猥琐二字。
长期花天酒地的生活,也让其整个人透出一种萎靡的虚态,皮肤暗沉无光,此时笑得跟地痞流氓一样,再多看几眼,都能把金扶容刚吃的晚饭恶心得吐出来了。
金扶容将沈卿时护在身后,快要作呕:“真羡慕你的皮肤,怎么养得这般的厚?凭什么你要什么东西,我们就得给你!”
周浩南正幻想着程如烟香喷喷的手绢,一听金老二的话,面色不愉:“我可没在和你商量,别上赶着找揍挨。”
金扶容抡起衣袖,“敢动我的人,该挨揍的人是你才对。”
周浩南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弟挥了挥手,“本来我只准备揍这个家伙,但你自己要过来掺和,那我也顺便连你一块揍了!”
说着,几个人一拥而上,朝金扶容和沈卿时扑来。金扶容拳头一抡,大叫着谁怕谁啊,正要奋勇迎敌,突然腰间一紧。
他被沈卿时抱在了怀里。
“哎哎哎?”
他怎么好像飞起来了…
金扶容被沈卿时抱着腾空,转眼间就出了巷子。
恰逢夕阳刚过,巷子里本就接近一片黑暗,二人一走,剩下的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周浩南一行人:?
“我去,他们人呢!”
“不知道啊!我眼睛都没眨,他们就不见了。”
“快给我找!”
金扶容还没反应过来,手还保持着抡拳的姿势,几息之间,他就被沈卿时带入了另一处不起眼的街角。
金扶容放下拳,磕磕绊绊道:“沈…沈卿时你会飞?”
身后人默了默,半响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我不会飞。”
金扶容挠挠头,“是…是吗?”
他腰间的手被放开,这双大手转而来扶住他的肩膀,让他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
金扶容入目是沈卿时那张沉静的脸庞,那人眼神仿若一汪潭水,此刻对着呆愣的金扶容勾起一抹浅笑。
“但是,我会武功。”
他说。
……
……
金扶容将多年未见的兄弟迎进府,那人的脸沉静得可怕,但应是有了天大的把握,故来此干一件势在必得的大事。
他将身旁的下人通通叫退,大笑道:“多年未见,沈兄别来无恙啊。”
俊逸非凡的青年没急着回答,只从腰间掏出一块古铜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陇”字。
笑得肆意的富商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
一只大手将令牌往他跟前推了推。
“金兄,助我。”
那人这般说道。
……
……
不对劲!
十分的不对劲!!!
金扶容一脸震惊的神色,主角这是要干嘛!为什么这么快就跟自己坦白了武功一事。
要知道,话本子中的自己是在多年后才知道沈卿时是江湖中人的!自己起先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远房表亲看待!
为什么又不一样?
主要是话本子里自己与沈卿时这时候交好的笔墨很少,金扶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和沈卿时相处,想着真诚地对他好,应该也大差不差吧?
自己这是又打乱了什么节奏,为什么好端端的剧情提前了?
大脑处理信息还未结束,沈卿时已将自己是望陇门少主的事和经历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看着金扶容吃惊的神情,沈卿时以为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惊讶。
他道:“你不反感望陇门的,不是吗?”
金扶容尴尬地低头,今日在学堂里说的话果然被兄弟听到了吗?!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诉了我,这真的没关系吗?”
沈卿时摇了摇头:“你不一样。”
所以没关系。
他的眸色暗了又暗,悄无声息地观察着眼前一无所觉的富家少年。
少年震惊,羞恼,怜惜,感动等各种神色皆难逃他眼底。
金扶容心里一阵沸腾,喔哦哦哦这就是被兄弟信任的感觉吗!
他倾身抱住沈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沈卿时你别怕,在这里我罩着你!你的背后还有我!”
沈卿时伸手回抱住,眷恋地感受怀里少年纤细的腰肢。
他低声回答:“嗯。”
二人就这样抱了很久,久到金扶容不自在地扭身抽出来,别扭地没话找话:“你既然会武功,为什么刚刚还站着给姓周的打?你可以躲的呀。”
虽然是好兄弟,但是抱太久是不是有点太怪了。
这边的沈卿时回答道:“我想掩人耳目一些,对我来说,挨几下也不会怎么样。”
金扶容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
现在知道沈卿时会武功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思索了片刻,他又问:“那你今天这么早出府是去干嘛了?我找了你好久。”
沈卿时眼珠转了转,无声地看向街道不远的一处什么。
金扶容朝视线看去,是霍凡家开的酒楼。
“你去买吃的了吗?”
那的饭菜确实很好吃。
沈卿时闻言对着他弯了弯眼睛,点点头:“只是去那逛了逛。”
金扶容估摸着周浩南一行人应该都走远了,拉着沈卿时走出角落。
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府比较好。
“难怪我找你找了这么久,原来你跑酒楼里去了啊。”金扶容边走边说道。
他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
抬头担忧地道:“那个酒楼的说书先生贯会胡说八道,讲的东西多是为了留客而凭空杜撰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瞧着沈卿时似笑非笑的神情,金扶容诧异地问:“你没听到他讲一些奇奇怪怪的传闻什么的吗?”
沈卿时摇了摇头,“没听到。”
金扶容疑惑,但很快又庆幸起来:“没听到就好!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结伴走在回金府的路上。
只是在金扶容看不到的地方,沈卿时又回头望了望那座酒楼。
想起刚刚告诉这人自己想掩人耳目的话,沈卿时抬手轻握了握腰间的佩剑,然后又很快松开。眸中的恨意夹杂着病态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其实他也没有完全交代清楚。
比如他当然没听到这酒楼的说书先生有说什么奇怪的传闻。
因为。
在那之前。
他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了。
社会我沈哥,人狠话不多
沈;猜猜我为什么要掩人耳目[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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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架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