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谁说我不行 > 第40章 花楼的不速之客

谁说我不行 第40章 花楼的不速之客

作者:洋晨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8-21 11:59:01 来源:文学城

“哎,那你们就放过那些南诏人了,那个厨子明显就是他们杀人灭口嘛!”

“那你去找他们要个说法吧,我和安刺史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赵回声一听这话,也瞬间就瘪了下去,丧着脑袋,连喝汤的心情也没了。

“还真是,没有证据,还不是人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证据?证据!

侯镇听完他的话之后,突然一下站了起来,可给他俩吓了好大一跳呢。

“怎么了,想起什么来了吗?”

看着侯镇紧张不安的脸,温括也赶紧站过来安慰道。

“刚刚老赵说,没有证据。”

“是啊,难道你有?”

赵回声一碗汤干尽,有些不是很相信地看向了他。

“他们杀人的证据我没有,不过换人的证据,我好像知道了。”

“什么?换人?换谁?跟谁换的,在哪儿啊?”

赵回声摸着桌角,凑到了侯镇身边,紧紧靠着,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小——醉——花——楼!”

“啊?”

两人齐齐惊呼,都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侯镇是怎么做出这样的推测来的。

“花楼早就没人了,咱们去能找着什么啊?”

“去一个之前咱们没去过的地方。”

“没去过?之前上吊自杀,还有拨曲娅死的时候,咱们进去过好几次了,不会还有地方没进去过才对啊。”

赵回声扣着脑门,愣是没想起来到底是何处。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弄得还挺神秘,咱们不跟安刺史说一声了?”

“他会知道的。”

小醉花楼被封之后,周围便迅速新开了几家花楼出来,这边的生意人流,那可是一点没断过,还是跟以往一样的热闹。

“这么多人?”

赵回声都有些看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醉花楼没出事呢。

“新开的几家,没想到竟然把周围酒馆的地盘都给弄下来了,这些人还真是——需求旺盛啊!”

“也就是你不喜欢这种地方而已,你要是喜欢呐,你肯定就住这儿了!哎,这儿不好,那那边那个戏院,你看着可还喜欢呐?”

赵回声那张臭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尤其是再加上那色眯眯的眼神,就更叫人讨厌了。

“滚呐!干正事了!”

赵回声经年练就的,躲避袭击的法子,每次侯镇想回手打他的时候,他总是能在第一下就完美避开他的攻击。

“咱们走后门去,前面人多眼杂的,难免传出闲话去。”

“好,听你的,走后门。”

跟温括说话的时候,侯镇就明显温柔了许多,就光凭着那声调,就不难听出,有些夹着嗓子。

“哎呀,有情饮水饱啊,无情两生厌呐!新人哪知旧人疼,旧人默默泪已流啊!”

“你阴阳怪气什么呢,闭嘴!”

“哎呀,还是司马好啊,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出身世家,与你最是般配了,是吧?”

“闭——嘴!”

侯镇直接上手,将他的嘴给捏了起来,然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生气了,扭头就走,以至于他俩都翻院墙进后院了,赵回声还一个人在外头蹦蹦跳跳地观望呢。

“大为啊,他这两天火气大得很,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吧。”

“我看也是,还是咱们司马有先见之明!躲你远点!”

这里倒是跟之前他们来过之后的样子,并无什么区别,除了多积了些灰外,连后院刚劈好的柴火,也没人动过。

“这院子还挺让人伤感的,不知道是不是亡灵未消啊。”

赵回声是仵作,他对这种事,总是格外敏感一些。

“亡灵为何还在?”

“因为凶手没有找到啊。”

赵回声笑着靠到温括耳边,嘴里带着股子嘲讽,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了,咱们该上去了。”

“上去?你是觉得楼上的客房有问题?”

温括虽然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侯镇重返这里,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但他还跟了上去,随之他的目光一起,找寻了起来。

“我跟你说啊,这楼里怨气太重了,之前那个古二娘,作孽太多,这里的冤魂呐,都还没走呢!”

本来就渗人得很,赵回声还说这样的话吓人,气得侯镇差点没从上头直接一脚给他踹下去。

“闭嘴吧你!你不怕鬼了?”

“最近没破的案子多了,身后的冤魂也就多了,我还怕这个?”

“你不怕我怕!赶紧给我闭嘴,不然待会我就···”

几人正谈笑着往上走呢,突然楼上就传来了“吱呀”的开窗户的声响,几人一对眼神,立马便发觉了不对劲,也管什么探查不探查的了,赶紧就飞奔上了三楼。

“什么人!”

撞开那扇门,侯镇就直接冲着里面吼叫道,他倒是镇定,就是身后的赵回声和温括,不免觉得有些诧异。

“老侯啊,你怎么知道是这间房间出了问题?”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刚刚上楼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妖风四起了,现在侯镇又跟中了邪似的,直接就冲到了这间房门口,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这里是原先古二娘的房间,所以我知道。”

说完刚回过头去,侯镇便发觉了他俩那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正警惕地盯着自己看呢。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人!看清楚了!”

“是是是,你得是人啊,你这种武力,要不是人了的话,司马带着我跑怕是都来不及啊。”

嘴上说着相信,但身体却依旧抗拒,侯镇都已经迈步进去了,他俩却还在门口徘徊,不敢伸脚出去。

“进来呀!”

两人不仅不听,还使劲摇头往回退。

“外头更有鬼。”

侯镇不再好言相劝,直接淡淡地甩出一句话来,两人便被吓得钻进了屋里。

“手黑心黑脸也黑!”

赵回声稳定了一下心绪之后,便凑到他耳边使劲叫骂了两句。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啊?”

温括看他在找什么东西,便想跟着一起找找。

“我也不确定,所以要先看看这屋里的情况。”

窗户是开着的,不过从窗台边的灰尘痕迹来看,之前应该是窗户紧闭,刚刚才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打开了的。

侯镇走上前去,将窗户再次合上,再次打开,发现了问题。

“怎么了?”

见他眉头微蹙,温括便知道他已经发现线索了。

“窗户很紧,要是猫的话,肯定无法轻松打开,可刚刚咱们上楼的时候,听见的明显是一声清脆的‘吱呀’声响,不是猫。”

“是人?”

“很有可能。”

“那会是什么人呢?”

侯镇没有回答,反而转身又到了屋里,开始四处找寻起来。

铜镜上头甚至也已经落了灰了,不过从一旁的梳妆之物的繁多,不难看出,这个古二娘还是挺爱美的。

“扬州的——桂花胭脂,这是长安的东西吧?看来这个古二娘的胭脂水粉,都是在隔壁脂粉店里买的。”

线索没找着,他倒是研究起胭脂水粉来了。

“哎,咱们要不去那店里直接问问好了,干嘛非得上来这儿啊?”

赵回声还是觉得这四周阴森森的,看着就怪渗人的,而且那四处散落的灰尘,像是随时要钻进人的肺腑,把人给吞噬殆尽一样。

抽开柜子,那里就有明显被打开的痕迹,把手上还有两个被印在灰尘上的,清晰可见的拇指印痕,周遭还有不少被抹开的灰尘残留。

“你们看!”

侯镇指了指这处发现,顺手也把柜子里的东西翻了一遍。

“难道刚刚那个小贼进来,就是翻的这个柜子?”

赵回声四下望去,其他的地方都没动,独独是这个柜子,竟然被打开过。

“这个人很熟悉这里,甚至可以直接开窗进来之后,便直奔这处柜子。”

温括也明白了二人的意思,跟着又来到了窗台边,观察起了下方的情况。

“你们看!”

他突然惊呼一声,侯镇和赵回声也就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这下面——好像就是咱们刚刚进来说话的地方吧?”

赵回声甚至觉得已经头皮发麻起来,刚刚他们就这样跟那个小贼错过了。

“看来咱们来得很是时候,有人惊着了。”

侯镇甚至直接将身子翻了出去,吊在了窗边,准备跳下去试试看。

“哎,小心啊!”

温括甚至没来得及抓住他的手,侯镇就这样轻盈地落到了后院。

“让开!”

他一个起劲,又瞪上了院里的柴火堆,一把又吊回了窗台边上。

回到屋里,侯镇便讲起了自己对这个人的分析。

“有些功夫,轻功更是不错,能飞檐走壁吊在这么高的地方,只借了下面呐小小柴火堆的一点力,看来这个人是有备而来。而且看样子,他或许之前就是这楼里的人,对这里很是熟悉。”

“是以前的姑娘?”

温括一问完,他俩便齐齐看向了赵回声。

“看我作甚?我爹来信了,她们在我家的织造坊里,干活很卖力的,没人走掉,都在呢。”

“那就怪了,不是姑娘,还会是——难道是护院?”

温括看向侯镇,想得到他的答案。

“还有一种可能,更大胆一点。”

侯镇打量了他俩一圈,看起来有些兴奋。

“谁?”

面对着两人异口同声的提问,侯镇却在这个时候摆起了谱来,一脚踩在人家屋里的凳子上,一边自信地说道:“古——二——娘!”

“啊?她?”

两人都不太敢相信,但侯镇却像是一副已经亲眼见到过她的表情,很是得意。

“而且我还知道,她从这个柜子里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

赵回声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弹开了身子,想要离他远些再听。

“化妆所用。”

“切!这梳妆桌上头不都是?人家还用得着专门回来一趟,就是为了拿走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外头再买不就好了嘛。”

“可要是这些东西能揭开她的身份之谜呢?”

侯镇的话让赵回声哑口无言,瞪大了眼就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这里面装的,难道是人皮面具?”

没想到他的大胆猜测竟然得到了侯镇的微笑认同,侯镇拉开桌前的柜子,将它放到案面上来。指了指里面的粉末,对他俩说:“这是南诏秘术,跟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很像,只不过是用枝蔓藤条做成的。”

“也就是说,古二娘还真是南诏人!那安刺史不知道她的身份吗?这也得好些年了吧,他就没派人调查过?”

这个问题侯镇以前还真问过安戟的,而且他还专门探查过安戟叙述这件事时候的反应!

“安刺史说过的,他刚来黔州的时候,用的是一个本地掌柜,后来这个人突然暴毙了,古二娘是他的内人,比较熟悉他手里的活计,所以他就接着用古二娘了。不过至于核验身份嘛,安戟倒是没想过,毕竟是花楼生意,这里头不愿意透露身份的人多了去了,她是掌事的,更何况还有安刺史保驾护航呢。”

“那倒也是,难怪上次花楼死了人,那个古二娘对咱们凶神恶煞的,安刺史一听说这里出了事,就马上赶来了。”

说起古二娘了,可侯镇还是没告诉他们,这些他所谓的化妆之物,到底是为了化什么妆容呢?又为何要用到南诏秘法?

叫停了两人的谈话,温括便发问道。

“她确实是南诏人,不过古二娘不是。”

“什么意思?她难道不就是古二娘吗?”

温括问完,他也发觉了侯镇的意思,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你是说——她假冒古二娘,所以需要化妆,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正是如此!老赵,回头给你爹去封信,就跟他说,让他问问之前在花楼的那些姑娘们,这个古二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她们,又是什么时候发觉地牢里还有一个南诏公主的。”

“好,我回去就写。”

侯镇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温括他们也知晓了其中的关窍。

古二娘就是班离,班离就是后来这个古二娘!

“班离?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猜,花楼并不是一开始就逼良为娼的,而是从这个古二娘来了之后,才在背地里开始干这种勾当的。”

“你的意思是,班离她···可是拨曲娅也同样受此害呀,她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就是因为拨曲娅!”

“啊?”

温括不懂他的话,更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赵,给令尊写信的时候,再请他帮忙问问,那些被迫进入花楼的姑娘,是不是大多都姓赵、韩、于、舒。”

“好。”

虽然赵回声也不懂,但他相信,侯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纪绅,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温括的问题并没有难住侯镇,相反,他还很有底气地问起了赵回声,关于三四年前的一些案件的细节来。

“三年前?那时候老仵作刚刚辞世,我才从他手里接过验尸的活计,好像那时候山洪频发,路上老是会拉回来好多死人,对吧?”

“就是那个时候!”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山洪在黔州,比小偷小摸还普遍呢,嘶——不过就是那时候吧——死的人好像确实是多了些。”

“咱们回府衙,去看看案卷。”

“是得去看看,我都没什么印象了,最近一年闹匪患,又死了不少人,早就忘了三四年前的案件细节了。不过还得是侯大爷啊,记性真不错,这种鬼地方都能联想起来那么久之前的事。”

“少拍马屁,赶紧的,免得到时候南诏使团出发了,咱们可就真追不上这位小公主了。”

三人马不停蹄地又赶回府衙,一顿翻找,愣是没找到旧案卷宗,甚至连一卷案卷的影子都没见到。

“司马,烦请你去问问看管卷房的衙役,这···这案卷怎么会全都没了呢,是不是进贼了呀?”

“好,我马上去找人。”

趁着他出门的空挡,赵回声也开始在侯镇的授意下给他爹写信,问了很多细节,尤其是一些关于古二娘行踪的事。

“老侯,你说咱们也见过不少次古二娘,还有那个公主了吧吗,咱们怎么先前没看出来,她是班离假扮的?”

“南诏秘术,原本是用来祷告亡灵,祭奠死者的,南诏祭司大多精通此法。少祭司们在被选拔上了之后,除了学习训蛇的技法外,这种易容术也是必不可少的。先前段冲去南诏走货,还看到过南诏祭司当众变脸呢,所以他带过一些这种药粉回来,我见过。”

“这小子真是老奸巨猾,生意做做成他这样了,也真是无敌了!”

“先不说他了,你赶紧去叫人送信,务必请你爹尽快查明,然后回信!”

“好,我现在就去,叫各店铺的伙计送,三五日便可到长安!”

他俩都走了,侯镇却在卷房里四处游走起来,似乎多看两眼,就能在这间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发现什么···

“等等!”

侯镇自言自语地惊呼起来,冲向了那边空架子的案卷台。

“永徽二年,永徽三年,永徽四年···这不是——独孤千叶这段时间一直在看的案卷吗?原来是在他那儿!”

正当此时,温括也问到话回来了,还没进门,便急匆匆地说道:“是···是独孤少卿借走了,现在还没送还回来呢。”

不过看侯镇一脸的早就惊讶过了的表情,温括还是察觉出来了,或许他已经自己猜出来了。

“纪绅?”

温括轻声唤他,侯镇却没什么反应,甚至是有些呆愣在原地,手脚发软起来,只得靠着柜架子才能站稳。

“独孤千叶!我就知道他不简单!没想到啊,他竟然早就猜出来了!”

“你是说,他查过那些被送到蜀地去的花楼姑娘的底细了?”

侯镇不由得大口喘气,来缓解着内心的不平静,他先前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玩弄权术十分在行,从小深受感染的的老狐狸而已,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藏得这样深,他竟然早就开始看戏了!

“他留在这儿,到底是在等什么?”

“或许——咱们可以问问段冲?”

对呀,段冲!独孤千叶没怎么出过长安城,他对黔州甚至是南诏的事,肯定是没那么了解,那这其中就必定有一个人,要帮他收集这些消息,这个人选,段冲最合适了!

“其实你还可以想想,为什么独孤千叶会对黔州的事这么感兴趣。这个段冲近段时间频繁在长安、黔州、南诏之间走货,是不是就是在为独孤千叶打探消息。”

看着他陷入了深思,温括也不由得再从旁提醒了他两句。

他的话,对身在其中的侯镇来说,简直是震耳欲聋,那些看似平常无用的东西,被他忽略不计的东西,其实也是很多隐藏起来的线索的表象。

“段冲?段冲他——我记得他好像娶亲了吧,你在长安听说过,他家娘子是哪儿人没有?”

“这个倒是没有,他本来就是邺城人,估计娘子应该也是邺城的大族吧。”

“邺城大族···除了段家,那就是——高家?”

侯镇一脸惊喜地看向温括,想让他帮自己确认确认,是不是这样。

“高家的话···我记得申国公的孙女好像是——难道是嫁给了段冲?这个很要紧吗,他娶亲,跟独孤千叶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也不知道有什么关联,不过这个段冲手段心机都算是上乘的了,独孤千叶跟他这个表亲走得近些,也是理所应当的。他靠着门荫入仕,想在大理寺这种地方站稳脚跟的话,就得拿出点能震慑住前辈后辈的东西来。长安,是绝不会给他留下这样的机会的,或许这就是他转战黔州的原因了。要是真对班离和古二娘背后之事心知肚明,而没有揭发的话,那这个人想要的,应该就不是安戟的罪证,而是更大的庇护。他在为他自己的将来,挣前程,攒名声。”

“照这样看,这个人很沉得住气,不过既然他手里已经有了安戟的把柄,那他会不会···”

看着温括的眼睛,侯镇其实也有些没底,自己本来指望靠着这件事能在长安扬名,从而获得陛下青眼,回到长安呢,现在来看,打南诏和黔州注意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我得去找我的盟友,商量商量对对策了,待会老赵回来,你们就先回家吧,这里有我自己呢。”

说着便要出门,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侯镇又收脚折返了回来,看了看望着自己的温括,手足无措间,竟然把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

“怎么···怎么了?”

“嗯···多谢,我脑子笨,多亏你了。”

“哈哈哈哈哈!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夸我的话了,可以亲我一下。”

侯镇瞬间埋头,整个人也像是被烫熟了一样,脸红到脖子根儿了。

“我···我先走了!”

“哎!我给你记账哦!”

侯镇平时看着收放自如的,一遇到温括,他就彻底横不起来了,跟个蔫了老菜根一样,又硬又难咬。

本以为安戟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在府衙来了,没想到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问了前来送东西的安七七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是去料理沈司户的身后事去了。

“刺史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

“沈大人的死因呐?”

侯镇围着安七七转了好几圈,心里的焦躁一点不比在那边卷房面对温括的时候少。

“这个嘛···刺史说了,向上报意外,至于——真实的死因的话,那就是赵回声和你的事了。其实我们都知道,沈大人呐,有难言之隐,家里穷,老的小的都等着用钱···哎!苦命啊,这辈子就这样没了。”

“他家里人怎么办?我听说他娘亲都快八十了,家里还有妻儿呢。”

“刺史派人送钱过去了,还特地叮嘱了,不要跟他老娘说他已经死了的消息,就是不知道母子连心,老人家会不会自己发现。”

安七七经常这样感伤,衙门里以前只要抬进来一个死人,他都要抱着门柱子哭好久。不过倒是侯镇,看着有些不同寻常,平时对这些生死离别之事,他一向是看得很淡的,今天倒是跟着安七七一起,丧气了起来。

“你也难受?是不是想到你大哥了?”

“哦,对。”

本来只是想简单应付一下他就算了的,毕竟大哥没有真的死了,但转脸一看安七七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侯镇最后还是着重把戏给做足了,学着他的样子,也抱着柱子,失声抽泣起来。

“哎,节哀,都是坎儿啊,日子该过还得继续过。”

侯镇埋着头,假模假样地装出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一直等到安七七回去,他才又探出脑袋来。

“哎呀,要是让他知道了什么风声,他能传得比赵回声还快呢!”

边庆幸侯镇还边在心里默念:“大哥!我就是嘴贱而已,谁叫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呢!你自己保重啊,好好的,可别怪我啊,弟弟我还年轻,还没好好享受过呢!”

“哟,开始拜我了?”

赵回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给本来就心虚的侯镇吓了一跳。

“谁拜你了!”

“我都听到了,你刚刚叫我的名字了的!还有啊,你在这儿比比划划的,不是在拜我,是在做什么?”

“懒得跟你说,随便你怎么想!”

赵回声一听到他嘴里冒出这样的话来,便立马警觉地跟了上去,当面指着他质疑道:“你小子一这样说话,那就说明你心虚了!说,是不是背着我跟司马在屋里干什么坏事了?所以你刚刚才那样那样,心里愧疚吧?”

“屁!滚!”

“哎!你还横上了,我告诉你,要不是刺史忙着商会的正事,我非得好好地告你一状!”

“你是说,安戟去了商会了?”

侯镇冷静下来,比起心里那点小秘密,现在还是这个班离更惹他注意些。

“是啊,刚从沈大人家出来呢!哭得那叫一个真呐!难怪人家是刺史呢,就这演技都比咱们强出不少去。”

“他直奔商会去了?”

略过赵回声的废话,侯镇直入主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没回家,也没来这里,沈家的事也已经交给下面的人了,他不是去商会了,他还能去哪儿?”

侯镇细想了想,还真有一个地方。

“安戟在城里是不是有一处凉爽干燥的宅子?”

“是啊,就在···你是说,他去找阿史那彼干和褚世安了?”

“叫上司马,咱们一起去。”

赵回声一听又是大热闹,二话不说,溜地一下就进了内院去把温括给薅出来了。

“他去那儿做什么?”

温括也忍不住好奇。

“不知道,咱们去看看人在不在,不就清楚了嘛。”

“安戟或许是觉得南诏人图谋不轨,所以想请阿史那将军,先派兵接手金矿?毕竟那可是重中之重,要是出了问题,可是不好掩盖过去的。”

“有道理,既然如此,咱们不如直接去古罗寺吧?”

侯镇的提议立马得到了两人的认可,出城道古罗寺,跟去安戟的那处宅子,距离倒是差不太多。

城外官道没什么人,甚至还能更快些到达古罗寺。

“沿路过来,怎么没看到驻守的官兵啊?不是说派了人过来了吗?”

赵回声还以为是自己眼瞎没看清呢,可这条路都快走到头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确实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是啊,州府是派了人过来的,那天刺史还跟我商量这事儿来着呢。”

温括也跟着放缓了脚步,勒紧了马绳。

“停!”

走在最前面的侯镇,听出了前面树林子的动静,当即叫停了他俩,侧耳细听了起来。

“有人?”

赵回声也跟着草木皆兵起来。

“不是人。”

“啊?”

不仅他,就连他身下的马,都开始跟着嘶鸣起来了,赵回声当即表示要赶紧回城,这路太邪性了!

“我去看看,你们断后!”

不等赵回声再多废话两句,侯镇一人骑马,便冲到了前头去。

“哎!我们断谁的后啊!我···”

刚叫唤了两声,赵回声就觉得没了侯镇之后,气氛更加诡异,便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司马,咱们不会惹祸了吧?你觉得是南诏人,还是那个小公爷设下的埋伏啊?”

“哟,大为都懂兵法了?那你说说,这招叫什么?”

“嗯——引蛇出洞?不对不对,瓮中捉鳖!好像也不对哈。哎呀,管它是什么呢,咱们···咱们还是把他叫回来吧,要真是圈套,全面的可就不是鬼,是人了!”

“听这话,你好像更害怕人呐?”

“废话,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我怕鬼做什么!但人就不一样了,什么东西都吃得进去!”

赵回声话糙理不糙,道理倒还真是这样。

“别怕,侯镇心里有数,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的,咱们等等他。”

“那我还能说什么,舍命陪君子咯!”

没等一会儿,侯镇就驾马归来了,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坏事发生过的样子。

“怎么样,情况如何,前方是何物?”

“蛇,准确的说,是个蛇窝。”

听着他的描述,两人都不由得冒起了鸡皮疙瘩来,想想就觉得恶心!

“那那些人呢,不会是让蛇给咬死了吧?”

赵回声自己恶心,还不忘拉上侯镇一起。

“好着呢,他们上山了,所以侍卫们就跟着到了山脚下了,咱们过去吧。”

“他们不拦咱们?”

“老赵啊,”侯镇装作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来,“刚刚是被吓坏了吧,以为前头有鬼,所以现在不敢去了?”

“胡说!我赵回声,可是个一顶一的真汉子,我怕这个?笑话!”

“那就你打头阵吧,正好那边有几个金吾卫的,打算找人练练手呢,你去正合适。”

“啊?不要啊!”

赵小爷瞬间原形毕露,一溜烟地就躲到了温括身后来。

“你倒是挺会选人的嘛,还知道叫司马护你?”

“废话!人家有官身,你就是个白丁,要是真射冷箭了,肯定是先射你,哪会有人敢动咱们司马大人呐!”

听了他的话,不仅温括憋不住了,就连被他数落的侯镇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我是白丁?你还是个商户呢!”

“商户怎么了,小爷我除了钱就剩下钱了!当然了,还有一身无处施展的才华!”

“哈哈哈哈哈!要是脸皮子能换钱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腰缠万贯的。如果不要脸算得上是一种上乘的品质的话,你倒是还有不少的发挥空间!”

“你——黑虫子!我打死你!”

马鞭扬起,不仅没打到侯镇,反而还被他给一把抢了过去,气得赵回声打也不敢打了,嘴上也不敢停,停了的话,侯镇还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怂呢。

“好了好了,让人看见了笑话!侯镇,把东西还给他,你也别骂他了。”

“我呸,骂你还脏了小爷我的嘴呢!”

侯镇本来都已经把鞭子递到他眼跟前来了,他还非得呈口舌之快,继续去招惹他。

“好啊,那你就好好洗洗你的嘴吧,哈哈哈哈!”

马鞭扬起一阵泥土,直直地就奔向了赵回声的面门,他功夫不好,就算是前头有温括,那些泥点子他也依旧躲不开,被溅了一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