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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又一程 第41章 流云不渡

作者:七亩花田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28 04:00:20 来源:文学城

在将言崇和罗久慎的尸体都处理好后,扶疏就催着云谏去休息了,其实云谏本来也打算快点去休息的,他今晚实在是累了。

只是扶疏把他送到客房,准备离开时,云谏突然又叫住了他。

“你之前在客栈说,要问我的问题是什么?”

扶疏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轻轻啧了一声。

“嗯?怎么了?”云谏又问。

“太晚了,我明天再告诉你。”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至于卖这么大的关子?什么问题让你这么难开口?”云谏有些想笑。

扶疏长叹了口气,“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你别问了。”

“好吧好吧。”见扶疏这一脸为难,云谏也没心思再问下去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

“嗯。”扶疏温温沉沉地应下了,在云谏关好门后才离开。

云谏因为太累了,很快陷入了安眠,然而对于一些人来说,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几位长老很快将罗羽生关了起来,而罗羽生尚且不知他父亲已死,还在思考自己又怎么惹恼他爹了。

有人正在逼问罗羽生的那些仆从和几位常常跟着罗羽生的修士,问他们这些日子罗羽生去了哪些地方,以便过两日去道歉。

而封无凝在问红枫阁弟子要了纸笔后,便在客房奋笔疾书。

因为他们前夜折腾了太久,所以这个夜晚不算漫长,只是云谏似乎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

他其实不久前就记起了他的过去,而他也能猜出,今晚在红枫堂,他其实能猜出扶疏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扶疏最终没能问出口,而他因为还没想好怎么朝扶疏解释,自然也没敢去追问扶疏。

只是……那过去的一切,真的很像一场漫长的梦。

……

在长梦的伊始,他并不叫云谏,那时他是正儿八经的少爷,名字叫谢珩。

他家居于黎苍山山脚,是当时黎苍山一带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

夫妇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无比,而谢珩是他们的独子。

听人说,在谢家小公子出生那天晚上,有一僧人经过,说这孩子天生富贵闲散命,一生顺遂,无忧无虑。

谢父听完大喜,便出钱为那僧人修建了静安寺,并请了僧人为谢珩祈福多日。

如那僧人所言,此后的十几年间,谢小少爷的生活十分顺遂,人人皆依着他、顺着他,直至那年他母亲离世。

他父母虽然富贵,但都是凡人,没有深厚的修为,更没有漫长的寿数。

那年他母亲因病离世没多久,小少爷的父亲便也染上了重病。

“阿珩,我自小同你母亲一同长大,我看着她就这样一个人离开,我不放心呀,想起以后没有她的日子,心中就一阵害怕。这人间很好,但对爹来说,没有你娘的人间不好。是爹爹对不起你,但答应爹爹,以后要好好的,好吗?”

在生命垂危之时,他的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硬生生地向谢珩挤出了些许笑意。

“阿珩,我和你娘不会是你一生的全部,去找找你更喜欢的东西吧。”

就这样,谢小少爷接连失去了他的父母。而那时的谢珩,虽然伤心,但更迷茫。

他知晓父亲在死去的那一刻必定是很高兴的,于是他不会为此徘徊。

只是从前的一切都由父母安排,此后漫长的岁月唯余他一人渡过,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但他并未迷茫多久,因为有人在父母安葬那天来提点了他。

“谢公子,你这问题贫僧实在难以回答,你该去做些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倘若我不知道呢?”谢珩那时这么问他。

“那便去找吧,直至你知道为止。”

那是静安寺的僧人,他们的寺庙修建于黎苍山东南的群山间,谢珩曾经同父母一起去拜访过。

“多谢大师。”

“谢公子不必言谢,你的要走的路,只在你心间。”

谢珩懂了什么旁人并不知晓,只知道谢家公子在父母离世后开始游历四方。

不过若要说的准确些,应当是游山玩水。

谢家小少爷自小娇贵惯了,僧人的苦行他自然是学不来的,他也无心去学那些。

他带上些家仆和书童,开始了他四处游玩的日子。

于是,他见过了北域的漫天大雪,见过了痴音谷的百倾花田,见过了寂刹海的沉静与南疆的纷繁。

他见过凡人忙忙碌碌,世间风景却总不变,便觉得人间往事如烟。

于是他变卖家产,遣散仆人,最终归于隐熹山间。

那时隐熹山里住着古镜明和他的学生月枯,谢珩入山后,便也拜了古镜明为师。

他想如行云般来去自如,散于天边,于是为自己重新取名为云。

而古镜明又为他添了一个“谏”字。

谏,直言规劝,古镜明意在约束。

无论是凡人还是草木,都得有个根,才能心安。谢家的宝玉,又怎可随风乱飘。

这就是云谏在成为“云谏”前所经历的一切。

在历遍万水千山,饱览人间繁华后,他最终进入了隐熹山。

而对于之前的那些岁月,他谈不上喜欢什么,也未曾留恋过什么,只是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也会梦到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纵然后来的他常常闲散地笑着,可与从前的天真大不相同了。

或许,在历遍山川后,他确实有所成、有所不同了,而那些已经逝去的无邪与天真,只不过是这一路上微不足道的代价罢了。

在入山后,古镜明见他日日无事,经脉也清奇,便打算开始教他运转灵气。

那时云谏其实不大乐意去练的,修习是一个相当漫长而无趣的过程,相比于凡人,修士的寿数更加漫长,就算如此,云谏也不乐意在修练上花太多时间。

他自小就一直被人哄着,就算是入了山,也会给自己找些趣事,那枯燥无味的修习,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

于是他问古镜明有没有快些的办法。

古镜明一直是知晓云谏的德行的,听后倒也没多生气,只是丢给云谏一本破旧的书,让云谏自己琢磨去。

那本书上讲的是与冲功法,因为它修习起来十分痛苦,世间少有修士愿意去学,那书上讲的自然也晦涩难懂。

古镜明的本意是让云谏知难而退,谁料云谏还真的琢磨去了,而且前所未有的认真。

古镜明吓了一跳,他知晓修习与冲功法对身体不好,便又去劝了云谏两句。

云谏却只说他已知晓此事,然后又埋头继续琢磨去了。

这世间了真正解云的人不算多,古镜明算一个,后来的月枯也算一个。

云谏的性格说不上多么固执,但绝对不好糊弄。

年少时的生活让他看待世间的种种时多了些散漫,他从来只是笑看世间万千,无论是悲是喜,是好是坏,从不入心,更不插手。单单从这个方面看,他还是颇为适合呆在隐熹山的。

但古镜明隐于山间的本意却并非如此,世事繁杂,因果纠缠不休,不如隐于山间,远离人间事,以求心中安宁。

但从结果来看,两人颇有殊途同归的意味在中间。

因此,古镜明一方面不太懂云谏的种种行为是何意味,另一方面,他却清楚云谏心中所想要的是什么。

最终,他没再劝。

云谏不再是小孩子了,他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自己已经尽到师长的义务,也不必再多言。

人间时节常变,身在山间却总难察觉。在此后近一年的时间中,古镜明和月枯看着云谏的头发渐渐白了下去,看着他身体渐渐冷了下去。

月枯总问他师傅云谏这功法要练多久,古镜明总是回答她很快。

月枯追问古镜明很快到底是多久,古镜明却无法回答。

“云谏的天资过人,或许五年,或许三年,谁说的准呢?”

“三年五年也算快吗?”月枯不解道。

“你要知道,他若真能学会那套功法,那他的修为定然会一日千里,一年可抵得上旁人的数十年甚至百年呢?”

“这么厉害,师傅你怎么不练?也没教教我。”

“我先前没告诉过云谏,不过他应当也不在意就是了,这功法在江湖上算是一种禁术,各大门派都不许弟子修习,原因不止是这功法对天资的要求极高,还有必须从未接触过灵气的人才能修习,而且……他往后的冬天怕是难捱了。”

云谏将那本旧书琢磨透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那天隐熹山上海棠初开。

云谏拿着那本破旧的书去了古镜明的院子内。

古镜明看着云谏满怀笑意的进了屋,心情俨然不错。

“看来是有好消息了。”古镜明道。

“好消息没有,就是来告知你一声,你这与冲功法,我已经学会了。”

古镜明接过云谏递来的书,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若按照此功法继续练下去,你往后的修为怕是会突飞猛进,不是常人能比拟的了。”

“那道也不至于,我没打算继续练下去。”没等古镜明多说,云谏已经自觉在一旁坐下。

“你费这么大力气去学,最后又不用,何必呢?唉,我真是搞不懂你这孩子。”古镜明看着云谏的白发,有些惆怅。

“想学就学了,没那么多原因。我身在山间,练了也用不着,不如不练。”云谏的话倒是颇为随性。

末了,古镜明道:“罢了,你想明白就行,我不多说。”

“对了,你这些日子虽然忙于琢磨这书,但也应该知道,去年冬天我带了个孩子回来了。”

“嗯,我知道,月枯之前跟我提过,不过我还没见过那孩子,他多大了?”

“今年十三,那孩子不太爱出门,你没见过他也正常,前几天他跟我说,想进藏书阁看看。我想着那藏书阁是你建的,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进去过。”

“行啊,让明天去我那里一趟,我把钥匙给他,他要是有空的话,最好把里面整理一番。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不喜欢之前的名字,月枯就给起了个新的,叫清澜,她说这孩子心中澄净,没什么多余心思,如何?”

“不错。”

“你觉得不错便好,对了,过几日月枯要下山买些东西,你有什么需要她带的吗?”

云谏思索片刻,“有,我要一支笛子……罢了,她不识货,我随她一起下去吧。”

古镜明闻言笑笑,“行,在识货这事上,我们确实比不过你这位少爷,你随她一起下去也行,不过小心些,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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