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后之情不知所起 第7章 佛寺之行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柔软的锦被之上。高妤婷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目光扫过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陈设，不禁微微一愣，惊讶出声：“这里……竟是太后娘娘的寝宫？” 她抬手揉了揉额头，脑海中思绪纷乱，喃喃自语，“昨夜发生的一切，难道是一场梦吗？”

这时，一旁候着的宫女轻声开口，语气恭敬而温和：“请让奴婢伺候皇后娘娘梳洗吧，娘娘，也该用早膳了。”

高妤婷淡淡地瞥了一眼摆满膳食的桌案，神色恹恹，轻声说道：“本宫没什么胃口，把这些都拿走吧。” 说罢，她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忍不住问道：“太后呢？她去了何处？”

宫女连忙欠身行礼，恭敬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已经起程了，此刻正在去往寺院的路上。”

“什么？”高妤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为何不等我一同前往？”

宫女兰儿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太后娘娘说，她想先走一步，就不等皇后娘娘了。一是宫里人多嘴杂，诸多不便；二来见娘娘睡得正香，太后娘娘也不忍心叫醒您。奴婢只是如实转述太后娘娘的话，还望娘娘恕罪……”

高妤婷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无碍。” 可她心中却暗自思忖，“她分明就是在故意躲着我。” 随即，她又开口问道：“昨夜，本宫一直都在太后的寝宫吗？”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宫殿的廊檐上，年幼的司马睿齐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担忧，径直来到高妤婷的住处。他走到高妤婷面前，仰着小脸，眼中满是不安与疑惑，急切地问道：“母后，您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寺院祈福呢？这一去，又要多久才能回来呀？父皇怎么会同意您离开呢？”

高妤婷看着眼前天真无邪却又满心担忧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司马睿齐的头，轻声说道：“齐儿，你父皇他……动了废后的心思。我此番离开，不过是想平息你父皇的怒火罢了。”

司马睿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惊呼道：“怎么会这样呢？母后您一直都这么贤良淑德，父皇为何要如此对您？”

高妤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伤，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像是在倾诉着满心的委屈：“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如今的本宫，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皇后罢了。他若想废了我，那便废了吧。可是齐儿，你和本宫不一样，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啊。”

司马睿齐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可是父皇的孩子又不止我一个。如果有一天我惹父皇生气了，他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废了我吧！”

高妤婷听了儿子的这番话，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瞬间愣住。她的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随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高妤婷强颜欢笑，抬手轻轻抚了抚司马睿齐的脸颊，语重心长地安慰道：“齐儿，往后若是碰上不懂的事儿，你既可以向你的老师请教，当然，也能去找你的父皇，他必定会为你答疑解惑。”说罢，她抬眸望向窗外，估摸着时间，轻声叹道，“时间差不多了，本宫也该起程了。”

就在这时，一众妃子们纷纷前来送行。温瑜庭款步上前，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柔声说道：“姐姐此番前往寺院祈福，妹妹特来为姐姐送行，愿姐姐一路顺遂。”

苏和凝紧跟其后，神色真挚，关切地说道：“皇后此去，路途遥远，还望您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钟曦月心直口快，不假思索地接话道：“是啊，吃斋念佛的日子可不好过，一想到那些清汤寡水的素斋，我就觉得难以忍受。”

温瑜庭微微侧头，凑近钟曦月，小声说道：“依我看，妹妹你这想法可真是多虑了。”

高妤婷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宫不在这皇宫之中，对诸位妹妹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众人闻言，纷纷面露惶恐之色，赶忙齐齐行礼，异口同声道：“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妾身们都盼着娘娘能够早日归来，继续主持这后宫事宜。”

高妤婷目光带着几分试探，轻笑道：“是吗？可本宫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称职的好皇后。往后，皇上就拜托诸位妹妹多多费心照料了！”

众人再次屈膝行礼，恭敬道：“恭送皇后娘娘！”

[辰溪宫]

这一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温柔地洒落在宫殿的青砖地面上。宫女清月迈着轻盈的步伐，恭敬地走到温瑜庭面前，欠身行礼后说道：“娘娘，尚宫局的人将新做好的常服送来了，请娘娘过目。”

温瑜庭的目光落在那套常服上，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呢喃道：“这颜色，会不会过于鲜艳了些？”

一旁的宫女时韵连忙笑着回应：“娘娘，一点儿也不呢！依奴婢看，这个颜色简直再适合娘娘不过了，把娘娘的气质都衬托得更出众了。娘娘不妨试一试，定然十分惊艳。”

温瑜庭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点头说道：“试试也好。时韵，你替本宫更衣吧。”

“是，娘娘。”时韵应了一声，便手脚麻利地帮温瑜庭换上了那套常服。

换好衣服后，温瑜庭走到铜镜前，轻轻转动身姿，欣赏着镜中的自己。随后，她转过脸，眼神带着几分询问，看向时韵等一众宫女，开口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时韵等宫女瞬间眼睛一亮，齐声赞叹道：“娘娘天生丽质，穿上这套常服，更是雍容华贵，美极了！奴婢们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风姿。”

温瑜庭听了，只当这是她们的客套恭维之词，并未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苏和凝双手捧着一只珠玉镶嵌、精美绝伦的盒子，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一抬眼，看到身着新衣的温瑜庭，她瞬间愣在原地，目光被深深吸引，心中暗自惊叹：她一定是这后宫里最美的那一位吧！

温瑜庭瞧见突然出现的苏和凝，不禁微微皱眉，轻声问道：“妹妹，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苏和凝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甜美的笑意，缓缓打开手中那只精美的盒子，柔声说道：“姐姐，妹妹今日特意前来，就是想给姐姐送一份礼物。这只紫金手镯，可是妹妹专程为姐姐定制的，也不知是否合姐姐的心意？”

温瑜庭嘴角浮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妹妹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上等的紫金手镯太过贵重，只怕我受之有愧。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妹妹若是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便是，咱们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如此客气。”

苏和凝闻言，目光迅速地向四周扫了一圈，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温瑜庭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摆了摆手，对身旁的宫女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娘娘。”宫女们纷纷屈膝行礼，然后有序地退了出去。

待宫女们都离开后，温瑜庭轻声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妹妹有什么话，大可畅所欲言。”

苏和凝微微咬了咬下唇，目光带着一丝试探，开口问道：“姐姐，那个荷包香囊，你一直都留着吗？”

温瑜庭微微点头，语气轻柔地说道：“那个香囊，我一直都随身携带。”

苏和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接着说道：“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当年你为何要女扮男装？”

温瑜庭微微垂下眼眸，语气平淡地解释道：“那件事啊，只是为了行事方便罢了。”

苏和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追问道：“是吗？那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温瑜庭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我不太懂妹妹的意思。”

苏和凝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自从那日之后，你的身影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怎么也忘不掉。”

听到这番话，温瑜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愧疚，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和凝眼眶微微泛红，突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温瑜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你我如今同为皇帝的女人，身处这深宫中，能信任的人屈指可数阿瑜，你懂我的意思吗？”

温瑜庭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呆呆地看着苏和凝，嘴唇微微颤抖，轻声问道：“妹妹，你……？”

苏和凝眼中满是炽热与深情，毫无预兆地倾身向前，轻柔又决然地吻上了温瑜庭的唇。

温瑜庭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震惊与错愕，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一时僵在原地，只能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苏和凝，你……？”

苏和凝缓缓离开温瑜庭的唇，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微笑，轻声解释道：“这就当是你给我的补偿。阿瑜，我是真心爱你的。”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乖，别动，你肯定也不想让旁人看到这一幕，对吧？” 她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温瑜庭的耳畔，“阿瑜，女人和女人之间，也能拥有很美妙的情感。相信我，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她的目光温柔似水，轻轻说道，“来，闭上眼睛，让我带你感受一下……”

温瑜庭又气又羞，脸颊绯红一片，眼中满是慌乱与窘迫。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和凝竟会说出这般露骨的话，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挣扎着，试图挣开苏和凝的怀抱，可苏和凝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个……你放开我！”温瑜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羞又恼。

苏和凝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我不放。” 她微微俯下身，脸上挂着一抹坏笑，眼神中满是爱意与笃定，“你的身体明明已经有反应了，阿瑜，你是喜欢我的。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皇上他根本配不上你。” 她的目光在温瑜庭的脸上游移，深情地呢喃着，“我的阿瑜，真的好美……”

五日后，抵达[大佛寺]。

高妤婷抬眸望向眼前这座庄严肃穆的庙宇，不禁轻叹了一声，感慨道：“终于到了。这便是皇家寺院，平日里往来的多是皇亲国戚，香火极为旺盛，声名远扬。至于这求神拜佛是否灵验，那便全看个人的诚心了。”

踏入寺庙之中，只见余欣瑶正神情平静地在蒲团上打坐。高妤婷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声音略带媚惑地唤道：“母后~几日不见，您在这儿过得可好？母后大人当日一声不吭就走了，可让儿臣难过了好一阵子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打断了余欣瑶的修行，几日积累的平静心境被彻底打破，她心中暗自懊恼：这讨债的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高妤婷上下打量着余欣瑶，接着说道：“几日不见，母后憔悴了不少，想必是寺院里的这些下人照顾不周。”

余欣瑶微微一怔，语气冷淡地回道：“我在寺院里过得很好。记住，这里只有佛祖和信徒，没有你的母后。”

高妤婷微微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哦，是儿臣唐突了。不过，儿臣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不知佛祖能否为我解答？”

余欣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你有什么疑惑？”

高妤婷目光紧紧盯着余欣瑶，缓缓开口：“就是那夜，我在太后寝宫……”

余欣瑶没等她说完，便直截了当地回应：“是真的。”

高妤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追问道：“怎么会这样？”

余欣瑶目光试探地看向高妤婷，说道：“如果我说，那夜我被人下了药，你会相信吗？”

高妤婷闻言，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话。

余欣瑶见状，开口问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高妤婷眼神闪烁，试探着说道：“您儿子一心想要废了我，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