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短篇合集 第14章 天使·恶魔【引子】

避雷：天使宰×恶魔中

正文：

在人类世界的尽头，有着两个分叉口。一个通向纯白世界，一个去往黑暗之都。大花园作为了他们的分界线，在那里，聚集着世界上所有的天使与恶魔。

“不过，也真是无聊呐。”追捕天使太宰治从桃花树上垂下了一条腿，抱着脑袋在树上抱怨道。

正如太宰治的身份一样，在纯白世界里，不单单是只有天使这一重身份。还有治愈天使，追捕天使，审判天使，和平天使。大多数的天使都是和平天使，维系着纯白世界的秩序。而其他三种则是较少有的，一种特殊的存在。因为他们体内的所能代表天使力量的魂珠比普通天使体内的魂珠要多一些。比如，治愈天使虽有四个，而追捕天使就有七个，审判天使则有十个。为此，和平天使们为了保护这些特殊人才，特地研发出了一种新型的疫苗，叫做魂片。注射了，据说是可以把自己体内的魂珠用魂片保护起来；就算死了，也可以被保护着散落到各个角落，等待着他们主人的再次降临，找到并重新使用。

太宰治一向不喜欢复活重生一类的东西，他的座右铭就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再说，光收集齐魂珠这东西，也不是理论上说说那么简单，代价很大的。

打盹儿间，国木田独步从大花园上空迅速飞到了他的面前，带着愠色地冲着太宰治扔出了他带着深红漆印的追捕令，“太宰！你这家伙，又在偷懒！”

太宰治伸手接住了飞过来的纸页，直接蒙到了脸上，闷着声音懒洋洋地动了动自己的翅膀：“毕竟国木田君也是会帮我分担工作的嘛。”

国木田独步气的差点把他打下树去，念及周围还有几个在看戏的恶魔，怕不是真的要训斥他了。

“这是福泽审判专门批下来的，拜托你看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国木田独步看着太宰治终于坐起了身子，头上的光环一亮，才微微正色道，“我没有权限，但打听到了对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你自己小心一点。”

太宰治迷瞪着眼睛，看着黑字慢慢显现出来后，才点了点头，跟国木田独步说了声“知道了。”又把字正在消失的文件塞回了他手里，躺会了树上。

听着国木田独步挥动翅膀飞走了，太宰治才睁开了眼睛，脑子里回忆着刚刚文件上人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光顾着看罪行了，名字倒没注意。不过那么嚣张的做法，怕是不用知道名字也可以猜出是谁干的。保险起见，太宰治决定先问一下当事人他愿意被自己逮捕吗？然后在做打算吧。

“唔。所以，你就越了界然后敲开了我家门说你要逮捕我？”中原中也堵在自家门口，看着不明来客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地摆弄着手铐。自己低下了头装作沉思了一下，语气中明显地透露着不以为然，道：“哦。”

“哦？”太宰治看着这个一米六的小个子正一脸挑衅地望向自己，扫了一眼玄关，从容地向后退了半步保持绅士状地正打算开口，从墙角飞出的一把匕首直直地擦着太宰治的发尾插进了门板里。

“啧，有失准头啊。”身为杀戮恶魔的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一点儿都不惊慌的表情，遗憾地抖了抖翅膀，头顶的黑红色小圆环一亮：“在大花园安逸久了，现在连这种程度的小把戏都抵挡不了？”

“当然可以。”太宰治将门上的匕首拔了下来，化为了粉末，“虽然森先生很有善心地要为我预言力量有衰退这一说辞。”

羽毛在顷刻间化为了利刃。中原中也眯着眼睛，看着太宰治张开了一面纯白翅膀，手中出现了一把弓，纯白弓弦上拉出一只白色羽箭：“但是他又能从我这儿猜出什么新奇东西然后告诉你呢？我那么了解你。”

中原中也哼笑了一声，歪着脑袋看向太宰治：“渣滓，什么破工作让你判断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啊？”

“无聊太多了而已。”太宰治微微松手，箭嗖的飞了出去。“钲”一声，弥漫着黑气的镰刀将飞来的箭挡在了外面，同时也慢慢在中原中也手中现形。

“今天不是很想打架。”太宰治再次将弦拉满，温柔地朝着中原中也发出致命一击，“再者，这也不是个好地方。”

“你认为我会让你从我面前全身而退吗？”中原中也手持者镰刀向着太宰治挥去，“五百年前你能够隐去踪迹让森先生都找不到你算你还有点儿本事，但在我的面前。”中原中也将声音冷了下去，“你做梦。”

尽管只张开了白色翅膀，但太宰治仍然明显感受到了两种迥然不同的力量都在跃跃欲试。三箭齐发，将中原中也的进攻微微打退了一点。纯白的力量仍然有些不伏手啊。太宰治在心里想道。

“不是黑暗力量的问题吗？”中原中也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太宰治将白色翅膀收了起来，耸了耸肩：“中也果然是另有目的。”中原中也指了指他身体后方不停蠕动的地方，太宰治偏头看了看，用手指将它按了回去。惹得中原中也低低地呵了一句：“活该。”

太宰治看着他的嘴型，听不见也猜出了他在说自己，清了清嗓子，强行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拉回到了吵架中。

走近了中原中也，将他手中的镰刀收了回去，直直地进到了客厅瘫在了沙发上：“没有什么的。不用太担心，它会习惯的。”

中原中也没有听信他的鬼话，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小瓶药，随身摸出了一把小刀。滴了两滴自己的血液混合着一些粉末扔给了太宰治。

“你又模仿了福泽审判的画押了？”说罢，中原中也坐在了他旁边伸手戳了戳另一边一直没有现形的翅膀，“你体内的魂珠还没有调理过来啊。”

太宰治无视了中原中也的问话，反而皱着眉说中原中也戳的疼死了。中原中也一听就来了气，撸起袖子就朝着那戳了过去。

“呼啦”一下子，太宰治的另一半翅膀终于张开了。黑色的羽毛都掉落了几根，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是吧，恶魔审判长。你就这么想念天天压在你身上的这对翅膀吗？”

太宰治低头瞧着自己身后的这只黑色翅膀，默默地努力了一下，终究是放弃了。他抬头看着中原中也：“怕是今晚回不去大花园了。”

中原中也站着没动，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等着太宰治都快开始满地打滚了，才道：“哦。”说完他回到了卧室锁上了门。

撬开一扇门对太宰治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难得是两个人对立的阵营与他们逐渐稀缺的借口。就像中原中也看到了自己残破不堪的黑暗翅膀一样，知道属于他们最后的幼稚也终将会消失殆尽。太宰治暗暗发笑，将被子拉了过来，看着紧闭的房门，伴随着呼吸声，闭上眼睛开始思索怎么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国木田独步。

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太宰治还是敏锐的听到了中原中也家二楼哦阳台上落了一个穿着皮靴的人。他抱着头，微微睁开了眼，暗暗地看着中原中也的房门。

中原中也早就从窗口上飞了出去，落在了附近的一棵树上梢。看着披着黑色披风的天使们在自己家上下都撒下了一些粉末才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你不要说这是你带来的手下。”中原中也对落在自己身后的太宰治说道。

“这是警部。”太宰治从树上摘了一串儿叶子，扔给了中原中也，“扫一扫或许能将那些魂片处理干净。”

“魂片？”中原中也一扬手接住了，看着地下发出微弱光的粉末，“怎么成那个样子了。”

“确切来说，他们已经算不上魂片了。”太宰治指着中原中也的胸口，一路下滑，“那些是被警部销毁的魂珠，你知道，天使们的任务可不仅仅是帮助人们长生不老，还有消灭恶魔呢。”

中原中也扶开了他的手，飞向了房子向它扇着微风：“你们的人口普查数据都没人管吗？”

“有啊。可是有些和平天使是他们不在乎的。一次一个，就够他们研究几个月了。”太宰治一边撑着胳膊看着中原中也忙乎，一边靠着黑暗的气息给自己的翅膀疗伤。

“挺会做生意。”中原中也扭头看向太宰治，微微张口，突然觉得一阵胸闷，喘了一口气才呼吸上来。

“原来这次是个追捕天使的魂片。”太宰治摸了摸下巴，飞了下来捻起粉末装了一点到瓶子里，“中也你最好离它们远一些，这些小东西聚在一起发了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虽然并不满意但还是照做了，对太宰治的行动保留着绝对的信任。

“你能查出来这是谁的？”

“当然不行。从状态来看，能判断出这是个追捕天使遭受了联合捕杀的这个消息就很不错了。”太宰治将最后一点粉末也吹向了空中，扭头对着月光晃着瓶子，“魂片碎的一塌糊涂，真是个可怜的角色。”

“喂混蛋，你能不能别总是说的这么变态啊。”中原中也伸手朝他勾了勾，略有些霸道地说道，“过来。”

太宰治回头看他，笑道：“杀意这么重？”

“放屁。”中原中也曲着一条腿落在房顶上，再次说道，“你到底过不过来？”

太宰治落在他身旁：“过来了。”伸手勾住中原中也的手，扣了进去，在中原中也的嘴唇上肆虐。

“真好奇太宰君还有多久的寿命啊。”森鸥外将爱丽丝酱的草莓蛋糕递了过去，抬头笑着看向中原中也，“这种问题不是中也君你最清楚了嘛？”

中原中也低了低头，机械地重复着话语：“BOSS，我不知道。”

森鸥外遗憾地叹了口气，对重复了五百年的话语还乐此不疲：“可是真的好想知道呢，太宰他都叛逃了这么久。”

即使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打了这么多架，他自己也估摸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股劲让森鸥外念叨了这么久。

“不过也不必太多在意。”森鸥外摸着下巴，好似在思索另一件事，“对了，中也君。黑暗世界频繁出现魂片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中原中也将自己昨天偷拿下来的一抹亮晶晶的魂片扔进了个玻璃罐里，现在拿了出来给森鸥外看，“昨天见到的。”

森鸥外提了起来，透过凸起的玻璃观察着还闪着微光的细小生物：“给梶井拿去看吧。”

中原中也应声接道，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突然被森鸥外一句话又叫的定住了脚步。

“中也君，你最近的魂片感觉安稳吗？”森鸥外在中原中也身后道。

“很好。”中原中也转过身来表示自己吃好喝好身体无恙。

“去忙吧。”森鸥外满意地笑了。

中也君，荒霸吐也要悄悄显现了呀。

中原中也从办公桌的文件中抬起头，俨然是深夜了。走到了电梯口，按下了向下的按钮，等着电梯一上来，就和梶井基次郎撞了个照面。

“梶井？”中原中也看着他满面红光地托着装着魂片的玻璃瓶，在他眼前放着。

“中也君，你在哪发现的这些魂片？”

“路上。”中原中也假装闭眼回忆了一下，含糊其辞道。

梶井基次郎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不停地叙说“天使魂片里面含有的能量竟然可以用来制作他的柠檬炸弹”什么的。听的中原中也眉头一皱，可以用来做炸弹的情报他不确定天使们不知道，知道了，不说敌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自身就已经难以脱离苦海了。

梶井基次郎正诉说着自己的发现，突然魂片上冒出一点火星，中原中也还在出神，下一秒“砰”一声，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中原中也在25楼的办公室就遭受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别人明目张胆的轰炸。

一时间，警报四起。中原中也被梶井基次郎放上担架的时候，已经是被血肉模糊了一片。微微张开的双眼，扫过冷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啊不行，血迹都模糊住了视线，这是谁呀？

“中也？你能醒真是太好了。”尾崎红叶坐在中原中也的床前，从极度欣喜慢慢地放柔了脸色，“小鬼，真是会让人担心。”

中原中也微微扭了扭头，随即被疼痛牵扯住了身子，望下去被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他张了张口，顿住又将右手展开，一些粉末从掌中落下。

“这是什么？”尾崎红叶无心留意，只是看向森鸥外和他带来的治愈天使，“智子你来了。”

佐藤智子鞠了一躬：“红叶大姐晚上好。”

佐藤小姐？中原中也无声地用嘴型向尾崎红叶问道，他现在嗓子发干，身上疼的要紧，懒得出生儿。但听见这个名字，中原中也还是心头一动，对尾崎红叶摇了摇头。

“中原先生一定不愿意让我来为他治疗吧。”佐藤智子看着尾崎红叶有些不悦的脸，想着太宰治对自己说的话，开口道，“太宰先生特地通知我，他说如果中也没有死掉的话，就不要我为他治疗了。”

“太宰？”尾崎红叶定定地看着佐藤智子，“呵。现在怕不是在某个墙角听热闹吧。”

被点到的太宰治在走廊上一顿，将安放在自己耳边的小甲虫一勾，说道：“没有哦。他现在在忙。”

这边佐藤智子迅速回答：“没有的，太宰先生今早还在为追捕令而头疼呢。”

佐藤智子说完话，就感觉到了一阵风从身边略过，她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望着突然静下来的他人，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听着，佐藤小姐。忘掉你今天在这儿说的每一句话。”中原中也率先打破了沉默，盯着佐藤智子头上的耳边的金甲虫耳坠，冷声说道，“不要到时候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在中原中也隔壁房间，太宰治听见了这话，摸出羽箭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转了个弯，轻轻地敲了敲墙壁：“计划失败，走吧。”

佐藤智子顺从地听取了中原中也的建议，在森鸥外的注视下默默地走出了门外。太宰治在门关上后现身扫了一眼佐藤智子。森大叔还是把药收下了哦。

“与谢野的新学生？”森鸥外将药放到中原中也的身边，问。

“与谢野……哦，那个医生？”中原中也望着两个人即将离开的身影，“不太清楚。”

“啪嗒。”门被轻轻地关上，中原中也伸手颇有些艰难地将药剂吞了下去，才发现瓶子的内壁藏了一只和刚才佐藤智子耳朵上差不多一样的金甲虫。中原中也敲开了瓶子拿出了它，沉默片刻，轻轻捏住戴到了中指上，当做个凶神恶煞的黑色指环。

“太宰？”中原中也做完这些事儿后又有气无力地躺在了床上看墙上的白粉，为了绝对机密与保护，他的病房是没有窗户的，给远程狙/击手们封了条死路。

这边太宰治摸了摸耳朵，感觉好像有点奇妙：“中也戴上黑色甲虫了？”

“嗯。”中原中也应了一声，“佐藤智子那只怕是个障眼法吧，她应该是听力很好？”

毕竟你的那只黑色的，跟我是配套。中原中也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太宰治听出了话外音，摸了摸下巴，出了一声浅浅地疑惑，表示对中原中也的隐藏感到不满：“嗯？”同时冷眼看着自己手下正瑟瑟发抖的老恶魔，手指慢慢地说着滴瓶的线管滑了下来，停在了手背上，一转一把匕首出现在那。

“没什么。”中原中也耸了耸肩，对自己什么也不说太宰治就都知道的心理感到无可奈何。

“近些天少吃些上火的水果，对身体不好。”太宰治利落地断了一根小拇指，井田上二的呼吸声陡然加重，提前隔断了的声带只能让他无助地瞪大混浊的眼睛。

中原中也听见了刀落下的声音：“在切水果？”

太宰治手上一顿，闻言笑了笑：“是啊，人参果。挺好吃的，不过中也你就没口福了。”

呵。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慢慢地缩到被子里。借着这次受伤，他也打算歇一歇，前阵子头就疼的扰的他不停吃药。现在隔着小耳朵，中原中也听着太宰治朦胧切菜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太宰治听见他趋于平缓的呼吸，索性也不再说话，黑甲虫慢慢合拢了翅膀，趴在太宰治耳边一动不动了。这下，太宰治的再次开口就没有了刚刚还残存的温柔，完全是冷冰冰的死神模样。

他望着白床单上的碎肉，没有半点动容，带着一点我愿闻其详的表情，推过去一张白纸和笔：“那么井田先生，你现在还愿意用活着的食指和拇指写下是谁杀死了伊万·雷德了吗？”

……

“哦呀，非常感谢您帮了我们大忙。”太宰治将纸拿起来看了看，随后用羽箭将纸射成了粉末，穿过上面的五个大字，飞向了井田上二的脑袋。

“这么重要的机密怎么可能让您记一辈子呢？这太痛苦了。以这种痛快的方式结束吧。”太宰治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名字，出乎意料，却又似乎合情合理。太宰治抬头透过厚厚的墙壁，似乎能够看到中原中也蜷缩在床上睡觉的画面，他弯了弯眼睛，我的搭档，哦不是男朋友，也该休息一下了。

中原中也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察觉到门外似乎是站着有人，他有些吃力地翻身站到了墙角，摸出了镰刀。

望着飞向他床上了一根羽箭，中原中也脸色一沉，还有天使。随后电灯一灭，有人把他这儿的电闸拉了。偷袭地人大着胆子轻轻地将门撬开溜了进来，眼尖地看见角落出飘悠下来一片黑色羽毛，抬头就被中原中也戳中了心脏。中原中也力道一收，定在了那儿，刀锋从上到下划了过去，揣测魂珠在哪。

“人没死。”那人对着头发上挂的金甲虫迅速汇报到，中原中也刀一挑金甲虫就掉了下来，冷冷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天使们。”

我去……我感觉我这是个中篇。坑了，放中篇合集里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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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使·恶魔【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