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伊心跳不由得加快。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愣了几秒才说:“绿色环保是全球的追求,既然能引领海外市场,我猜国内也不会差。”
邵闻濯依旧看着他。
这种目光温和中透着天生的冷意,带着审视,压迫,仿佛要将人拆穿看透。
叶则伊愈发不自在起来,没再直视他的眼睛,转身上床,镇定说:“做生意都讲究一个时机,万一错过了就不好办了。我要是预言家,早自己先动手了。”
为了引进这个项目,邵闻濯组建了调研组,很多人不看好,觉得国内民众对住房的消费理念一直处于保守状态,都不建议直接引进。
邵闻濯当然知道这款材料的市场很大,做调研不过是走个流程让董事会闭嘴。
可叶则伊做决定一向严谨,对传统建筑行业又很了解,却只看了一眼,就这么笃定。
邵闻濯隐约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他神情淡下来,又笑了下:“好,我相信阿则的眼光。”
-
接下来几天,叶则伊组建了团队,开始着手汨罗山度假村的项目。
今天跟邵闻濯约好了,要去汨罗山实地考察。
没想到的是,集团派了人过来跟进,带队的是邬蕾的妹妹邬洁,自然就带着邬子晋一起了。
大家和叶则伊一样,都一身休闲服,装备轻松。
只有邬子晋,穿了一身高定,不像是来是实地考察,更像是来约会的。
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汨罗山脚是一个小型的旅游景区,也是山门的入口。
车停在景区外,一行人徒步进景区。
叶则伊瞥了眼跟在他身边的邵闻濯:“我那个表弟也是建筑专业毕业,H大隔壁学校的,小我一届,长得也还行。”
话题起得有些突兀,邵闻濯眉头蹙了下,没什么情绪:“嗯。”
叶则伊踩在石板路上,自顾自地说:“我想起来了,你大四的时候,他还特意跑到H大看了你的那场关于环球金融的毕业演讲,当时他——”
邵闻濯侧首打断:“你呢?”
“……我什么?”
“你来看了吗?”
叶则伊哽了下。
H大是国内一流大学,H市的学霸们都挤破头想考进H大,叶则伊也不例外,他大学跟邵闻濯读的都是H大。
可他入学时,邵闻濯已经大三,半只脚已经迈入生意场,基本不在学校活动,更何况不是一个学院,两人交集很少。
但那场毕业演讲,他确实去了。
叶则伊哦了声,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随意说:“我对金融不感兴趣。”
邵闻濯才不会被他话里的心机哄骗,不依不饶:“不感兴趣,那是来了还是没来?”
叶则伊这回真噎住了。
这重要么?
邵闻濯坚持地看着他,仿佛非要他给出个答案,叶则伊也懒得再找别的谎来圆,面不改色地说:“去了。”
邵闻濯静默两秒,重重点头:“所以你对金融不感兴趣,但还是来了,那是对什么感兴趣?”
叶则伊:“……”
当时就是纯属鬼迷心窍。
他没好气地加快脚步:“我就是好奇优秀学子毕业演讲是什么场面,管得着么你。”
邵闻濯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下,慢半步跟上。
跟在身后的江修远看到叶则伊加速,也赶忙跟上去,被巴鲁一把拽住,没好气地挤眉弄眼:“叶少爷跟我们邵总聊天呢,上去凑什么热闹。”
江修远看着前方单独走在一起的两人,恍然明白过来:“我没注意,他们关系真好。”
巴鲁眉毛上扬:“那是,新婚夫夫嘛,你懂的。”
他们看到了,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
邬子晋垂头丧气地跟在队伍后面,气喘吁吁地邬洁抱怨:“这种地方我以后都不想来了,累死了。”
邬洁从助理手中接过水喝一口,白了他一眼:“你看看叶则伊,一个病秧子都没你喘。他以前哪里比得上你,你看他现在都能跟邵闻濯说上话了,你呢?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邬子晋之前被邵闻濯刻薄的羞辱过,但他要面子,怎么可能告诉邬洁。
他知道邵闻濯现在不待见他,频繁地往上凑会更招人厌,不耐烦道:“没听过欲擒故纵吗?他以为我要讨好他,我偏不。等着瞧吧,我有办法让他注意到我。”
一行人抵达休息区。
这个景区有许多古街道,唐风的商铺建筑,清代老建筑酒楼,主街道是条青色石板路,琳琅满目的商店和茶馆。
夏艾锦是提前来的,他预定了一家四合院茶馆。
他边走边介绍:“这家茶馆是这个景区生意最好的,后院连接着汨罗山的温泉眼,有好几个温泉池,还可以按摩、蒸桑拿。”
“这里客流量大,老板啊店员啊他们肯定掌握着来这玩的游客喜好,还有这一片的大大小小的风俗习惯,游客的消费能力等等,咱们在这儿歇脚准没错!”
服务员热情地招待他们进雅间。
雅间空间不小,但座位有限,邬子晋他们刚要进来,巴鲁就仰着下巴说:“喝个茶还得挤一块儿啊?旁边没有雅间了吗?”
邬洁尴尬一笑:“这房间确实不大,那什么,服务员,怎么才一间房啊?”
服务员忙带着他们去了隔壁。
叶则伊忍俊不禁:“你从哪儿挖来的保镖,气性挺大。”
巴鲁一听挠着脑袋嘿嘿笑了。
邵闻濯挨着他坐下,说:“他以前是特种兵,退役后在国外开了家保镖培训工作室,被我给挖来了。”
叶则伊意外看向巴鲁:“你老板都不当了,跑来给他当保镖?”
巴鲁嗐了声:“当保镖算什么?我是孤儿,从初中开始,上学学费、生活费,都是老邵总夫妇资助的。后来进了部队,执行任务伤了腿,没法在特殊环境工作了,是邵总继续资助资金,帮我创办工作室。”
“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这行不好干了,我都快没钱给人开工资了……正好邵总身边缺人,他也不嫌弃我,我就死皮赖脸地留下了。”
“我现在啊,除了跟在邵总身边当保镖,主要是负责邵总资助的那些孤儿,平时关注关注他的生活,帮助他们完成学业。怎么说呢,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我也很喜欢。”
资助孤儿?
叶则伊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邵闻濯。
原来邵闻濯还有善心大发的一面。
曾经叶则伊以为,他父母去世之后,这人已经完全变了,冷漠、狠绝、重利,不做哪怕一丝亏本的买卖。
没想到他私下里居然资助了一批孤儿。
这些事情他前世居然完全不知道。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邵闻濯的了解好像有一些偏差。
叶则伊倒了杯水,看着邵闻濯:“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邵闻濯浑不在意:“我只负责出钱,没什么好说的。”
叶则伊:“……”
这还不够吗?
江修远在一旁正襟危坐,以前只知道邵闻濯狠厉,现在他突然又多了一分佩服。
夏艾锦啧了声说:“怎么光聊了,喝点什么?我去点。”
叶则伊起身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家茶馆生意这么好,他想四处转转,看有没有商机。
话音一落,邵闻濯抬眸看过去,眉头飞快地蹙了下。
夏艾锦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一愣:“老板,您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邵闻濯顶着一张冷峻的脸看向叶则伊:“我跟你去。”
叶则伊觉得好笑:“你去点餐?一看就不是伺候人的样,歇着吧,我跟小夏去就行。”
邵闻濯身形一顿:“……”
眼睁睁看着两人肩并肩走出雅间,他眉眼间划过一丝烦闷。
江修远没看懂,凑近巴鲁问:“邵总怎么了?”
巴鲁摇头叹气:“你没发现吗?邵总不喜欢别人离叶少爷太近,我平时都离两米跟着,小夏这会儿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原来如此。”江修远暗自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记下了。
点餐区。
夏艾锦点好餐,冲叶则伊招手:“小叶哥,他家的茶种类很多,还有果茶,是店里的特色。尤其是这个百香果,是本地种植的,咱们必须尝尝,我给每人点了一份。”
百香果?
叶则伊看过去,忽然想到什么:“邵闻濯百香果过敏,你这是要谋杀?”
夏艾锦一惊:“老板百香果过敏?!”
叶则伊纳闷:“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没听他说起过。”夏艾锦懊恼地拍拍脑袋,“还是叶少爷你细心,我这就给他换一个……那我点什么呢。”
叶则伊想了想:“他喜欢菠萝。”
这是邵闻濯以前每个季度都会吃的水果,哪怕是淡季,阎厉也总有办法给他弄来。
夏艾锦惊喜:“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点完餐,叶则伊准备去店里绕一圈。
夏艾锦点完餐先回了雅间,服务员跟着把果茶端了上来。
“特色百香果泡茶,都没喝过吧?”夏艾锦嘿嘿笑着把茶递过去,又拿起另外一杯,“这杯是老板的。”
巴鲁揭开茶盖,瞥了一眼:“怎么邵总跟咱们的不一样?”
夏艾锦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知道吧?叶少爷说老板百香果过敏啊,我专门单独给老板点的菠萝果茶,叶少爷说老板喜欢菠萝。”
邵闻濯神情一顿,静了两秒,倏地抬眼:“你刚才说,谁说我百香果过敏?”
夏艾锦有点懵:“叶少爷啊。”
邵闻濯眼眸漆黑,他皮肤色调又冷又白,不笑的时候只透着冷淡,可那双眼睛布上森寒时浑身就会散发出针扎般的压迫感,他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百香果茶,一瞬间神色变得极其古怪。
旁边三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夏艾锦以为自己做错事了,心惊胆战地试探问:“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邵闻濯从小就百香果过敏。
前世他们结婚的第一年,邵闻濯有次出差回来,晚上回别墅,整个人精神都很疲惫。
叶则伊默不作声地给他榨了杯果汁,送到他书房,搁在桌上:“提神醒脑的。”
邵闻濯仰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睁开眼,只看到叶则伊转身出去的背影。
他盯着空荡的房门看了许久,听着叶则伊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到了,他才收回视线,拿起了桌上的果汁。
那是一杯百香果汁。
他从小到大几乎没碰过百香果,一时没分辨出来,喝完之后,当晚就开始出现过敏反应,面部脖颈耳后出现大片红肿,胸部疼痛灼热,他几乎丧失了知觉。
只依稀记得叶则伊无比慌张的神情,着急地喊他的名字,连夜送他去了医院。
——那才是叶则伊第一次知道他百香果过敏。
邵闻濯感觉什么东西骤然穿透了他的神经,有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情绪不断冲上大脑,令他指尖不自觉收紧,开始摩挲食指上的指环,一下接着一下。
所以,现在的阿则,还不应该知道才对。
他眼底渐渐布上了一层汹涌的阴鸷,眸光发颤,神情变得愈发偏执失控。
他努力地克制着心底的惊诧和心悸,一字一顿地沉声问:“阿则……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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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前任他又疯又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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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冷内疯攻(路凌)VS 痞子刺头受(简柒南)
【年上竹马,破镜重圆】
十三岁的简柒南先天性失明,敏感阴戾、浑身带刺,有个女人把他从孤儿院带回家,并告诉他以后路凌就是你哥哥。
简柒南从来不知道路凌长什么样,但他知道路凌是世界上最冷淡的人。
冷淡到他失足落水,路凌也只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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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的简柒南,眼角膜移植成功,重见光明。
这时的他依旧满身痞气,一身无人敢靠近的尖锐棱角。
这也是他的世界里没有路凌的第八年。
再重逢是在酒吧。
那人把滚烫的烟头掐灭在手心里,却仿佛觉察不到一丝疼痛,眼睛只看着简柒南,双目猩红汹涌。
简柒南却只觉得他古怪。
这人站在他眼前,简柒南却认不出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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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凌有严重的深水恐惧症。
可简柒南消失的第三年,他却为了捡手机不顾一切跳进湖里,只因为里边存着最后一张简柒南的照片。
简柒南消失的第八年,他抓到简柒南了。
他们曾经接吻,拥抱,做最隐秘最亲密的事,简柒南曾无数次在黑暗中抚摸他的脸。
此时简柒南终于能看见他了,可看他的眼神却是陌生人。
路凌生性冷淡,却把唯一的一点光亮给了简柒南,简柒南却不要他了。
再找到简柒南后,他换了个身份站在简柒南面前。他只想把简柒南死死困在身边,磨平他锋利的棱角,把他融进骨血里。
他要简柒南听话,要他这辈子都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阅读指南——
1、从重逢开始写,插叙
2、受(简柒南)曾经是养子,攻(路凌,艺名秦路延)暗藏疯批属性
3、受是酒吧老板,攻是演员,文中前期攻都用艺名秦路延出现,含有少量娱乐圈元素
4、酸甜口味
预收二:《穿成黑化男主的联姻炮灰》
腹黑醋精赘婿攻VS小太阳沙雕少爷受【沙雕甜文,兼治愈救赎】
余幼惟穿书了,穿成了赘婿逆袭文里黑化男主的联姻对象。
小说里,炮灰原主使尽手段,强迫男主入赘到他家,新婚当晚,男主看着他的眼神冷漠嫌恶:“洞房?想都别想。”
于是他大发雷霆,对男主折辱谩骂,作天作地,最后男主黑化逆袭,第一个用极刑折磨死的就是他这个炮灰。
余幼惟穿过来时,正值新婚当晚。
廊下大雪纷飞,不肯就范的男主身着单薄里衣,固执地跪坐在雪地里,眸下暗潮汹涌。
余幼惟颤抖着手,一个滑跪把羊毛大衣裹到男主身上,声泪俱下:“好一个贞洁烈男,刚才是为了考验你,从此咱们兄弟相称,应付完家里就离婚。”
男主:“……?”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男主黑化后能饶他一条小命,于是余幼惟尽职尽责当起了男主的小棉袄。
男主被诬陷偷东西,余幼惟替他澄清。
男主被长辈训斥教唆自己乱花钱,余幼惟立马把小金库全部上交给男主。
宴会上有美人对男主示好,余幼惟当即把男主推到美人面前:“他人品好,长得帅,身材棒,我跟他马上就要离婚了,我不介意——”
下一秒就被男主臭着冷脸揪着领子拎走。
“?”
他看着男主在商界大展宏图,青云直上,挣脱余家的牢笼,成了触不可及的商界大佬。
终于,余幼惟把一纸离婚协议拍在男主桌上,“呼啦!离婚吧!你解放啦!”
男主果然黑化了。
当晚就把他抓回来摁在了床上,满目阴鸷:“强娶我进门,你说离婚就离婚?”
“嗯?!!”
余幼惟死命裹紧小被子,抓着床沿不肯就范:“剧情不是这样的!你这黑化的路数不对啊——”
翌日,他红着脸拿被子裹住自己,恍惚的盯着天花板。
盛南霆吹凉药喂到他嘴边:“惟惟乖,吃药药,痛痛飞飞。”
阅读指南——
1、甜文,日更
2、文案羞羞部分半推半就,非强迫行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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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入v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