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钗 第22章 一刀两断

清漪很快沉入水中，葇兮急得大喊，“船家，你先救她，出了事我担着。”

少扬皱眉道：“好端端的，她怎么掉下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

少扬见大家默不作声，料想此事与自己有关，便道：“我记得我没碰到她，而且我教过她泅水。”

明笄道：“让你冯乙处处留情，惹出这风流债来。”

葇兮亲自将清漪扶上画舫，上岸请了大夫后，又去命人煮姜茶。冯府的下人似乎预见了清漪的结局，一个个偷懒耍滑不肯出力。

清漪一边喝姜茶，一边看着葇兮。

葇兮头一次见清漪露出这样的神情，坚定而不难过，一时有些无措。她一定装得很辛苦吧！“你才知道吗？”

清漪点了点头。

葇兮忽然有点内疚。按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清漪心智失常，在别人眼中稀松平常的事，清漪总不能理解。她甚至怀疑过，清漪应该真的看不出来少扬和初尘的事，但如果贸然提醒清漪，万一清漪多嘴把自己卖了，岂非落个骂名？

清漪如释重负，既然少扬有了新的缘分，她再也无需担心开不了口。“你多保重，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还没想好。”此刻的她，脑子里装了太多人文和风景，她对这个世间充满了好奇，如今既还了少扬的收留之恩，便该用双脚走遍尘世之路，去修炼。然而在没有计划好之前，她不愿多说，况且身子尚未恢复。

“可曾想过要回去找父母？”葇兮心想，清漪一介孤女，她能去哪里呢？天底下最安心舒适的地方，始终还是家呀！她不相信天底下真的有卖儿鬻女的父母，哪怕有，也一定是为势所迫。三年过去了，说不定清漪的危机已经化解。

一提到父母，清漪的脑海便一片空白，除了偶尔一闪而过的模糊片段——全是血腥与暴力。

“不了，如果我的家是个温馨美好的地方，我当初也不会逃离吧。”

“你太奇怪了，天底下所有人都想有个家，你却不想。”葇兮见她半晌不接话，又道，“可曾想过要去樰岭？”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和初尘有夺夫之仇，她怎么可能去樰岭？

清漪点点头道：“可以试试。”

葇兮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清漪突然发笑，“你笑什么？”

清漪笑得停不下来。葇兮等得不耐烦，正要出门去，清漪好容易平复下来，“我笑云府隔壁的两个老翁。”

“什么老翁？”

“他们两个天天下棋，有一天，沾衣姊姊被他们吵得不安生，就捡了颗石子给我，让我丢过墙去……哈哈……让我砸他们脑袋……哈哈，我丢过去之后，那边沉默了几瞬，王老翁哈哈大笑，李老翁气得掀了棋盘……哈哈……”

“你丢中他们脑袋了？”

清漪忽然停止发笑，“没有。”

葇兮止不住叹息，看来造物主是公平的，美貌之人多半有缺陷，初尘和清漪都是如此。

因为v章修文，本章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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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须眉”一词，出自东汉班固《汉书·张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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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