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麓分局的饭堂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午饭要多辉煌要多辉煌,各路叔叔婶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除了早餐,早餐实在清汤寡水,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尤其是早餐的馒头,据不知名人士评价,拿去喂鸡都啃颈,有种不用担心噎不死的安全感。
林晦有幸吃过一顿,战绩一个馒头五瓶水,也怨不得时潇早餐只拎水煮蛋。
林晦起了个早,拎着顺路买的早餐进入忙忙碌碌的办案区,左顾右盼瞧见卓定远还没来,眼看着早餐堆即将被加班加点的饿得恨不得啃自己的同事眨着着星星眼瓜分殆尽。
好不容易护住三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林晦原地不动,腰却后撤一点,探头瞧了眼工位的名字,确定是卓定远的桌子,手指一松,赔礼道歉专用的煎饼果子大满贯随意扔桌子上,“蹭”转身蹿出办公室直奔楼梯,拎着留开的两份早餐径直走回办公室,砰的一声推开办公室门。
林晦丝毫没意外时潇早来了,关门,关空调,开窗户,拉椅子,一步多余的动作都没加。
时潇眼皮半抬,伸手拿过自己那份,一点都没抢台词的自觉,心安理得地用完就丢:“早上好,吸管放那儿,我自己有手,卓定远还没好?林晦,......是没好还是不想好?”
林晦嘴唇抖动,用手背挡住呼之欲出的笑,清清嗓子故意曲解时潇的意思。
“我吗?我能有什么事,我特好,哈哈哈哈——,我错了,错了!他确实生病了,额,就是有点特殊,时潇,你知道的,总有点医学界定义不了的清新脱俗的病,比如说。”
林晦等时潇不耐烦到嘴里东西没咽下,鼓着嘴抬眼看他,憋着嘴把难得一见的“景儿”录脑子里。
“卓子他恐医院,他体检都是吊着胆子去的,平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一听要去医院查假体,人都直了,当时都软地上了,我没想到整形医院他也恐,我跟黎杰去的,不知道黎杰怎么说的,反正今天他好了。”
林晦也不背身,手往自己桌子上一探一把抓拿过抽纸递给时潇,幸灾乐祸补充。
“但是医院那边手续还没好,保不齐还得再去一趟,估计黎杰跟我吃不到一块,迫不及待回去想找他的老搭档,我俩下馆子都得去两家,就随口扯个谎把卓定远拽回来了。——咳咳咳,所以他真没装病。”
时潇眯起眼,视线扫过说完话才开始解决早饭的林晦,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挑眉道:“林晦,特意跟我说这些想干什么?......别硬咽,豆浆是摆设?”
林晦眉眼微弯,朝着时潇轻佻地晃晃食指,指着自己手机说:“一开始还真没什么想法,时潇,你要不屈尊降贵跟我去趟呗,我跟黎杰谈过前台口风,那是个民营医院,资质什么的都挺齐全的,但是咱这案子其实我觉得有猫腻,怎么可能......有人两边选不一样的。”
林晦顿了下。
“我就感觉里面弯弯绕绕也挺多,反正我们去的那几次不是没找到,就是缺失了,磕磕绊绊地,好不容易给了,一点有用的讯息都没,而且都是推下面的人出来接待,顾左右而言他,所以咱要不堵个能管事儿的,今天就把档案提了。”
时潇嗤笑一声,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话说一半突然脸红了点的林晦,移开眼。
“局里不至于离了我就瘫痪,但是没合适的原因,我不可能工作时间放着局里事务不干,做这种调查的活计,林晦你想干嘛?让我加班?”
林晦讨好地把时潇面前的热豆腐脑又往前推了推,连连点头,半晌补充。
“有点这意思,我跟卓子俩人搞不定,领导,下班加个班呗,肯定事先跟局里报备——”
时潇挑挑眉,推回快被推出来的热豆腐脑,用勺子挖了勺晾着,似笑非笑地说:“哪方面搞不定?据理力争耍嘴皮子不行,还是想堵人拿资料警察的身份都不够,或者说林晦自己不行——上纲上线往深里挖?”
林晦欲言又止,别开脸,食指揉了揉眉心。
“......也不是,就感觉挺坑的,没道理看到了也不管,我感觉那小姑娘很可能不是个例,我的意思是被蒙骗的情况,不是说别的,就——”
时潇快速斜了眼墙上的还没正式上班的时刻,眼底闪过几丝笑意。
“没备勤没案子,六点下班,林晦,你怎么保证我下班他还能上班?嗯?”
林晦松了口气,咧嘴一笑,点了下手机,露出一口白牙。
“有线人......没备案算吗?反正是好心人,领导,保证在。”
时潇一抬眼,挑起单侧眉峰,瞧着信誓旦旦的林晦,端起塑料碗挡住勾起的嘴角,踹了脚林晦椅子下的万向轮。
林晦身形倒是没倒,就是连带着椅子一起陀螺似的,骨碌骨碌地转几圈回自己桌子旁。
——沾了毛比猴子还精,......童子鸡,老样子先看情况摸底,再说用不用提回局里,省的又有把柄给人捏。
***
“咳咳咳!咳咳——”
张如海装模作样清嗓子,敲着白板,打断会议室热火朝天的讨论。
先点了沈来栋,张如海直接问:“来栋啊——,东蛟山尸源消息掌握了没?”
沈来栋摇摇头,一拍脑瓜唉声叹气汇报。
“报告张局,还真没有,没皂化,但是它白骨化了啊,面容更别提,压根没法辨认,颅相复原需要时间吧,画像需要时间吧,寻尸启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措辞,衣服杂牌的,无从下手——,这一准是恶性案件,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技术队那边还没给我们信儿呢!”
张如海嘴角微抽,就当没听见,环视一圈憋了一肚子话的人,径直跳了两个人问向楚晚棠。
“......晚棠啊,你师父没来,这案子你师父那边怎么说?”
被点兵的楚晚棠也不怯场,直起身把照片贴到板子上,边走边说。
“张局,我师父搁解剖台上忙着呢,我替个班汇报,尸体已经清理完毕,——女性,身长在162厘米左右,根据耻骨联合面形态判断,受害人年龄大约25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在四年前,头颅的正上方,我们发现了多处钝器击打过的痕迹,胸骨和髋骨处呈现不同程度的碎裂。”
楚晚棠顿了顿,才继续说:“二次尸检没提取到除受害人外他人的DNA,但是——”
楚晚棠目光投向张如海左手边正翻看东蛟山气候地质报告的时潇。
张如海顺着楚晚棠的视线,借坡下驴,不情愿地点了这小子的将。
“咳咳——,时潇,那你说说想法吧。”
时潇合上报告。
“结合遗体挖掘时,成四十五度斜角仰卧状,排除上山找狗的村民发现狗挖掘的地方疑似人的颈骨立刻报警造成的痕迹,根据现场勘察,尸体的最低点脚面距离地面足有半米深,但是颅骨却脱落到下方山坡,......不合理,极大可能受害人尸体曾遭二次移位,且颅骨缺失后由于雨水丰沛造成山体滑坡二次掩埋,双重作用致使颅骨因重力作用掉落山坡下,所以不排除被害人死亡的骨骼损伤有碎石冲击造成的可能。”
张如海背起手,脾气不顺夹枪带棒地又问起跟他不对付明显话里藏东西的时潇。
“时潇,你是说咱局里悬案又得多一桩了,你可是快去挖了一天,没线索你能呆现场呆那么久,一点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相关物品都没?”
“死者生前曾遭受过钝器击打,现场没有发现疑似凶器的物品。”
时潇跟没事人一样直起身,将一张拍有两个粘上泥土显得灰扑扑的疑似糖糕的物品相片贴在板上,脸色冷硬。
“有。两种硅胶都是国外的公司生产的,分属于两家公司。其中一只硅胶垫RGN323材质用料均属上成,单价较高,另一只QHK223价格较低,使用者较多,单RGN323在洪城的代理商就足有二十三家。”
张如海眯着眼,仔细端详相片,瞧向时潇。
时潇半阖眼皮,紧接着拿出张明显清理过放大版的相片,上面清晰有一排序列号,言简意赅地说:
“现场发现这个被害人隆胸用的假体,发现时已经钙化,清理后发现两个假体除克重外,材质用料均不一致。”
张如海明显一愣,保温杯停在嘴边,明显触及知识盲区,略带疑惑:“......克重?能查到被害人身份吗?”
时潇挑挑眉,斜眼看向明显带了不止一个任务,任务完成脑袋放空正无声庆祝的楚晚棠,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没卖关子。
“原本应该不好查,如果真的偷奸耍滑了,可能没那么难查。”
***
天色还没完全暗,横向行驶的车大开的远光灯侧向打在林晦高挺的鼻梁,时潇听到林晦语调略低的声音,下意识扫向林晦,瞳孔微不可察闪了两下。
“时潇,我能问问......你跟张局之间怎么了吗?”
林晦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似乎有些越描越黑,话又收不回来,语速变得快了些,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坦白。
“就是我听说,你跟张局之间似乎有调和不了的矛盾,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突然爆发了,能跟我说说怎么了吗?”
时潇移开眼看向窗外,移开眼的瞬间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细碎额发随意落在额上,淡淡开口:“没矛盾,不想说,没爆发。为什么不开警车?”
林晦其实也打算打报告去申请用车,结果局里临时只剩压箱底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老宝贝,空调冬凉夏暖,温度全靠天气自个儿调节,万一开车带时潇,再起步三点头拐弯直漏油。
林晦打了个寒颤,果断打报备,成功暂时私车公用。
......行吧。
林晦下意识刚想回答,余光一扫瞧见时潇环在胸前的手,骨节笔直修长,手背淡青色的脉络。
车内亮起的导航散落的光线打上去,肤色透着冷冷的白,学乖了,林晦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回去:“局里......时潇,我有点冷,前面车有点多,现在腾不开手,你把空调调高点。”
时潇挑挑眉,瞟了眼顷刻间降下的车窗,暖和的夜风裹挟着热闹的车响人声一股脑砸进车里。
时潇偏头瞧了眼灯火通明的目的地,拿着副驾上的执法记录仪,先行下了车,绕到旁边,挡住驾驶座旁的车门,摊开手伸进大开的车窗里,递到正欲下车的林晦眼前,随口说:“别上记录仪,戴帽子,收拾好再下车。人呢,哪层?”
“四层。”
叮咚——
红色的数字跳到四层,电梯打开的瞬间,原本喧闹的人声瞧见站在轿厢最后面瞧见身量极高并肩而立的两人,立刻跟电梯里黑屏玩手机的人一样安静。
林晦朝着前面回头的人低头笑了笑,礼貌轻声说:“劳驾,让我们过一下,谢谢您。”
等到人群闪开条容一人通过的道,众人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看向被林晦挡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时潇。
目光突然集中,时潇按捺住情绪,一闪身几乎擦着林晦过去,轻声朝着一直摁开门键的女生道谢。
时潇毫不客气伸手关上记录仪,等光灭了会儿才开口:“林晦,你有毒?你过去我不就过去了?......帽子歪了看不到?”
林晦伸手扶正帽子,眼睛弯了弯,轻声说:“你不是领导吗?我不得——”
时潇嗤笑一声,掐着记录仪再次开机需要几秒的空档期,语速很快用话怼回去。
“我领导?知道我领导你还叫我时潇?起一边去,闭嘴,有话一会儿说。”
......上班叫时队,下班叫时潇,林晦现在还真一次都没叫错过,除了个别时候,这习惯目前似乎没加过班。
“领导,四年以前的记录,今天就是卖了我,我也找不到啊......”梁涛叫苦连连,“您不是都找过几次了吗?”
梁涛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就该听老婆话,内裤穿红的。
不然也不至于大晚上的,班没下成,临时赶上点实习生没弄好的烂摊子给他收拾,还捞来俩一点招呼没打,凶神恶煞堵门的人民公仆。
梁涛能在公告栏上榜上有名,以前还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自认还是有点眼力见。
他莫名觉得那个笑眯眯的,不像个好人,长臂一伸装站不稳实则挡门的就是他。
权衡利弊之下,梁涛冲着时潇赔笑:“领导,您看您要不先回去,等我回去在让档案室仔细翻翻,找到了再通知您,我也不瞒您,那个型号其实有点老,真不好找,原来不是给咱公安同志拿走一部分了吗?”
“证件您也看过了,这是第三次。”
时潇温和地开口,偏头给了林晦一个眼神。
林晦立刻起身欲拉开被梁涛关上的门,梁涛连忙阻止,碰倒杯子也不在意,直接挡在门前。
梁涛两眼一黑,知道今天这遭算是逃不过,从抽屉里拿过一叠时潇要的那个型号档案。
“领导,我这能......其实我真就是被一些事儿绊住腿,我早——”
档案袋年代久远,纸张已经微微泛黄。
林晦抽出几份卷纸递给时潇,睨了眼搓着手的梁涛,轻声道:“时队,你看这个。”
时潇抽回扫着档案的视线,将梁涛送来的茶杯推远了些,似笑非笑说:“梁医生,三次了,第一次叫配合调查,可是这第三次,更何况梁医生,恕我多嘴问一句,您是私底下报警了,还是主动向我们提供线索了?”
时潇曲起手指点了点桌面,温和地摇摇头。
“......都没有,梁先生,不管怎么说,你都定性不成自首。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您是知道我们在查什么吗?这恐怕需要你亲自去局里趟配合调查,挑个时间走一遭吧,梁先生。”
没管梁涛的极力辩白,翻看着纸张上秀气女孩的照片。
时潇敛目低眉,他觉得他很可能已经找到山坡上那具无名尸骨的主人。
【姓名:祁芙祺 身高:161cm 年龄:21 主刀医师:梁涛】
时潇略过女孩身体的**部分,径直找到陪同人一栏——薛竹,两只选择的型号都是RGN323。
砰!
时潇反手关上门,拉开椅子坐下,滋啦一声铁椅跟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
时潇抬眼朝着对面的脸色铁青明显心慌意乱的梁涛,歉意笑了下。
拿起尸骨的现场照片推到梁涛面前,时潇居高临下看着梁涛,站在审讯椅边慢条斯理地卷了卷袖口。
梁涛瞳孔剧烈抖动,迅速抬头看了眼前方眼观鼻鼻观心的吴漾。
时潇什么都没说,确定梁涛看清楚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梁涛,聊聊吧,薛竹是誰?”
经历过三组询问的梁涛开始口不择言,明显慌了神。
“警官,你听我说不可能,薛竹不可能死,前一段我还见过她,对,这骨头架子一看就是地下埋了特别久的,怎么可能是薛竹,她——”
咚咚咚。
时潇不为所动地坐回椅子上,理了理面前梁涛的笔录,曲起手指有节奏地敲了三下桌子,脸一偏,阴影面又扩大了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降至冰点。
“薛竹当然还活着,祁芙祺呢?她是誰?为什么你给她做手术的时候,明知她的风险较大,全麻手术,却没有通知她的亲属,医院方面明确表示过不知情,梁涛,为什么?”
梁涛一听不是薛竹,刚松了口气又提回嗓子眼,睚眦俱裂:
“祁芙祺?那是誰?警官同志,我真不知道你口中那个人是誰?但她肯定是成年人,你可能不了解,这都是患者的意思啊,就算没有通知家属,那她绝对有授权书,否则手续方面也过不了的!这我就是个做手术的,怎么可能跟人命扯上......冤枉,真的是冤枉!”
......愤怒,梁涛为什么会愤怒?
时潇不动声色记下梁涛的反应,把话题又倒了回去,再次发问:
“梁涛,我再问你一遍,薛竹是誰?你跟她有什么利益纠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妻儿可还在翘首以盼等你回家。”
梁涛知道现在不说,以后也得开口,毕竟都牵扯到人命,两权相害取其轻,时潇他们迟早也能查出来,抿了抿嘴轻声说:
“......托儿,也不算,就是她有时候会带些人替我拉拉客源,基本上也是有需求的人才会......,去哪不是去?唉,就是介绍点朋友,警官,我们也要生活的,薛竹算是我最早的一个商业合作伙伴,我私底下也给她分点提成,但是也就几年前管得松的事儿,但是现在真没了,我也就是刚开始,立住脚之后也没在干过——警官,是薛竹犯事了吗?我就问问,真就是问问,毕竟她那男朋友我见过一次印象就特别深,纯靠女人吃软饭的混子,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就有点印象。”
梁涛顿了顿,环视一圈房间里通身的蓝白色调,冷静了些许,继续道:
“但是您说的,祁芙......祺,是这个名字吗?是那堆资料里的人吗?我真没印象,我以为你们查的......我绝对配合,但我真得先看看资料,光给我一个名字,真编不出花来,成吗?”
时潇懒得理梁涛矫情的语气,起身把祁芙祺相片复印件递给梁涛,问:
“梁涛,希望你分清主次,医院那边怎么处理你,我们暂且管不着,但是你要是再卷入人命案,别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破,对你都是个隐患,想想你的家人,祁芙祺,你还有印象吗?”
梁涛点点头,焦躁翻着祁芙祺的档案,额头涌出豆大的汗珠,语速飞快坦白:“她?人不是我戕的,我有印象是因为......”
梁涛言至于此,话总不能再咽回去,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口:
“我真有印象,一是因为她是薛竹第一个带回来的顾客,而是她好像有点...有点过分爱美的不要命。”
“大概六年前吧,她不像是被薛竹硬拉过来的,倒像是自愿的,说实话,她的先天条件不是特别好,个子又不算高,自体脂肪又不够,还指明要最大的......你说她小小的一个女孩子,顶着那么大干什么?”
梁涛眉头皱成结,略带焦躁地说:“我跟她阐明手术风险很大,而且真不一定好看,真的,但是她就是听不进。”
听着梁涛的废话越来越多,吴漾瞥了眼面色不善的时潇,干咳两声提醒梁涛。
梁涛如梦初醒般回归正题,指着祁芙祺的照片说:
“她签风险协议时候特干脆,而且那时候管理没那么严,全凭良心,我好说歹说她才降了大小,真的自身手术条件确实不好,搁现在借我十个胆,我都不敢。”
“总之她的手术很成功。......中间也有些插曲,但是我跟她真的不认识,我跟祁芙祺跟薛竹,真一点其他的关系没有,除了我妈和我老婆,哪个女的都没关系,不信你去问我同事,我妻子,都能跟我作证,我确实做了点......对不起我职业的事,但是我私德还是有的,怎么可能放着步入正轨的好日子不过,戕人可是要偿命的,我怎么可能干!您可一定要还我清白,警官,我能跟我妻子交代些事吗?”
时潇瞧着梁涛涕泗横流,情绪无法自抑的样子,不为所动地扫了眼签过字的笔录,不咸不淡地说:
“如果你需要,可以写份自述材料,把你知道的东西事无巨细写下来,......至于写什么,内容你自己把控,会有专人附卷。”
砰——
时潇收好笔录,看都没看梁涛骤然亮起的眼睛,朝着吴漾微微颔首落后半步,等拿着东西的吴漾先出去,砰的一声反手带上门。
声明:编的,造的,唯独不是真的,涉及的内容我拿骰子随便摇的。
咳咳咳,宇宙无责声明既然签署完了,到正题,也没人追,这临睡前大半夜,我为什么又发这章呢?
不卖关子了,纯粹是倾诉欲上来了,还有就是,铛铛铛!!
继书封后,紧赶紧上午那光景,我又成功约到专栏头像了,哼哼哼~
好吧,差生果然文具多,说好管住手,没管住,还有那一个月劳什子倒计时撵着我屁股后面追不说,一分不挣还从我空瘪瘪的兜里往外掏了点,我也是没誰了,至于人设卡嘛,次元不一样,林晦和时潇就该留给大家想象,我不插手。
但是嘛,虽然数据低的没底气和未知惶恐,情绪低迷的打紧,第二本书我除了一个月存稿外,啥都没有,就天擦黑遛弯那俩小时,第三本书大致人设和结局倒是想得差不多,大纲细纲老样子,一概没有,第四本书倒是感情走向想的差不离,人设也就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基调倒是定了,天雷滚滚,字面意思那种,如果非要我在剧情和感情间做个抉择,可能自我认知写感情,我还是稍微擅长点。
再让我想想,这本现代,下本古代,再下本嘛,算仿古,也不一定,保不齐过段我得跟生活对线暂时没空呢,其实我倒是有种预感,我给老三老四本设定加几笔填个模版上去,说不定比小二好过签得多,不过嘛——
这事儿我够呛干得出,一来我死犟,顺序定了那就不改,二来我没存稿,资料也看得不齐全,偷跑还真有点心慌,放专栏吊胃口摆着看不更,我也不干这事,三来嘛,我不信邪,这几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我这小二写得特难看,一眼看不下去?
应该是,我这排版手机APP上真有点挤,再深里想想,可能是我人就另类的原因,话多的很,这反骨没辙,要是不糊,我可能真就惜字如金了,说的多错的多,居安思危一下,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揪着我以前话里的漏洞追着打,无所谓了,反正回旋镖这玩意儿打小我就撞得多,身上窟窿没千儿也得八百,书面好听点说,大概是表达欲旺盛吧,弱弱说一句,真表达欲低,我真够呛打小琢磨写小说。
但是,我这人还有个贼嗖嗖欠了吧唧的毛病,就是刀既然是我亲手递出去,那戳回来再疼也受得住。
各位要是不爱看蠢作者废话,屏蔽就行,小二的作者有话说里,我没什么写小剧场的计划,就算真写了,公告我会带上提示,到时打开再看就成,不当紧,就算是以后的那几个老三老四,那更虚无缥缈没影的事,正文更不可能跟作话扯上关系有,更何况,我这三四千字打底的正文够写了。
各位跟我交流的东西,当然我两更都放出去了,目前还一条都没,之后我看见了作话里有可能回,至于下场探讨剧情和旁的不相关的嘛,够呛,还是彼此留点悬念为好,一千个读者眼里都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又何德何能跟时间长河筛出的名著比,再往大了论,充其量也就是个不严谨不专业打发时间的消遣物什。
一瞧又是六千顺出去了,我还真是一点不跟自己客气。
不知道多少遍的编辑:是的,人名顿了下,这五字组合就是救我命了,这排版改成手机的真是难死我了,还出验证码,我都替审核服了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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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