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椽儿知道前些时候莫忧的事,知道蝇头小利已经不能打动对方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莫忧只是微微推脱就答应了。
小椽儿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对方为什么这么痛快。当天晚上她躲在门后,听着里面的动静,莫忧的确也如同她期待的那样,长袖善舞。
她也如愿听见了里面对方说要让人出来的时候。
只不过这一次姚润丰并没有来,因为姚家娶亲的事情,姚润丰就再也没有现身了。
也正是因为姚家娶亲,小椽儿觉得自己不能够再等了。
可是她还没有等到那个能够给自己传消息的人出来,就觉得后背一凉。
很难相信,那个男人也是同她有过夫妻情分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被这个男人拖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她好像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很漠然,因为她苍白的视线中看见了那个男人从自己的背后抽出来的匕首。
韩云都也漠然看着地上渐渐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女人,
他将匕首收到了自己的腰间。
多亏自己今天还是对这件事多问了一句,否则自己怎么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还想在这里搞事情。
韩云都很清楚,现在姚家虽然没有以前的威风了,但是自己的儿子当成姚家的儿子养在姚家也是很靠谱的。
所以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就是跳出来找死,韩云都将自己头上的冷汗抹下来。
他不敢想像若是小椽儿真的给姚润丰送去了消息会是什么结果,但是韩云都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一直留意着今晚上的动静的燕绾的心中微微有些遗憾,没想到小椽儿就这样被韩云都给杀了,更没想到韩云都还是自己动手的胆子。
但是燕绾很快就站到了局外人的身份来看这件事,小椽儿的死,不仅能够让韩云都的儿子免于身份暴露,更重要的是还对姚家离开这一场外室和庶子的风波之中有很大的帮助。
人都死了,自然别人若是还想要借机做什么就是没可能的事情了。
燕绾默默回到了莫忧的身边,即使目睹了一场人命但是面不改色。
只是,燕绾一边为着在座的大人斟酒,一边在心中盘旋着自己的想法。
韩云都此人做事决绝,但是若是万事都能够让韩云都如意的话,那上天也就太厚待他了。
当天的宴会结束之后,燕绾找到了绘真。
绘真当然是跟着燕绾的,但是燕绾在一夕风月之中,所以绘真只是待在外面的一处房屋之中。
一夕风月燕绾已经给人放出了消息,燕绾想着小椽儿应该也会感到快慰,因为即使她已经死了,但是自己的作为也可以她的目的达成。
那就是将姚润丰的这个儿子的身份大白于天下。
燕绾等着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京城的人人人都谈论这个消息的热闹程度。
可是事情还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在燕绾等到这个消息之前,就等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这一个消息相比起之前她有意放纵的那个消息更让人吃惊,甚至让人到了不敢相信的地步。
皇帝公然将仪安公主册封为了贵妃!
这就像平地里的一声惊雷一样,让这个正在身处于战火之中的国家又一次沸腾了起来。
甚至这件事情的沸腾程度已经达到了远远超过了对前方战事的关注的程度。
燕绾也大吃一惊,她甚至有点惊诧于自己身上所流的这些血液。
那些和自己的身上留着同样血液的人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好像两者的生活毫无关联,可是自己偏偏又有这样的血统在身上。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在这样的风波之下,燕绾始终还在关心着姚派的人。果不其然,自己放出去的这个消息,姚家已经很快就收到了。
与此同时,本来就已经受到了打压的姚派,遭遇了仪安公主上位的事情。
高派在朝堂上势力大增,甚至可以说一手把持朝堂的状态。仅仅在几天之后,姚尚书就被查封抄家,罪名是通敌叛国。
要说姚尚书通敌叛国,这个罪名乍听之下总觉得有些子虚乌有,可是高派的人摆出来的证据一一的列在了皇上的龙案之前,叫人不敢不相信。
皇帝疲于应付这些事情,只想跟自己新封的贵妃双宿双飞,于是姚派的人彻底倒了。
但是令人更加吃惊的是,作为一个在姚派当中刚刚得到了承认的新一个派别的韩家,竟然在这一次姚派的风波当中全身而退。
当然在外人看来韩家不仅为高派的人立了功,而且还在姚家的身上白白捡了一个儿子。
现在谁都知道那个儿子是韩云都的儿子。
关于坊间摆出来的那些证据,众人一颗八卦之心就更加被满足了。
身处在漩涡中心的韩家,果不其然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直接投靠了高派。
不,或者是说作为现在高派的人的从龙重臣,甚至说是仪安公主的从龙重臣。
这几天京城的事情叫人眼花缭乱的,韩家的门前车水马龙,来人叫人应接不暇。
可是韩老爷的脸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作为高派的人,打入姚家内部,可以说若是此事成了——当然此事也果真成了。
可是,没想到韩云都却出了这样的丑事。
那个儿子,那个青楼妓女生的儿子对于姚家来说当然是丑事,可是对于韩家来说却是更大的一件丑事!
韩老爷知道姚家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和姚家当时的长辈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而这件事情对于韩夫人来说,自然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只能心悸而后怕的想着,姚家就这样倒了,这儿子究竟怎么办?
她已经无数次去了韩云都的黄忠,可是没有一次见到了韩云都。这个让她骄傲的儿子将自己关在了房中,显然他对这样的情况也措手不及。
韩夫人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这万事万物都好像沉重地压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样。
“太太,老爷叫您过去呢。”
韩夫人的脸上有些苍凉的笑了笑:“果然老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