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馥郁的香气中渐渐混进了一丝血腥味,環裕看见太监的额头也渐渐和这屋中的红色融为了一体。mengyuanshucheng
流血了。
“许久未见,仪安还是这般焦躁。”太子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竟然就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出去。”像是忽然别定住了心神,仪安忽然开口对太监说。
環裕看见太监的头低了低,那脸上竟然已经被鲜血覆盖了!
“出去吧,好好包扎一下。”太子道,那太监才对着屋中的人都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许久未见,你还是这样计较虚礼,连你手下的人,也还是这样没眼色。”環裕看见阴影之中仪安笑了笑,竟然就这样直起了身子。
她的上半身全部露了出来!
只见那裸露的身子看起来说不出的匀称,只叫環裕的脑中闪过了“浑然天成”几个字。那一瞬间,環裕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能将自己的身材保养得这般恰到好处,甚至環裕觉得那身子就是画家精细推敲出来的一个女人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够达到的美感。
为什么仪安在太子的面前毫不避讳?
太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物件,而不是自己名义上的长辈,只见太子的嘴角甚至噙着一抹微笑,環裕觉得这个屋中的气氛简直诡异至极。
“这就是環裕吧。”仪安公主说完,就披上了一件轻纱,看着環裕,说。
太子点头。
“倒是不太像皇兄。”仪安道。
“原是像她生母多一些。”太子道。
二人这是说的什么话?環裕简直要对二人的关系产生怀疑了。
仪安看了環裕几秒钟,道:“若是我也生一个女儿,大概也是这样的年纪了。只可惜啊。。。”
環裕公主知道仪安公主的丈夫身子不好,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孩子。
“父皇不会同意的。”太子道。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笃定的样子,”仪安公主听了这句话,忽然面色狰狞对太子说,“偏偏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这个样子。世人都道你软弱无能,偏偏我就知道你做出的这副模样骗过了多少人,沐廷,你连你父皇都骗过了啊。”
太子的名字是沐廷。
“那又如何,仪安,左右只是你一个人知道罢了。”
仪安公主像是恨不过,忽然笑了,道:“沐廷,你真的以为你继承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
“仪安,众人都是这样说的。”太子道。
仪安公主于是笑得更加诡异道:“今儿皇兄说若是我能生一个四皇子。。。”
“仪安,天都在看着的。”
仪安公主嗤笑:“那又如何?老天都看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着有什么报应,多看看又能怎么样?沐廷,若是你多了一个弟弟,长得又像皇兄,又像我。。。”
“仪安,你不会的。”太子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甚至那话中还带着淡淡的宠溺。
環裕听得心中一沉,果然这句话让仪安的仪态彻底把持不住,只见那锦被被仪安公主伸手扭在了一团,就被撕拉几声撕裂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仪安公主从床上跳了下来,对太子吼道。
像是已经忽略了这个房中的人的存在,仪安公主赤身**就站在了太子的面前,環裕忽然觉得这个房中的空气太温暖了,温暖到足以让人以为这是一个艳阳天,显然,環裕认为仪安公主并不知道外面已经是大雪纷飞。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生孩子吗?”仪安公主的脸对太子凑得极尽,環裕终于看清楚了仪安公主的脸,惊艳!
環裕只能用惊艳二字来形容仪安公主的脸。
“我在这宫中一待就是半个月,皇兄日日就来,你敢说,此刻我的肚子就没有你弟弟吗?”仪安公主伸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抚,眼神迷醉,道,“或者说,一个妹妹也不错的,反正都是皇兄的血脉。”
“我就觉得,”環裕不等太子的回答,继续道,“若是生一个下来,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像你的,多好啊,既不会有你那母亲烦人的死人脸的样子,又能有我的样子。沐廷,这个法子我越是想就越觉得十分好啊。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環裕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见过的端庄优雅的仪安公主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就只差瞠目结舌这个表情了。
“仪安,若是真的要生,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生呢?你这是被父皇的话骗了。”
“你胡说。就只有你能看得透事情?”仪安公主娇嗔,“这难道还怪我吗?你不跟我生,我就只能跟你父皇生了,好歹还是一个像你的孩子啊,廷儿,你会喜欢的。”
環裕在那一刻甚至怀疑仪安公主是不是魔怔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仪安公主像是终于被这吸气的声音所打乱,她猛然转过头,看着環裕道:“是了,我都快忘了,这么多年了,从来咱们俩相见都是没有外人在的。廷儿,今日怎么还带了一个小女孩进来,你怎么能够叫不相干的人听咱们的话呢?”
那话中撒娇的语气足以叫任何一个男人听见了都心软,但是那话中的危险的意思也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不能忽略的。
“仪安,那是我的妹妹。是你的侄女。”太子淡淡地道。
“你胡说!你们沐家的男人就是这样胡说,我怎么会有什么侄女,我有的始终都是你一个人罢了。”仪安公主不满,将太子的脸捧了起来,像是在赏玩一件绝世珍宝,“妹妹,她竟然还是你的妹妹,那我也是皇兄的妹妹啊。你瞧瞧我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们沐家的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妹妹,呵呵,是不是将来,你也会这样对待这个妹妹。哼哼,想想都觉得很是有趣呢。”
仪安的话让環裕不寒而栗。
“仪安,你糊涂了。糊涂得厉害。”太子伸手抓住了仪安的手腕,仪安浑身一抖,像是被这种肢体接触惊住了。
仪安想要挣脱,但是太子手上的力气堂仪安无法抽出手来:“仪安,你被父皇弄糊涂了。”
“我才是最清醒的,”仪安辩解,“我知道的,你今天来是想让我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公主府是不是?哪里的药味简直能将我熏死。廷儿,你知道姑姑不喜欢那里的,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