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下嫁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顾景昭几个举人跟着少族长一起在京都转了几天之后，熟悉了一下这一届举子的水平和大概可能的考官之后，购买了京都书店里专供学子的学习资料，又提前认了一认贡院的大门之后就全部进入会试前最后的冲刺复习阶段了。

各个院子里时时刻刻都飘荡着各种补身的炖汤香味，同时为了有一个好身体免得考到半路被抬出来，每日晨读之后几人都要换上短褂去园子里东面的场地上打拳。

苏乔也暂时放下了心里那些改造园子的想法，除了准备考试时的面饼之外，开始带着其他家眷一起制作口罩。

这还是上次举人试之后苏乔听到有人被臭晕过去才想到的。

为此她早早就开始收集香料，太浓郁的香料熏的口罩带着可能是另一种不能忍受，所以她一开始定的香料就以清新自然为主要，但是又要不浓郁又要能压住臭味，除了薄荷之外苏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

不过因为季节原因直到来京都之前她才收集到足够量的新鲜薄荷叶。

另外缝制口罩很容易，单层的就更容易了，但同样的单层的并不能阻隔气味，考场又不允许夹层，所以只能制作一个对折就能变成双层的口罩，在制作反复熏制后刷浆的布片，到时候直接更换里面的布片就可以了。

当然这个都是为了以防万一的，谁都不希望自己被分到臭号和臭号附近。

八月底九月初整个大启考会试的举人都来到了京都，顾家的园子也住进来不少人，都是顾家几个举人或者少族长除外行走结识到的举子。

给族学孩子们新盖的宿舍，倒是正好借予这些囊中羞涩或者来得晚没找到地方住的举子，几个家眷过来找苏乔商量要不要借几个婆子过去到那边直接给这些举子做饭洗衣服。

“不瞒十七婶娘说，侄媳妇儿就是见不得那些个乖巧的孩子活得糟践，这都要考试了，一天到晚在外面粗面馒头和清粥配酱菜哪里能行？”说话的媳妇是这一次过来的媳妇中年纪最大的，但她丈夫是秀字辈的，所以没有疑问是苏乔的晚辈。

“十七婶娘别听她装好人，她就是看上人家小举人了。”另外一个年纪小的媳妇儿立刻拆台，“就是前两天少宗主和少族长外出的时候领回来的那个陈举人。”

苏乔一边眉毛微微挑起，就见一开始说话的媳妇儿脸微红，愤愤地道：“我家德佩今年可都十四了，看到好苗子我还能不关注关注了？我也不定就认准这个陈举人来当女婿，但这也不碍着我……我们顾家施恩，十七婶娘您说可对？”

秀字辈下面就是德字辈，德佩小姑娘长得精致大气，不但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家务理财也都有一手。

顾家的姑娘都是有好好培养的，但是像这样子出众的姑娘除了她本身的资质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正好赶上了顾家全面崛起。

而她正好是顾家还没有出嫁中年纪最长的，从某一方面讲，她身上承担着类似顾景昭的责任，只不过相对而言没有那么沉重。

“你说的对。”苏乔点头，大家都知德佩的婚事不单单一个小家的问题，但这不妨碍大家发现好苗子的时候不琢磨一番。

“这事儿我去和少族长提。”苏乔这样一说其他媳妇儿立刻开口表示他们家务做惯了，对婆子的需求不大，都可以把婆子送过去。

“我这里出一个，另外再出两个就可以了。”苏乔点了一个没有孩子的媳妇儿，和德佩家的婆子。

三个婆子足够照应另外住进来的十五个举子的做饭洗衣的活了。

少族长知道最近大家都在闭门读书所以不怎么去打扰那边的举子们，再加上还要忙别的事情，所以倒是没有怎么关注这些事情，至于顾景昭他们一碰面除了锻炼和探讨学问几乎没有其他话题，自然也无从得知举子们的近况，所以才会忽略掉。

想来在过上两天少族长和顾景昭也会发现的。

苏乔来这样一说，少族长立刻就安排下去，不过这回他想的更远一点，连进考场用的东西都一起准备了。

苏乔本来就准备得多，倒也匀得出来，不够的再制就成了，反正考九天也是分三天一场的，中间还让休息一天再进考场的。

临近考试的那两天一众人反而放下书本相约一起出门踏青，清醒清醒脑子。

转眼之间一群二十多个举人就结伴前往贡院了。

初秋的凌晨一片漆黑，大街上却是人声鼎沸，靠近贡院的那一大片地方更是挂满了灯笼，贡院门口更是立着数个大火盆，将石板铺成的门口平台照得通亮。

虽然顾景昭他们再三保证可以自己去，但是大家怎么可能会放心，于是整个园子除了留守的几个婆子，几乎全员出动。

不过因为人多的关系，贡院几条街外就开始堵了，人行走往来是没有问题，但是骡车却是过不去了，所以一行人就全部下来步行，少族长带着大小伙子们在前面开路，后面是壮实的婆子断后，所有的举人老爷们和年轻媳妇们全部被当作易碎品围在了中间。

一直到贡院前的关卡。

两排拒马桩将贡院大门前的空地围了出来，后面站满了拿着刀兵的禁卫兵丁，只有手里挂着通行牌的举人才能过去，过去之后还有一道关卡，这里要出示京兆尹签发的举人证件文书，之后才一个个按照省会排好队。

然后就是绝对的搜身检查，之后才进入贡院和主考官和陪考官一起焚香跪拜孔圣人。

之后是圣旨训诫，在跪拜之后就可以排队抽号码牌进考场了。

黎明时分一直折腾到中午这套流程才结束，之后就是各自打扫号房整理随身物品，一直等到太阳偏西贡院才会鸣磬让所有举子会自己号房，之后兵丁锁门，再之后就是发试卷。

顾景昭运气不错并没有分到臭号，但是一起的其他举人有一个是就在厕所隔壁，另外有两个也靠近臭号，如果不是有薄荷口罩和棉花耳塞，恐怕第二天就要被臭到翻白眼了。

三天时间，园子里等待的人都有些焦躁，等到开门那日更是早早就等在贡院外面，骡车停在两条街外，少族长带着一票大小伙子就等着扶人，另外还在苏乔的建议下开发了担架。

他们顾家的举人平时注重锻炼，倒是不怎么担心出了贡院直接倒下，倒是后来住进来的举人们，很是有几个看上去瘦弱飘忽的。

事情还真的被苏乔料中了，果然有三个举子是几乎被架着拖出贡院的，虽然说考试是考完了，人也虚的厉害。

苏乔让几个婆子将几个罐子拎过来，给出来的举人们，每人先倒了一碗人参鸡汤，虽然只是没啥年份的小人参，但是这时候这样一碗下去，可是舒畅了很多，就连躺担架上的那三个看着脸色都没有那么难看了。

回去之后，家里已经备好了热水，连大夫都已经请好了，清淡滋补的粥饭都是温度正好。

顾景昭的状态算好的，但洗漱用过饭后也没说几句话就去睡了，这一睡就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一众人爬起来洗漱用饭之后拎着考篮再次前往贡院，准备参加第二场三天的考试。

连续三场考试下来，因为顾家这边准备充分周到，就是那身体最弱的三个举人也没有半路被抬出来，全部考完试，甚至最后一场都不用扶，自己还能走出来。

接下去的两天，二十多个举人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等到所有人恢复精神都已经是四五天后了，还有几个还在喝药。

一众人也不出门了就让少族长带人出去打听消息，他们就聚在园子里对对答案辩论辩论。

十五天后，会试的卷子终于全部批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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