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之妥协 第9章 09 量

圣果的话题到此结束，江华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彬拿着令所有雌性都眼红的新鲜圣果向自己求婚，那简直是噩梦！

走近果树后江华发现有一颗是酸果树，酸果从外表来看和橙子几乎一模一样，但实际上它比柠檬还酸，几乎没有人会吃它，偶尔会有人拿它做调料，但味道实在不咋地，江华自然和他们不一样，柠檬可以做的食物多了，正好旁边有甜果树，于是都摘了些备用。

量一刻也闲不住，围着江华转来转去，“江华，说实话，你会跟着雄性一起出来实在太让人意外了！”他帮着摘了几个果子边吃边说：“那些雌性又怕脏又受不了累，外出采集有的还背不动筐，看到只毛绒兽都会吓得尖叫，要是让他们出来，估计他们宁可一头撞死！”

江华笑了，问道：“量你没有雌性吧？”

“嗯。”量撇撇嘴吐出个果核，“雌性很麻烦啊，不过我也在考虑要不要找个雌性了，也不年轻了呀。”

既然这么勉强就不要找雌性了呗，但这话不能说出口，江华摘了串甜果扔给量，“你们的房子那么漂亮，生活又那么好，你还怕找不到雌性？”

接住果子的量也笑了，“不是我自夸，咱们犹鲁就几个兄弟是鸟类兽形，别看我瘦，狩猎我可是好手！”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可你们雌性都喜欢毛茸茸的，就像那个彬，虎类兽形多威风，我这种啊....都被叫做鸟人，兽人都不是了，这是**裸的歧视啊！”

江华忍不住笑出声，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嘛。

“我知道你们雌性都不喜欢我。”量扯扯嘴角，“我见过太多雌性了，你和他们不一样，还有那个新来的雌性，但他不找雄性，而且太....”他表情怪异的选了一个形容词，“....太活泼了，我更喜欢温柔一点的。”

真遗憾这里没有“中二”这个词，江华这么想着，那么肯定是罗桐没跑了。

彬正在不远处听话的找面薯和野菜，量在确定他听不见后偷偷的对江华说：“诶，我觉得你和那头老虎不合适！”

江华听惯了别人撮合他和彬的话，突然听到另一种说法还挺新奇的，于是好奇的问：“为什么这样说呢？”

量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说过我见过太多雌性了，雄性当然见得更多，他太闷了，我敢打赌你受不了他！”

江华觉得很有意思，这个量说的没错，彬确实太闷了，就算自己真的是个雌性也不会和他结伴的，于是开玩笑的问量：“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

“当然是像我这样的啦！”量笑着说。

江华摇摇头没理他，顿时失去了聊下去的**，打算围着果树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野菜，或者蘑菇也行。

“哎！我没开玩笑！”量跑到江华前头激动的解释：“我没说我自己！你又不会喜欢我，我是说像我这样喜欢说话的，喜欢跟着你，粘着你的，即使你一脸‘好烦呐’也绝不放弃，脸皮很厚的那种！”

江华抬眼看他：“那还真是谢谢你的自知之明了。”

“嘿嘿，那是，你是不知道......”量又笑呵呵的打算吹牛，却见彬抬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于是立马闭嘴。

“江华。”彬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江华，然后斜了量一眼。

江华接过来一看，有几个土豆大的面薯和两三个白薯，彬似乎是用蛮力拔出来的，连藤带叶在手里拎着，好在没把果实弄坏。

“啊....这些应该够今天吃的了。”江华把藤叶摘掉扔了，然后对彬说：“看看有没有枯死的树？要是有蘑菇就好了。”

“刚才我看到蘑菇了，在那边。”彬指了个方向。

江华点点头跟着彬走了。

量耸耸肩，又跟上去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边的湖里有一种虫子很好吃，我待会儿去弄点儿给你们尝尝，他们都不敢吃！嘿！吃了你就知道......”

这个雄性实在太吵了，两人都没搭理量，来到彬所说的地方后果然看到许多蘑菇，什么红伞伞白杆杆啦，黄伞红斑的啦，还有一些透明的....江华可不敢乱摘，令他惊喜的是，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木耳，于是他立即指着木耳问彬：“彬，这个没有毒的，对吗？”

彬摇头，“没有毒，这个也好吃？”

量凑上来看了一眼，奇怪的看向江华，“为什么要吃这些？兽肉和果子不好吃吗？”

江华没空理量，弯腰开始往筐里捡木耳和香菇，心想木耳还是凉拌吧，白薯生吃也是脆甜的，两三个也不好煮，正好一起凉拌有没有！

量一点儿也不在意被无视，摘了朵木耳放进嘴里，只咬了一下就吐出来了，他表情夸张的对彬说：“江华他的口味是不是有点问题？”

彬靠在树干上看着江华摘蘑菇，眼神都没给量一个，只是说了句“那是你没吃过他做的食物。”

蘑菇和木耳实在不重，只是有点儿占位置，不过今天有两个雄性空着手，所以江华把能摘的都摘了，放在水果上面免得被压坏，然后交给彬背着筐，有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抬眼望去，树木稀稀拉拉的，这里比赫达几乎看不到天空的密林可空旷多了，想来食物的品种也少了许多，量之前说附近有湖，于是江华让他带路，看看这里有没有刺比较少的鱼类。

“你真要抓无脚兽？他们很臭也不好吃！”量做了个嘴疼的表情，“烤一下也不是不能吃，可肉太少了。”

走了没几分钟江华就看到量说的大水坑了，只有两间教室那么大，不过水还算清澈，不少鱼类游来游去的也不怕人，这在赫达可是没有的景色。

彬自觉上前找了根树枝削尖插鱼，三两下就弄上来几条半臂长的大鱼，江华本来对鱼的品种就不太了解，这几条看上去和地球的鱼相差不大，确定没有毒就扔进了筐里。

另一边的量这时招呼江华，“快来快来！江华你看这个虫子，虽然很小还有壳，但真的挺好吃！”

江华心想谁会吃虫子啊，兽肉不香吗....可走近一看，呵！这不是花甲吗！？个头都有鸡蛋那么大了，但花纹确实眼熟！刚才他光去看鱼，没想到这水坑里还能有花甲，真是意外之喜！

“这不是虫子，这叫花甲。”江华从泥里挖出一个花甲抛了抛，老沉了，看来肥得很啊！于是问量：“平时你都怎么吃？”

量嘿嘿的笑着，用骨刀从花甲缝里插进去一扭壳就开了，然后把肉抠下来在水里一涮就扔进了嘴里，他向江华点点下巴道：“就么吃，可甜了！”

彬看得皱眉，雄性有时会专门把兽肉烤的生一些，但却没有直接生吃的好吗？好吃是一回事，心里不愿意接受这种野蛮的吃法，而且这还是一种没有人会吃的东西。

赫达的河比较宽，水也深，水浅的地方常有人洗衣服和洗澡，反正江华是没看到花甲，而且花甲喜欢泥河床，赫达大多是石头和粗砂，估计花甲即便有也很少，倒是有一些淡水螺之类的，他还没来得及尝尝好不好吃。

但是生吃花甲....江华无法想象那个味道，他抽抽嘴角对量说，“等会儿我做油爆花甲，你尝过估计就不会再吃生的了。”

量惊讶的看向江华，“你这是在邀请我去你那吃饭吗？”

这人总能让人失去沟通**，江华没理他，又向彬道：“这附近有辣椒吗？还有香草之类的香料。”

“有的。”彬点点头，“你和量在这等我，我去摘。”

辣椒在赫达周围有很多，但长的和地球的不大一样，肉厚籽更辣，所以江华普及这种植物后人们更喜欢叫它辣子，晒干了可以保存很久，每次只放一点点就能改变食物的味道，一度使人们觉得十分神奇。

江华这次出来一共带了三个筐，趁现在有时间就整理了一下，把花甲和鱼一起放在筐的底部，轻一些的植物放在上面，又同一直自言自语的量抓了一些透明的小虾，这些虾也被称为虫子，量说吃它的人还是不少的，只是随便煮一下就吃，太小了没法烤。

这次彬离开的有点久，江华还觉得奇怪，谁知彬带回了半筐植物，把他背上的筐塞得满满的。

江华看了看这些植物，有香草和辣椒，还有各种陌生的草根和茎叶，不知道是不是犹鲁这边特有的，于是疑惑的看向彬。

“我摘了一些无毒的植物，气味都比较特别，你看一下有没有能用的。”彬盯着江华说，银灰色的双瞳清澈而透亮，江华却隐隐从中看到一丝关怀与宠溺。

“谢谢。”江华有点儿想扶额，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和彬说清楚，让他不要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自己身上了。

不过筐里的香味确实挺大的，他能肯定有类似八角的味道，现在时间还早，他打算自己到处走走，看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新鲜品种。

雄性们狩猎一般都是五六个小时，找猎物和捕杀都是耗时耗力的技术活，江华在周围又转了一圈，估计过了两个小时这样吧，他有些走累了，便回到筐前休息，这期间量不见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好是让他清静了一会儿。

一静下来他就想起了犹鲁的双层房子，以及那个新来的雌性，虽然十有**是罗桐那货了，但赫达和犹鲁离得足有一个省那么远，他们会失散这么远吗？

由于这个世界对雌性的保护，江华至今为止还没真正见过活蹦乱跳的野兽，但光从雄性捕杀的猎物外形看来，这样的野外环境无疑比沙漠可怕多了，他是运气好落在赫达附近，炎曾带他到发现他的地方去看过，与林子里的其他地方没什么不一样的，也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按理来说，如果大家都穿越了，他和陆非浅应该在一起不是吗？犹鲁是离赫达最近的部落，那么即使犹鲁捡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也不该是罗桐，而应该是陆非浅才对，不是吗？难道只有自己和罗桐运气好被救了，其他人......

江华叹了口气，不敢再往下想，只希望这些雄性的鼻子真有那么灵吧，不要漏掉任何一个落单的雌性。

就在他想着该怎么打听罗桐的时候，突然被彬的一声“小心！”惊醒，回头一看，只见一条灰斑蛇从草里探出猩红的性子向他游来，正好被彬一把捏住蛇头，蛇身卷曲着缠上了彬的手臂，彬利落的掏出骨刀一刀削掉了蛇头，然后一脚踢出老远。

“啊！”江华后知后觉的大叫了一声，弹身往后退，一脸惊恐的看着彬手臂上没了头却还在扭动的蛇身。

这回轮到彬意外了，他没想到一个平时胆大无比的奇特雌性居然会怕一个没了头的长虫，于是扯下扭动的蛇身安抚道：“没事了，已经死了。”

江华抖着腿又退了两步，没错....他啥都不怕，就是看到这种长条生物会忍不住全身发软，和它会不会咬人，有没有头都没关系！光是看一眼彬手上的蛇他就起了一身鸡皮。

“怕长虫？”彬惊奇地问，心道总算有点儿雌性的样子了，几乎所有的雌性都怕长虫呢。

江华矜持的点点头，示意彬把蛇丢远一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彬看得心疼，说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偷看江华，这才慢了一步。

江华摆摆手，他一直觉得一个男生怕蛇很丢人，所以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正好看到远处量拖着个什么东西走过来，于是岔开话题：“量弄了个什么东西？”

彬看了一眼，“没见过，好像是一种鸟类。”

“这是长脚兽哦，我们犹鲁特有的鸟！”量笑呵呵地走过来，“他们还要好一会儿呢，我们可以先吃点东西打发时间，这长脚兽可好吃了，保证你们喜欢！”

江华探头看去，这长脚兽长的和鹤有点儿像，灰色的羽毛，红色的长喙，竹竿大长腿，一看就知道是以捕鱼为生。

雄性狩猎时间长也消耗体力，所以经常会在野外加个餐，他们不像雌性那么讲究，野兽用树枝串起来烤就行，有盐就放，没盐就直接那么吃，量看见几人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弄点吃的，正好尝尝江华的手艺。

江华心中感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几乎是天天吃保护动物....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有点罪恶感。

急于忘记刚才的蛇，于是江华异常积极的去捡树枝落叶当柴火，正在想没锅烧水怎么拔毛呢，结果抬头一看，鸟毛已经拔干净了！量居然徒手拔的。

好吧....你们雄性力气大了不起。

他看了看鸟的外皮，居然伤的不多，可能是量拔得比较快吧，光秃秃的鸟个头也不小，处理完毕后江华便开始抹盐。

盐是量随身带着的，这里的盐可和地球的精盐不一样，是一种青灰色的大颗粒，也有白一点的晶体，但看上去都像有毒一样，雄性们外出狩猎为了方便一般都会用大块的盐石，就像量的这一块，肉烤熟后在吃之前用盐石涂抹一下就行。

所以这块盐石油唧唧的....江华真心不想用，可惜彬没带盐，只能冲洗一下后放入果壳里泡盐水，然后割一把草用绳子扎紧做成简易的刷子，一层层的给鸟肉刷盐水。

酒是肯定没有了，不过刚才摘的香料可以用一些，甜果也挤出汁来涂抹在肉上，腌够时间就开始烤。

说实话，材料准备不足江华也不确定会不会好吃，毕竟这鸟肉他也没吃过，谁知烤好后味道居然意外的好，口感类似鹌鹑，肉质细嫩鲜滑，让人回味不已。

量更是又惊又喜，他没有雌性需要照顾，可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时的乐趣就是吃了，尤其喜欢吃这种长脚兽，肉香厚重独特，随便烤烤就好吃，谁知眼前这个赫达的雌性只是这涂一下那抹一下，味道居然提升了一大截！

量一脸讨好的对江华道：“我说江华你实在太厉害了！你教我怎么做好不好？”他真是后悔刚才没仔细看，还暗道太麻烦，有刷来刷去的时间他都烤好吃完了。

结果江华却笑了，“我为什么要教你？”

量一愣，抓耳掏腮了一会儿后双眼一亮，“我帮你摘一颗圣果！新鲜的圣果！”

“不行！”

江华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被彬一口回绝了，他冷冷的看着量：“江华不会接受你的圣果，永远不会。”

量翻了个白眼儿，他知道圣果对雌性来说无疑是结伴的象征，但这是一场交换！用配方换果子！又不是送....再说你急个屁啊？人家江华不接受我的圣果很正常，难道就会接受你的圣果么？

当然量还没蠢到直接说出来，看在这小子肯定会被拒绝的面子上就当可怜他好了，这次不和他一般计较！

于是量直接忽略了彬，一脸期待的看向江华，“圣果或者别的果子都行！什么都可以和你换！”

江华黑着脸看向两个雄性，“我不需要圣果，我只想知道发明双层房子的人是不是罗桐。”

量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会认识我们祭司？”

“祭司？！”

这回轮到江华和冰双双惊疑出声。

江华意外的是，罗桐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雌性“怎么可能当上部落二把手的祭司呢？赫达的祭司寒木可是拥有许多特权的，他甚至可以在一定情况下废除族长和更换族长，是部落的最高权力者之一，区区一个建筑......可能吗？

而彬惊奇的则是，他早就听说过犹鲁的祭司是一位老年雌性，名叫玛吉，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阿姆，怎么会突然换人了呢？

（说明：由于兽人到100多岁时才开始衰老，外表是看不出究竟多少岁的，所以这里没有爷爷奶奶的叫法，隔辈的血亲统称为祖父，比如凯叫炎“炎祖父”，叫瑞奇“瑞奇祖父”，其他普通长辈统一雄性长辈叫阿帕，雌性长辈叫阿姆。）

“没错！罗桐是我们的新祭司，我们犹鲁有两个祭司！”量得意道，但马上他又疑惑地问：“江华你怎么认识我们祭司？”

“我们是......”江华刚想说同学，及时改口道：“...是同乡。”

同乡就是老乡，兽人们有些会离开自己出生的部落到别的地方生活，比如奇拉嫁到了犹鲁，赫达才是他的故乡。

也有些雄性跟着雌性到其他部落结伴的，这里没有入赘，雄性只要成年就要搬出去自己住，雌性就要嫁人，究竟是留在原部落还是离开都是个人选择，但故乡只有一个，那就是出生时的部落，只有这个部落的人才能称之为同乡。

听到同乡这个词后量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江华的眼神瞬间变得热切了许多。

江华受不了量炙热的眼神，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反正已经确定是罗桐了，待会儿一定会见面的。这罗桐可是个大吃货，多弄点儿好吃的庆祝一下他们相聚吧！

三人继续找食材，路上少不了量的各种好奇和自言自语，江华大多当没听见，只有个别感兴趣的话题才会搭两句嘴，彬则全程安静如鸡，不知在想什么。

犹鲁的气候比赫达更潮湿，植物生长的情况却比赫达差一些，倒是有许多品种奇异的蚊虫，刚才就有一只青黄色的双头大蚊子落在江华手臂上，足有巴掌那么大！被量一指头弹飞了，说是这虫子有毒，被叮上一口可要躺上十来天。

赫达的蚊虫也多，但有毒的少，致命的更少，这类蚊虫出没的区域都被仔细地告诉了所有雌性，他们日常采集都是远离这些地方的。

江华有些后怕，在地球，人们生病受伤时会去医院，虽然不是百分之百能治好，但起码有专业人士和精密的仪器，人在受伤或生病时是求救有门的。

但兽人世界的医疗水平....说是中医草医都实在勉强，幸好治疗时不会跳个舞什么的，不然他肯定会大喊一声骗子。

要命的是这里没有消炎药，没有抗生素，没有血清，更没有疫苗，蚊虫蛇蚁咬伤的危险不低于被野兽攻击。

江华见过被蛇咬伤的雄性，那么强壮的身体，只因为大意而被毒蛇的牙划了一下，寒木作为祭司能做的仅仅是帮他放掉黑血，再止血，最后止疼，其他的就看雄性自己了。

这个雄性只坚持了两天，最后全身溃烂，吐血而死。

大多数病和伤在这里都是致命的，没有人能帮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消逝。

突然觉得自己和罗桐都好幸运，如果没有被兽人发现并带回部落，也许不用几个小时就能过完这一生了。

江华这样想着又黯然，他们六个人不知道现在还剩几个，也不知道以后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