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我是最棒的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二天又是有太阳的天气，积雪还在继续融化，坑洞中多了许多吊在绳子上的人。他们像猴子一样在坑壁上攀上爬下，给这片冰冷的金属墓地增添了一丝生气。

陶澍和侯紫一大早就到了垃圾场，开始收集编绳的材料，可是没等两人开始编，一支约莫有十来人的小队突然过来，扔下了一捆金属绳。

“这是我们昨天编来练手的。”领头的一个络腮胡汉子恶声恶气道，“我们早上编了新的，这根也用不上了，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吧。”

话是这样说，不过男人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敢嫌弃看看”。

陶澍和侯紫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谢谢了。

两人省了编绳子的工夫，直接下坑洞找东西了。有了昨天的经验，陶澍今天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半下午的时候，陶澍已经把坑壁周围密度探测仪可以探测到的范围里面的物资都找出来了。东西不多，可见这确实是一个已经被人发掘得差不多的坑洞。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陶澍从坑洞中上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侯紫道。

“我们不去找新的坑洞吗？”目前这个坑洞的东西已经找得差不多了，他们需要尽快去一个新的能找到物资的位置，否则他们可能会陷入好几天都找不到任何物资的窘迫境地。

“不。”陶澍摇了摇头，“今天找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了，我们先回去，然后再去垃圾场外面转转。”

现在这个坑洞在垃圾场中的位置要比他们之前那个多是黑甲的坑洞靠里，而这个地带的坑洞基本上是有主的，他们换地方也只能去碰运气，看看这里有没有别人弃置的坑洞或者去垃圾场外围找块地方重新发掘。这都需要时间，而现在离天黑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了，这点时间用来做这件事显然不大充裕。

“去那里做什么？”侯紫对于陶澍的决定没有异议，但是他对垃圾场外面的土地并无多少好感。那里很冷，还荒无人烟，那里最多的便是腐朽的灰色石头和似乎永远也化不开白色的积雪，垃圾场在侯紫眼里都比这些地方要可爱一些。

“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生产食物的法子。”

“这么快？”侯紫有些惊喜。陶澍可以一天教会大家编制金属绳其实也要归功于垃圾场本来就有许多编制绳子的材料，食物同金属绳到底不同，侯紫知道陶澍恐怕也无法凭空就变出许多食物来。陶澍说昨天不会那么快，侯紫本来已经做好了有生之年的准备了，没想到陶澍这么快就要付诸实践。

“当然要快啊。每天都要挨揍好累的。”

侯紫：“……”

两人回家把东西放好，就带着密度探测仪和其他的一些工具直接上了房顶，也就是地面上。出于通风采光保暖等一系列因素的考虑，大家现在居住的地洞都是挖在离垃圾场边缘有段距离的地下。这里的地面上没有垃圾的堆积，是一片冷硬的不毛之地。

陶澍和侯紫朝着背离垃圾场的方向往外走，这里往外大约两千米的范畴都是垃圾场居民的居住带，可能是有人类活动的缘故，这里的积雪融化得比垃圾场要快。陶澍一路走过，发现居住带的雪层要比垃圾场里薄上不少，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斑驳的地面，偶尔还能见到突出的灰色石头和锈迹斑斑的金属。目测好像是混凝土和钢铁，作为一个现代人，看到这种类似遗迹的东西真是百感交集。

两个人很快走出了居住带，明显的变化就是脚下的雪渐渐厚了起来。陶澍拿出准备好的铲子，开始清理地面的积雪。他们现在的食物来源主要是与商人交换，这实在不是一种让人有安全感的食物获取方式。交换资源的匮乏和交易的单向性促使人与人之间像野兽一样争斗，这不仅透支着人的体力，也剥夺了作为人的尊严和幸福感。

陶澍生活的时代，地球曾养育了六十亿的人口。现在气候虽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人依然生存在这片土地上。陶澍有理由相信这片土地依然有能力养活生活在其上的人。

人类主要的食物来源无非是动植物，微生物中的真菌也勉强算是。要想拓宽食物的储量，无非是要从这几个方面着手。陶澍来这里大半个月，多数时候都待在垃圾场里，除了人还真没见过其他什么活物。不过在陶树的记忆里，这里的地面上是生活着一种灰绿色植物的。如果陶澍没猜错的话，这些灰绿色植物很可能就是地衣。

陶澍很快就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由于怕铲坏地衣，陶澍并没有把雪完全铲除干净，而是留了薄薄一层。此时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斑驳的灰绿色，等陶澍把上面的雪小心翼翼用手拂开以后，就看得更清楚了。这里的地面上确实生长着地衣，这是一种藻类和真菌共生的特殊植物，它们没有根、茎、叶分化，看上去就是毛茸茸的一团。

陶澍揪了一点地衣塞进了嘴里，他记得从前看动物世界，里面讲到北极的生态链时，提到地衣是可以作为极地动物的食物的。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地衣，能不能被人类这个哺乳动物所食用。

侯紫看陶澍把地衣扔进了嘴里，不由大惊失色。

“不能吃！”

不过这话说晚了一步，陶澍已经嚼吧嚼吧开吃了。野菜的滋味都不大好，陶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地衣不会太好吃。但是当那股奇异的味道在真的在自嘴里炸开的时候，陶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大自然的创造力。一股臭鸡蛋味，还苦，陶澍呸了数声仍然感觉那股味道在自己的舌尖流连不去。

不能吃，起码陶澍自己是没有勇气吃下去的。他早该想到地衣能在食物短缺人类居住地附近欣欣向荣，就不可能是人能吃的东西。这个结果多少让陶澍有些失望，毕竟地衣是一种可再生的植物资源，不能作为人类的食物来源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