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我是最棒的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这就是故事书吗？”侯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书的封皮，那种完全不同于垃圾场里金属的干燥温暖的手感瞬间赢得了侯紫的好感。

陶澍看着封页上的汉代人物图，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封面上画的是西汉的司马迁著《史记》的故事，画上的男人面白无须，穿着右衽曲裾深衣，头发裹在一方青色的头巾当中。他右手持刻刀，左手持竹简，正在昏黄的油灯下神情专注地雕琢着。

当然仅凭这幅画，陶澍是不敢确定这人就是司马迁的，他现在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封面画的右下角写着司马迁三个小字——和陶澍所认识的汉字一模一样。

“他在做什么，是在修东西吗？”侯紫指着画上的人，有些好奇地问道。画上的男人虽然穿着和打扮都很奇怪，但是看起来却十分干净整洁，眼睛也炯炯有神，和侯紫平日在垃圾场见到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修东西？”陶澍不知道侯紫为什么会觉得司马迁是在修东西，不过修史好像也算是修东西？

侯紫指了指图上堆在桌案上的竹简：“这个和你弄的那个——履带很像。”侯紫回忆了一下陶澍的说法，不太确定道。

陶澍：“……兄弟，你的观察联想能力很棒棒。”

于是在讲故事之前，陶澍成功地get到一个支线任务——给侯紫介绍纸张的由来。

解释清楚司马迁是在写史书以后，陶澍决定第一个给侯紫讲司马迁的故事。陶澍对于司马迁的故事只知道个大概，具体讲估计三两句就干巴巴的讲完了，作为一个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此刻十分无聊）的工科狗，他是决不允许自己这样敷衍了事的。于是他对着目录，翻到司马迁故事所在的页，自己一边看，一边一句一句地读给侯紫听。

书页中的字更多了，和扉页上的司马迁三个字一样，这些字大部分都是陶澍所熟悉的汉字。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发生了微小的改变，不过这些改变根据字形和上下文的意思来看很容易就能猜出它原本的字形，并不影响阅读。从它们可以成书来看，陶澍猜测汉字，依然是这个时代的官方文字，或者至少是之一。

“他过去的同事李陵，随李广去打来犯的敌人，结果因寡不敌众，被俘后投降了敌人……”这本名人故事十分浅显易懂，陶澍照本宣科，侯紫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部分历史和陶澍所知道的也差不多，这也侧面确证了这里的确是地球，只是不知道曾经的人类生命摇篮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全球气候变化？外星人入侵？陶澍一边念书，一边忍不住浮想联翩。

“司马迁在狱中，受尽了折磨，但他还想着出狱后完成他的著作。谁知一年以后，他不仅没有获释，反而被加重了刑罚——当时的统治者下令要对他施以宫刑。司马迁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想一死了之。”

“什么是宫刑？”侯紫有些紧张地问道。他觉得宫刑一定是一种十分可怕的刑罚，因为这个叫司马迁的人之前受其他的刑罚折磨的时候一直表现得很坚强，没道理现在只是听到要遭受宫刑就想死了。

“就是——”割掉**。陶澍笑嘻嘻地看了侯紫一眼，正准备解释，突然注意到书中宫刑这个词后面是添加了注脚的。

宫刑：在没有成熟体外胚胎培养科技的时代，施刑者通过物理手段（通常是暴力）去除或者破坏男性/女性的生殖器官，通过使受刑者丧失生殖能力以达到惩戒目的的一种刑罚。……

这个解释到这里陶澍以为就结束了，但是句号后面跟着的三四行小字显然不这么想。“现如今，星际的体外胚胎培育技术十分发达，几乎没有个体会选择自己来孕育下一代，所以，去除生殖器官对于个体来说已经不再是一种刑罚，而且，星际科学研究表明，摘除地球男性的生殖器官将显著提高他们觉醒为向导的概率。”

生殖器官已经不再是生殖所必须的，所以去除生殖器官就不再能起到惩戒的作用。话到这里陶澍还是能懂的，不过提高地球男性的向导觉醒率是什么鬼？这些文字的意思真的没有变吧？陶澍陷入了自我怀疑。

“就是什么？”侯紫看陶澍盯着书页下面，迟迟没有把话说完，有些好奇地催问道。

陶澍没顾上及解释，一目十行把这则有关司马迁的故事看完了。故事大体上和陶澍所知道的司马迁的故事是一样的，司马迁为李陵求情，被汉武帝迁怒，遭受宫刑，然而为了完成《史记》，司马迁还是忍辱负重，最终著成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故事中肯定了司马迁坚忍不拔坚持不懈的品质对于其成书的重要性，但是它同时也强调了成为向导以后对于司马迁著书工作的重要性。

他们认为司马迁在遭受宫刑以后，身体中的向导基因觉醒，所以，尽管还是同一个人，但是作为向导的司马迁和作为普通人的司马迁相比，其精神力却有了质的飞跃。这不仅使得司马迁的记忆力大大提升，也使得他即便废寝忘食著书也不会觉得精力不济。人们认为这在客观上帮助了司马迁刻画出数量繁多却又精彩纷呈的历史人物。

向导是什么陶澍不清楚，但是割掉**的男人……陶澍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向导在这个时代难道是太监的别称吗？至于精神力，也许就像远古时候有生殖崇拜一样，这个时代的人可能有去生殖崇拜，比如相信男人割掉**就会获得超能力？

陶澍很容易就在书里找到了蔡伦造纸、郑和下西洋以及赵高指鹿为马的故事。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太监，而从故事叙述者的角度来看，他们成功的原因也无一例外包含了体内向导基因的觉醒。

多么大胆但是可怕的假设。老实说，陶澍很想见见这个时代的男人，当然不是地球上现存的这些人类——他们现在显然不在主流文明的范畴之内，他很好奇他们是不是都把自己阉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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