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你别生气啊。”唐如许不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不生气。”叶宁乐主动走过去,坐在椅侧揽住她,“我知道未颜失踪您很着急,您放心吧,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另外,我可以明确表态,没有藏未颜。”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抱着怎样的心思给唐如许打这种电话啊。
唐如许嗯嗯地点头,越发觉得叶宁乐贴心,“我其实心里清楚,如果未颜在你那边,以你的性子一定不会隐瞒,早告诉我了。我真的只是太担心,难免……病急乱投医。”
“我知道的。”叶宁乐安慰了唐如许好一阵,方才离开。
她决定去学校看看。
自己这段时间总是不断地发生状况,学校的课耽误了不少。虽然不是有意造成的,但总要给个说法才好。
叶宁乐去见了校长。
校长对她请假的事表示理解,“您放心吧,傅总给足了资金,足够我们请一个代课老师。您身体没恢复的话还可以继续休息,什么时候恢复了再过来。”
傅司南投了那大笔的钱给他搞校建,别说请一个助教,就算请一批教授都绰绰有余。他自然不会计较叶宁乐请假的事了。
叶宁乐笑笑,“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来上班吧。”
总不能恃着有傅司南撑腰就随心所欲,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校长对叶宁乐的表态十分满意,“这样再好不过,说实在的,学生们都喜欢你的课,说你虽然年轻,但有名,还很有亲和力,讲得又好,他们都在问你去了哪里呢。你回来了,他们又该开心了。”
叶宁乐笑笑。
校长一路将她送到校门口,那份恭敬让她都有些兜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将校长遣返,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自己一个小小助教被校长这么捧,被学生看到,怎么想啊。
许冲的车第一时间开过来,绝对的不让她有一丝可能暴露在危险当中。叶宁乐上车后拿出手机,不意看到上头有一条未读短信。
现在大家都用聊天软件沟通,已经很少发互发信息了。叶宁乐原本以为是垃圾短信,正要删掉,低头时,却看到了叶小姐三个字。
她怔了一下,将短信读完。
越读,脸色越无法捉摸。
那条短信是一个匿名者发来的,叫她回程思雅那儿一趟。
难不成程思雅出事了?
叶宁乐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她若出事,也该用自己的手机联系才对,再不济,也会选择打电话联系自己而不是发信息。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把那个短信给删除。
短信才删,程思雅的电话就来了。
“乐乐,我没有别的意思,打电话过来,是真的有点儿事。”那头,程思雅低声解释着,似乎特别害怕叶宁乐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搞心机。
“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叶宁乐爽快地道。
程思雅这才嗯一声,“家里的地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发出怪怪的响声,挺吓人的。”
“地窖吗?”
老房子是叔叔蒋策洲买的,当初对方连着一个地窖一并送给了他们。
早些年叔叔还在的时候,偶尔在里头存些酒或是耐放的食物之类。后来叔叔过世,家里没有多余的食物存放,叶宁乐索性把一些能搬进去的小家具搬了进去。
这么做无非是怕父亲蒋策国发起疯来把东西砸碎,心里想着能保住一件就一件。
所以,现在地窖的作用等同于杂物室。
“我记得你先前说过里头放了一些小家具,想着走的时候把家好好安排一下,顺便把家具搬出来。”程思雅解释着自己要去地窖的原因。
叶宁乐“哦”了一声,“里头的怪响是不是老鼠?”
“我开始也觉得是老鼠,但好像又比老鼠的动静大些,有时还会发出呯呯的响声。老鼠不该有这么大的劲儿啊,会不会是哪个流浪汉什么的偷偷躲进去了?”
“流浪汉吗?”叶宁乐多少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道,“我马上回来看看。”
让程思雅一个人面对未知她于心不忍,正好有许冲这个牛高马大的保镖队长,不用担心什么。
许冲听到她的电话,一折身,又将车开回了贫民区。
两人很快到达程思雅说的那个地窖口。
许冲用自己的大力把上头盖着的沉重铁盖搬开,沿着梯子往下去。叶宁乐跟在他后面,用手机光照明。
程思雅落在最后,下去的时候还有些迟迟疑疑,内心里多少还是怕的。
到达最底部的时候,里头果然有动静,许冲微拦了一下叶宁乐,一步跨入。下一刻,他的手机光照在对面。
叶宁乐虽然离得有些远,却看到了,果然是个人!
却不是什么流浪汉。
而是——
“大小姐!”
许冲的一声叫让她脑子里嗡一声乱响,不由得加快脚步。
那人的脸终于完全显露在叶宁乐面前。
真的是傅未颜!
傅未颜原本跌坐在地上,手上脚上还绑着绳子。
许冲迅速为她解开,将她扶起。
叶宁乐虽然脑袋里蒙得厉害,还是快速跑过去帮忙。
叭!
她才走近,脸上却一阵火辣辣地疼。
傅未颜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你……”叶宁乐捂了脸,一脸的莫名其妙。
傅未颜则用杀人般的目光瞪她一眼,最后一言不发,往外就走。
“你怎么打人啊。”程思雅原本看到一个女孩在地窖里,吓得捂了嘴巴。傅未颜打叶宁乐一巴掌,她又忍不住了,拦过来质问。
傅未颜直接推开程思雅,往楼梯上就爬。
程思雅还要说话,叶宁乐走过来拉住她。
现在还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叶宁乐边往上爬边把找到傅未颜的事说了出来。
唐如许听说傅未颜找到了,喜极而泣。正好她就在附近,很快就赶了过来。
同时赶过来的,还有傅承渊。
“颜颜!”
看到多日不见的傅未颜,唐如许眼泪哗哗流,跑过去就抱住了她,“你个傻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傅未颜也红了眼睛,大概因为唐如许的在乎。
两人抱着哭了一阵,方才慢慢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到这里头去了?”唐如许指着面前依旧敞开着的地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