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知道江雨鹭肚子里的孩子与江逸尘无关,除了震惊,她的心情更是复杂。
“宁乐,你怎么来了?”
叶宁乐在下头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耳边突然传来了江雨鹭的声音。
她抬头,看到江雨鹭已经换了日常衣服,情绪也收拾好了,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个她与刚刚那个无助的女孩有着天差地别,一度,她要以为,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些,只是幻觉。
叶宁乐勉强地拉出一抹笑来,“很久没有见到你,过来看看。”
“既然宁乐来了,那我先去忙。”江逸尘也走了下来,看到叶宁乐优雅地勾勾下巴,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室。
江逸尘离开后,叶宁乐的笑容再也撑不住,走到江雨鹭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其实……我早来了,也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江雨鹭脸上的笑因为她这问话而凝固,慢慢变得尴尬,大眼也消散了光芒。
“我不是、不是想惹你难受,但雨鹭,你这……”叶宁乐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内心想法,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江雨鹭接了她的话,既而叹了一口气,手压在了腹部。
“是陆逸麟的,对不对?”叶宁乐追问。
江雨鹭低头沉默,好一阵才浅浅勾头,嗯了一声。
“雨鹭!”
虽然早就猜到,但她还是忍不住为江雨鹭难过。
“所以,你急着结婚并不是因为你和逸尘哥有感情,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知道了真相,猜到这些也就不难了。
江雨鹭依旧勾勾头,“他有未婚妻,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但医生说我的子宫壁薄,可能、可能这辈子只会有这一个孩子。我哥为了我,才决定和我结婚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我哥……”她再次崩溃落泪。叶宁乐看得难受,将她抱住。她无助地将头压在叶宁乐的肩头,“宁乐,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好矛盾好矛盾,想把这个孩子打掉,想不跟我哥结婚,可哥哥说孩子是无辜的,他有权力来到这个世界。”
“而且,如果我真打掉这个孩子,对他的伤害可能更大。你是知道的,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病拖累了我,才逼得我和陆逸麟……所以他要承担责任。”
江雨鹭这一段时间都压抑着,情绪得不到发泄。叶宁乐的说破让她终于不要那么绷着,把所有心事都说了出来。
叶宁乐始终抱着她,给予无声安慰。她之前还觉得江雨鹭和陆逸麟各自婚嫁是好事,可这一刻却犹豫了。
“今天我碰到了陆逸麟,他有问到过你。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或许,你们之间还有机会。”她试探着道。
江雨鹭依旧摇头,“你是知道的,他这个人对每个情人都很温和,会打听我不足为奇。”
叶宁乐对陆逸麟的了解并不多,根本不能做出什么判断,听她这么说,亦不能再说什么。
离开时,她心事重重。
晚间,叶宁乐和傅司南回了自己的小家。
这段时间来,发生了不少事情,两人各种忙,已经很久没有回这个小窝了。
有娇妻在怀,傅司南难得没有去工作,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虽然只是些没营养的综艺片,但和心爱的人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哪怕傅司南都看得津津有味。
叶宁乐像只小老鼠似地缩在他怀里,几乎整个儿被他用衣服围住,只露出一颗脑袋和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综艺片看完,叶宁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来看傅司南。
好帅。
她的第一反应依旧是这个。
傅司南属于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帅的类型,她硬是没发现他哪一个角度不入眼。
真是太帅了。
“怎么?”傅司南似乎意识到她在看自己,问。
叶宁乐不好意思地回了脸,“对了,陆逸麟和莫凌两人现在怎样?”她迅速找到一个话题,除了遮掩此时的不自在外,也想帮江雨鹭做点什么。
“你现在当着你男人的面在打听别的男人吗?”傅司南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阴恻恻地来问她。
叶宁乐被他吓得一缩肩膀,连忙摆手澄清,“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雨鹭。”
“就算为了她也不行!”某人硬是一点都不通融。空气里浮动着酸醋的味道。
叶宁乐看着他铁面硬心的样子,无奈到了极点。最后只能像只小老鼠嗅食一样,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脑袋移到他胸口,顺势勾住他的颈。
叶宁乐最知道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心软,委屈巴巴地开了口,“我今天才知道,雨鹭和逸尘哥结婚并不是因为两人感情深,逸尘哥出于内疚,想要弥补,雨鹭也有她不得已的理由。”
“把两个只有兄妹之情的人强凑在一起对他们两个都不公平,如果能有另一种可能,可以皆大欢喜,不更好吗?”
她没好把江雨鹭怀的孩子是陆逸麟的这件事说出来,终究,这件事是江雨鹭的秘密,没有她的同意,自己不能随便说。
哪怕,眼前人是自己最最信任的老公。
“雨鹭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同甘共苦一起撑过来才有了今天,我不想她下半辈子还在不幸福中度过。”
傅司南听她这么说,身上的那点戾气慢慢散去,却依旧不忘提醒,“以后不许叫江逸尘逸尘哥,叫名字。”
叶宁乐:“……”
某些人吃起醋来,简直无理到让人哑口无言。
她深知,在这件事上如果不顺他的毛,他一定又会炸毛,不由得连连点头,“好,听你的。”
傅司南绷着的五官终于散开,但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我要是把江雨鹭从江逸尘身边送走了,他日后跟我抢女人怎么办?”
“你该知道,他这种男人很难搞,要再像上次那样把你拐得无影无踪,你要我再死一次吗?”
上次找她,除了伤痛,更多的是心痛。
可不跟死了一次一样?
这事儿原本已经尘封记忆,如今傅司南提起,叶宁乐的心口还是猛然一痛,受不住般把头依入他的胸口,“老公,你受委屈了。”
她这一声老公叫得傅司南无比受用,顿时有了春暖花开的味道。算起来,自家的小妮子还没有这么叫过他呢。
“再多叫几声。”他不知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