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炉轻烟袅娜,寝宫内痛苦的喘息越来越弱。
“知儿……对不起……”
没能在乌霜院等你延绵十里的聘礼,没能看到威风凛凛的金甲卫,不能在你从最膘壮的犀角马飞身而下时,第一个看到你........
苍知,墨九眼中泪水滑落,瞳孔渐渐放大。
“怎么,平时你徒弟把你伺候的很舒服吗?在本少主面前,你竟然还能想着别人。” 庆孓狠狠掐起他的下颌。
出尘绝美的脸上已经红至枚紫,瞳孔涣散,气息微弱,看样子就快要撑不住。
这么漂亮的猎物什么都不做就死掉,真是有点可惜呢。
“你这么想他。”庆孓勾唇:“过几日我就把你徒弟的头颅砍下来悬挂在床前,让你可以日日见到他,你都要死了,还不肯求我吗?我保证一定能让你爽到不想走。”
“哦?”森寒的嗓音蓦然在身后响起,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
什么?这可是魔宫,怎么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出现在我的背后?
庆孓刹那只觉寒意从脚底蹿起,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魔气瞬间本能凝聚,他转身之际,不知从何处袭来的剑尖已经从他的心口处破体而出。
苍青剑身滴血不沾。
被重创的魔族周身魔气暴溢,意图引动魔宫周围的怨气汇聚来此处助自己脱困。
殊不知寝殿早已经被来人布置了三层水波结界,狂暴的魔气直接穿破第一层,紧接着又撞在第二层上,结界表面凹凸扭曲,浮出一个个男女老少的面孔,痛苦的叫嚣着,谩骂着,想要撕碎结界冲出去召唤更多的同伴,就在第二层也快支撑不住时,庆孓的五指掏向身后偷袭者的心口上。
别人打他一个耳光,他就要撕下对方一整张皮,这是庆孓一惯做事准则。
庆孓本想着顶多拼个同归于尽,不料五指碰触到对方心口时,一阵金光煌煌灼亮,剧痛传来,清脆咔嚓响动,他的手掌骨节节节爆碎。
“功德金身!”意识到这是什么,庆孓震惊看向来人,待看清眼前这张脸时,面容霎时扭曲:“褚……”
剩下的话再没有机会发出,因为他的脑袋已经高高飞起,血丝布满的双瞳不甘的瞪着那张和褚镇北有些相似的脸。
魔族少主的脑袋落下,骨碌碌滚到褚苍知的脚边,褚苍知抬腿连同尸体一齐远远踢开,随手一扬,两粒细石弹出。
本想回到躯体的头颅霎瞳孔剧震,脸上魔纹扭曲,凶狠的眼神刹那化为恐惧,张口想要求饶。
下一秒,魔族少主的断头和残躯就被橙黄火舌吞噬,片刻化成一缕青烟飘散。
刀光剑影,杀人焚尸,不过几息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绝在结界之中。
寝宫外,魔族守卫仍然手握长戟,昂首阔步巡视,根本没有人能想到,寝宫中尊贵的魔族少主,已经被人毁尸灭迹。
“苍知……”
弥留之际,墨九依稀看见徒弟褚苍知出现在床前,大概是人快要死了,死前自己造出来的幻觉。
即便是这样,他也是很高兴的。
他看到褚苍知在抚摸他的唇,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我难受,知儿.......对不起,我不应该自己偷偷跑掉,不顾你的感受.......”
“你可真是.......”那人盯着他,撇嘴说:“晚了,我生气了。”
墨九难以抑制的喘息,头脑发涨,恍惚间想起自己在灵虚宗拘室里也是中毒难受到不行,褚苍知伸出手指给他喝血。
凭着本能,薄唇轻轻含住唇瓣上的手指。
手指冰冰的,对此时灼热的口腔有着格外的吸引力,墨九贪婪的吮吸着,热到发烫的舌头卷着口中的手指尖不停的舔舐。
虽是药物作用,但墨九此时泪眼迷离,媚态横生的模样,落入褚苍知的眼中就像一击巨锤,瞬间在心脏处掀起地崩山摧的颤动。
喉咙吞咽,青年眼中欲色倏然浓稠。
墨九很痛苦,想蜷起身体,四肢被龙筋绳束缚住,连一丝安慰也给不到自己。
他扭动着身体,银发被汗水彻底沾湿,贴在绯红的颊侧和脖颈上,喘息着乞求:“知儿,给为师解毒……我需要你……”
褚苍知喉结耸动。
眼前温润出尘的墨九仙君正含着自己的手指,红唇似火,口中喃喃似是在求欢,就连这个男人身上原本似有若无的香味都变得浓郁起来。
原来他动情的时候,竟然这么香。
“为师要……你的血,解,解毒……你愿意给……为师吗?”
听到墨九把余下的话说完,褚苍知瞬间清醒过来。
“可以。”他含笑点头,温柔的将第二根手指也放进他师尊的口中,夹着他师尊温热的小丁舌,磨蹭片刻道:“师尊,徒儿不是只有血液能解毒,徒儿身体其他液体也能解毒。”
“是……是吗?”墨九舌头被玩弄,身体因为这样的挑逗变得很兴奋,口齿不清的回答。
“不如徒儿就给师尊试试其他的?”
“你……快点,为师……快支撑不住。”墨九纤细的十指纠紧被褥,难受的侧过脸去,露出汗湿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褚苍知冷冷一笑,若是有人能在这样的美色面前把持住,不是太监就是有隐疾。
“弟子遵命。”
褚苍知一手摸向墨九腰间,才刚碰到腰带上的红宝石,上面的符纹骤然亮起,不解自落。
如果死去的魔尊少主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气活过来,当然墨九若是清醒的,只怕也会脑门蹿起一撮火。
寝宫外
暧昧的声响不断从魔族少主的房内传出。
守卫彼此交换眼神,皆是诧异,往常从少主寝宫里传出来的都是些疼痛和惊恐的惨叫,从未有过这般缠绵。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到寝宫外,“少主是否在内?”。
守卫看清来者是魔尊的护法,慌忙下跪行礼。
“在。”
护法一挥手:“快去通传。”
“呃……”守卫长为难小声说:“少主正在忙。”
“忙何事?”
魔尊护法话音刚落,就听见寝宫内传来阵阵暧昧吟喘,声音酥媚入骨,中间夹着断续的‘快解开绳子’之类的哀求,就算是什么都没看见,都能想到屋内少主正享受着如何**蚀骨的温柔乡。
“少主他……” 护法目光动了动,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罢了,明日我再来。”
次日,魔尊护法在守卫复杂的目光中无功折返。
第三日依旧如此,一直到第四日,护法赶到魔族少主寝宫前,面上的沉静不复存在,他神色不安的看着寝宫门,语气焦灼:“魔尊要召少主过去,快去通禀。”
魔尊的命令谁敢不遵从,就算是少主都不敢违逆,侍卫长没多开口半句,飞快转身来到寝宫大门前,将魔尊护法说的话通传了一遍。
殿内寂静无声。
侍卫长等了片刻,重复一遍,里头依然没有回应,他不敢擅闯,只好回到护法跟前,小心翼翼道:“少主这三四日日夜操劳不歇,应当是是累极,估摸现在是昏……睡着了。”
“我族进军北境在即,各皇子都在募集私兵参战立功,少主切莫在这节骨眼惹得尊主动怒,以免被其他皇子乘虚而入。”
护法声音提得很高,话直接传进寝宫里。
被褥间黑发与银丝交叠缠绕,褚苍知宽阔的胸膛里拥着他瓷白如玉的师尊,只是此时莹润肌肤上早已布满斑驳暧痕。
骨节分明的手掌捂着银发仙君的双耳,不让他的好觉被外面的琐事搅扰。
褚苍知垂眸,怀中纤细的仙君微蜷着身体,眼角晕红未褪,水嫩的薄唇微张,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这会呼吸均匀,睡得很沉,不似往常呓语不断。
“本君知晓,你回去通报,我稍后便过去。”
护法和守卫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眼中闪出男人之间特有的敬佩之色。
褚苍知从床上下来时,熟睡的人儿似是感觉到身后的热源消失,呼吸一顿,不安的颦蹙眉头。
他忙用手指抚摸墨九的眉间,顺带注入一缕神念,留下自己的气息陪伴,也留下一处视角观察周围,以防出什么意外。
墨九眉宇渐渐舒展,重新放松下来。
“师尊,怎生这般粘人?”褚苍知轻喟,在墨九的鼻尖落下轻轻一吻,站起身时,已经就着魔尊少主变幻了模样。
*
南灵国的使臣瞥见殿门口的高大身影,激动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可算把这位小祖宗等到了!
魔域的怨气浓厚,连他体内的五阶的灵蛊都快要支撑不住,再多呆几日,必定要殉职在此!
南灵国使臣嘴唇翕合,迫不及待要开口商议联姻的事,蓦然瞥见上首的魔尊头上两个魔角投下来扭曲诡异的影子,忍着把话咽了回去。
魔尊庆长癸居高临下审视自己的儿子,觉察到他身上的魔气比以往淡些。
“过来。”
年轻少主依言上前,停在王座阶梯之下。
“上来。”魔尊招手。
庆孓踩着头骨铺就的阶梯,一阶一阶向上走,来到魔尊面前。
“父尊。”
庆长癸冷森森的目光投在自己的儿子脸上,蓦然抬手扣住他手腕处的命门。
??ヽ(°▽°)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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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 1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