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 第5章 鬼城

手里的甜饼有点黏腻，味道很好。赵家兴经常给自己买，桌子上摆着一盆花，红莲凋零隐隐约约想要触碰“不可啊！孩儿。”老婆婆把花抱进怀中，花盆有些开裂就像他一样，“老婆婆你是在一个人那得来的吧，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身上有些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哎！是是，你和那位仙人认识？”

“嗯，花盘有些开裂了。我帮你看看，我能修。”

“好好，我腰痛，只有看着这花我腰才好一些，麻烦你了。”

“老婆婆，桌子上贡的是您什么人啊？”乖乖一边查看这个花盆，一边打听。

“那是我的孩子，当年妖魔入侵万古城。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悔啊！我回来后就一直在这里，我抱着一丝丝想法想要在见到他，如果他还在大概和小道长您一样打了吧。”

咯噔，乖乖扭动这个花盆。僵硬的笑了一下“婆婆，小道长不敢称，您孩子走丢的时候多大啊？”

“6岁，他还那么小，小小的一只手暖暖的。就，就”老婆婆想起来止不住的颤抖，乖乖起身扶住，在婆婆站好后快速的收回手，却被拉住了手，老婆婆粗糙的大手一下下抚摸着，浑浊的眼泪从她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

“婆婆，抱歉啊，我多问了，我还要去帮忙先走了。”

“哎，孩子！孩子！”

老婆婆背上的鬼娃娃看着跑走的乖乖消散了，生魂的执念找到了。乖乖的耳中是家人的呼唤“乖乖，安生回家吧！”

“我不是，我不是！”安生一直跑不敢回头紧紧的用身上的衣物包裹着自己，这具人偶的躯体，这具怪物的躯体，“我已经，已经不是了，我”安生撞上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乖乖，你。哎，乖乖别哭，我们回家吧，”赵家兴一下下摸着安生的背，玄铁所做的躯体冰冷坚硬，却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赵家兴，我，我。”安生哭的泪流满面，“我不是安生，我是个怪物，我回不了家了。”乖乖怨恨婆婆为什么不来找他，婆婆却找了他一辈子。

“乖乖不哭，乖乖不是怪物。我带乖乖去成甜饼好不好。”

“不好，赵家兴你是不是有病！”

“是是，我用病。乖乖是我想吃。”

老婆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刚才见安生了。背好轻快，腰也直起来。人偶手抽丝变出来一个张嘴的人偶，人偶嘴里说：“我想家！追！”人偶小手一指。

老婆婆一路爬，赵家兴也在赶。突然老婆婆听道了后面，“妈妈，我想家。”

“孩子！”回头，胸膛被穿透，怪物将心脏挖出，手上的人偶拿着一根针还在不停的扎。嘴里念叨着“家”巨大的怪物歪头：“就是什么？”

小人偶一摊手手“我也不知道。”

安生颤抖，一拳飞起。人偶变成碎片，在空中组合成牛，背上背着人偶指挥，一下子把安生身上的布料拉开。

“原来是怪物啊，哈哈。”

嘲笑戏弄，怪物的躯体，生魂的遗憾，怨恨都没用了。后悔吗？人的情绪在这具躯体内不停的回荡，无为生根。躯体上的青铜锈蚀脱落，开钢了。

“这是！我难道。”器修的高境界，开钢，无为生根，钢铁的躯体升华，生出人的本性，让其踏入修仙之路。

人偶觉得无趣，指挥着斗牛冲刺。斗牛在冲刺之时不断变大直道与远处的楼房持平，地砖被踩到如同流动一般，“冲呀！”人偶挥舞着手里的针。

安生站在老婆婆的身前，一拳，嘣！

巨牛一瞬间瓦解，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内里的虫群爆出，安生抬头。“赤阳去！”剑身通红就像一块烧红的铁，那是赵家兴的佩剑。

一只金乌烧却虫群，满天的虫群落地成灰火焰的余烬在空中飘落，嘎嘣一声。安生的脸裂开了，玄铁脱落，人的皮囊出现，安生紧紧抓着婆婆的手。那个鬼婴就像钻入母亲的怀抱一样，代替了那颗心。婆婆醒来，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保护好你，我的孩子啊！我一种相信你没死啊。”老婆婆抚摸着安生的脸，生出人的脸庞。

“妈妈，谢谢你。我爱你，我回家了”安生紧紧的抱住老婆婆，直到婆婆的身体失去温度。

“赵家兴，走吧。我们去帮忙。”

“害，我们去救人，那边北清可以的。”赵家兴摸摸安生，两颗有点可笑的小丸子头发散开，安生已经长得很大了。“嗯，走”拐一下怀里的安生。

安生点点头，一个人走到那个被打翻的花盆出，从中拿出一个红色的肚兜，放进口袋“好”

北清在空中与疫灾不停战斗，刀剑之间。水袖卷住北清的剑，一拉“你在心疼那些孩子吗？我也是小孩，心疼我好不好。”

“你不配！”

伴随着雷电打在地面，天上的法相一同狙击空中的疫灾，一个人影坠落，疫灾出现在北清身后轻轻抚上肩膀。“我的分身都被神仙大人杀死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制作的，看那两个孩子。那个小女孩的眼睛我很喜欢，我用来缝制我的人偶，现在它毁了，我要你赔我！”

“你可以试试。”一剑劈出，万千雷光落下。前进一步，轰！雷光缠绕，整个天空被照亮。

“怎么见到这一剑你怕了，很可惜，你得死了！”空间化为纯白在沉寂过后，在次炸开无数色彩，天亮了，疫灾化为碎片。北清脚尖落地缓缓收剑，身形一晃被茨伊接住。“我很高兴你又变强了。”

“你这句话怎么不明不白的，我们去看看那些小孩。”

“好”

伴随着疫灾的消失，街上的怪物也跟着一同消散。就像配角应当退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孩子们四散而逃，但是身上器官各部分都已经残缺不整。人偶消失的时候，一些断肢留在原地并没有随着他们一块儿消失不见。那些人物都是人的器官拼凑而成，走起路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尸包，二人花了一段时间把他们聚在一起，身上金色的流光像烧制的青花瓷一样，慢慢皲裂，这些孩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总有办法的，我带他们回师门，当时我记得救出来的时候我数过的，怎么还少了两个。”

“哥哥和姐姐我们之前也没有见过，他们应该是回家了，我们不是这个地方的，我们是被鬼抓走的。”一个没有腿的小孩儿说道。

“是嘛，哥哥一会儿去找他们。茨伊帮忙看好他们。”北清转身向着城外走去，还没踏出去两步便被扯住了袖子，以为是小孩儿回头却发现是茨伊。“怎么了？”

“你且小心。”

“这么担心我，我是会害羞的。而且我很强，不用担心。”北清抓住那只牵住他的手，放到脸上蹭蹭。

“放心吧。”

“好”茨伊撇头，整个人都变得红红的。

小孩儿无非就几个地方走，而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回家。

“嘻嘻，那么我走了。”遇见飞行在空中向下看去，看到了，正在帮忙的老赵和乖乖，“老赵，你有没有看到桃夭？”

“没这家伙好像是说，看见怪人了，去找人了。哎呀，千年的老树精了，由着他去吧。”

“行，你有没有见到那俩小孩儿？”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再往前走走。”

越往前走，街道上残肢断臂，整个城市就如同被血洗过一样。场景就如同多年以前下山之时与师尊一同斩妖除魔，当时的师姐就站在自己的前头保护着自己。如今的自己也已经可以成为独当一面，保护大家的人了。在心口处画了一个多边的星星，是灿星教的安魂印，引领亡魂，逝者安息。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小男孩，和一个捂着眼的小女孩儿。

“你们的病我有解决的办法，跟我来吧，或者我陪你们一块儿回趟家。”北清轻轻落地来到二人的身旁，摸上他们的脑袋，他们的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味道，在那样的环境中待了那么久，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味儿的，就是这个。

北清迅速跳开，小孩子们被作为祭品。不曾吃饭，但其中也没有尸体，这种尸臭味儿并不是常人所能散发出来的，他们是被缝合在一起的尸包。

“怎么回事，疫灾已死，现在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哎呦，大哥哥居然躲开了。这样游戏就不好玩儿了，再来一局吧，我保证你认不出来哦。”刚才那个小孩子也就是一栽又再次出现在了空中，手里还捏着两个手偶。

一个手偶粉色的长发，一个手偶黑色的墨发。两个手舞小人儿在手中打架就像在上演人偶戏。

“见到我很惊讶，说明我的魔术还是有长进的。作为疫灾我要是那么容易被杀死了，我就不会在这儿了。上面的大人对你很是相中，不让我下手，人的感情还真是麻烦。不过正因为麻烦我才喜欢啊，哥哥，我们下次再见。”疫灾在空中优雅的一礼华丽的消失，就像初绽的红莲突然消散了。

“我才不是你什么哥哥，还有我叫北清是这天下的英雄，是这天下的正道。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都别想得逞。”北清在空中划过一道虚影，斩断空中荡来荡去的丝线，但一回头整座万古城都塌了，从始至终万古城是一座鬼城啊！

残垣断壁，枯藤昏鸦，一片颓败之色。妖兽入侵之时正是大年三十，红色的灯笼已经掉色变得破烂不堪，但依稀可见曾经的辉煌。干涸的血迹洒在青石板上，顺着小路便可以看到曾经卖甜饼的馆子，旧人不在，只留一座枯骨。

白衣手中拿着罗盘或是一方天地茨伊站在风中看着迎面走来的北清，“阵法已破，道友要去哪儿。”

“许多年前我和师尊来这里时，万古城就因为妖兽入侵，全军覆没。特地前来，就是为了查看。我倒想问问这位道友。不，我的道侣为何要来这万古城？”

“我无意隐瞒，只是这幻想竟也一时迷了我的眼睛。我来此处为了调查半妖一事，最近小孩儿失踪，包括阵法之中的续命之法都有可能是为了此处的龙脉。”

“这样嘛，我倒也不怕你骗我。我是因为小孩儿失踪才来到这里，却没想到这万象城竟然生机勃勃，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么茨伊。你之前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我会”

“让我跟着你吧。”茨伊本来想说自己会负责，却没想到北清他是想跟着自己，在空中比划着的手在此刻放也不是，落也不是。茨伊脑中还在回想着让我跟着你这句话，手掌却触及一片温暖。

北清和猫似的在蹭自己的手掌，另一只手僵硬的将北清搂进了怀中。“那些孩子呢？”

“当然是交给老友了，老赵不是幻境。是真实存的这家伙就喜欢往这种地方跑，说是锻炼极致的兵器需要吸收阴气。”

“确有其事，奇怪的器修师。”茨伊摇摇头，不远处的树枝上绑了一枝桃花。

“桃夭留下来的信号，我们先去老赵家。跟着”北清揽住茨伊。

这里是一座多年已经消失的城市，青石表面光滑，“看来这里经常有人来，茨伊你说龙脉。最近的国家是大唐，大唐国力强盛就是早年间皇帝好色有好情债被回老皇帝被艳鬼索命了吧？”

“不是此事，人皇有人皇的修练方法，以当今大唐的国运他不会被艳鬼索命。自古以来人妖魔三界修练各有所不同，但无论是谁都是逆天而行。只有混血无法，他们的血脉不纯没有任何方法让他们逆天而行。但这世间有一种术法以生灵作为祭品强行飞升，这种方法需要气运当前国力强盛的大唐就是最好的目标。”

“你很了解。”

“嗯，多年前的万古城我也在。妖魔入侵只是借口，是一场大型的献祭。全城没有活口，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来晚了。”

“还有活口，我的师姐就是那个时候被带回来的。”

“那还真好。”茨伊一步步向前走，夕阳为他披上一层余晖，一种孤独。

“茨伊，你知道醉天娇为什么叫醉天娇吗？”北清一下子跳起来揽住茨伊的脖子，茨伊回身将少年抱个满怀。

“我猜猜，是因为酒是为天娇酿制的。”

“猜对了，是给我酿的。我那时候和老赵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给他眼窝上打了个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