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司朝和顾裴许的故意,一举一动和凡间的江湖人士差别不大,而且两人修为高于李陶别,没被认出是修士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不知道前面那位王婶是如何察觉到他们是修士的事,尽管也被误会是普通的散修,但终究是被发现了不是,所以这回他们将伪装做得更彻底,确保不会泄出分毫修士身份的可能。
王婶其实能看出他们不是江湖人士,也不是因为他们在伪装方面有破绽啥的,不过是确信两人对于所谓仙长的不尊敬和平淡,才生起的一种猜测罢了。
徐司朝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陶别,表现出普通人可能会有的反应,警惕拔剑。
“你是何人!”他斥道。
作为修士的李陶别自持身份,懒得与凡人客气,直接挥袖就将他控制住。
“老夫是药理门负责招收弟子的长老,瞧你俩根骨不错,就随老夫走吧。”李陶别惺惺作态道,随之带着顾徐二人一家家“收徒”。
无论那些人愿不愿意,全都无视他们的意愿带走,比拖着徐司朝和顾裴许还不客气,估计是因为货物质量太差了。
只有他俩最佳。
这位仙长也挺穷的。徐司朝靠在破旧地船身上,他们现在一堆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艘笨重狭窄的船中,李陶别站在船头甲板驱使着灵器,随着吹来的风歪歪扭扭地晃荡两下,吓得没见过世面的平顶镇民惊叫不停。
徐司朝觉得自己耳朵要聋了,耳边全是女人的细高音,简直称得上污染源。
他看了眼在前头专心驱使飞船的人,小心地使用灵力减弱了周围声音的刺激,并且继续离远这些凡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顾裴许靠在了他身旁,白与蓝亲密相接,鼻间充盈进如松雪般冷冽的淡香,分不清到底是属于自己还是对方的特有气息。
徐司朝感觉自己嗅觉好受了些。
他们现在是挤在船的角落,背靠着背,慢慢朝无人的那头侧过身,用大半个背脊抵抗着后面的人类。
“你说,我们要不要换种方式?”徐司朝传音。
顾裴许:“什么?”
“我们直接潜入药理门,就别这么委曲求全……”徐司朝。
顾裴许:“随师尊高兴。”
“你生气了?”徐司朝。
顾裴许:“并无。”
“那你这么敷衍我。”徐司朝,“你很讨厌我,是吧?”
顾裴许:“师尊,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自然清楚。”徐司朝思维有些跳跃,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互相一个台阶,“算了,反正我们都上船了,就看看药理门和苍琼宗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
一个时辰后。
药理门处在险峻的山峰中,但他的面积并不大,仅占地了三座山,其它都是荒无人烟的山林。
李陶别将一群抢来的镇民丢在船中,就急急忙忙地向落座在正门登记的修士过去。
“张师兄,我如规定带回了人。”
登记的修士瞥他一眼,朝徐司朝这边扫了扫:“三十二人……无误,不过都是些年老妇女……”
李陶别谄媚地笑了笑:“张师兄,你有所不知,我负责的地界已经被招收过三次,这是第四次,我也是没办法了,但请你别觉得她们无用,她们可都是干活得一把好手,做些没脑子的活可利索了。”他搓搓手,掏出一袋子灵石交给对方,“而且您看,船尾有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他们有几分江湖功夫,打理药田肯定能行。”
“行了,你进去吧。”被叫做张师兄的修士,摆手让他离开。
不一会儿。
就有位身材干瘦的男子过来,同时解除了捆绑住徐司朝等人手脚的东西。
“你们跟我走。”来者神色冷漠。
有位穿得比较好的中年妇女怯怯道:“不知仙长要将我们带去哪儿?”
这修士斜睨向她:“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表情阴沉,“再废话就让你去丹牢。”
中年妇女顿时不敢再说话,虽然她也不懂啥是丹牢,但听对方的口气,应当不是个好地方。
坠在队伍后头的徐司朝和顾裴许,将周围的一切收进眼中,此处的交谈自然没有错过。
徐司朝遗憾自己不是元婴修士,否则就能用神识覆盖药理门的位置,直接看清这里面的大致情况。
药理门毕竟是个小门派,不比宗门的气派繁华。
徐司朝跟着大部队走过一条条山间小路,终于在一个露天院坝停下来,坝子上已经晒满新摘的药材,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浸染了附近的空气。
每人呼吸的气流都混杂着挥之不去的草药味。
引路的灰衣修士和守在门口的人交谈了几句。
“你们都留在这里,听随他的命令。”灰衣修士走到徐司朝和顾裴许身边,可能是为了卖弄,施展的是身法,眨眼间就到了他们面前,静等着两人露出惊恐的表情。
可惜他注定失望了。
徐司朝近乎肌肉反射地要动手,他无法忍受陌生人靠近自己。
无论前世今生都从未与人低头的顾裴许,更不会把这小小的筑基修士放在眼里,甚至还对人的身法判定了一个极其严苛的评价:雕虫小技,跳梁小丑。
大概是觉得没面子,灰衣修士脸色很臭,微微抬手有心想教训教训他们。
徐司朝目光闪了闪,从容地等待着后续发展。
虽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用其它办法。
比如搜魂术,是小百从魔物那里得到的一种术法,但因为涉及灵魂相关,不允许出现失误,不然那些被他施展了此法的人轻则白痴,重则暴毙,而且如果对方意志坚定,他还有可能被反噬。
“林清,你怎么还不把人带过去!”从远及近走来位同样穿着灰衣的男子,“快点去,急缺人手。”
林清:“张且师兄,可是出了什么事?”
“又要了批还元丹,三天后就有交上去。”张且压低着嗓音,但仍然掩盖不住满面的焦急之色。
林清脸色跟着变了:“他们是把我们当作……”
“慎言。”张且瞪人一眼,“快把他们带过去,我还要出去再招招人。”
林清:“我这就送去。”
两人谈了几句话就分别了,林清也不再带着徐司朝和顾裴许二人用脚走路,而是取出一张风行符,抓着两人疾驰到一处散发着浓浓腥臭味的药田前。
药田中整齐排列着一棵棵茶树般的矮丛,叶片墨绿泛着黑,淡淡紫色点缀其中。
结了不少臭果啊。
“你们两个拿着它们,按照这般将田里的臭果摘下来。”林清直接吩咐道,赶鸭子上架地把两人推到药田里,各塞了三张黄符给他们,勉强隔绝了浊气侵袭,“你们每日可领三张清气符来抵抗此地的秽浊,可抵御五个时辰,你们必须在期间采够三十斤臭果,不要想着偷懒,否则只能用肉身硬抗了。”
讲诉完毕,竟是不再管他们,径自离开。
徐司朝:……感觉不是一般的儿戏。
“还元丹,师尊会炼制吗?”顾裴许忽然传声道。
〔小百?〕徐司朝。
小百:〔司朝哥哥放心,还元丹区区一个普通治伤丹药,我这里自然有关于它的记录〕
〔普通?〕徐司朝,〔还有更好的?〕
小百奶气地回答:〔当然啦,圣愈冰丸是目前最顶级的治伤佳品,无论是多重的伤,只要还余留有一口气就能救下〕
〔你有它的配方?〕徐司朝。
小百:〔有!〕
徐司朝眼睛微亮,继而熄灭。
〔炼制成功与否,需要司朝哥哥你自己尝试〕小百,〔里面使用的某几种药材凤凰玄界没有,需要去别的位面才能收集到〕
〔……〕徐司朝,〔我知道了。〕
回到现实。
徐司朝应答顾裴许的问题:“会。”
“还元丹和固元丹都会使用到臭果这一材料。”顾裴许噙着抹极浅的笑,“此地材料丰富,不妨一试。”
徐司朝挑了挑眉,心中生起几分古怪感,总觉得面前的人配着一身冰冷,不太合适。
“啊———”不远处发出一声惨叫。
听得徐司朝心里收紧,他急忙回头查看声源地,脚步下意识向此迈去。
药田的人不多也不少,几乎每个人都埋头苦干着,那尖叫出声的人就在徐司朝左边药田的中间,而周围的人都像是没听见般,仍在加急采集臭果。
臭果本身没毒,但它所依长出来的肢身含有剧毒,叶片还会自动分泌瘴气,令胆敢接近的虫兽迷失,陷入幻觉自杀,成为其养料。
这根本不是能令普通人接触的东西。
那三张清气符压根挡不住臭果树的毒性,药理门的人完全是肆意祸害招来的凡人性命。
徐司朝到的时候,发出惨叫的人已经自残至失去呼吸,无声无息地躺在灌满水的药田里,溢散出来的鲜血飘浮在脏灰的水面,渐渐被药田里的臭果树吸收。
约莫半个刻钟,栽进田里的尸体干瘪下来,风一吹像纸一样无从无依地裹到臭果树根中,成为其躯干的一部分。
场内一如既往地寂静。
这个人仿佛是沙砾,齑没、消失都无人在意。
徐司朝抬头望向周围麻木的人们,他们都在为了活着而努力,然而他们没有未来,只能做臭果树的养分。
药田里的臭果个头结得犹如成年男子拳头大小,通体色泽鲜亮纯澈,想来是养分供应得足。
一丝火星从他手中冒出,点在那死去的人.皮上,顿时蔓延扩散成火焰化为虚无。
烧灼的气味携在风中飘远。
“不好了!不好了!”仓惶逃窜的普通人摸爬滚打地跑到这里,“走水啦!”
药理门晒药材的几个地方全部升起通天火势,迅速蔓延至周边的房屋。
即使远离起火的地方,仍能感受其中的**滚烫。
“师尊,既然此地出了事,我们不如直接去找负责门中事物的人。”顾裴许走至徐司朝身边,“药理门是个小门派,修为最高应不超金丹。”
“你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徐司朝问。
顾裴许:“七成把握。”
“行。”徐司朝本就看药理门不爽,早不想忍了,“我们去寻他们的掌门。”
顾裴许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称得那常年晕染着绯色的眼眸,映出似醉非醉的旖旎,点缀在冰冷淡漠的表情中,微微垂了眉,辩不清喜怒,缓缓道:“好。”
徐司朝不知自己稍微动.情后的模样,只要情绪波动起伏一些,就会变得比凡间青楼的美人还要来得风情万种,这也是原主常年冷漠脸的原因。
“来了位药理门弟子。”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赶来灭火的修士身上,“不知道是哪位道友放的火,干的不错。”
顾裴许:“师尊想认识他?”
徐司朝:“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顾裴许。
徐司朝勾唇:“如此性情中人,值得结交。”
顾裴许狭长的凤眸微微绽开,泄出一缕电芒,远处跑来准备施展降雨术的修士浑身僵住:“原来师尊喜欢这样性格的人。”
“喜欢倒谈不上。”徐司朝,“好感而已。”
顾裴许看他一眼:“既是好感,师尊不如趁此去结交,寻掌门的事就交给弟子吧。”
徐司朝偏了偏头:“你突然如此客气,让我有点不习惯。”
顾裴许手一挽背在身后,轻轻瞥过他:“师尊今时,话格外得多呢。”
”额……”徐司朝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别人对自己尊敬点不好吗?
“我们快去问药理门掌门在何处。”他转移话题道。
已经被他们晾了有一会儿的药理门弟子昏迷在肮脏的草泥地里,两人趁着还没被其它修士发现,将人拖进了附近的草丛里,药田里的那些普通人倒是瑟瑟发抖地集中在一处,不敢跑不敢叫。
里面不乏发现他们这边情况的人,但都装作了看不见,就像是以前无视死在药田里的同类一样。
负责驻守臭果树药田的是有两位修士来着,每三个时辰换一轮人,除了被顾裴许弄晕的这位倒霉蛋,另一位只是暂时离开去上茅厕,突发走水后急急忙忙赶过来,错过发现同伴不见踪影的事实。
火势蔓延挺大的,那修士赶来就立马召唤降雨术,但是这火仿佛是灭不尽,施展出来的雨量不足以浇灭大火,可把药理门弟子急坏了。
最近为了赶出忽然加的一批丹药,基本全门上下都在为此忙碌,不少门人外出招人,或是蹲在炼丹房制丹等等。
药理门本就人不多,要不是丹药要得急,他们也不会让凡人来侍弄药田、晒药、磨药。
晒药和磨药都还好,侍弄药田对凡人来说却是比较危险,药田除本身栽种的草药有毒,吸引来的虫兽都可能要了凡人的命。
此时走水,这火烧得也古怪,门内人手根本不够灭火。
急得药理门的人团团转。
这边电晕了药理门弟子的顾裴许,毫无人性地再次电醒躺在地上的人。
当看清面前围拢站立的两位陌生男子,躺地面的修士脸色巨变,刚想做些什么时,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他惊骇地望着他们:“你、你们是谁?!”
“你知道你们药理门掌门在哪吗?”徐司朝。
“你们有什么目的?擅闯药理门是唔!”他说不出话。
顾裴许:“师尊,由我来审问吧。”
“……不会很血腥吧?”徐司朝想象力挺丰富,如果要使用些非常手段的话,不如就让他尝试尝试小百给他说过的搜魂术,总比满手鲜血的好。
顾裴许睨他:“师尊,闭嘴。”
“好的。”徐司朝。
而顾裴许的审问方式半点也不血腥,就是走到那修士近前,被喂了颗不知名的丹药,整个人变得神情涣散。
“药理门掌门在何处?”顾裴许问。
“凌云殿、云深顶。”
“方位?”
“向东走……”仿佛变成傀儡的修士乖乖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待他讲诉完毕,便彻底晕死过去。
“裴许?”徐司朝之前都是安静听着,见人忽然软倒,下意识唤道。
顾裴许:“晕过去罢了。”
“哦……”徐司朝,“他方才说了两个位置,我们要不分开行动,谁先找到就给对方提醒。”
顾裴许翻手,掌心中多出一只令他熟悉千纸鹤:“将它带在你身边,若有发现直接将它打散,同样我有发现的话,它会散去。”
徐司朝点头。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千米,它就不会消散。”顾裴许补充道。
徐司朝:“明白。”
泛着蓝色荧光的千纸鹤在空中荡了个圈落在他肩膀上。
他们不再磨蹭,迅速行动。
徐司朝去的是云深顶,离臭果药田有一千米,御剑飞行倒是会很快到达,可那就太过于高调,易引起药理门中人追捕,虽然他不怕,但也挺烦人的,而且如果在战斗途中不小心把千纸鹤打散,那不是给顾裴许传递了错误信息。
幸得有那熊熊大火,他一个陌生面孔在药理门走得如鱼得水。
硬是没有得到任何阻拦。
云深顶,顾名思义是在一处云层深厚的山顶平地。
徐司朝金丹的修为在普遍筑基和练气的修士中,身形隐匿得极为成功,轻松跳过驻守的人,穿进层层云雾。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薄薄的雾气中,像是镀了圈金边,地面草植生长得惬意,分布虽杂乱却自有番规律,似有若无的清淡花香裹挟在气流里,稍稍一搅味道便浓上几分。
徐司朝走得很快,亦没有忘记防备警惕周围的情况。
云深顶到了。
一个巨大天坑出现在他眼前,坑中流淌着冒着热气的清水,层层薄雾逐渐染上温度,一股股升到近在咫尺的天空里。
这药理门掌门真会享受啊。徐司朝望着空无一人的巨大温泉,而附近宛若仙境的环境让他颇为动心。
他还没泡过温泉,不知道温泉是什么感觉呢,不过也只是想想,还没心大到不看场合的地步,既然此地没有他要找的人,那么就应该是在凌云殿。
事不宜迟,他正准备赶去。
甫一转身一张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撞入他眼中,他本就圆润的眸子又大了些许,惊得呼吸都要停了。
〔司朝哥哥,小心!〕小百,〔他是突然出现,实力比你高〕语气变得有些可怜,〔小百不知道他施展的是什么身法。〕
徐司朝无言,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实力比他强劲,否则不会半点也没发现,只是没想到小百居然都看不穿对方的身法。
前几次的战斗让他尝到拥有小百透露武技术法的好处,修为相当但却能压着所有与他对战的人打,实在是特别爽快的事,但现在是小百,或者说是连十五位十大宗门老祖和远古魔物都不曾见过的身法,无从知晓漏洞,而对方的修为应是比他高,他怕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又见面了。”眉心点着血一般花钿的男人薄唇轻勾,气质如魔,他轻声细语道。
徐司朝退后一步。
青衫魔徒眼睛好似藏着钩子,刺过他:“第一次你也是这样,我很可怕吗?要知道,我饶了你一命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徐司朝戒备地看着他,面前这个被云机阁下了通缉令的人,根本就是远超二百万灵石身价,凰玄原界的元婴修士可不多。
青衫魔徒反问:“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药理门抓壮丁来的。”徐司朝面不改色道。
青衫魔徒:“真巧,我也是。”
“……”徐司朝。
魔修轻佻地打量着他,最后将目光停在他肩头:“哟,这里有只千纸鹤~”
徐司朝脸侧飘起一缕风,定睛时,顾裴许给他的千纸鹤出现在对方手中,被肆无忌惮地把玩着,顿时气上心头:“把它还给我!”
“不还呢?”魔修戏耍他。
徐司朝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只得强沉住气:“你想怎样?”
“唉,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魔修斜挑起一侧唇角,“我把名字告诉你,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如何?”
徐司朝抿唇,冷漠地看着他。
“苍羽,我叫苍羽。”他说,“你呢?”
“……”
“嗯?”
“徐司朝。”
苍羽念着徐司朝的名字,忽而抬头仿佛很是开心:“哎呀,你到底什么时候问我,为何要放过你呀?”
“不想了解。”徐司朝。
苍羽:“这可不行,我想要你知道。”
“那何必再问我。”徐司朝刺道。
苍羽原是微笑的脸,倏地冷下:“你被我下了蛊虫,如果我想……”他的眼神逐渐阴桀,语气很轻,“随时都能让你成为我玩具。”
徐司朝沉默了,他这是从小黄文剧本演变成变态控制剧本?
“我…真的挺讨厌你们这些正道人士超然世外的模样。”苍羽又靠近徐司朝一步,“你让我不开心了。”
徐司朝心脏骤缩。
苍羽把手放到了徐司朝肩膀上,微一使力,毫无反抗的人就被推到天坑中。
“还是狼狈的你,比较让人愉快。”苍羽浑身干干净净地站在温泉边,笑眯眯地装作惊讶道,“哎,小朝朝你怎么掉水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