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 第4章 不可理喻的事情也变得十分合理

柳轻绮随着方濯回到山上的时候,显得有些沮丧。他明显是听说了“叛徒”所带来的准确情报,着急忙慌冲出庭影居下来堵他,连发髻都没怎么挽好。方濯问他前一晚上何时睡的,柳轻绮倒是显得意外的单纯,老实巴交地说,天边将泛白了。

方濯一听,险些在山道上打了个跌。他抱了手臂,凑近柳轻绮的脸瞧了半晌,终是看出两分黑眼圈的痕迹,叹道:“师尊,你再这样熬下去,早晚这头发得掉一半。”

“我那是看书入了迷,醉心于修炼难道不好吗?”柳轻绮说,“再说了,掌门师兄本就让我多看些书,方濯,你拿这事儿笑话不了我,我这是坚决遵从掌门师兄的安排,要是叫他知道了,高低得在骁澜殿前当着全山弟子的面好好表扬我。”

“你看正经书?我的师尊啊,我还不如相信你头发都掉光呢,”方濯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你还因为我和二师弟课业没完成而罚我俩扫了千级台阶,你如今自己拿了话本子骗掌门师叔,要是被告发了,是不是也得受点罚什么的,才能展现出咱们振鹭山上下一视同仁?”

柳轻绮闻言,只是一笑。他有着一副近乎超脱于世俗容貌的惊鸿相貌,平素里看着高深莫测,唇角再微微一勾,便总让人觉得肚子里至少藏了八百个心眼。

“你真想要一视同仁?告诉你吧阿濯,所谓的公平只在你们弟子身上有用,想看你师父我受罚,等下辈子吧。”

“这叫什么事?规则是人定的,那自然也要人遵守,我不要公平,我就要你也去扫台阶。”

“我吗?”

柳轻绮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将手指放下,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刚才不是说了吗?下辈子吧。”

两人嘟嘟囔囔地一路上了山。方濯走得急,他等着找那明明已经说好了的姑娘问个清楚。他赶在前方,那衣角卷了风雪,随着碎叶顺着山道一路攀援而去,振鹭派的大门便在头顶上方数十步,顶头挂着块牌匾,门帘上拴着一只风铃,寒风一吹,便当啷啷响个不停,穿着蓝色衣衫的小弟子拿着扫帚,天不亮便在门口尽心尽力地扫,待到朝阳初升、铃影打在地上变成一把碎雪的时候,被铃声所惊醒的云雀便呼啦啦展开翅膀,从骁澜殿门头振翅而过,像一只被捏了尾巴的松鼠,又像头顶来而复去的云。

方濯与柳轻绮便都是这振鹭山中人,常年生活于山巅之上,唯得日月,不问春秋。振鹭山上有一振鹭派,也算是修仙界的一门大派,只是几年前一场大战使其失尽血肉,元气大伤,不得已而于振鹭山上进行修整,近些年来也算是退出了修仙界的种种事务,专心重整门派,倒也像模像样。只是那场大战毁灭了振鹭派太多德高望重的长老,其中便有柳轻绮当时的师尊观微长老柳一枕,受了重伤后回来休养,没养成,不几日便去了,单留彼时刚刚十六岁的柳轻绮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守着观微门,等到当时的掌门安排下来观微的众多事宜时,才发现整个师门就只剩下柳轻绮一人了。

按照柳轻绮的话来说,就是十六年前柳一枕一念之差所行的一善,便要他数年后以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永远无法逃脱的责任来偿还。十六年前的观微长老从山脚下捡了一个孩子上来,赋予其“柳”姓并且耐心抚养长大,却于一个少年尚未拥有能力可以撑起一个师门之时撒手人寰,便只留年少的柳轻绮一人面对这尴尬的场面。师门空空,寂静不安,放眼而去,整个观微门甚至早已蛛网缔结、门可罗雀。

作为观微门的大师兄(或者说,是观微门唯一的弟子),柳轻绮自然有义务担负起解决这一问题的责任(或者说,他不得不去当这个冤大头),于是在掌门收拾完残局、请他前去骁澜殿商议有关观微重建的事宜之时,少时的柳轻绮以其精明的大脑和极为优秀的察言观色的能力,顺势便从掌门的脸上看出了对于振鹭山未来的担忧,以及忙碌多日所带来的疲惫同倦怠,血丝简直要从眼角里涌出来,看上去极为骇人。

秉持着要为长辈着想的原则,柳轻绮十分贴心地说道:

“要不,师叔,咱就把观微门给去了得了,这样您既不用分神再来处理观微的事,也不用再担心观微一门后继无人的问题,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那掌门睁着一双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但他的表情却依旧是平静而温和的,充满了无限的和蔼与包容,静静地望着这个失去了师尊的少年——七年前这人依旧是少年,长了一张略显娃娃的脸,与现在相比青涩许多。他将手里的书放到桌子上,然后询问他:

“那么,你是如何想的呢?”

那么他是如何想的呢?

说到这儿,柳轻绮就不说了,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想上半天,光张嘴,却半点声也不出。弟子们就急,喊他接着说,柳轻绮的神色都恍惚了,睁着眼睛瞪了半晌,才昏昏沉沉地说:

“还能有什么后续呢?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看你们师父的玩笑。老子是你们长辈,平时也没见你们放尊重点,听故事的时候倒是一口一个师尊喊得好亲密,恶心,真恶心。”

要说拱火,老二廖岑寒要说是第二,整个振鹭山没人敢称第一,当即便推了身旁的人出去背锅,眼疾手快道:“师尊,是大师兄先笑的,跟我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别骂错人了。”

他言之凿凿,还顺手在方濯屁股上踹了一脚,踢得人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到柳轻绮腿上。方濯回头不可思议地瞪他,再回身瞧柳轻绮的时候,却见他师尊抱着枕头,把头歪在书案上,眼皮磕了一半,看起来已经要睡着了。

柳轻绮一旦睡着,那就跟死了差不多(尊师重道徒弟标杆观微门下大弟子方濯语),无奈之下,此事只得不了了之,幸得第二日几个人还挂念着此事,硬是叫柳轻绮把这事儿讲完了才罢休。方濯同他相识最久,平素里也是他同柳轻绮没大没小地开各种各样的玩笑,闻言只是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道:

“师尊,那你怎么解决的?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不是这个版本,是你骗我的还是你记错了?”

“是这个版本,就是这个版本,我没事骗你干啥,”柳轻绮揉了揉眉心,“不过跟你说的时候,我倒是可能会有点添油加醋,因为你是第一个来找我拜师的。我说真的,方濯,在你之前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缺心眼儿的,我就差把‘不收人’写在脸上了,你还巴巴地往上凑,叫我的计划不得以成功实行,导致我现在天天在这伤春悲秋,你有着很大的责任。”

方濯一时语塞,又说不过他,咬了半晌牙,最终也只能悻悻作罢。君守月年纪最小,对于师尊的种种趣事最有兴趣,见话题便这样转移到大师兄要不要脸之上了,心下里有些焦急,忙道:

“师尊,那接下来怎么样?”

柳轻绮这才停住:“啊,我说到哪儿了?哦,对,掌门说让我接受观微门,担任观微长老,并且给了我所有长老的权力,可以在振鹭派允许的范围内管理观微一门。”

“那您最开始是怎么管理的?”

“我拿到了这个权力就写了一个长老令,宣布观微一门就此解散,大家江湖不见,我自己加入灵台一门,甘愿成为掌门师叔座下走狗,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

话虽这么说,尽管柳轻绮一提到自己当年没能解散观微一门的遗憾事就唉声叹气,可这七年来,他把观微一门建设得还算是不错。虽说不及其他门下弟子三千,怎么算来也有那么四个,用他的话来说,要么是眼瞎的,要么是耳聋的,要么是闲的没事非要挑战自己的,要么就是上天派下来主动过来给他美好惬意的人生添堵的。

不幸的是,方濯不仅占了一个,还占了另外三个。

更不幸的是,他座下其他三个弟子,对于折腾他一事只比方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如此刻,柳轻绮垮着一张脸慢吞吞地回了观微门,刚想偷偷摸摸溜回庭影居,就被方濯一把拽住了袖子。

方濯对于君守月卖了自己一事,耿耿于怀了一路,本来都打算上手直接给那喻啸歌好一点颜色看看,谁料进了殿,才发现殿内空空如也,别说喻啸歌了,就连平常这个时间习惯在这里打坐的君守月都瞧不见。

柳轻绮显然也有些困惑,当然,很有可能在这个词中占据大头的是困:

“奇怪了,守月呢?”

“你说今天允许她去找喻啸歌,你不知道她在哪?”方濯道,“师尊,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跟守月好好将这事儿讲清楚,所以你得帮我找她,找不到她我就不让你走。”

“哎,方濯你,兔崽子强买强卖,”柳轻绮急了,“她跑哪儿去管我什么事儿啊?”

“怎么跟你没关系了?说不定是你俩串通好想来整我的呢,那她能去哪不就只有你知道,我不问你问谁?”

“那你当然去问啸歌啊,她喜欢的是啸歌又不是我,你在这儿扯着我问半天有什么劲儿,”柳轻绮说道,他这人向来不得便宜也卖乖,顺势阴阳怪气了方濯一把,“方濯,我发现你不仅是练功不行,脑子也不行,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枉为师聪明一世,有你这么一个徒弟,真是晚节不保。”

方濯看他都不想看他。两人顺着殿内转了一圈,瞧不见君守月的影子,倒是看见廖岑寒拿着剑出了屋,似乎正打算前往何方去练剑。

柳轻绮一瞧见自己这二徒弟,不知为何,突然就来了兴致,眼睛都亮了两分,挥手喊道:“岑寒!”

廖岑寒像是刚睡醒,脸都还肿着,眯着眼睛一转头,差点一头摔倒在雪地里。

“师尊?大、大师兄?”廖岑寒瞪了眼,又眯起来,手里的剑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你们两个怎么……”

“此事说来话长,傻子就别问了,”方濯脸上有点发烧,巴不得赶紧揭过这一页,“守月师妹呢?师尊找她有事儿,一大早不在观微殿,她是还没睡醒?”

“姑娘家的事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以前经常会早起去打坐吗,你们没见她?”

廖岑寒显然是被他俩吓了一跳,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冲着方濯挤眉弄眼。方濯怎么看怎么感觉他那脸上就写了仨字:瑾姑娘,一时想起半路上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踹了廖岑寒的屁股一脚,说道:“自家师妹都不知道在哪儿,要你这个师兄还有什么用?”

廖岑寒捂着屁股跳出去十丈远,扯了嗓子叫屈:“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方濯从来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概念,看着廖岑寒就手痒,再加上此人浓眉大眼一脸叛徒模样,似乎也在计划败露一事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功效,忍不住想上去揍他一顿。

“你师兄那确实是不知道,”柳轻绮突然回答说,“一大清早跑下山准备要去行侠仗义呢,哪有空看着守月到何处去。”

方濯的神色骤然一松。他转了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师尊……”

好在柳轻绮平常也懒得管这些琐事,只是明里暗里笑了方濯两句,便施施然垂了手,挥挥袖子叫二徒弟走了。廖岑寒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滚得十分迅速,看得方濯在身后忍不住地笑,嘴里暗暗嘟囔道:

“平常叫他帮忙干个啥事都支支吾吾找尽借口,这回碰着事儿了,溜得还挺快。”

柳轻绮不置可否:“那是人家聪明,能预见到下面发生的事儿绝不是自己能把握的,所以该溜就溜,大丈夫能屈能缩,你行么?”

“能屈能什么?”

“能、屈、能、缩,”柳轻绮道,他转头看了方濯一眼,“你以为当缩头乌龟很简单?要是真撞上自己解决不了的事,那能逃跑也是一种智慧,方濯,我看这技巧你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方濯冷笑一声:“你真当我不会?是你每次都先于我前面当缩头乌龟,让徒儿无头可缩罢了。”

柳轻绮有些目瞪口呆地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拍他的后背,笑道:“行啊你小子。”

方濯不欲与他多言,他一心想找君守月算账,将柳轻绮先晾到了一边,自己顺着观微门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檐上蹲着只雪白翅膀的云雀,树顶上挂着两条不知道哪个弟子偷偷跑来定情的红绳,观微门庭影居旁的莲花池里更是生满荷叶,水面清澈见底,而显然空无一人。

柳轻绮抱着肩膀跟在他身后,冷眼看了一路,终于在方濯趴在地上掀开铺在庭影居门口的毛毡的时候热心提醒道:“我觉得守月不太可能会藏身于这里。”

“是没有可能,”方濯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把他塞给柳轻绮,“可是你猜猜,我从这里找到了什么?”

这是方濯从庭影居门口的毛毡下找到的宝藏——这毛毡是掌门魏涯山特意给柳轻绮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这家伙虽然身体不错也不畏冷不畏热,可惜就是事儿多,爱折腾人——麻烦鬼倚靠在门口,接过方濯递过来的纸,瞧见上面划了三道褶皱,边角已经泛黄,很明显塞在下面已经有一些时日了。

“这是什么?情书吗?岑寒还是云意的?”柳轻绮打开纸条,便见得上面写了几行字,由于藏于毛毡之下实在太久,宣纸边缘有些僵硬,他拿手抵着毛毛糙糙的纸侧,眯起眼睛,斜靠在墙上,对着日光看了一眼,突然一捏眉心。

“啊,为师头痛。”

“您脑子被虫子啃了。”

“啊,”柳轻绮说,“我读不下去了。”

那张纸便轻飘飘地往身后一藏,转瞬无影无踪。

“别想。”

方濯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转手就从他身后将信扯出来了。

他对着阳光打开信纸,上面正是魏涯山的亲笔书信。这总是做出不合时宜的选择的年轻人轻咳一声,一个字也不漏地读了起来:

“观微轻绮师弟亲启:从衡镇一事已过,有劳师弟下山一趟,务望多加休息,莫叫灵气吞噬心神,有什么事只管同师兄说,怕打扰师弟,便请啸歌送此信来,待得某日派中事务清闲,师兄再来拜访。只尚有一事需得师弟前来灵台门一叙,有关山下花岭镇传闻夜间鬼怪作怪一事,烦请师弟在修整完毕多加上心,七日之后于灵台门会面商议此事,涯山当以茶相待、随时恭候。”

魏涯山就是振鹭派掌门的名字,乃是柳轻绮大了十余岁的师兄,虽是年龄相差较大,可为人温文尔雅,早不知比柳轻绮高了多少档次去。方濯平素就喜欢听魏涯山讲话,一瞧这酸溜溜的充满了书卷气的信,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将信折了一折,顺口道:

“师尊,你看人家掌门师叔,言语用词字字珠玑,句间行云流水,知晓礼节,读书多就是好啊,是不是师尊?”

他故意这么招惹柳轻绮,等的就是柳轻绮那真情实感的一瞪,或者是飞来一脚直接把他踹到天上去,由是说着话,便随时准备好了溜号。人有时候就是闲的没事爱找揍的生物,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称之为追求生命的刺激,简称皮痒。方濯经常皮痒,搞得柳轻绮便成为了一根锋利无比的棒槌,随时随刻准备变身。可此时柳轻绮却只好似没听见似的,盯着那张纸愣了半天神,半眯着双眼,有些恍然地依靠在门口,一脸若有所思,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方濯没被栓到树上,反而平安存活,见了他这副反常模样,觉得有些不安。他收了嬉笑面容:“师尊?”

柳轻绮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不言语。

方濯道:“师尊,怎么,掌门师叔这信里是掺了蒙汗药吗?你睡了?”

“哦,不是,没那个意思。”柳轻绮这才如梦初醒,微微皱起了眉,轻轻咬了一下下唇,抬头盯着天花板望着,想了半天。

他困惑地说道:“咱们完成从衡镇那个驱鬼仪式是几日来着?”

“七月初二,怎么了?”

“那今日是几日?”

“七月初十,”方濯说道,“师尊,你睡傻了?怎么数都不认识了?”

“滚蛋。”柳轻绮说道。他攥着信,站在庭影居面前,想了很久。阳光顺着他的侧脸淌下来,从领口一溜儿卷了阴影而下,落下一点淡淡的独属于门帘缝隙的光斑。他眯着眼,叹了口气,突然说道:

“噢,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掌门师兄确实是叫人过来给我捎了封口信,说花岭镇那边奇事丛生,民间的巫祝道士已然无法自行解决,村长上了山请振鹭派出面帮忙一观,掌门师兄似是接了他的活儿,找人过来叫我某日前去灵台门对此事进行一个简单的商讨。”

“师尊,那不叫活儿,你可以叫它法事,”方濯道,“那这个‘某日’,是何日?”

柳轻绮道:“昨日。”

方濯松了口气:“昨日,那时间也不算很久远……嗯?”

方濯猛地一转头,盯住了柳轻绮的脸:“你昨日不是拉着我和老二老三打了一下午麻将吗?什么时候去的灵台门,怎么我不知道?”

柳轻绮的目光突然温和下来。他将手放到自己脸上,顺着那白皙光滑的肌肤漫步目的地摸了摸,抬眼瞧向门外一轮苍白的瑟缩的太阳,眼见得千万山雪正于霞光万丈间闪闪发光。

柳轻绮迎着太阳,将信纸慢慢展开,又温柔可亲地合上,仿佛在对待一位离别数年的旧情人。他虔诚而温热的、释然地说道:“对,你没记错。我没去。”

“老子忘了。”

“……”

柳轻绮此时正在微微笑着。方濯微微抿了抿唇,抱起肩膀往后一仰,靠在墙上,点了点头。没错,他合该是要点头的。毕竟现在除了点头也干不得什么事了。只能说如果下次再有机会遇到这种事,信件代收点一定要填到他方濯的院子门口。天知道柳轻绮到底是用什么心态接到的这封信!他一定认为这不过只是魏涯山又一封劝他多出去走走的信罢了。

想了一想,方濯想出一个办法来。他说道:“这样吧,师尊,我有个解决方法。咱们今日就在你这庭影居写一份状子送到掌门师叔那边,一是为了为昨日邀约未去而向掌门师叔赔罪,二是解决咱们两个之间的问题,请掌门师叔一做定夺,您觉得怎么样?”

“哦?”背锅的一来,柳轻绮便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说,“写什么?说说看,说的好了,为师改日下山请你糖葫芦吃,有核的没核的随便选,师尊有的是钱。”

“写恩断义绝状,柳轻绮,咱俩师徒情分已尽,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赏脸别联系了。”

“……”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