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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第253章 惊变

作者:蜿蜒晚宴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1-29 01:34:36 来源:文学城

方濯从山下匆匆赶回山上时,柳轻绮已经被魏涯山关了禁闭,不许出门。其实虽然如此,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惩罚对于此事来讲,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他没急着回观微门,先到了骁澜殿。魏涯山也正在等着他,一见着面,方濯还没来得及说话,魏涯山便上前一步,抓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扯入殿中,沉声道:

“方濯,姜玄阳死了,此事事关重大,你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同我讲来,不能有半分隐瞒!”

“掌门师叔,此事当真不是我师尊有意的,你听我解释。”

方濯也知现下里不能有任何隐瞒,分毫不藏地同他讲了,魏涯山起初眉头紧皱,听着听着,也有了半分舒缓意,但却依旧不曾掉以轻心,只说:

“但仅凭一面之词,很难让人相信姜玄阳之死与你师尊无关。能为他作证的已经死了,现在那块玉佩就是铁证,肖歧完全可以拿它来倒打一耙,说是我们报私仇逼死了他的得意弟子。”

方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过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般,赶忙说:“师叔,此事真的与我师尊无关。他——他也只是听说姜玄阳将去万兽谷,担心他会出生命危险才这样做的。师叔你想想当时的情况,明知一去必死,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若要让姜玄阳共杀肖歧以求自保,他必然不肯。他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死心,也不可能将他留下。思来想去,只有这法子了。”

魏涯山深呼吸几次,像是还没有消气,攥紧了茶杯,闭上眼睛。方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心下里非常不安。他知道柳轻绮肯定在送玉佩之后就将这事儿同魏涯山讲了,但问题就是,他没提前请示。如果他提前说了,魏涯山可能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但绝对不会让他将这块玉佩送出去,为自己埋下祸端。

事实正是如此——那个明光派的弟子点名要见方濯,方濯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山,便见一个身着破烂明光派校服的年轻弟子坐在厅中,一瞧见他,便猛地扑上来,连周遭的师兄弟都没拦住,幸好有唐云意眼疾手快,一步跨到他面前。

“别碰我大师兄!”

“方、方少侠,方濯少侠!”

那个弟子面色苍白,被唐云意挡在外面,没扑上来,眼圈就红了。

“我知道、我们知道错了,方少侠!我们的确不该跟你们对着干,更不该忘了方少侠和雁然门主的救命之恩……可我们、我们也没办法!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是掌门要我们这么做,我们也没办法!”

当日所发生的变故,除了在场的几个都不知道,振鹭山与明光派的恩怨大多数人也只是略有耳闻,不知具体,闻言纷纷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才有一个弟子幡然醒悟,上前一步,大声喝道:

“我们振鹭山同你们明光派向来没有任何交集,你又是什么人,敢来构陷我门派师兄师叔?”

“我不曾,不曾,真的!”这弟子看起来吓得不轻,“这是出了人命的事,我又怎么好拿这个来做文章?再者,若不是方少侠,怕是连我都死在那场劫难里了!”

方濯始终在一侧,未曾开口,心下还乱。他沉默地站立着,浑似冷眼旁观,心头却迅速勾了几遍当日旧况,可思来想去,却依旧还是很难接受自己方才听到的消息,沉默半天,顶着那弟子惶恐而泫然欲泣的目光,拍拍唐云意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师兄,”唐云意转头看他,“这是明光派的人,你别忘了……”

“没事,”方濯道,“振鹭山的地界上,又逢诸位师兄弟都在此,就算他想对我不利,又哪有这个可能?你且等一等,我有话问他。”

唐云意眸光一闪,想说什么,但碍于地点不对,只得一步让开。他盯着方濯的背影,眼中神色莫测,似有些焦灼,但终于也只能暗暗压下。

方濯走到这弟子面前,再度打量一番他的眉眼。此人长得周正,倒是年轻,看上去也不过才十**岁,比他还要小一些。身上是明光派的制服不假,却沾满了泥尘,一看就经历过长途跋涉。一看着他,下意识要上前来,但往四下看看,却也只能立在原地。

“方少侠……”

“你叫什么?”

方濯冷不丁问。

那人赶忙道:“我叫尹鹤。”

方濯在脑内搜寻一番,发觉对此人毫无印象。这张脸也是陌生的,他没记得在哪里见过他。尹鹤看他沉默下来,也知道他对自己还有怀疑,赶紧要从怀中摸什么,身边一个弟子忙喝住了他:

“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我拿证物!”尹鹤道,“方少侠不认得我,但绝对认得这个!”

说着,在数双眼睛下,他从怀中草草摸出一样东西来,送到方濯面前。只一眼,方濯的瞳孔就骤然一缩,一把夺了过来,放在手里仔细看了半天,曾经所想的一切便都在看到这东西的瞬间消失了。

正是柳轻绮赠给姜玄阳的那块玉佩。他在上面附了一缕观微剑意,可以在危难之际保姜玄阳的一命。而在将这块玉佩送出去的时候,他曾千叮咛万嘱咐,叫姜玄阳万万不可叫它丢了,如今看来,丢倒是没丢,可这玉佩却也没有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方濯一把抓住他:“你师兄真的死了?”

尹鹤眼圈一红,连连点头。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那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啊?”

尹鹤瞪大了眼睛。方濯深吸一口气,往旁边一瞧,见君守月不在这儿,才略略平静下来,又问道:

“你说他神智尽失敌我不分,杀了不少同门,可为何你还活着,甚至还分毫未曾受伤?”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急切,尹鹤也有点被吓到了,嘴唇抖了两下,才想起来要说话,赶紧挣开方濯的手,当众解开衣服,但见那肩膀上赫然沉着一道刀伤,虽然已经被草草包扎,但边角处却也依旧露出些许狰狞伤口。

“他,他当时不知是走火入魔还是怎的,打坐打得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灵力……诸位同门无论怎样唤他都不得,他是大师兄,大家又不敢对他出手,转瞬间就伤了好几个,幸而在万兽谷中,他知我平日里练刀不甚认真,生怕我遇到危险,便将这玉佩给了我、叫我系在腰间,在他提刀向我时这块玉佩突然便大放白光,劈出一道剑锋来,直接落到他的胸口,将他逼出数步,我才只得了这一道刀伤……”

“那时他还没死,只是重伤,但不久后神智清明,回想起方才境况,便一直沉默不语。后来我们处理好死伤的师兄弟后,想要再去看看他的情况,却、却发现他已经,他已经自刎了……”

方濯脑中嗡鸣一片。不知道是为姜玄阳这确定的死讯,还是为这玉佩,为尹鹤口中的这一道白光——尹鹤不知原委,若他说的是真的,就凭观微剑意这凶悍劲头,若是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姜玄阳就算只是重伤,也很难撑到抵达明光派。这也就是说,柳轻绮原本打算以此叫他自保,叫他不至于死于他人偷袭,却不曾想适得其反,这一道救命的剑锋非但没能救他的命,反倒还要了他的命!

“方少侠……”

尹鹤看他神情低沉,眼中情绪变化莫测,心下里没底,小心翼翼喊了他一句。方濯盯着那玉佩看了半天,将它往怀里一揣,深呼吸一回,才勉强压下去些许心绪,沉声道:

“你们大师兄殒命,于情于理,也是你们自己门派的事。为何不回明光派,却要来我振鹭山?”

“方少侠,若不是我们无处可去,又怎么会来麻烦你们?”尹鹤神色凄凄,声音都跟着颤抖两分,“我还能上山,是因为我伤的不重,还有诸位师兄弟现下正等着救治,我们也知道是派内想要除掉我们,根本不敢回山,思来想去,看到这块玉佩,才恍然想起还有贵派可以信任……”

唐云意一听就急了:“你什么意思?只你一个不够,你还有别的师兄弟在甘棠村?”

尹鹤道:“没有多少了。”

此话一说,饶是方才最敌视他的弟子都不由沉默下来。厅堂内一阵安静,方濯微微垂着头,盯着地板某处看了半晌,方道:

“那这么说来,姜玄阳的尸身……也在山下?”

“没有,”尹鹤吞了口唾沫,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这便是古怪之处。我们带着师兄和诸位同门的尸身一路奔走时,在某个夜晚打算休憩时,却突然发现师兄尸身不见了……”

“不见了?”

也是瞬间,方濯便回想起某个类似的情形,某件几乎完全相同的事件意外倏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方濯问清情况,转头就往回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叮嘱唐云意道:

“喊几个师弟,劳烦他们将甘棠村的那几个受伤的少侠引到山上来。”

唐云意道:“真要救?”

“人命关天,你们要是不放心,便去叫叶云盏,他看着不会出事。”

语罢,他便举步匆匆往里走,走到一半便碰上有人来找他要他去灵台门,才拐了个弯,先去找了魏涯山。

魏涯山急得不行,正等他。看上去怕是方濯不来他就会直接下山去见尹鹤了。方濯同他说了这方面情况,便忐忑望他,生怕他给柳轻绮定罪。又将那块玉佩拿出来给他看。魏涯山接过玉佩,看着看着,就一声长叹,听语气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无奈:

“我早便说,若人心性如此,多十年也难移。以前苦头吃的够多,可到头来还是没长记性。”

“师叔,我师尊他、也是好心……”

“好心?可惜好心办了坏事,若是无法成事那便不算好心。”

魏涯山将那玉佩往茶盏下一压,挥挥手,示意他回观微门去。方濯怕他气急攻心,不敢走,魏涯山揉揉眉心,叹一口气,疲惫地说道:

“你去吧。他现在估计心里也不好受,陪陪他、劝劝他去。这件事,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办法。”

方濯不敢再说,只能点头称是,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骁澜殿。一出门脚步便加快了,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简直如疾驰一般在找着回去的路,一路卷着风迅速飞到观微门,庭影居影子还没见着,在门口先撞见君守月,焦头烂额地等着他,一见面就扑上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回事?”

她皱着眉头,颇有些哀哀切切的:“师尊怎么得罪掌门师叔了?怎么那人一来,师尊就被关了?”

“等一等,守月,”方濯道,“姜玄阳回给你的那封信呢?”

“和那封信有什么关系?”

“那可能不是姜玄阳亲自写的,你先给我,我交给掌门师叔。”

“什么?”君守月脚步一顿,“什、什么意思?”

方濯知道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从他这儿听不到回答,估计转头就能问魏涯山去,便草草同她说了。两人边说边往庭影居走,君守月的脸色从听到姜玄阳死讯后就变得格外苍白。她抖了抖嘴唇,有些懵然。听完后半天也没出声。

方濯急着去找柳轻绮,没注意她的异样,在前面走得飞快。快到地方了才想起来叫她别多想,结果一回头,便见着师妹的脸白得跟一面灰墙似的。

“怎么了?”

方濯下意识以为是吓着了她。君守月张张嘴,昏昏沉沉地晃晃脑袋,懵了半晌,才嗫嚅着说:

“你的意思是,那回在甘棠村,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对。”

“那,那封信……”

她这么一说,那股奇怪的感觉就又涌了上来。方濯也沉默下来,任凭这古怪情绪冲刷着心头,一抬头,便见君守月双颊似乎微有发红,整个人陷入一种非常紧张的境地,喃喃地说:

“原来,若要让一个人死掉,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守月。”

方濯顿觉不对,上前要拉她,君守月却后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冲他摇摇头,勉强笑了笑,说道:“大师兄,你去看师尊吧,我没事,我就是觉得、觉得有点不太舒服,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只是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垂下头,长发搭在胸前,随着风拂动如柳条,睫毛又颤了颤,方才自言自语似的轻声开口:“我只是讨厌他,可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会死……”

君守月说她没事,摆摆手,自己浑浑噩噩地走了。方濯目送她回了屋,带着一腔复杂心绪,推开了庭影居的大门。这儿他或是举步冲入,或是大摇大摆地翻墙而过,用尽各种方式,恼得柳轻绮不得安生,可此刻格外的规矩,却也仿佛落入一种梦幻般的藩篱。有什么东西郁结在心中,已经与以往不一样了,乃至这熟悉的庭院分明已陪伴他数年,可打眼一看,却突然感到非常陌生。

在绕过庭院、立于内室前时,他的手落在门上,来时匆匆,这时却又突然不知是否该推开。莫名犹豫了一阵,里面倒是先传出来一个声音,清清淡淡地喊他。

“既然来了,又怎么不进来?”

方濯一怔,手上赶紧使力,不再犹豫,一步跨进去。

“师尊。”

柳轻绮靠在窗边,倚在桌旁,看着窗外头也不转。他撑着脑袋,桌上还放着一封没写完的信,墨水甚至都未干,顶头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柳泽槐。

方濯只瞥一眼,没完全看清信的内容,就知道这其中原委柳轻绮怕是也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他去找魏涯山这段时间估计唐云意已经先跑回来将细节都告诉了他,由此,他写信给柳泽槐,也不算是贸然叨扰。

但是到底,方濯也不敢让他随意便再牵扯到这件事中。他走上前,坐在旁边,将那张信纸试探性地往外抽了抽,柳轻绮只是动了动眼皮,一声没吭,手却伸过来,覆住了他的手背。

“师尊。”

方濯反拉住他的手,轻轻握于掌中摩挲,好言好语地说:“弟子以为,这件事,暂时还是先不要惊动小青侯。姜玄阳尸身消失,究竟是疏漏还是另有原因,至今尚未可知。还不能以此便说明这事儿与许小姐是一档子事,不妨多调查调查。”

“……不会有其他可能了。”

柳轻绮握紧他的手,闭上眼睛。方濯小心翼翼凑上前去,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还没凑上去,就听到他淡淡地说:

“要么他压根没死,要么魔教已出手。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有一点是已经定了的。”

“我得去他殒命之处一探。”

“不行。”方濯几乎是即刻就给出了否定,“现在好几双眼睛都看着你,魔教,白华门,明光派,你去太危险了。”

柳轻绮长出一口气,揉揉眉心,神色晦暗不明。方濯观察着他的表情,放轻了语气,低声说:

“去,自是要去的。但是你不能去。现在诸事难定,说不定这便是燕应叹设下的一个陷阱。许小姐那边,小青侯不是说有新的消息了吗?这件事暂且就先放在他那边,若当真与魔教有关,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

话音未落,忽的感到掌心中一紧,柳轻绮的手指似乎狠狠地扣了他一下,吓得方濯剩下的话全咽进了肚子里。他觉得柳轻绮这副表情非常奇怪。以往他总是眉峰舒展,导致偶尔焦灼的时候便非常明显,这回眼皮不但耷拉着,眉宇也只是微微蹙在一处,看着也不是那么紧张。与其说是无助,不若说是沉思。

而他能想什么,方濯也不必过多臆测,他接下来提出的建议,无论是深思熟虑,还是异想天开,反对就对了。事已至此,会有魏涯山做最后的决定,万万不可叫他插手。谁在风口浪尖,便是当局者,此时是万万不能自己选择道路的。迷途就在眼前,在极度的焦灼与紧张之下很有可能便会一脚踏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自然也就要尽量杜绝一切万劫不复的可能。

柳轻绮端坐桌前,手旁放着一只被磨得乱七八糟的砚,各种各样的笔摔落在一边,桌边溅了几滴墨汁,尚在汩汩向下流淌,足以昭示他现在不过是故作沉稳冷静。但无论方濯对他说什么,他都跟哑巴似的,既不赞同,也不反驳,一声不响。方濯也怕言多有失,不敢说太久,试探性地说两句就歪歪头看看他的神色,见其既不悲伤,也不慌张,但看那沉静面容,明显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师尊,”方濯无奈,轻轻晃晃他,“你在听吗?”

“嗯?嗯。”柳轻绮迅速一瞥他,敷衍点点头,口中却说道:

“你说得对。我得去。”

“……”

方濯两眼一黑。他哽了半天,支支吾吾得说不出话来,柳轻绮却带着那股明显在沉思之后骤然醒悟的神情,站起身来:

“我这就去请示掌门师叔。”

“别去了,”方濯紧紧拉着他,“他不会——”

“他会的。”

柳轻绮突然一转身。

“因为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

方濯没有预备,骤然撞上他一张脸,一怔之下,已紧紧被那双幽黑的瞳仁倏地往里一吸。他立在原地,感到自己的步子好像迈不开了,人只有在那抹一闪而过的眼神中愣怔半晌,有什么东西好像将从心中破土而出,但却又未曾抓住,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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