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厢房喝酒的楚巍已经坐如针毡,傅小七反而神情轻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角落里抚琴的粉衣姑娘,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渐渐有点乱弹琴了。
傅小七端起酒杯走到姑娘身边,眯着眼,醉醺醺道:“让开,姑娘你都在乱弹琴了,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弹。”
姑娘愕然,她还以为两位公子根本就没听她弹琴,所以弹着弹着就开起小差,想着心中的情郎去了。
傅小七将抚琴的姑娘撵开,自己坐上了矮凳,趾高气扬道:“本公子露一手给你瞧瞧。”随后,十指纤纤抚上琴弦,悦耳动听,悠扬婉转的旋律如山涧中的潺潺细流,沁人心脾。
站在一边拽住衣角,不知如何是好的粉衣姑娘,瞬间就被美妙空灵的琴声吸引住了,忘记了被客人赶下来的尴尬。
然而,傅小七琴弹得再好,也打动不了楚巍这头牛。
对于楚巍来说都是魔影灌耳,楚巍不耐烦地走过来,一手刀将粉衣姑娘劈晕,焦急道:“我等不了啦,要去找他们。”
傅小七手指弹着琴,眼眸望向楚巍:“你不会认为他们二人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要你去凑热闹,咱们只管玩,这些可都是付了银子的。”
楚巍心中着急死了,瞅着傅小七一脸沉醉的神情,弹什么弹,对牛弹琴啊!
......
蒋青轻轻推开柴房的门,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走近过去,弯身一看,不是小丫,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姑娘,姑娘的意识是还清醒的,见蒋青俯身看她,虚弱的说了一句:“救我。”
蒋青眉头紧蹙,直起腰身,转身走了出去。
沈天离负责在门口望风,蒋青出了柴房,立马走进旁边的厢房,轻轻的喊了两声:“小丫。”
屋子一角传出响动,蒋青疾步走过去,几个姑娘靠着墙坐在地上,蒋青一眼就看见了小丫,“小丫。”
小丫看清楚来人是蒋青,惊呼起来:“世子!”
唉,小姑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种时刻能大声呼喊吗?蒋青将食指放在嘴边,要小丫禁声。
小丫连连点头,她刚刚太激动了,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为防万一,蒋青出手点了其余几个姑娘的穴道,搀扶着小丫向门口走去,小丫回望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姑娘,姐姐们多保重!
三人经过柴房时,蒋青顿时停滞步伐,往柴房望了一眼,黑夜里沈天离伸出手将小丫扶了过去,蒋青扭头看向沈天离,沈天离眼神温柔地看着蒋青点点头。
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想去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顷刻,蒋青转身走进柴房,将柴房里奄奄一息的姑娘背了出来。
此时,藏在暗处的子墨,子画走出来,将小丫与蒋青背上的姑娘接了过去,嗖嗖嗖,飞快地悄无声息消失在黑夜里。
蒋青本来打算今晚一个人来兰香阁探查小丫的下落,凭他的功夫,兰香阁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能全身而退。
但赖不住喜欢凑热闹的傅小七,为他操碎了心的沈天离,楚巍二人,最后商定,干脆一起来逛兰香阁。
做事的任然只有蒋青一个人,因为他们都不认识王小丫啊,楚巍到是见过小丫,但蒋青不准楚巍跟随,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明明都说好了,沈天离三人只管在厢房喝酒吃菜,可沈天离却违背众议,跟在蒋青的身边,蒋青嫌弃不完,又只得忍着。
殊不知沈天离做得更多,还安排了子墨潜进兰香阁接应,当子画知晓在她的眼皮底下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二话没说就随着子墨一起行动。
如果今日沈天离没有跟过来,那位奄奄一息的姑娘恐怕就不能出手相救了。
人已经救出去了,随即,二人就想去灯火通亮的二层小楼里去看看,然而,在离宅子三丈远的距离,被几名护卫拦住了。
“干什么的?快走开,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一护卫呵斥道。
“大哥,我们哥俩回房啊。”蒋青二人东倒西歪,步履不稳,手指着小楼的方向。
“都醉成啥样了,你们的房间在那边,不在这里,快点走,不然小命都难保。”护卫催促二人。
“哦。”二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回房得罚你几杯,我说这条路是错的,你还偏要走这条路。”
“没有走错路,就是这条路。”
蒋青与沈天离争吵的声音远去,护卫们松了一口气,前面值岗的护卫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让两只醉鬼溜进后院。
听到开门声,楚巍一个箭步跑到门口,着急问:“怎样?找到小丫没?”
师兄危机意识跟小丫一样差劲,屋里还有兰香阁的姑娘呢,蒋青眸光瞥见躺在地上的粉衣姑娘,以及坐在矮凳上抚琴的傅小七,懵呼起来。
发生了何事?竟如此粗鲁地对待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好歹将姑娘扶到椅子上啊。
蒋青楞楞地嗯了一声。
楚巍一听,吊起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下。
蒋青二人已成功办事归来,傅小七赶忙结束他从粉衣姑娘手上抢来的活,高兴地走到蒋青身边,抬手扶上蒋青的肩头,头凑过去,跟蒋青来一番哥俩好的亲密行为。
傅小七的手刚刚挨上蒋青的肩头,就被沈天离拂开了,还将他拽开了,离蒋青三尺远的距离。
傅小七迷茫的瞅着沈天离,他做了什么?要受到如此莫名其妙的待遇。
沈天离一本正经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呵呵,一旁的蒋青听到沈天离义正言辞的话语,心中冷笑,喜欢动手动脚的到底是谁,你心里没一点数吗?
傅小七侧头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说得到是好听,现在拽住他胳膊的这只手又是咋一回事呢?
傅小七怎么也想不明白,沈天离可以对他动手动脚,他就不能对蒋青动手动脚。
四人回到八仙桌边坐下,粉衣姑娘继续在地上直挺挺地躺着,几人似乎都忘记了屋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