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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天跑路了吗 第4章 青菜素面

作者:死鱼论文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3-01-21 16:42:28 来源:文学城

3.1.

“有些甜!”宁离扔下了筷子,眉毛都要皱成一团。

虽然他也喜欢甜口的食物,但望着这一桌子菜色,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这建邺的菜,怎么就那么甜?

响油鳝糊,酱猪蹄,蜜汁火方……每一道菜在他刚刚落筷的时候都是那样的令人食指大动。可再吃第三口、第四口……

宁离觉得自己都要被糖腌渍了。

姚光冶见他嘴巴一撅,扔了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宁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合是合的,可这一桌子,都是甜的!”

.

休整了一番后,听姚先生提起,府里早请来了一位苏州大师傅,据说曾经是宫中的御厨,一手好菜做的令人赞不绝口。

宁离自然要见识一番。

于是就有了如今的场景。

鳝鱼不错,猪蹄不错,火腿也不错……可加在一起,那却是错上加错。

宁宁愁眉苦脸:“姚先生,他不会做别的菜吗?这也太、太甜了。”

大师傅姓林,本是在后厨里候着的,被侍从唤了来。他一听侍从那语气就知道有些不对,来的路上已经出了一身汗。到了主屋,一被问起,更是磕磕巴巴,话也说不利索。

宁离没想到这位林师傅竟然有口疾,连忙道慢些说,好容易才听得明白。

原来是这位林师傅一听吩咐,便铆足气力,将自己的拿手菜都奉了上来,却没想着,菜虽是好菜,但全部堆到一起,主次不分,反倒是有些不好。

那甜意层层叠叠,令宁离都有些齁住了。

宁离并没有为难他的心思,挥挥手让林师傅下去歇着了。他心道,这可真是个实心人,这的确吩咐的奉上拿手菜,可也得来点儿别的口味罢?苏州菜总不至于都是甜的。

忽而间,耳边听到了扑棱声响,白腿小隼飞了过来,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宁离手上。

小隼叽叽嚓嚓的叫唤了一声,不仅探头探脑,而且跃跃欲试。

“这可不行!”宁离立刻拒绝了这胆大妄为鸟儿的请求,“……你乖些,这些你可吃不得。”

他好不容易养的活活泼泼的小隼,若是被这甜腻腻的菜肴给放倒了,那可没地方哭去。

小隼一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昂起脑袋,蹭了他一下。

“啾叽!”

宁离被蹭得十分心猿意马,差点就被这“鸟色”给蛊惑,总算还是把持住了自己,义正言辞的说:“芝麻糊,你不要撒娇,我是不会同意给你吃的。”

小隼顿时生气地啄了他一口,扑腾腾的张开翅膀,一溜烟似的窜了出去。它本是栖身在案上瓷瓶梅枝间的,如今连那梅枝也不能令它驻足,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宁离揉了揉手腕,咕哝道:“……个头挺小,脾气倒是挺大。”

外面这天寒地冻、凛风飘雪的,可没有什么,能抓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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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口里抱怨着,但是姚光冶见他神色,便知晓他并不曾放在心上,当下凑趣道:“世子这小隼养的还颇通人性呢……可要备上些鸟食?”

宁离看向一旁。

小蓟便回答道:“回姚先生,豆子、谷粒、高粱,都是在食槽里添着的,先前吃的也是这些,必不会让这小隼饿到。”

这么小巧的一只,食量其实并不小。不过现在飞去哪里了,暂且可以不论。

它是个机灵的,总归冷了、饿了、累了,便会自己飞回来。那日不就这么巧之又巧的掉进了宁离的船舱么?

宁离道:“先不要管芝麻糊了,我快要齁死了……做杏壳篓的高师傅呢?让他现在做一碗来,再浇上点儿油泼辣子。”他现下委实需要换个口味。

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却让人露出了难色。

“高师傅告假去城里,您忘了么?”姚光冶道,“他今日去城里走亲了。”

这话确实是不假,早上还是与宁离说过的。

宁离难道:“那油泼辣子,总是有的罢?让林师傅给我煮一碗素面,这个总是不难。”

得嘞,这个容易。不多时,案上奉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素面,就着秘制的油泼辣子,总算果腹一番。

晚些时候,高师傅终于回来。他的走亲没有走成,反而是带回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陛下遇刺,全城戒严。如今的建邺城,是不许入也不许出,高师傅并无他法,自然只能在城外张望一番,便打道回府了。

3.2

“什么?”宁离大惊失色,“……皇帝遇刺了?!”

“正是。”姚光冶肃然点头,“咱们这是在城外山上,消息慢了些,是以现在才知道。”

宁离下意识道:“他居然现在才遇刺吗?”

唬得姚光冶一个哆嗦:“世子,慎言!”

“哦?哦!”宁离反应慢了半拍,连忙把自己的大不敬之语给吞进去。虽然他生长的地方天高皇帝远,但是这种话能不能说……他也还是知道的。

厅内此刻并无外人,只有这一主一仆,一少一老。

姚光冶平日老目浑浊,此刻却是紧张得眼冒精光,四处逡巡,唯恐有那些个不长眼睛的躲在外面悄悄听。他瞅着宁离的面色,心道,得亏着他将旁人都挥退了,不然宁离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怎么得了?!

瞧他家世子那神情,仿佛还有些惋惜似的……

那里面究竟惋惜的是什么,姚光冶简直不敢往下想!

可若真是教他知道宁离此刻想的是什么,只怕他胆子都会给吓飞了!

.

宁离虽然闭口不言,但脑子转的快得很。

他心道,分明是这皇帝老儿不干好事,昏庸无耻,荒|淫|无|道,惹得民间怨声载道。要他说,这老儿早就该遇刺了,也亏得百姓纯良,竟然能忍这么久!

从前他可是很听过几桩皇帝做过的离谱事情,沉迷酒色、荒废朝政、大兴土木……每一桩都够人吐上一筐吐沫星子。

这老儿能活到今天,宁离觉得才是稀奇事情。

“那他遇刺得怎么样?”

姚光冶狐疑的将他看着,怎么觉着世子这语气,不像是担心,隐隐约约间,倒有几分兴奋好奇。但他还是答道:“据说是重伤不起,只能卧床休养……尚药局的医官正团团的围着呢。”

眼看宁离眼眸一亮、双手一拍,登时心知自己猜测不假。唬得他肃然提醒道:“世子,这儿可是建邺,不是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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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重伤?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眼瞅着姚光冶严肃的神情,宁离总算是吞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还点点头,做了十分乖巧状:“我省得的,姚先生。”

……这是真省得,还是假省得?

姚光冶又瞥了一圈,厅内自然是无人,连个苍蝇也瞧不见。他终于凑前去,悄悄道:“您心底想想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外面说!”

“是,是,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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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京中情形,可是有些复杂了……”姚光冶皱眉。

何等狂徒,胆大包天,竟然敢行刺皇帝?倘若当真得手、皇帝一命呜呼,那又是谁会得到最大的好处?如今韩王、陈王虽被赐死,齐王亦被流放,但京中尚有上皇与魏王。真要论起来,有那些个动机的,其实也没几方。

他见宁离并不关心这些,到底只是自己心中思忖着,并没有往下说,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头。

姚光冶道:“世子可曾往宫中递了折子?”

宁离十分茫然的把他望着,“啊”了一声:“什么折子?”

姚光冶见他这茫然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一拧眉:“也是我疏忽了……您如今奉诏入京,已经赶到了建邺,正是要给皇帝上书。”不过……“如今这情状,倒是也不急。”建邺封闭,内外盘查,宫中想必紧张得很,便是要递折子,也不会很容易。

宁离道:“为什么要递折子上去?让他把我忘了,岂不好么?”

姚光冶哭笑不得:“这就是您路上走三个月的原因?”

宁离有一丢丢的心虚,不说话。

他心想,他虽然学不进去,读过的书也不多,但是在市集摊上买过的话本子,委实是不少的。对于这天下的局势,宁离也有一番自己的分析。

宁家世代盘踞沙州,经营已久,跟土皇帝也差不多。天高皇帝远,沙州的百姓,大多只知道城主宁氏,而不是道万里外的君王。而且他阿耶赏罚分明,治理有方,十分受百姓爱戴,这也是宁离亲眼瞧过的。

不客气一点说,如果问城主与皇帝哪个更好,沙州的百姓,只怕十有八|九会回答城主更好,顺带一个大白眼子。

可这样子,就会被皇帝忌讳了呀?!

而且宁家还恰恰处在丝路要道上,西出玉门,必经沙州,来往客商,无不会在此处歇脚。贸易昌盛,自然会带来滚滚财富。此外宁氏还养有兵士数万,更有一支铁骑,铁马重装,皆为精锐。

简而言之,他阿耶,有人,有钱,有兵。雄踞一方,对皇帝来说,可不正是心腹大患?

所以才要把他给召入帝京,充作拿捏他阿耶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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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离觉得自己这逻辑十分清晰,浑然天成,里外里都没有毛病。唯一的错误就是,他阿耶其实并不喜欢动兵,也没有什么反心。

但这话,多疑的皇帝肯定是不会信的。

姚光冶叹气道:“……世子,这次也就罢了,下回可千万不要这样了。”

宁离十分无辜的将他给望着:“我这不是乖乖的来了么?姚先生,你放心,我明白的,我心中有数!”

他一定会当一个合格的质子,吃喝玩乐,风花雪月,绝不会让皇帝觉得有半点儿威胁!

姚光冶见他说得这般恳切,又拍着胸脯保证,想来是已经想通了。一时间,心中真是老怀快慰,不免慈爱的将宁离看着,点头道:“……世子长大了。”

3.3.

窗外飘着雪花,案上奉着酥茶。

“唉。”宁离浅浅喝了口,托腮叹气,“我好想回沙州啊。”

姚光冶道:“捱上三年也就回了。”

宁离听了,当真是两眼无光:“……三年,竟然要整整三年!”

他出发之前,宁王就与他说了,他也知晓如无意外,自己需要在建邺城里待满三年。可知道是一回事,如今当真经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如今还没有进城呢,已经觉得是前途灰暗无光。

宁离长叹一口气,决定先不去面对这个惨淡的事实,先找一些能令他振奋一点的事情。

“姚先生,最近的驿站在哪里?我要去与阿耶寄梅花。”

……寄梅花?

姚光冶一忖:“原本建邺城里就有,那是最近的……可如今建邺进不去,那只得去来时的路上。”

宁离想了想:“滁水河畔?官道路上?”依稀记得有经过,还被提议在那里歇脚。

姚光冶点头:“是。”

“宜早不宜迟。”宁离点头,“那我现在就去罢。”

姚光冶没想到他如此有行动力,劝说道:“世子,外面冷得很,如今还下着雪呢!”

宁离仰头一笑:“姚先生是不相信我的骑术么?”

上山的时候,宁离并没有骑马,坐的是马车。虽然瞧着是养尊处优、不谙弓马的模样,但是他的骑术,姚光冶自然心中有数。只不过如今担心的却不是那一遭,屋外大雪天气,山路湿|滑,若是踏马前行,说不得仍是有危险。

“……不如等雪停了再去罢,世子。”

宁离摇头:“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但梅花过不了几日就会枯萎。难道今日不停,我今日不去,明日不停,我明日也不去……一日一日的往后拖着,到最后,梅花也没了。”

姚光冶劝道:“到时候您再折一枝也就是了。”

“那可不同。”宁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时候的梅花,也不会是当时我想要折给阿耶的那一枝了。”

其实他心里还存有另一个念头,隔壁郎君赠与他的红梅生的如此之好,他也想一并寄给阿耶。白梅凋谢了,或许还可以再摘,但是红梅……当真只有这一枝了。

“取笔墨来。”宁离吩咐道。

上好的宣纸,铺在桌案上,宁离提笔,端端正正落下“阿耶在上”四字,接下来却卡了壳。

近日来的趣闻,他已经写过了许多,若是仍照着那样写,着实没什么难的。写上厚厚一叠,便可以教信使取了,送到沙州去。然而这时节提起笔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耳边仿佛又浮现出那一道琅琅声音,越墙头梅枝而来,宛若春夜寒潭一般,道不尽的清冽凛然。

心随之动,笔随之落。

宁离吹干了墨,折好放进了信封。

“……走罢。”

他说走就走,当即便要动身。沙州宁氏的小世子,自来千娇万宠长大,尚且没几个人敢拂他的心意,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想要得到什么,也一定会握在手中。

如今不过是区区飞雪,又怎么能阻碍他的脚步?

姚光冶见他拔步而起,短短瞬间,人影儿都要从屋子里消失了,连忙道:“您可得带些侍卫,不能就这么去!”

从沙州入京这一道的路上,有人护送左右,宁离也习惯了。他目光扫过去,将将点住,还未出声,那人已经出列。当下再带上亲侍一道,快马加鞭,直奔驿站而去。

.

滁水畔,官道上,不大的驿站里,颇有些稀奇,他们这平日迎来送往的地方,忽然闯进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小郎君。

那小郎君生的金尊玉贵雪玉一团也似的,开口却把他们给吓了个够呛。

——八百里加急,护送一只木匣?

驿丞险些以为他是在消遣自己,见那小郎君眼眸里认真的神色,才意识到并不是开玩笑,连忙摇头:“这位小郎君,八百里加急向来只送军情战报。您这一只木匣子让我们寄送……算是什么呢?”

宁离有些失望:“真的不行吗?”

驿丞觉得这小郎君好生天真,大抵是哪个锦绣宗门、富贵世家养出来的,半点也不知晓人间世。他猜不透对方身份,也不敢得罪,耐心解释道:“寻常官府文书,要求日行一百八十里,若要有加急,还有四百里、六百里之数。而八百里加急乃是送十万火急的战报,譬如异族入侵、边关造反……您觉着您这匣子,能要紧到这般地步么?”

他虽是好生说了,还是怕这小郎君胡搅蛮缠、大闹一通,实在是以前遇见过,头疼得不行。没想着这小郎君听了,还颇为赞同的摇摇头:“……确实不能。”

看来是个通情达理的。

这念头还没作罢,就听着这小郎君说:“那六百里加急呢?”

驿丞:“……”

驿丞沉吟:“六百里嘛……”

.

宁离打马而来,倒是不知道,八百里加急竟然这般要紧。看来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于是他退了一步,选了六百里。

但没想到已经退了一步了,驿丞还是摇头:“小郎君,那也是护送官府文书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东西都能送。”

虽然还是个拒绝的口气,但听着已经有了些松动的意思。宁离眼睛一转,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

“若是重金酬谢呢?”

.

……重金相酬?

驿丞有些意动,旋即又止。

这小郎君能给出的酬谢能重到什么地步?六百里加急也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就算是能得些钱财,这一路的打点,所要冒的风险,大抵也不太值。

“不妥。”驿丞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要拒绝。

宁离侧头,冲着边上使了个眼色,小蓟立刻上前,圆圆的脸上笑着,奉上了一只锦匣。

眼见着驿丞回绝的话要出口,宁离道:“……大人不妨打开看看。”

至于这锦匣里嘛……

驿丞心中一动,倒也没有推辞,刚刚把这锦匣打开,就被里面一片明晃晃的金黄给晃瞎了眼睛。他险些以为自己看错,那竟是足足一匣的金珠!难怪方才掂着那么沉。

“够了么?”宁离问道,“若是不够,再添些也是使得的。”

“够了够了。”驿丞连忙道,“……已经有的余了。”

他本是下意识回答的,说完了才听见后一茬,这小郎君的意思,竟然是不够还能加。财帛动人心,当真是有些教人意动、后悔,怎的就答得这么快。但是再一想,这一匣子的金珠也已经是绰绰有余。

也亏的是眼前这位小郎君,被家里养的天真烂漫不谙人事,这才会手一挥就轻飘飘的送出。若是被他家中的大人知晓了,不知道会怎样生气。

不过嘛……

那就与他无关了,他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

驿丞抱着锦匣,侍从奉上了木匣。

驿丞道:“小郎君要寄的便是这只木匣么?可否告知里面装着什么物事,我也好登记在册。”

那木匣里一等一要紧的是两枝梅花,但宁离却不好说出来。

驿丞便见得眼前小郎君想了想,颊边绽开两只浅浅笑涡来,目光有些思念与柔软:“是我寄给阿耶的家书。”

“家书啊。”驿丞点头,奉承道:“……小郎君当真是孝心可嘉呢!”所谓拿人手短,得了一匣子金珠,驿丞说话也玲珑好听起来。他将木匣接过了,又问道:“不知小郎君要寄往何处?”

宁离嘴唇一张:“沙州,宁王府。”

“宁王府……”

驿丞下意识跟着重复,忽然间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贵气逼人的小郎君,腿脚险些都软了。

难怪出手这么豪阔,这、这竟是宁王府的……

宁离一双眼睛清澈分明的将他看着:“可有什么不妥么?”

驿丞:“……”

驿丞:“妥、妥极了!”

3.4.

虽无八百里,但六百里也能应应急。

想来送到沙州,就算梅花凋谢,却也还有一匣余香。

成功将木匣交付了出去,想到阿耶不日就会看到自己寄出的梅花与春信,宁离心中也雀跃了一分。他实在是等不及了,想要快些送到。

从内屋里走出去,刚下了台阶,忽然听到院子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那笑声鄙薄、不屑,还夹杂着十成十的傲慢。

宁离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人,这样嚣张么?他出身沙州宁王府,都没有这样趾高气扬呢!

他虽然爱热闹,但也不爱这等的热闹,刚要从院子里穿过去,却听着那人大声道:“区区一封家书,竟要动用六百里加急……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异想天开!”

这这这……说的是他?

宁离愣了一下,断断没想到,这战火竟是往着他身上烧的。

“怎么着,你难道觉得很合理么?”

宁离:“……”

宁离的确有一些些心虚,还有一点理亏。虽然用一匣子金珠贿得驿丞应了,但是他也知道这其实并不合规。

是以他并不打算说什么,想要悄悄地溜了,不留下痕迹才好。又听着那人道:“前人筚路蓝缕,历经艰险,才终于有了如今局面……他若是知晓了自家子弟性情奢靡、挥金如土、骄奢淫逸,心中不知道有多么失望。”

宁离停下脚步,终于侧首看过去。

院子那侧站着的是个锦衣玉冠、明珠玉带的少年郎君,生的是一张俊美面貌,可神气也忒过可恶。

见得他看来,那少年郎君又是一声冷笑:“你瞧我作甚,难道我有说错么?”上下打量了宁离一番,目中愤意喧喧,他见宁离不曾开口,顿时嗤笑:“……宁王一世英豪,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懦弱怕事的儿子?!”

.

这可是往着脸上打了!

宁离还没开口,他身后小蓟脸上已经露出愤怒神色。

小蓟快言快语,立刻反唇相讥:“我家小郎君明秀在内,倒是不如你……瞧着是个光鲜样貌,实际上则是多嘴饶舌、招惹是非,爱逞一时之快。”

那锦衣少年勃然大怒:“你说谁呢?”

小蓟冷笑道:“谁喜欢打言语官司,我就时在说谁,怎么着,你赶着上着对号入座了?”

那锦衣少年冷冷将小蓟看着,忽然侧目:“……怎么,宁世子,你身边的人目无尊上,你也不管吗?难道这就是宁王府的教养?”

宁离“哦”了一声,仿佛终于注意到这桩争执来,点了点头:“不错,小蓟,你本不应该说话。”

小蓟眼眸愕然,顿时几分委屈。

锦衣少年双眉一挑,神情中现出几分轻蔑得意。

宁离面不改色,谆谆教导:“有恶狗当道,朝着你犬吠,你不理这恶狗也就是了。如何还要自降身份,去与这恶狗分辩呢?”

小蓟转嗔为喜,顿时间“扑哧”一笑,“小郎君说的是。”

那锦衣少年勃然大怒:“你说谁是恶狗?”

宁离含着点儿笑:“谁在四处不停的犬吠,谁就是恶狗。”

他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他说的是谁,在场众人,又如何不明白?那锦衣玉冠的少年郎君一张面皮都涨红了,若是不争就得吞下这一口气,可若是争,岂不就承认他自己是一条恶狗?

锦衣少年素来在家中养尊处优、呼风唤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登时间,一双眼睛里怒火仿佛都要迸出来,袍袖下的手捏的嘎吱作响,忽然又十分奇异的静了下来。

……不太对。

宁离心中生出了淡淡的警兆,忽然间,一阵劲风划过,直奔他面皮而来。

那一道金芒快得几乎要看不见影子,闪电一般,然而还不曾靠近,就被打落。

“啪嗒”一声,劲风落地,“铿锵”一声,长刀归鞘。

原本站在宁离身后的侍卫纵身到他身前,拔刀斩落了暗器。宁离低头看去,只见脚尖前不远处,正落得一只薄薄的金蟾。

只是那金蟾却是开膛破肚,从正中被剖成了两爿。

小蓟在旁,惊魂未定,见宁离安好,顿时叉腰:“好啊,说不过就动手,恼羞成怒就发暗器……原来这是你家的规矩,我们宁王府也见识了!”

锦衣少年面上羞恼一闪而过,他一时间鬼迷心窍、没想到竟然还失了手。四周目光看来,隐约间有些变化似的,含鄙带薄。

暗算伤人,无论如何都算不得磊落。

他立刻强词夺理:“我看你嘴皮子功夫不错,手上功夫却步怎么样。堂堂宁王府世子,竟然还要个侍卫护着。”

“你……”宁离些微迟疑。

“你什么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宁离有些疑惑:“原来你是想要和我动手么?”

“动手又如何?”那锦衣少年自觉找回了场子,当下嗤笑,“难道我会怕你不成?你可知道我出身于哪一家?哈,我便告诉你,我可是当今陛下的表弟!”

.

宁离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这样啊……”

难怪,难怪。

原来是和荒|淫|残|暴的老皇帝一路货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见得他这般神情,锦衣少年顿时就嚣张了起来:“如何?宁王世子又怎么了,你敢动我吗?”

宁离将他看着,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

……放心什么?!

锦衣少年见他越过在前侍卫,脚步轻快的朝自己走来,心中说不得还有一分好奇。

他着实想知道宁离意图是何,因此就站在原地,气焰嚣张。哪知道宁离步伐不停,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到最后,竟然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下意识开口:“你想做什么……”

可还未说完,一个拳头便避无可避的揍到了他脸上。

“我打的就是你!”

白腿小隼,世界上最小的猛禽

ps.名字来自于我的粤省基友,可惜只养了一只,不然再来个杏仁露哈哈哈哈

超可爱的,黑眼圈萌萌,简直是鸟中熊猫,不信你们搜搜看!

2022.12.27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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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菜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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