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距京城,三日马车行程。
一路上马车颠簸,向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楚映枝可是遭罪了。一行人虽考虑到要照顾公主身体,但是圣旨在那,三日的行程再如何延迟也只能放缓到五日。
待到距离淮安只有最后半日行程的时候,楚映枝终于稍稍适应了些,掀开紧闭了四日的车帘,抬眸向着帘外望去。
赫然对上一双温柔的眼,正浮着一层关心,担忧地望着她。
是谢嗣初。
只需要一眼,她的脸便是微红,却只能嘴上怪这风闷了些,随后看似不在意地放下帘子。
清穗在一旁轻微笑几声,递过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楚映枝眼睛眨了眨,这几日因为颠簸苍白的脸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她细细思索了番,想起刘猖和认罪书的事情,犹豫中开口:“清穗,去唤谢大人进来。”
清穗轻声一笑,叫楚映枝脸又红了些。
马夫听了吩咐,将马车停在一旁。
谢嗣初在墨沉阴沉沉的目光之中,轻笑了笑,转身不顾墨沉难看的脸色,上去马车。
路途遥远,考虑到公主的情况,马车做到极为舒适。白靴踏在软垫之上,恍若踩在一团柔软的云上。
“拜见公主。”
楚映枝眨眨眸子,借花献佛般递过去清穗沏好的茶,笑着说道:“喝茶。”
谢嗣初接过茶,马车开始慢慢地行驶起来,他正在品着茶,却听见楚映枝小声说道:“那方认罪书,我交给了哥哥。”
他端着茶水的手一松,险些将茶水泼下,一双手轻覆上来帮他稳住了这杯不算滚烫的茶,气氛骤然升温之际,楚映枝好奇道:“谢嗣初,这倒是我第一次见你如此‘慌乱’!我想想,若不是从前你和哥哥有何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手指相触的柔软触感,在这一句“取笑”声轻轻散去,两人都是轻松了口气。
谢嗣初温和一笑,藏下眼中的锋芒,否认道:“臣如何与太子殿下有何事情,只是马车颠簸了下,手有些不稳。”随后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公主和太子殿下关系如何?”
随着楚映枝脱口而出的一句“很好”,他向来温柔的眼漠然了几分。嘴角不合时宜地带起两分讥笑,却未叫楚映枝看见。
她此时正弯着眼睛,十分开心地分享着:“哥哥从小对我可好了,虽然我平日总在太后的宫殿,但是哥哥还未入住东宫前,我最常去的地方便是皇后娘娘的宫殿了。哥哥教我习字,给我买宫外的点心和玩偶,还偶尔会偷偷带我去宫外玩耍。只是每次最后都被父皇发现了,少不得一顿惩罚。”
楚映枝想着小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没止过。这便是她前世离开地如此之早,唯一的遗憾却只是小公子的原因。因为其他的,父皇和哥哥,都给她了。
谢嗣初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沉浸在回忆中的小公主,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将面前这个柔笑着的人搂进怀中的冲动。
他生出了一股心疼,恍若雨丝轻飘飘落下,入地那一刻却满是灼烧之感。
但是男女有别,身份在此,他松开了捏得发青的拳。
“是不是关系很好!”楚映枝抬起头,眸中满是骄傲之色。
“...是。”谢嗣初敛起所有的异样,脸上的笑又温柔了起来。听着她轻笑着讲述着儿时同太子的经历,其间还时不时夹杂着一个刺耳的“墨沉”。
他脑子中闪过一丝亮光,终于在这一刻将乞巧节所有事情都联系了起来。
“公主。”他难得地打断她,楚映枝也就乖乖地停下。
他问道:“全部的证物都是给太子了吗,他可说过何时会处理这件事情?刘猖被羁押在牢房中,位置可也是告诉太子了?”
楚映枝点头,这些事情她自然也都考虑到了:“我是在接到去淮安的圣旨那一日去寻的哥哥,他当时言,在我去淮安的途中,会在朝廷上让官员上书。更加具体的我便是没问了,交给哥哥的事情,哥哥一定会办好的。”
谢嗣初轻笑,语气听不出是何意思:“太子的确会办得很好,日后一定是贤明之君。”
待到他意识到自己在下意识地试探,他轻皱眉,这些年他习惯了人面前便是如此,如今...
面前一脸笑的小公主自然没有多想:“那自然!”不防备地像是他给一颗糖便能骗走的模样,他便是好笑地说:“臣给公主一颗糖,公主会随着臣走吗?”
“自然!”回答得比刚刚还要快,脱口而出的瞬间,楚映枝原本微红的脸一下愣住,随即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却还是轻声坚定回答道:“会的。”
谢嗣初神色复杂:“为何?”
“因为,你是谢嗣初呀!”楚映枝抬起眸,柔柔地笑意从眼中而出,轻柔地给出这个能回答一切的答案。
便是不给糖,她也会是会随着小公子走的。只要他是谢嗣初,哪怕她反而要将自己所有的糖都给他,她也会随着他走的。
从来,谢嗣初这个名字,就是她最大的理由。
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神色也是如此。
谢嗣初再也端不下这一杯茶水,出声请别。
楚映枝有些不舍,却没有什么理由再将他留下。看着他下马车的身影,刚刚还洒下皎洁月光的小月亮,一下子变的黯淡了起来。
清穗随之上了马车,见状小声嘀咕道:“还有一月余,公主不必忧心。”
心思被戳破,黯淡的小月亮“愤怒”了起来:“好你个清穗,给我过来...”凶狠狠地语气陡然转变,小月亮褪去“愤怒”的外皮,撒娇道:“过来罚你...给我按摩!”
分内之事,如何算得惩罚?清穗宠溺地望着面前傻笑的小公主,上前去按摩。
马车外,马车恍若分离了两边,用一句泾渭分明也不为过。
墨沉冷漠地看着对面一身云白长衫的谢嗣初,眸色复杂,想要出口的话最后只能咽下。
谢嗣初接近公主目的不纯,但是他...
他现在和谢嗣初,又有何区别?
某鸢:(傻笑)枝枝,我给你一颗糖,你和我走好不好!
枝枝:(犹豫)...好。
谢狗:(疑问)???
--------
鸢鸢可以推自己一个新的预收喵!(试探)
文名是《太子今天火葬场了吗》,也是火葬场文,感觉太子好像会比谢狗要狗哈哈哈哈。
文案如下:
冷宫丫鬟霜鹂是继后为了折辱太子裴陌赐下的通房。
她生得普通,遭尽裴陌嫌弃,可当裴陌太子之位被废时,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霜鹂。
她冒性命之险为他传递情报,假装演戏骗过探查,交与身体助他解毒。
霜鹂原以为,裴陌就是颗冰霜心,也该化了。
直到裴陌复位,友人提及她。
她于门外羞涩,却只听见裴陌蔑声嗤笑道:“丑婢一个,如何堪任。”
霜鹂眼泪如珠子般颗颗地流,离开东宫的脚步却一刻不停。
裴陌听说霜鹂离开的消息,笔尖一顿,却料定她不过耍性子,三日之内必定回来。
可半月之后,他却只见到了她带血的旧衣,和一棺破碎的白骨,裴陌慌了。
他疯癫寻了一年,终于接受了霜鹂被野兽残害的事实,却突然在邻国来访之时,见到个和霜鹂很像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生得极美。
*
霜鹂原生得貌美,深宫之中即是祸端,她便寻了法子变了样貌,直到被继后送去东宫。
那日,她原欢喜想坦白相貌之事,却听见了那一声“丑婢”。
啾咪,我的每个小可爱们~(等枝枝入V了日六报答我的宝子们!)(咱就是说榨干鸢鸢,每个小可爱都有责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