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丁雨让程程先走。
她拉着艳儿回到自己的宿舍:“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和Challot分手了,”艳儿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么,你俩人的感情这么好?”
“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约定了,他下船就分手。”
丁雨呆呆的看着她,消化着这个震惊的信息,“为什么?”
“他在意大利有女朋友,感情稳定快要结婚了。”
“什么?”丁雨失声尖叫起来“他有女朋友还和你在一起?什么人来的,我去找他算账。”丁雨激动的站起来往外走,
“冰姐,没有用,我和他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事情的,所以约定了,他下船我们就分手,”艳儿抱住她。
“你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约定?”丁雨看着她,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人。
“可能是我当时太寂寞了,也可能是他激起了我的征服欲,从来没有我搞不定的男人,”艳儿哀哀说道:“他说心里爱的是我,但是他妈妈不会让他娶中国女人做媳妇。”
“借口,他都一把年纪了,妈妈还能管得着他。”丁雨气得想骂人;不知道是该骂艳儿的傲慢无知,太过轻率的对待感情,还是骂Challot的花心无情。
“冰姐,我真的好难过。”艳儿抱住她哭了起来,热热的泪水穿过薄薄的衣服烫着皮肤。丁雨默默的抱着她,不知如何安慰。
当天艳儿请假没上班,程程关心的问出了什么事,丁雨考虑了一下,选择不告诉他,毕竟这个是私人的问题,程程表示理解,没有追问。
晚上也没什么客人,程程看守珠宝店,两人倒是难得的有时间腻歪在一起。下班后担心的丁雨直接去艳儿的宿舍,敲门半天也没回应;
“难道不在宿舍?”丁雨有点不放心,找来客房的同事帮忙开门,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般浓烈的酒味,房间黑漆漆的,打开灯,艳儿侧躺在房间的过道上,满身的酒气。
“艳儿”丁雨轻轻的摇她。
“Challot , Challot ,我真的很爱你,”艳儿在喃喃自语。
丁雨吃力的扶她上床,露出压在她身下的,750ml容量的威士忌瓶子。
“我的妈呀,喝这么多,她是怎么弄到整瓶的酒?”
船上禁止员工上班时间喝酒,要喝也只能在员工酒吧买杯装的喝,不知艳儿神通广大从哪弄来那么大瓶的烈酒。
“你还真不轻,”丁雨抱着艳儿的上半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推上床,艳儿吐着浓烈的酒气,脸黑红黑红的。
“会不会有什么事,喝了那么多酒?”丁雨非常担心,给程程打电话商量,
“我也不敢带她去看医生,如果闹得全船皆知可能会挨批,但是她喝了那么多的酒,我又怕她酒精中毒。”
程程想了想:“我去员工餐厅给弄杯柠檬蜂蜜温水给她喝怎么样?”
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丁雨忧心仲仲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艳儿,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斑班泪痕,嘴里一直在叫着Challot 的名字;唉- - -爱情不是游戏,岂可儿戏,谁又能确保自己一定会是胜利的那一方呢。
这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程程,手里捧着一杯柠檬水。程程进了房间,皱着眉头,满脸问号的看着丁雨,丁雨无奈的摇摇头。
“我扶起她起来,你来喂她,”
丁雨吃力的把艳儿扶起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脸试图唤醒:“艳儿,艳儿,喝点水。”
程程小心的把怀子凑到她嘴边,艳儿小口小口的喝着,喝了小半杯,意识慢慢的回来了,抱住丁雨放声大哭;丁雨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打她的背,舒了口气,能哭应该就没事了,发泄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艳儿哭累了靠在丁雨的身上睡着了,丁雨轻轻的扶她躺下,用毛巾给她擦脸。无奈的摇摇头,对程程说:“你先回去吧,应该没什么事了。”
“好” 程程看着沉睡的艳儿,自己在这里确实也不是太方便,低头给丁雨一个吻,开门离去。
丁雨给艳儿换了身睡衣,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很是心疼,可是她能帮上什么呢?深深叹了口气关灯离开。
回去洗完澡躺在床上,身心俱疲却无法入睡,脑海里不断的想着艳儿,还有她和Challot的荒唐协议。迷迷糊糊间被一阵剌耳的警报声吵醒,然后员工专用的广播响起:
“火警,火警,请所有员工注意,留在自己的位置,听候船长的进一步的指示。”
丁雨激灵的一下弹了起来,火警?
“冰姐,发生什么事了?”文文颤抖着声音问。
“不知道,”丁雨打开灯,呆呆的看着她,从文文的眼里看到同样的恐惧和慌乱,
门外的走廊传来嘈杂的声音,两人起身打开门,看见穿着消防服的同事在艳儿的房间进进出出。
“艳儿?她不会出什么事吧?”丁雨脑子乱乱的,两脚发软,用手扶着走道的墙,努力的深呼吸,移动着双脚一步一步挪过去。
艳儿披头散发的坐在门边的地上,长长的秀发被烧去了大半,焦焦的卷着挂在头上,脸上被熏得像小花猫一样 ,黑黑的,花花的,她床上的被单烧出了一个大洞,整个房间烟雾弥漫。
“艳儿,艳儿,你没事吧?”丁雨轻轻的拍拍她。
艳儿眼神呆滞的看着丁雨,没说话,看样子应该是吓坏了。船长和船上管理高层闻讯赶过来,Challot 也在其中,丁雨狠狠的瞪着他,他站得远远的,避开丁雨的盯视。艳儿木木的坐在那,并没有感觉周围环境的变化,和新到的人群。
“发生什么事?”船长威严的发问。
“她在房间抽烟,不小心点着了被子,”消防员在旁回答。
“维多利亚,这个是商店的员工吧?”船长凶狠的看向红红,眼睛能吃人。
在船上纵火的行为太严重了,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意外,处罚力度都是非常严厉的;在每次的培训都会三申五令一定不能在室内抽烟,只能去特设的抽烟区,艳儿这次闯大祸了。
“是的”红红脸色难看极了。
“今晚先找个干净的房间让她休息,明天停港立马办手续下船,”船长冷冷的对人事部的Jane交代,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其他围观的人也跟着散了。
Challot犹豫的站在远处看着,最终狠心的转头离开。
红红黑着脸看着艳儿问:“你还好吗?”
艳儿木然地点点头,
“那你先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早直接去人事部办手续。”说完也气冲冲的离开了。
程程和丁雨扶着艳儿回丁雨的房间。
“艳儿姐怎么了?”文文关心的问。
丁雨摇摇头,用眼神阻止她继续问下去。艳儿像个木偶,丁雨扶她走就走,让她躺下睡觉她就乖乖的躺下,程程见此很是担心,丁雨让他先回去,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何况他在,会打扰文文休息。
丁雨拿毛巾帮艳儿擦干净脸,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眼睁睁的一晚不敢睡,怕还会再发生什么事;之前就应该守着她,盯着她也许就不会出这意外,丁雨懊恼的想着。艳儿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喝太多酒的原故,一动不动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艳儿起来回去寝室默默收拾行李,由此至终没有说话。丁雨担心的看着她,害怕会出什么事,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安慰话语在这种情况下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程程也过来帮忙,一起拉着大大的两个行李箱来到人事部办理手续,手续很简单,人事部收回她的工牌工作证,还了护照,给了机票订单就完事,效率高得吓人。
两人默默的送艳儿出了港口,找到了公司安排的出租车,程程和司机把行李扛进车尾箱。丁雨泪眼迷蒙的抱着艳儿,艳儿出奇的冷静,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冷冷的办着相关手续。
“艳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丁雨声音硬咽,强忍着接受这次没在预期的悲伤离别。
艳儿回抱丁雨,“冰姐,您放心,我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傻一次够了,他不值得。”
“你保证?”
“我保证,我在云南等着你,下船来找我。”艳儿拍拍她的肩膀,看向程程说:“照顾好冰姐。”
程程点点头,她挤出一个微笑,毅然决然的钻进出租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丁雨哭倒在程程的怀里:
“都怪我,我昨晚如果守住她,她就不会出意外,还被迫下船。”
“你尽力了,有些事我们也无能为力”程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轻声细语的安慰道:“再说这种事情也得她自己坚强,靠自己去战胜心中的悲伤,别人也没办法帮到她。”
“你说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应该不会,她是成年人了,不会冲动的,看她今早的样子,应该是想通了”
“嗯,你说她的舍友怎么也睡那么沉,起火都不知道,”
“丁丁昨晚在我们房间,”程程扫了她一眼,默默说道。
“在你们房间?”
“嗯,和我室友一起。”
“和阿刚,他俩在一起了,没听说呀。”
“没在一起。”
丁雨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问道:“你是说他们睡一起,在你们房间,你也在?”
虽说床有帘子隔开,可两张床靠得这么近,双方的呼吸声都能互相听到,更何况——-
“嗯嗯,”程程红着脸,
难怪程程最近行为那么失控,天天被这种事情剌激那个血气方刚的人受得了。
“你有想过要我睡到你宿舍吗?”丁雨红着脸问。
“我很想很想,可是这样对你不好,我要给你更好的。”程程坦城说道。
“谢谢你”丁雨感动的抱住他。
“傻瓜”程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亲吻着头顶:“我们回去吧。”
自从艳儿下船后,丁雨整天闷闷不乐,幸好程程被安排顶替珠宝店,不再像之前一样经常要离开去帮忙翻译,他每天想尽法子去逗她开心;直到收到艳儿平安到家的消息,丁雨的心情才慢慢的缓过来。
Challot 如有遇到他们,定会远远的躲开。作为船上的高层管理,他们对Challot 也无可奈何,毕竟艳儿的离船原由他有责任,却也不是主要原因,何况之前艳儿也是同意他的提议,虽说是无耻,却也算不得欺骗隐瞒。
欢乐的时光容易过,船又开回到上海港口,船上的日本客人正在下船,涌向中国的不同城市,他们大部分的人在中国都有业务。
上海吴淞口港口如常的人来人往,程程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丁雨,挤出人群来到港口,上了停在港口的的士直奔港口边上的酒店。他特意走了后门,让Jane帮他买的是第二天清早的飞机票;丁雨还有一个多月才下船,他要抓紧现在的相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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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艳儿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