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经常在网络上见到祈乔,对她的形影样貌都很熟悉,但这和三次元见到明星是完全不同的!
离开了聚光灯的祈乔竟然比网上更漂亮有气质!在她摘下墨镜前,高挑优越的身材就十分引人注目,而她正式摘掉墨镜后,无可挑剔的五官与皮肤状态又叫好多女生尖叫起来!
哪怕有些不是祈乔的粉丝,同学们也不约而同地齐齐呼喊着她的名字——就像演唱会上那般,自发组织但也有模有样。
“同学们不要激动。”祈乔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轻轻一点,“其他班级还在上课,这样容易吵到其他同学们。”
教室里有人带头“嘘”了几声,大家相继安静下来,无数好奇地目光落在了祈乔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祈乔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直走到了戚夕身边,由于周遭座位都满了,一位有眼色的女生立刻起立给祈乔让座。
“谢谢,不用。”祈乔一抬手制止这位女同学,然后在戚夕抬头之前半蹲下和她视线齐平,“我是来道歉的。”
后半句话其实并没有说出声,祈乔在半蹲下时,她自然垂落的头发刚好挡住口型,于是这个女人就在几百个手机摄像头下明目张胆地对戚夕道了个歉!
戚夕哪儿还有什么脾气,她恨不得当场把祈乔藏起来,藏着不给其他人看一眼。
“我们出去说。”戚夕敛去所有慌张,瞧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正要站起来,又被祈乔握着肩膀坐回了原位。
路彦拉了拉戚夕袖子:“戚夕姐,我们还要……”
没等他说完,祈乔就提高一点声音对戚夕道:“不用出去,我马上就走。”
方才戚夕发懵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这会儿她冷静下来后,突然明白了哪里不对——祈乔嗓子怎么了?怎么听着有点沙?
不过这一点其他人完全没听出来,冷静下来的群众开始发出细碎的八卦声:
“祈乔来我们这个小破学校做什么?”
“我们学校啥时候这么大排面?”
“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祈乔要蹲下和她聊天?”
“她长得那么漂亮,她俩会不会有点‘那种’关系……”
“那不是戚夕吗?就前几天忽然不见的那位,学籍在校却有特权不来上学,听说有人去问过她们辅导员,辅导员回答的态度很……嗯……你们懂的~”
“成了我们公司的艺人就要听从公司安排,你连补签的合同都没拿就回校听课了?”祈乔把胡话说得头头是道,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笑说,“幸好我来大学城这边找个制作人,正好顺路给你捎过来。”
没等戚夕反应过来,路彦就率先吓了一跳:“姐你签经济公司了?”
这话戚夕也想问,她自己也没听说过有这回事儿。
就在戚夕接过文件翻开来看时,她才意识到了祈乔嘴里几乎没几句真话——所谓的“合同”其实只是每天中午校园广播里循环播放的校园安全须知,说不定还是随手在走廊报架上拿的!
此时,戚夕敏锐的耳力再次捕捉到了吃瓜群众的八卦声——
“哦,戚夕签了祈乔家公司啊,那没事了。”
“等等,卧槽?”
“这么厉害的吗?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原来是被歌后挖走了啊,我酸了。”
“签好给我就行。”祈乔装模作样地让戚夕走了个流程,然后收走文件打算离开。
“乔,我也出去。”戚夕本能地跟着她往出走,等走出教室门好久,她一肚子的疑问才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你为什么来我们学校,只是为了来亲自道个歉吗?
演唱会为什么延时了?是因为嗓子的缘故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还有……
各种想法在戚夕脑海里跑了一圈,她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去关心祈乔:“你直接在教室露面真的没问题吗?她们如果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怎么办,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祈乔停下来笑眯眯地反问戚夕:“我今天不好看吗?”
戚夕姣好的瑞凤眼略微一弯,眼里只有祈乔一个人:“是好看的。”
怎么可能不好看,戚夕想,她就算披个麻袋都比别人可爱万分。更何况她今天穿的是私服,没有了镜头前的浮夸靡丽,真实得让戚夕以为是做梦。
上次两人相处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分离时也只是匆匆一句道别,等戚夕回家后,那种夙愿得偿的后劲才迟迟地泛了上来,她恨不得把相处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从回忆里拉出来回味无数遍……
“那不就行了,路人拍出来的生图说不定比精修图都好看呢!”祈乔走路时总是若即若离地挨着戚夕肩膀,“夕夕你是不是忘记我还是个便宜司长了?我这司长虽然水分很大,但特殊地位还是有的,各个网媒早就将我的名字和面部识别录入系统了,所有软件上有关我的部分都要经过审核……今天的视频不会流传开的。”
提起司鱼院,戚夕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小陈他们呢。”
祈乔顾左右而言他:“夕夕,你吃早饭了吗?我也刚好没吃……”
戚夕笑容退去,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了抱着胳膊靠墙等她的路彦。
她现在知道祈乔为什么大张旗鼓不嫌麻烦地要来教室了!
路彦哭笑不得:“刚刚有个工作人员告知同学们说教授有点事情先走了,姐,你原来还记得你要干啥呢?”
就知道姓祈的不会无事献殷勤!她抢人的手段真让戚夕大开眼界。
戚夕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栽到了烂俗的美人计上!
“腿上好了吗?我让人送你先离开……”祈乔没有一丝觉悟,还在拱戚夕的火,“这件事交给我们司鱼院去做就好,我不想让你天天打打杀杀的。”
“不劳祈大明星挂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戚夕气得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转身从东门拐角处下了楼。
路彦连忙像个尾巴一样缀在她身后,还不忘回头礼貌性地和祈乔道别:“乔姐再见,有缘再见!”
祈乔刚好接了个电话,只是远远地朝他挥挥手。
听到电话那头的小陈已经顺利转移了云鸿煊,祈乔这才放下心来,她不慌不忙地走到窗边看戚夕气鼓鼓地离开明宇楼,然后对小陈吩咐道:“联系委员会会长,就说这件事全面交给我们司鱼院吧,让她带着戚夕她们先离开这片区域……戚夕柔柔弱弱的,打架都不利索,能让她躲远点儿就远点儿吧。”
路彦赶了几步追上戚夕:“姐,会长来电话,让我们马上去广场找她,这件事我们不管了。”
戚夕回头望了一眼明宇楼,心说——祈乔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现在身边都没个人保护她的吗?
早晨的校园安静又祥和,阳光洒在草木上,把一切都晒的暖洋洋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棉花糖之类软乎乎的美好事物。
前半堂课上完后,有同学趴在桌上补觉,有的安静地去外面打水,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忽然从座位上惊醒,双手捂着脑袋往桌角上磕,他旁边的男生揶揄道:“寇占阳,你都睡整整一节课了,这又是怎么了,梦到自己被分手了?”
“……班长!你来看看,寇占阳好像很难受。”
他们班的班长其实是和寇占阳一个宿舍的舍友,事情发生时他正在第一排打游戏,于是他恶声恶气地一回头:“别吵!难受去医务室。”
可是就在这一回头的功夫,班长忽然愣住了——寇占阳扶着桌子慢悠悠地站起来,眼白里都是红血丝,没有焦距的眼神略过教室,最终锁定到了自己身上。
这时大家也都发现了异常,网络上经常科普一个常识——情绪崩坏患者发病时都有个共性的症状,他们眼部的毛细血管会率先破裂,使得眼白发红,很容易初期辨认。
几个胆小的女生开始发抖,班长听到宿舍有位男生暗戳戳地和同伴说:“他怎么会这样?可我当时明明看到他把豆浆给了唐艺敏……”
“嘘,都安静,大家有序撤离教室,寇占阳身边那几个先离他远点,其他靠门口的先走,留几个男生帮下忙。”班长有点紧张,他抹了把手心的汗,低头给外界发了条求助消息。
教室的人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唯恐惊醒了寇占阳这个不定时炸.弹。
班长在最后控场,他忽然惊觉男生们都走光了,而这时女生们还没有都撤走!
“我他妈不是让留下几个男生吗?”班长头上的青筋暴起,弓着腰面向寇占阳,像是捕猎前蓄势待发的野兽。
忽然,寇占阳喉咙里“咯咯”几声,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身边有人。
虽然他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行为,但路过他身边的女生却是被吓坏了。
班长:“都说了别走他身边!傻站着干什么呀,快走。”
被班长压着嗓子一吼,女孩在惊惧中“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听到异动的寇占阳缓缓低下头,猩红的眼睛注视着女孩……他摸索着朝发声的地方走去……
“快站起来!”班长快急疯了。
然而女孩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寇占阳就要接近她。
女孩腿软地根本移动不了,她捂住自己眼睛……突然有一个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班长上前站着女孩和寇占阳中间:“老寇,醒醒,你怎么了!”
趁这个功夫,女生的舍友冒着危险冲进教室把女孩拖出了教室。
大家合作得还算可以,但班长就不太好了,自从他叫了寇占阳一嗓子就被盯上了,情急之下,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抡起凳子朝寇占阳招呼了过去!
可他哪儿能打得过躁乱状态下的人!尤其是班长此人嘴硬心软,哪怕明知寇占阳已经失去了神智,他还是不肯对同学下狠手。
沉重的凳子浮夸地划了个弧线,只是不轻不重地把寇占阳怼后了一些。
就在这时,寇占阳忽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夺过班长手里的凳子,不管不顾地朝着班长撞过去,然后抡起凳子对着他脑袋砸了下去!
情急之下班长一偏头躲过去,他声嘶力竭地朝门外喊:“来个人帮忙!”
可是没人理他,班里男生都跑光了……
防身的武器最终成了葬送自己的凶器。
重物落下的“咚咚”声很有规律地响着,楼下正在讲课的老师察觉自己声音都被盖了过去,他气愤地放下手里的教具:“楼上干嘛呢?装修吗?有完没完了!学委上去看看!”
同一时间,班长的一帮舍友正架着一个男生的腋窝把他拖出了楼。
这位男生挣扎着大吼:“亭眠还没出来!我要去教室门口等他!”
“宋亭眠死了!徐星远你别捣乱,乖乖回宿舍,等下学校估计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呢!”
“放我下来!我知道你们给寇占阳的豆浆里下了东西!是你们害死他的……”徐星远泪流满面,“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害人!你们不帮忙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去救宋亭眠!”
领头的男生听到这个怂包捅出了事情,杀心顿起。
他示意同伴松开徐星远,挑唆道:“你回去也是送死,如果非要回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尽管回去喽!”
徐星远想也没想,朝着来时的地方狂奔而去……希望还来得及。
“白哥,你怎么能把这个怂包也放回去?不是说他和‘另一些’会发生互斥反应吗?”
“没关系,刚刚上面的人说,我们的桎梏已经离开,防止生变不如早点动手。虽然事情有点变数,但也机缘巧合地达到了目的,不用慌,我们回宿舍看好戏就行,他去了正好,可以让事情闹得更大些。”白哥冷冰冰地望着徐星远火急火燎的背影,觉察出一丝好笑,“真有意思,徐星远不仅是个怂包,还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