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台飘落的雨粉散落在缩在墙角,用衣服碎布勉强取暖的小女孩脸上,独属于夜晚的寒冷把沉睡的她吵醒,艰难睁开眼,张嘉琦就看见两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居高临下站在面前,他们粗壮的手臂朝自己伸来,张嘉琦明显感到不对劲试图挣扎,但只像蜉蝣撼动大树,丝毫不动,匆匆回头一眼,看到刚刚待得房间,窗台处有一根棍子缺失和下面墙壁新鲜的血迹。
被强行送回病房,张嘉琦看到熟悉的病房,意识到这就是还拥有阳光的第七层,等到中年男人走后,张嘉琦翻身下床,拒绝同病房小孩去下面玩的邀请,来到洗漱间,才看清一直隐隐作痛的地方,淤青都算这具身体最轻的症状,手臂,小腿有不同程度畸形,大概率是骨折后未经处理的后遗症。
抬头,一张熟悉的脸通过镜子照进张嘉琦眼里,应激反应使瞳孔瞬间扩张,‘我现在是小琪?’。
“小qi呢?不是刚送她回来吗?”,就在张嘉琦接受自己身份改变,测试身体灵活度时,外面病房就有人喊叫。
“哎,快过来,要抽血了!”,张嘉琦推开门,护士拿着比平时在医院常见的直径要粗的针头转身,急忙催促。
张嘉琦下意识觉得不能被抽血,转身就往病房外面跑,但只不过几步,就被提溜着后领,连拖带拽地按压在病床,护士用力摁住拼命挣扎的手臂,烦躁地说:“你再不听话,今晚没晚饭吃!”,营养不良和伤痕累累让张嘉琦就连挣扎都显得尤其困难。
张嘉琦眼里闪过满满阴郁,身体开始慢慢变透明,时间变得缓慢.
"啊!",身体强行拼凑带来巨大的拉扯感,让张嘉琦忍不住发出痛呼,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体验才是最用的感同身受!”,小女孩稚嫩的童声承载着不属于她的癫狂,执着。
张嘉琦回归实体,疼痛带来满后背的冷汗和拒绝不了针头刺入的身体。
针头径直扎入手臂肘正中静脉,源源不断的暗红色血液通过导管进入血袋,张嘉琦不知道护士抽了自己多少血,只知道结束时,头晕乏力,心跳加速,干呕症状全找上自己。
还没等到休息完全,另一张和原身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来到张嘉琦的面前,她熟练的爬上床,凑到她身边,张嘉琦闻到淡淡糖果的甜腻味,她心疼地对张嘉琦刚抽完血的伤口小口吹气,完全不顾自己身上也有一样的伤痕,等对方觉得可以了,又伸手推张嘉琦,“你快去我房间,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的房间在哪里啊?”,张嘉琦真诚地问面前的小女孩,小女孩却只当她在开玩笑,抓住张嘉琦的手,在手掌上用手指仔细描绘,“我在第七层你的隔壁病房,我叫小琦,王加上奇迹!”。
张嘉琦走到门口,回头看到小琦开心地对她挥手。
张嘉琦走到小琦的病房,拉开床旁的抽屉,抽屉里塞满画着两个小女孩的画,每一张她们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干着不同的事,翻到最后,几张纯黑色的线条撑满白纸,杂乱无章,愤怒,迷茫是朝张嘉琦扑面而来的。
就在张嘉琦打算继续探查时,外面有一阵病床移动的声音,张嘉琦侧身躲在门后面,小心翼翼地看到几名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往电梯推去。
透过病床的缝隙看到,上面躺着的就是刚刚还在对自己微笑的小琦,现在她闭着眼睛乖乖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张嘉琦来到电梯面前,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直觉不妙,等到红色数字停在了10,她的心跳声在大脑狂跳,手指快速戳着按钮,身体好像被蚂蚁啃咬。
眼睛扫过旁边的楼梯,考虑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不情愿放弃。
等待的时间一直很漫长,张嘉琦来到10层后,走廊空无一人,小琦,护士,院长都不在外面,看着拼命抬头都看不到顶的木门,院长办公室门牌用一块上好的桃木雕刻,金色边框衬托高贵。
张嘉琦在外面隐隐约约听见几名护士在里面有说有笑,等待数分钟,就是不见院长和小琦的声音。
勉强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回到第七层自己原本的病房,病房内空无一人,原先的床不见之后,那块地方看起来宽敞许多,打开抽屉,这里面都是一瓶一瓶的药,上面无一例外都没有标签,只有黑笔在上面写着几天几次之类的叮嘱。
一一倒出在柜面,凭着自己之前的医学知识,看出这些都是镇静类药物,张嘉琦疑惑的拿着所有药思考,手指不自觉捏住几片药,交叠用力,粉末掉落在柜面。
‘如果她们一次一次派发呢?’张嘉琦甚至不敢思考这一类的可能性,但脚步却在看到护士站后快步向前,每一层都有一个专门的护士站,护士站坐着两名护士,她们聚在一起聊天,手上油光水滑,好像摸了润手霜。
张嘉琦走到她们面前,喘着大气,指向电梯,在她们嫌弃的表情下说:“阿姨,院长叫你去办公室,我刚刚路过他让我来叫你”,说完,还上手拉她们的衣摆。
被拉住的护士,挥手打掉张嘉琦的手,和旁边的同事吐槽:“刚刚不是才叫上去一个吗?今天他还想要啊?能不能考虑一下药很贵的!”。
“没事啦,大不了抽多几管血,你顺便把那个拿上,万一是醒了”。
两位护士毫不避讳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走到药房里面,张嘉琦往里面看的视线被遮挡住,几秒后,护士就走出来和同事搭上电梯。
张嘉琦揉揉手背一小块红色,躲开走廊里其他小孩的视线,跑进药房,药房摆在外面的都是很正常的打针药水,防护贴,压脉带等医疗物品。
借着刚刚护士的背影,脚步声预测,来到一个离门口很近的药柜,上面甚至没有一把锁,轻易打开后,里面摆满了肌肉松弛剂,一盒一盒的注射液整齐摆放,张嘉琦一瞬间愤怒充满脑袋,恨不得全部一把火烧掉。
但是仅存的冷静让她只拿出几盒塞进衣服内部,用裤子松紧带固定在腹部,还顺手拿了几个注射器。
随后马不停蹄的来到楼梯,刚踩上台阶,电梯就传来骂声,刚刚的两个护士已经回来,嘴里全是污秽不堪的语言,“别让我找到那个死种,下次就让她去办公室”。
张嘉琦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前,熟练的用药房顺来的铁丝打开木门,还没完全推开,里面的护士就吵着说:“怎么又来了,都说没叫你们了”。
“虚无化!”张嘉琦用尽全力发出异能,身体急速透明化,在进入房间后,熟悉的拉扯感再度袭来,但时间缓慢不可逆转,张嘉琦已经借着时间缺口来到三个护士身边,掏出在楼梯间就准备好的注射器,扎中静脉,注射,一气呵成。
等时间缓慢恢复,张嘉琦脱力倒在沙发上,看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护士,放松的舒一口不敢有任何声音的气。
里面的黑房间传出点点中年男人的声音,杂乱的气声,衣服的摩擦声,让张嘉琦不敢再休息下去,手里紧抓最后一根注射器,摸着墙,一点点挪动,里面依旧没有灯光,仅依靠外面的光线照射进去。
张嘉琦隐匿在黑暗中,对于眼前发生的一起,眼睛甚至不敢多睁开一点,红血丝出现在眼白,手指忍不住在颤抖,针头在扎入对方大腿的时候,男人震惊的眼神刻进张嘉琦心中。
等待几秒,看着镜子处男人厚重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身后站着只到他臀部的女孩,而失去动作的小琦在唯一能依靠的男人倒下后,身体也向下坠。
张嘉琦艰难扶起一点力气都用不了的小琦,把衣架上布料最多的衣服给小琦盖上,张嘉琦温柔的拍拍小琦的肩膀,说:“我是小琪,我来带你出去了”。
等到张嘉琦转身后,小琦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张嘉琦用力一脚踩在男人中间部位用力碾压,“畜生,我让你这辈子后悔这一天”,手里的针管戳进眼球,拔出,在戳进另一个眼球。
“让你的污秽永远别想出来!”,张嘉琦淡然的看着男人的血液从眼球,中间流出,随后出去外面,看着三个护士,上手扒光衣服,把开门的铁丝狠狠扎入手指尖,没一个都不放过,还在她们的耳边,轻声说:“如果你的手是用来干这些事的,那都可以不要了”。
等到做完所有的事情,离张嘉琦预测的时间越来越近,突然,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张嘉琦害怕是男人再次醒过来,连忙跑进去,却看见,小琦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糖果一股脑塞入跟一滩烂肉一样的□□中间,“糖果还是还给你好了”。
张嘉琦静静等待着她干完所有她想干的事情,扶着虚弱的她,一步一步走向逃生通道,逃生通道的一楼是孤儿院后门,瘦弱的孩子很容易就能跨过竖形栏杆,在镜片前,张嘉琦对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轻声开口:“你的遭遇,不是你的错”。
等两人踏出镜片界限,身后世界骤然破碎,张嘉琦也再次回到了镜片世界。